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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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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听完红梅的话,何隅知发自肺腑道:“红梅,你这碰见热闹看热闹的体质旁人可赶不上。”
“凑热闹这种事,看命。”红梅磕着瓜子,对何隅知说:“二太太不怕南玥再出去乱说?”
“蓝若宇明天会来闫公馆提亲,乐莹的事算是定下了。南玥在北城没有根基,她的手段无非是利用舆论,同样方法再用怕是没多大效果。”
“不愧是二太太,”红梅真心赞叹,又为何隅知担心,“你以后能斗过她吗?”
以后……
何隅知想了想,望着窗外院景,喝了口茶,说:“红梅,以后要是我不在闫公馆,辛苦你多照顾何思。”
“你要去哪里啊?”红梅抓起一把话梅瓜子,放在何隅知面前,“大少爷知道吗?会让你去?”
“他知道,不会拦我的。”
“你喜欢大少爷,大少爷也喜欢你,他怎么能忍受和你分开呢?”相处这么多日子,红梅对何隅知有很大改观。何隅知虽是男子,可大少爷和他在一起,好像变的快乐了,整个人像回到了几年前老爷小姐还活着的时候。
“你家大少爷可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们还亲嘴?不喜欢你们睡在一起?”红梅一脸疑惑,她年纪是小,可她又不傻。
何隅知脸上一热,说话也磕巴起来:“那都是因为阿远,不得已而为之。”
红梅回道:“不得已?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啊!大少爷是什么人啊,他若是不想亲你,十个何思也不好用。”
何隅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隅知听了红梅的话,内心震荡不已。
难不成闫煴真的会喜欢自己?
也不知闫煴那表弟叫他去偏厅商议什么事情。
闫煴和苏俊悟到了偏厅,闫煴按兵不动,喝着茶不说话。
“表哥,我妈就是脾气急,你别和她生气。”
“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个?”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苏俊悟也不和闫煴寒暄,直奔主题,“你要在北城开厂?”
闫煴剑眉微挑,冷目灼灼,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杀伐之气,问:“你消息倒是灵通。”
苏俊悟忙解释道:“商圈就那么大,你在南北广申四大钱庄抵押借贷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闫煴没隐瞒,说:“我确实有建厂的打算,不过还在筹划中。”
苏俊悟心知肚明,闫煴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资金招募,设备的准备也差不多了,却装作不知却,说:“表哥,有筹划也好,我想出一份力。”
“你想做什么?”
“我们苏家在陆城的产业比不上闫家,但我家的厂子近几年运作的还可以,我也赚了不少。”
“哦?”
苏俊悟见闫煴提起些兴趣,说:“钱庄借贷不如我们直接与洋人合作,他们出资,我们出人出物。他们手里的技术可比我们先进多了,这样闫家定能大赚一笔。到时候我们闫苏两家再合作,那北城、陆城这一片的商业版图全在我们手里。”
闫煴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盯着自己手上闫氏的家主戒指,左手轻轻转动着。
“表哥,可不能光听我说,你怎么想的?”
“容我考虑考虑。”
苏俊悟也摸不准闫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赶紧说道:“是,这么大的事确实得好好考虑。”
“你还有别的事吗?隅知还在等我。”
“没了,表哥你先回吧。”
闫煴起身,拍了拍苏俊悟的肩膀,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道:“做生意还是稳当些。”
苏俊悟心一沉,僵硬的点点头,说:“是,是,稳当些好。”
回听竹院的路上,闫煴对正一说:“整理一份陆城那边的消息,明早交给我。”
“是。”
晚上何隅知吃的多,在小院里来回走着消食。闫煴的脚步声刚靠近月亮门,何隅知快步迎了上去,说:“你回来了。”
“嗯,怎么没休息?”闫煴笑了起来,紧绷的弦不自觉放松许多。
“吃太多了,睡不着。”二人一起进了卧房,何隅知问:“他找你谈什么?”
“厂子的事。”
“他的消息好快。”何隅知略一想,伸手接过闫煴的外套,“他准备出钱还是出技术?”
