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采撷相思

4、流浪汉4

　　吴楠纠结的皱着眉头，“没有饿得出幻觉，真有人跟着我，一直在看着我。”
　　袁揽之皱眉，“没报警吗？”
　　吴楠摇摇头，欲言又止。
　　“后来有一天流浪汉偷吃完东西离开的时候，发誓再也不来了。但是在公园里撞到一个人，从那以后，那种如影随形的注视感开始变得真切，跟着他的东西开始具体化，实体化了。不论他走到哪里，那个东西总和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流浪汉很害怕，他想起了他溜进那户人家里时，那种被阻隔的跟随，于是他又进入了那个人的家里。果然，跟着他的东西不见了。直到今天，流浪汉看到一张死者的照片，终于知道跟着他的东西是谁了。”
　　袁揽之看着吴楠漆黑的眼睛。吴楠在说他自己。
　　“现在还跟着你吗？”袁揽之配合的看向后视镜。
　　吴楠有点不开心，袁揽之不相信他。他摇摇头，“没有，从你家出来之后就没有跟着了。”
　　袁揽之笑着揉他的脑袋，“你先前说你进到我家，那恶作......鬼不见了，离开后，那鬼就出现了。现在你不在我家，那鬼怎么不在？”
　　袁揽之想着之前骆晴晴跟自己说这孩子曾经遭受过暴力。在暴力生活下，精神出问题是很大的概率。
　　吴楠噘着嘴，“我也不知道。”
　　“那你找找，帮我问问，嫌疑人为什么要杀他，有没有什么证据。”袁揽之专心的开车，随意的敷衍。
　　“哥哥，我不要，我害怕。”
　　遇到红灯，袁揽之停下车子，侧头去看吴楠。吴楠睁着一双大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很瘦小。
　　袁揽之看见他依赖的眼神。
　　吴楠也发现袁揽之久久的看着自己，他把手搭在袁揽之放在方向盘的的手上。他看向前面，过三个红绿灯，右转再左转，就到袁揽之的家了。
　　“哥哥，过了红绿灯你就把我放在站台那里，我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吴楠看着前面，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袁揽之捏着他的手指，“吃饭了吗？先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家，你太瘦了。”
　　吴楠很愉快的就答应了，“我想长高点。”
　　袁揽之笑了笑，觉得吴楠19岁了，要想冲过1.7还有可能，挺拔就有点为难了。
　　袁揽之拐个弯带着他去了一家老字号，给他点了一大份筒骨汤。
　　袁揽之看着吴楠吮吸骨头，就像是一只小狗再和骨头作斗争。“你在哪里上学？”袁揽之其实不确定吴楠是不是还在上学，只是想找个话题。
　　吴楠点头，骄傲道：“S大。”
　　袁揽之道：“这么棒呀。”S大是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录取线很高。
　　吴楠头点的像拨浪鼓。
　　袁揽之放下筷子，“既然有这么好的环境，那么就不要做错路了。有些人生路，一旦走错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吴楠放下筷子，看着袁揽之，“我已经走岔路了。”
　　“我不是拉你回来了吗？”
　　吴楠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总是不远不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他每次一想起来，就总是全身发抖，冷得像是天寒地冻的寒窟里。他告诉过自己的母亲，母亲吓得给了他一巴掌，教训他再吓人就打死他，他就躲在阴影里再也没有说过了。但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去吓人。他真的很害怕，小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注视感。
　　吴楠把吸干的骨头放在桌子上，舔着嘴唇，“我总是一个人走着，看不到任何的风景。”
　　袁揽之拿纸巾给他擦拭着嘴角，惹得几个女孩子一直捂着嘴偷笑。
　　吴楠昂起脸撒娇，他感觉今天袁揽之对他格外的温柔。“这里痒。”他指了指自己鼻翼旁边。
　　袁揽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挠了一下他的脸颊。
　　“后来我就看见了你，你给我很想尝一尝的巧克力，女孩子说它很好吃。你还带我来吃饭。我吃饱了就有力气往前面走了。”
　　袁揽之心想你贪嘴跟女孩子说巧克力好吃扯上关联是不是有些微妙。很久之后，袁揽之就恍然明白，吴楠只是想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吃完饭，袁揽之就送吴楠回去了。袁揽之自己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