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采撷相思

3、流浪汉3

　　大家都震惊的看着袁揽之，骆晴晴大呼：“袁队，是我以为的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吗？”
　　得到袁揽之的肯定之后，整个办公室都开始欢呼雀跃，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将那个嫌疑犯绳之于法送进监狱。
　　老烟枪彭洪林直接蹿到袁揽之面前，“终于可以缓解一下压力了！”这段时间，市民和来自上面的压力弄得大家精神疲软，身体透支了！
　　吴楠被老烟枪跳脱的行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骆晴晴是办公室里唯一的女性，声音最为突出。长相又美丽大方，不少未婚的已婚的都喜欢多瞄她几眼，声音一下子引得其他科室频频伸头来观看癫痫发作现场。
　　骆晴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实际年龄，从眼线到眉毛轮廓，每一道曲线都完美无缺。身材凹凸起伏，上班也穿着高跟鞋。
　　骆晴晴像开屏的孔雀，领着吴楠往办公室的小单间走去，等吴楠进了门之后，火速的将门关上。
　　骆晴晴喜欢在眼角点钻，她一笑，真的是满室生辉。
　　“我叫骆晴晴，你可以叫我晴晴。”
　　“我叫吴楠。”
　　“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呀？”，这男孩子看着不像是成年人。
　　吴楠抠着手指，刚刚踏进警局的时候，他有些怕，现在他则是镇定了很多。
　　“19。”
　　骆晴晴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她以为就17岁左右。
　　骆晴晴是心理学博士，跟人打交道总是忍不住去猜测这个人的行为和思想性格，初看吴楠的第一眼，骆晴晴就判断出这个可爱的男孩子有个坎坷的过去。瘦得见骨，营养不良，面容憔悴，面对高大的男性的时候瞳孔会收缩，甚至不自主的后退，拉开一点距离。这说明在幼年时期至少有一位高大的男性曾经对他施展过暴力，或许直到现在暴力也无法摆脱，并且在他心理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这导致了他见到男性的时候会不自在的避开，甚至高大的男性会让他恐惧。
　　骆晴晴压下心里的愤怒，起身给吴楠倒了一杯水。
　　“那我们现在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吴楠将当时的情况再次描述了一遍，吞吞吐吐的避开自己为什么走那条小道。骆晴晴看透却不说透，没有追问，这让吴楠松懈了一口气。
　　骆晴晴根据吴楠的描述，侧写了一幅人物画像。这幅画像得到吴楠的点头。
　　骆晴晴走上会议桌上面，将画像贴上小黑板，其余人表情严肃的围坐在办公桌上。
　　吴楠手脚无措的站在一边，不知何去何从。就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袁揽之，凑到他身边，踮起脚尖细声细气可怜的问袁揽之，“我，我现在是要自己去号子里面吗？”
　　袁揽之指着自己的办公桌，“你先过去坐一会儿。”
　　吴楠上一秒苦着脸，下一秒就是雨过晴天，欢快的蹦跶到袁揽之的位置上。他坐着袁揽之的真皮靠椅，一双腿下垂。
　　袁揽之想着他个子矮，腿倒是挺长的，脚还能挨着地面。
　　骆晴晴很是心疼吴楠这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子，她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零食塞给吴楠。
　　吴楠红着脸，受宠若惊，无措的看着袁揽之。
　　袁揽之忙着主持会议，没看到他的眼神。
　　吴楠只好坐着，怀里抱着零食，慢慢的吃着。
　　骆晴晴走上讲台，指着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寸头圆脸大眼睛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气质儒雅，看着十分的温和。
　　“我判断这个人应该在30岁到35岁之间，身高在1.73到1.76，大家看，这个人打扮整洁，从这个人的气质可以判断出来，受教育程度应该很高，他已婚，收入应该在中等左右。职业目前不好判定。”
　　卢俊将这件案件整理好的PPT打开，交接到骆晴晴手上。骆晴晴调出一张受害者的图片。死者是一位40岁左右的男性，在室内被开膛破肚，血和内脏流了一地，死不瞑目。接着第二张，第三张......直到最后一张受害者的图片被调出来的时候，原本一直安静的坐着吃东西的吴楠突然大叫一声，手里的零食洒了一地。
　　吴楠看着大家，惊慌的道歉，“对、对不起。那些图片太血腥了。”
　　大家都从事犯罪案件多年，对人的细节和行为总是有敏锐的判断力。众人很明显的看出吴楠有些异样。要不然先前坦然的看着血腥残破的尸体吃零食，怎么看到最后一张就惊慌大叫了呢？
　　“你认识这个死者？”袁揽之锐利的视线盯着吴楠。
