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攀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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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栗比起南霑要更热情一些，严瀼一开始觉得两人性格相似是对的，但只是在某些时刻，或者说某个点有些相似。
南霑表面热情内心凉薄，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但叶栗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发自内心，她热切地关注着周边的人和事的各种变化。
严瀼在心里暗忖，他们两个性格中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那种时不时透露出的懵懂，有很多事不是因为觉得厌烦所以装模作样装不懂，而是真的不懂。
这很奇怪，二十多岁的年纪，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吃五谷杂粮，工作中也必须要和其他人交流，但他们在某些时候就像是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成长起来似的。
好像不懂眼前这个社会的规则。
但是严瀼思及此，忽然想到所谓“社会规则”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点莫名的羡慕。
相比较起眼前的兄妹两人，他这样懂得世界残酷之处的普通人，显得既庸俗又虚伪。
叶栗吃饭的时候话都不停，南霑好几次打断，她都能在之后重新把之前的话题成功捡起来。
严瀼算起来是很慢热的人，对上叶栗这样的话唠只会有两种反应，一是极端厌恶，二是十分庆幸。
厌恶对方的过于聒噪，或者庆幸自己不用开口也不会冷场。
好在今天是第二种情况。
叶栗没有给他很大的交谈压力，也不会侃侃而谈只聊自己，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严瀼很有兴趣，而不是为了支持哥哥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动而表现出的假热情。
她每个话题都能扯到严瀼身上，而严瀼对可爱的女孩子会多些耐心，话说谁不是呢。
他有问必答，饭局最后，南霑表现出来的不满倒是有九分真实。
叶栗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三人吃完饭，她道了别匆匆准备离开，南霑会意，这是让他结账的意思，对叶栗摆了摆手。
她站起身：“你今晚回家吗？我要去帮你投食吗？”
“不用了。”南霑看着账单一边皱眉一边回答：“我晚上回去自己喂。”
“啊——”叶栗已有所指尾音拖得老长，严瀼有点小尴尬。
“友情提示，想帮你哥追男人这样做只会使得其反。”南霑放下账单瞪她：“还有，你是打定了注意我会掏钱才点这么贵的，又不好吃的东西吗？”
叶栗咯咯笑了两声，“我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你不懂得好好把握，竟然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她看了一眼手机，“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严瀼哥你下回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带我哥，我跟你分享他的各种糗事，超好笑。”
“好的。”严瀼礼貌微笑，送别小妹妹。
南霑叹了口气，“家门不幸，见笑了。”
严瀼依旧微笑：“哪里哪里。”
两人出了餐厅南霑头一次露出懊恼的表情：“你提前结账也太违规操作了吧？”
严瀼感觉今天自己终于搬回了一成，虽然目前还没搞清楚缘由。
“你昨天晚上还因为我多管闲事受了伤，我请你和你妹妹吃顿饭，挺说得过去的啊。”
“可是会让我觉得很挫败。”南霑偏头看他：“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说好，我又不是不让你付钱。”
下次？
严瀼脚步顿了一下，后来迅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往前走：“好的。”
南霑问他还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转转，严瀼觉得有些累，拒绝了。
“我妹啊，是个很神奇的人，从小运气就好，这种体质再加上她没心没肺奇葩的性格，舅舅和我一直担心她会受到同学排挤什么的，但最神奇之处在于，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人都称得上是好人，并且都能容忍她。”
“例如你吗？”严瀼猜到了话题最终落脚点。
南霑低沉地笑了：“没错，是想说这个来着。”
“她之前有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卖了店里最贵的那款表，还一次性卖了两块，是有史以来拿到的工资巅峰，兴奋得不得了，过了没几天，又说自己被区域经理叫到总部去开会，还要做个PPT，谈谈自己的心路历程，还有怎么卖出去的。”南霑和叶栗关系一定很好，他提起自己妹妹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带有少见的温情，装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卖出去的，人家是看准了直接来拿，跟我的销售能力根本没什么关系，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啊。’她说这些的时候很苦恼，跟前一次的兴高采烈完全不同。”
