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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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霑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严瀼的家里，更准确点儿来说，是在严瀼的床上。
严瀼正在喂呜咽吃东西，南霑这一觉睡得很香，伸了个超级舒服的懒腰，才懒洋洋地下床。
“睡醒了？”严瀼看他晃悠着走了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南霑糊着眼屎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六七个小时吧。”严瀼像是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一样，一点儿异常都看不出来，南霑笑了笑：“你自愈能力挺强的。”
严瀼没接这茬：“你还不回去看看你家的两个小家伙？”
“要回去的。”南霑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语气也像小孩子，严瀼怀疑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
看着南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是我饿了。”
严瀼根本拿他没办法。
叫了外卖，等待的间隙看南霑一副优哉游哉撸狗的样子：“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你家里的那两个。”
南霑洗了脸，刷了牙，精神了许多，现在笑起来才称得上算是在好看的范畴内。
“我昨天提前让我妹住在我家了，她早上上班之前会帮我喂它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严瀼没话反驳，再多问就像是在赶人走了，干脆说起之前的事：“你晕倒之后，我带你藏在车里，看着警察上楼，又看着他们叫了救护车把那个姓秦的拉走，之后才带你回来的。”
“嗯。”南霑把呜咽放在自己肚子上，仿佛对这个话题兴味索然。
但严瀼很好奇一件事：“你最后那道符，是什么意思？”
南霑目光投向严瀼：“我当时没有多余的精力洗掉他对我们的记忆，所以给他留下一个警告而已。”
“警告？”
“嗯。”南霑把呜咽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呜咽撒欢跑开了：“我在符纸里告诉他，他的妻子和孩子根本不在阳间，极大可能已经去投胎了，逝者已矣，只有他还抓着不放，希望他能吸取教训，无论最终判决是什么，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严瀼感觉他在说谎：“那么一张符纸，短短时间内，你能传递这么多信息？还有，这算哪门子警告啊？”
南霑还没回答，外卖就到了，严瀼起身去开门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想起之前的话题，但既然已经过去，就不好再问了。
严瀼不说昨晚的事，忽然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东西了，觉得有些小尴尬，正在考虑找什么话题，南霑先一步开口了。
“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妹妹？”
“哈？”严瀼想问为什么，也问了：“为什么？”
“唔，我跟她说起过你，小丫头对你很好奇。”
“……”严瀼想直接拒绝，又瞻前顾后地觉得不太好，自己都因为这点儿优柔寡断有些讨厌自己，不过……
“你为什么会跟你妹妹……说起我？”
南霑的回答很是随意：“因为我喜欢你啊。”
严瀼扶额片刻，把面前的食物推开，站起身来：“ok，ok，我觉得这个话题可以正式展开讨论了。”
南霑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你是打算答应我了？”
严瀼紧皱眉头，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不是！”
“哦。”南霑瞬间有些意兴阑珊：“那有什么好讨论的。”
“重点不是这个！”严瀼的内心十分抓狂，“重点是，我根本不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我。”
南霑眨巴眨巴眼睛，大概是想以这个行为表示出自己轻微的反驳：“我如果不喜欢你，干嘛跟着你做像昨天那么危险的事，直接把林鲁消灭不就完成任务了。”
是有点儿道理没错……
严瀼有些词穷：“嗯……为了正义？”
南霑罕见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好吧，严瀼也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可是即使没有我，即使是别人，我相信你也会跟着一起探寻真相的，逼近关乎人命啊。”
南霑的表情蓦地变得严肃起来，“不会的。”
“嗝。”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气氛转变太快，严瀼突然打了个嗝儿。
“对不起……嗝。”严瀼很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吃多了。”
南霑因为这个小插曲，刚才严肃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弯了弯唇角。