“都不出,他准备空手套白狼。苏俊悟准备拿陆城那一套哄骗我,引洋人入资。”
何隅知略一沉思,道:“我听朗医生说,沿海那边出现了许多买办,甚至已经有了一条专门的产业,打着引入投资的名号,帮着洋人赚咱们自己人的钱。苏俊悟在陆城的产业已经够大了,为何要做这种事?”
“当足够大的利益出现时,人也会变得贪得无厌。”
第二日一早,蓝若宇一家就来到闫公馆提起。十几辆洋车组成的车队装满了聘礼,从街头停到街尾。章春海的脸上久违出现了笑容,忙里忙外,很顺利地定下了闫乐莹与蓝若宇的婚期。
原本喜庆的时刻,闫公馆门外却来了几名不速之客。若是要说北城守卫最严密的地方,除了警察署的看守所,再就是闫公馆了。平日也不会有人到此处闹事。
这几人显然是临时起意,闹事时正好是两支小队换班的时候,他们准备的烂菜叶还没拿出来,就被石青和正一直接将人按在了角落,黑黝黝的十几把步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青将人绑到后院柴房,去听竹院报告此事。
“老大,刚有人在街上闹事,是江紫烟的亲戚。”
七夕那日之后,江紫烟一直被关着,后来出了江心莲的事,闫煴把他那个便宜弟弟送回了江家,断了金钱。因闫家的威势,江家人整日战战兢兢,恨不得换个地方生活。
闫煴对于江家已经仁至义尽,若不是得了失心疯,他们为何又出现在闫煴眼前?
石青看了看闫煴的脸色,说:“他们说江紫烟失踪了,一口咬定是你……把她杀了……”
话音未落,小九从屋外跑进来,报告道:“大帅,刚抓的那老头犯病了,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怕是不行了!”
石青紧张道:“老大,刚抓人的时候有很多人围观,若是刚进来就死了人,这杀人如麻可真就洗不清了。”
何隅知按住闫煴的手,说:“莫慌,现在立马安排人去医院找朗冬明医生,他急救很厉害。”
“是!”夫人的话就是大帅的话,小九站直身子敬礼,立马执行何隅知的命令。
“江紫烟失踪是怎么回事?”闫煴问。
“他们明知江紫烟在警察署,在外非说是你把人扣了。”
“叫警署的人出一份告示,明日登报。”
“是。”
朗医生到的很快,简单查看江父情况后,脸色大变。剩下几人面如死灰,却对眼前的情况见怪不怪。朗冬明推了一支镇定剂,江父的抽搐这才平息下来。
朗冬明擦净手,走出柴房,对守卫说:“我要见闫大帅。”
到了听竹院,何思早已等在门口,见到朗冬明喊道:“医生叔叔!”
“小何思。”朗冬明抱起何思,眉眼尽是温柔,捏捏他结实的胳膊腿,说:“你长高了。”
“嘿嘿,确实。”何思立马开始介绍他的父亲大人,“叔叔,那是我另一个爹,你们赶紧认识认识。”
朗冬明说:“已经认识了。”
“太好了,我喜欢的人都在这里。”
“小何思,我有事要和你两个爹爹说,你能不能出去玩一会儿?”
“可以呀,不过一会儿你们说完了,你还要和我再一起玩。”
“成交。”
哄走何思,朗冬明朝面色不善的闫煴笑笑。自打上次与何隅知不欢而散,这人耍起小脾气,只托人送稿子,都不肯见面。若不是今日又突发情况,说不定何隅知离开北城之前他是见不到了。
何隅知确实不想闫煴牵扯到组织之中,所以愣是不见朗冬明。
“隅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肯见我了呢。”
“怎么会呢。”何隅知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那人是得了什么急病吗?”
朗冬明面色一凛,说:“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他的抽搐不是因为生病,而是……”
“什么?”
“毒瘾犯了。”
石青一听这话,头一个暴起,喊道:“不可能,北城不可能有那玩意!”
“北城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若是将瑛嗉丸改装一番,走私进城,你们很难查出来。”
闫煴与何隅知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俩也没想到,江紫烟的家人为何会和瑛嗉丸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