严瀼觉得南霑是个矛盾综合体，他总是一副不在乎世界不在乎其他任何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是他有叶栗这样提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家人，还有他总提起的已经去世的舅舅，能感觉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那是为什么呢？
总感觉他有一种厌世感。
“对了。”南霑送严瀼到家门口，严瀼都下车了，又被叫住：“怎么？”
南霑趴着身子望着他：“你家小呜咽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
用男孩子和女孩子来分辨小狗，严瀼突然觉得南霑骨子里有种特有的温柔。
“女孩子。”严瀼轻声回答。
“嗯。”南霑点了点头：“那我跟你提个亲，反正是同类，就让它跟我家二狗子在一起算了。”
严瀼深吸一口气，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下，无语望向南霑。
“你个禽兽，它才两个月啊！”
南霑哈哈大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我家来也是个好归宿嘛，它明事理的话，也不会拒绝的，我们家宠物的伙食都不差的，你让它嫁到我家来，我给它买最贵的宠物碗。”
严瀼愤愤不平，“我家不是那种见利就往前冲的，我们主张自由恋爱。”
南霑也不生气，像是在招猫逗狗：“行吧，自由恋爱，反正来日方长，咱俩慢慢耗。”
话题都偏到大西洋去了，明明是在说宠物，却好像回到了人类本身。
严瀼翻了个白眼，摇着头转身走了，免得内心不时会有砍人的冲动。
最近太累了，严瀼一回家一直瘫在床上，半点儿都不想动。
林鲁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把那三枚铜钱都重新挂了起来，很有效，即使外面的孤魂野鬼一直相反设法想跟他说话，只要一进屋子，就一片寂静。
严瀼心里不是没点儿逼数的人，世界上孤魂野鬼有难处的，有未完成心愿的多了去了，他根本帮不过来。
何况这一次，弄得南霑都受了伤，说没有愧疚是假的。
严瀼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玩手机，南霑发来一张图片，严瀼疑惑地点开，一阵无语。
图中是张大嘴仿佛要吃人一般狰狞的二狗子。
竟然还有脸放解说。
“我家二狗子，怎么样？男子气概雄厚吧？一岁零一个月半，还没有女朋友，五官端正，性格温厚，本来打算送去绝育的，还好遇上你了，条件任你开，不用考虑，我都答应！”
严瀼无比心累按了按太阳穴，突然间灵光一闪，随即发过去一段文字。
“它们两个的亲事本老父亲准了，条件就是，你以后对我只能存在纯纯的友谊，婚事必须放在我家女儿一岁之后，怎么样？考虑一下？”
南霑回得很快。
“……”
“驳回，我告诉二狗子了，为了它爸爸我的幸福，还是牺牲掉它的幸福比较划得来。”
严瀼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突然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在灭掉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开怀，而他们聊的相关话题竟然是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问题。
正常直男怎么会和自己的朋友聊这样的话题？还聊得这么开心……
难道他已经在变弯的路上徘徊了吗？
不！可！能！
严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快扔开手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在另一边的南霑拿着手机边撸猫边等回复，等了十分钟了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奇怪。
“不应该啊……”南霑轻拍了两下怀里的咪咪，“你说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啊？”他想不通，“我玩笑开得那么如鱼得水顺理成章，他应该跟我继续聊下去才对啊。”
被询问者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喵”了一声，眯缝着眼睛，很困顿的样子。
“想睡觉了？”
南霑歪着头看自己怀里的家伙，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人家家的宠物不都是神助攻吗？”
咪咪：“……”
二狗子：“……”
从诞生开始就没人教过它们作为宠物还要负担起主人的情感问题，更没有想过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有“别人家的孩子”的困扰，它们此时自然是懵逼状态。
“行了，睡吧睡吧。”南霑打了个哈欠，把咪咪放到它自己的窝里，踩着拖鞋晃着身子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攀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