“对于我来说，人命并不是什么值得我去拼命的东西。”南霑像闲聊一般说完，严瀼愣了片刻，不可忽视的打嗝儿把他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南霑低头自顾自地继续吃饭：“如果这次没有你参与，我根本不会管那么多。”
就像是在说“这家的土豆味道还不错”一般随意的口气。
严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他的认知里，男生面对喜欢的人，应该不大可能暴露出自己如此冷漠的一面。
于是这段对话成为他觉得南霑绝对不可能真的喜欢他的又一大证据。
“我们真的要去见你妹妹吗？”严瀼迟疑开口问道。
“嗯。”南霑换到这个频道显得很兴奋，似乎他也很愿意让严瀼见到自己的家人。
“那，什么时候？”
“她今天要上班，我们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顺便吃个午饭。”
严瀼看了看他们还没吃完的“午饭”，南霑立刻会意。
“……唔，或许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好的。”
和朋友的妹妹吃顿午饭，或许并不代表什么。
一进入中央空调掌控范围内，严瀼觉得夏天还是有点儿活头的，“你妹妹在商场里工作？”
“嗯。”南霑一路也没告诉严瀼自己妹妹确切的职业，当然，严瀼好像也忘了问。
“她在柜台卖东西，但是哪个柜台，我给忘了……”南霑一拍脑袋：“糟，糕。”
严瀼轻轻叹了口气，南霑拿出手机打电话，对方没接，他在挂断后收到了一条信息，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么了？”
“应该接不了电话，但直接猜到了我打电话的目的，走吧。”南霑耸耸肩，收起了手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严瀼对他这个妹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目的地在商场一楼拐角处，不起眼的地方，这个商场定位是中高端品牌，现在正值暑假，商场人倒是不少，但这个角落除非是特定的有某品牌需求的人才会过来，所以很清静。
南霑手插在口袋里，摇晃着走过去，严瀼跟在后面，猜测这里的东西自己是否买得起，最后放弃了，还是不要太难为自己比较好。
柜台里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接待客人，南霑往女孩子那边走去，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选择性忽视了前者，对跟在后面的严瀼笑着点了下头。
严瀼回之以微笑。
女孩子长得和南霑一点儿也不像，倒是时不时流露出的不耐烦和南霑有几分相似，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大概是性格问题。
凑得近了才发现她面对的并不是客人，好像是什么推销员。
“……总之我们银行的信用卡比起其他银行，消费时还是有很多优势的。”
女孩子轻轻皱起眉头，显得苦恼又带着些小焦虑，“可我并不需要信用卡，我零花钱全是找我哥要的。”
一定是祖传的理直气壮。
南霑回头看了一眼严瀼，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之自豪。
严瀼假装没看到。
那位工作人员一时词穷，大概是绞尽脑汁才想出应对的句子，几乎有些口不择言。
“美女你看看我，大夏天的跑业务实在也是不容易，你办我一张卡，也没什么损失，就当帮我个忙，帮我冲一下业绩呗。”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讨好，奈何对方似乎并不吃这一套。
“这样吧。”女孩子考虑了半分钟像是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好办法，信用卡业务员瞬间站直了身体，来了精神，“什么？”
“你看看，你也有业绩要求，我也有，这样，我办你一张卡，你买我一块表，这样做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就算是互相帮忙了。”她眨着无比纯真的眼睛看着对方，然而对方……
“……”
现场三人看着那位业务员一言不发地离开，只有严瀼笑出了声。
“好吧，这就是我缺心眼的妹妹，叶栗。”南霑主动介绍，严瀼收了笑礼貌点头，“你好，我叫严瀼。”
叶栗好不容易收了心，但还是显得心不在焉，“你好……他怎么就跑了啊，我的提议那么无懈可击，怎么还只准我帮他的忙，他就不能帮我的忙吗？”
至此，严瀼大概理解为什么南霑介绍叶栗的时候还要加上“缺心眼”这个词了，敢情她的那番说辞并不是为了吓走对方，而是真的那样考虑的。
南霑小幅度对他挑了下眉，大概意思是“对，没错，这就是我妹。”
“所以你什么时候下班？”南霑单刀直入，“发你零花钱的哥哥想请你吃个饭。”
“呃……晚上十点。”叶栗有些抱歉，不过这歉意完全投向严瀼。
南霑：“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几点？”
“……十点。”叶栗极力安抚自己的哥哥：“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跟你说的小哥哥一起吃个饭，才骗你的，不过我六点可以请个假，彦青会帮我盯着的，对吧彦青？”
一直站在一边和严瀼一样充当群众的男店员无奈地笑了笑：“彦青好像没有说台词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妹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