　　吴楠摇摇头，一边吃一边道：“我就是吓的，我不认识。”
　　袁揽之不放过蛛丝马迹，提醒道：“这位死者就是在我家后面的公园遇害的。嫌疑人应该就是他杀害这位死者之后匆匆离开和你遇上的。你真不认识这位死者？或者说，你真没见过？”
　　吴楠突然就很生气，红着眼睛朝着袁揽之大声道：“不认识！没见过！”然后压低声音，说袁揽之是坏蛋。虽然声音很低，他以为大家都听不到。但是所有却都看着袁揽之心照不宣的坏笑着。
　　吴楠表现得太磊落，大家不好抓着不放。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下定论，大家接着开会。
　　袁揽之上台下定论，“每一位死者都被开膛破肚，且都是男性，据调查显示的结果是这些男性相互不认识，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收入颇高，社会地位也比较的高。”
　　袁揽之关闭了PPT，道：“王钊，你负责跟上面情况对接，卢俊你负责网络搜捕，骆晴晴你去和各个警局联合搜查，缩小范围。我和其余人负责走访调查。”
　　会议结束，骆晴晴说有私事要找袁揽之，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一会儿。
　　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骆晴晴眼角的妆有些花了。
　　袁揽之走到吴楠面前，靠坐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吴楠嘴角上方的薯片渣子。
　　吴楠很是乖巧的看着袁揽之，“哥哥，现在去吗？你可以送我去吗？我不知道路怎么走。”他无措的低着头，又补了一句，“我害怕。”
　　袁揽之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他在看了最后一张受害者的图片之后就一直发呆，眼神空洞，眨眼睛很频繁，不像是伪装的害怕。袁揽之想起骆晴晴先前找自己的事情，对于那些结论。他心里又十分的窝火，难得温柔的摸摸吴楠的头，“害怕什么？”
　　吴楠却不说话了。
　　袁揽之对他这种每次话说到一半就不肯开口的行为感到无力。伸手提拉了一下他的耳尖，带着教训的力道，说：“住哪里，送你回去。”
　　吴楠自己也伸手跟着袁揽之一起玩自己的耳朵，他是个招风耳，圆圆的，看起来很可爱。
　　吴楠说了一个地方，袁揽之回家的时候会经过那里。
　　“走！”袁揽之拿起自己的外套。
　　外套从吴楠的脸上擦过，一阵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吴楠感觉自己像是被袁揽之高大的身体拥抱着，充满了安全感。
　　S市这几天是个大晴天，但是前几天下了雪，融雪的时候冷得刺骨，让人感觉天上的大太阳都好似没有温度一般。
　　吴楠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系安全带。袁揽之越过身体帮他把安全带系好。吴楠也伸手捏他耳垂。
　　袁揽之弹开他的手指，“皮，男人的耳朵能摸吗？”
　　吴楠朝他略略的吐舌头。
　　袁揽之愣了一秒，没见过这么大的男孩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没见过男孩子撒娇这么可爱，他有点忍不住想去捏住吴楠伸出来的舌尖。
　　“你也摸我耳朵了。”他为了加大控诉的力度，十分认真道：“还玩了一会儿了，和我一起玩的。”
　　袁揽之想着这孩子可能不是呆就是傻。
　　“哥哥，我给你讲故事。”
　　袁揽之启动车，戏谑道：“童话故事？”
　　吴楠听不出来他的调侃，凑到他面前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鬼故事。”
　　袁揽之觉得吴楠跟人熟了之后有点好动，光说不做挺好的。漫不经心道：“嗯。”
　　“从前有一个流浪汉。”他盯着袁揽之，干巴巴的补充道：“流浪汉很干净，也很可爱！”
　　袁揽之先前没在意，听他特意解释，突然就明白了他在说自己的故事。忍不住道：“还是个男孩子。”
　　吴楠同意的点头，“他在街上流浪，总感觉有东西跟着他。可是每次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有一天很晚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看到有一户人家亮着灯，晕黄色的灯光，像太阳一样的温暖，他很羡慕，想着那是他家该有多好呀。”
　　袁揽之想着，吴楠会说流浪汉的渴望和向往，谁知吴楠一个神转折，鼓着脸邦子，哈哈道：“可是流浪汉是个小穷光蛋。”
　　袁揽之看了吴楠一眼。
　　吴楠接着说，“流浪汉忍不住就走近了那户人家。他在那里徘徊流浪了很多天，发现那盏灯几乎不亮。有一天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萌发了一个很坏的念头，偷偷的溜进了那个人的家。”他脸有些红，“偷吃了一些东西。吃饱了之后他突然发现如影随形的注视感没有了。”
　　袁揽之接过话题，“先前饿得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