15、数据失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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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怎么不好看？”唐阮用脖颈上的白毛巾擦去鬓角的汗。
他现在的训练地点调到和淮袖附近，两个人还能时常碰面。
“没睡好。”淮袖伸出手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随着他的指缝滑下。
少年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随着他伸展肢体的动作，身体精瘦的曲线显露出来，黑色训练紧身衣完美包裹着他的躯体。
像一件未完成但已初现惊艳的艺术品。
其实这几个晚上在白厌知家他都没有睡踏实。
他家三楼的房间收拾得确实干净，淮袖找了个隐蔽性最好的房间住下。
可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在陆地上面住，还是因为下面的家勤人员大晚上的还不休息，他敏感得几乎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特务局的安排好奇怪，不是要我们保持灵敏性么，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到别的地方住？”
互知身份后，唐阮和淮袖的很多东西都共通了，生活轨迹也并不对彼此有隐瞒。
“可能是为了下一次任务做提前的准备。”淮袖想不到别的理由。
他现在的生活环境，除了每天定时定点地来特务局工作，别的饮食也不再给他严格规划，行动范围甚至不再限制他。
从前他们像特务局养在藏兵库的兵刃，平时就重复被拿出来擦拭，以免积灰。在需要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再取出来，拿去刺人。
现在更像是，将他从藏兵库取出来，让利器养灵。
“那……这么早开始做准备，又是什么特别难的任务吧。”唐阮也顺被记入了白厌知名下的病人。
这家伙的运气是真的不错，脑子没坏掉甚至还在慢慢恢复记忆。
“不知道。”他执行过的任务太多了，反正每次回来都做了记忆感官剔除，若是问到具体的任务感受，他甚至还凑不满八百字。
“我还希望能够早一点执行任务……”唐阮将身上的汗擦掉，朝外看去。
他们如果平时不做任务，就会在特务局训练六个小时，每天都有专人来监督，直到他们突破身体极限，再用药剂修复身体。
用来保持他们基因的最佳优越性。
从人类发现IOP星球开始到真正适应它的这十多年来，人类的基因不断进化，根据身体强韧或者灵敏各个程度，综合评定等级划分为ABCDE五个层次。
这个综合评定是可以进化的，配合科学药剂，能进化成S、SS、SSS级别。
可进化来的终归不是自己有的，有一定的后遗症和瑕疵。
淮袖的表格登记上，是天生的SS级。
数据还是他三年前刚进入特务局的时候测试登记的，据说当时没有仪器能精确计算他的数据，只是白厌知掐了个估计数值。
也是这个插曲，白厌知在成为他专配医生上多了个优势。
很多超越新世纪科技最前沿的东西——都只能由本就在最前沿的科学家亲自来研究。
好奇怪。
这次回来怎么想到白厌知的时间这么多。
按照特务局给他做的剔除，在和白厌知的接触没那么多交织加深印象的情况下，他应该对这个人的记忆是几乎消减为零的。
他安慰唐阮：“按照这个准备间隙，估计这半个多月过去，我们就会接到新的任务的。”
特务局成立了多久，淮袖就当了多久的特工。
本着第一个成为这个组织成员的经验，特务局因为各种保密性，少了很多员工之间争业绩和点券的问题。
所以所有反常的举动，只能是因为它要做点动作了。
两个人结束今天的训练，换好常服还没来得及走出特务局的分局训练处，那隔着玻璃窗的蓝色高楼大厦忽然转变窗色。
浮现出霸道的一条插播新闻。
“端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放，总都这样的通讯方式也不怕纰漏……”唐阮背着他白色的小书包，戴着浅色鸭舌帽。
“快了。”淮岫喃喃。
其实不是紧急或者重大事件，总都不会随便这样霸道地通知每个人。
可今年开年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IOP星的人造通讯卫星发射后才刚过测验阶段，因为IOP星体积大，再加上除了人类覆盖的地方全是暴掠的IOP原住民，不少原住民是有干扰能力的。
所以来到IOP星，也是第九个年头才将大致必用到的卫星发射完毕。
大厦上先是播放了一小段视频。
光凭一个房角，淮袖就认出了是离白厌知私人住宅不远处的研究院。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研究院的某项研究核心数据于昨天夜里失窃，新法人员正在追捕中，请各位总都市民注意身边的人员，保护……”主持人穿着蓝色的西装。
她戴着新式耳麦，发型不是很规整，能看出是被临时拉出来做这条插播的。
视频里还有些浓烟，因为现有的空气环境都是人为修造过的，保护罩内的空气十分珍惜。
光是弄出这黑乎乎的东西就不知道触犯多少条新法了。
里面还有一些新法成员的身影，视频拍得模糊，大概是某个路过的市民拍的。
视频中没有露出任何一个研究人员的身影。
“这……主要的研究不都是在地下做的吗，偷数据的犯人从陆地上才能逃脱，目的不单纯吧。”唐阮呢喃着。
他们把这么隐秘的消息发出来，只能有两个目的。
淮袖不说话。
要么是犯人被抓住了，等着他后家上钩，欲盖弥彰；
要么是犯人没抓住，让总都的各种“暗箭”去抓。
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可刚才里面的人明明说的是昨天的数据丢失，这到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才弄这条插播。
研究院的灵敏度不会错差到这个地步。
“回见。”
淮袖低头，并不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他也背上自己的灰色书包，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准备参加全人类的高考。
穿着附近学校的校服，再披件自己的外套，走在大街上或者路上，几乎没有人能看出他们比别人优越很多的身形。
所以在高轨旁等悬浮时被维利丝叫住的时候，淮袖着实狠狠吃了一惊。
“艾尔？”金色卷发的姑娘已经转到总都的学校了。
总都学校华贵的校服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很好，维利丝身上一直跟着的娇贵气质在这边来的几天也消散了不少。
“……您好？”就算心中再怎么惊异，淮袖的表情都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他疑惑地歪着脑袋，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庞，灰瞳仿佛突然活了过来，瞳孔清晰，眼底一片清澈。
维利丝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眼前的少年分明要比木讷的艾尔高很多，连身形都比艾尔更匀称。
他的声音清糯但细软，是现在的男孩子里少见的纯净。
他带着白色绒线帽，双手乖巧地拽着他的书包带子。
对方的肤色实在太白了，那几根从帽外探出来的白色发丝也被维利丝看了个清楚。
这人和艾尔完全不一样。
“没、没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维利丝也不知道怎么，刚才那瞬间恍然把对方认成了艾尔，就出声把对方叫住了。
“你、你长得真好看。”
她连蹩脚的理由都没有想好，只能操着自己带着口音的话赞叹。
不少人因为她的这声音注意到了淮袖。
“谢谢你。”淮袖反应很快，还没有等身边人彻底看清楚他的样子，就踏上了迎面来的悬浮。
悬浮列车开启的滴滴声将呆愣住的维利丝叫回神，可她已经来不及登上这辆列车了。
维利丝有些着急，她看那个人的裤子分明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再伸长脖子望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安静地坐在悬浮的位置上，背对着靠他这边的窗户。
淮袖又有些不舒服。
刚才回眸的时候，他将维利丝的表情记了个清清楚楚。
进入那个小姑娘的世界也不过几个月，可在执行任务的几个月她明明都是嚣张跋扈可又善良坚强的。
就算是最后和她告别的时候对方眼里都满是坚定，从未看见刚才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居然能看着他的背影叫出艾尔的名字。
估计是遗传了她父亲的什么特殊基因。
就算是总都，甚至都不惜派出他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确保她的安全后再把她完好地交给护卫队。
头疼忽然从后脑疯狂窜上。
淮袖眉尖稍皱，还没等这感觉完全散开，痛感仿佛就触及了什么东西散掉了。
他从没想过，白厌知给他的叮嘱居然能这么快用上。
少年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拢了拢衣衫，缩在了悬浮座位的最旁边。
嗯，草莓布丁。
今天已经是训练的第四天了，他想白厌知已经把这事情忘了。
淮袖闭上眼睛，沉默地估算着悬浮列车的速度和身边不同人的步数。
其实他每次回来都会用点券去兑换那些奇怪的糕点，而又会因为下一次的任务和接着的记忆感官剔除而对一些味觉淡去记忆。
每到这种时候。
对草莓布丁的执念忽然就有些不同起来。
缩在角落的少年又忽然皱了皱眉。
按照这个想法。
对白厌知的记忆也有些不同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数据失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