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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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出来，南霑就愣住了，继而就是一阵愤怒，他没想到严瀼能为报恩作出这么大的奉献。
严瀼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也没有看出来他的愤怒情绪，反而像鼓足了勇气似的，轻轻握住了南霑的手，“你确定现在想要吗？”
南霑却一反常态甩开了他的手，这在严瀼意料之外。
严瀼吓了一跳，懵了一会儿，突然又看到南霑微微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
“你不是喜欢我吗？”严瀼疑惑问道。
南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是喜欢你，但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语气中带有无法忽视的哀愁和沮丧。
“如果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很高兴的。”南霑对他笑笑。
严瀼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南霑坐直了身子，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好了，我们现在来说说正经事。”
严瀼撇开内心的不安，回看着他：“什么正经事？”
难道刚才他们不正经吗？
“我知道于珊跟你联系过，我大概也能猜到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于珊知道的未必是真相，而我觉得你这种奉献精神非常不可取。”
“你觉得我是奉献？”严瀼听到他知道于珊联系他的事，还有些不可思议和惊慌失措，但又听到他说“奉献精神”，突然怒不可遏。
南霑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不能叫做是奉献，我知道你想报答我，但搭上自己，实在没必要。”
严瀼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再看他，南霑看他生气的样子，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等着。
“好吧，我承认从别人那里听说你对我做了如何如何的牺牲，即将面对怎样怎样的苦难局面，是很惶恐，也为你不值。想不通你怎么就能为了我那么豁得出去，换在半年前，别人告诉我这种事，我都会觉得别人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严瀼把毛巾扔在一旁，“我也想过该怎么报答你，但是你不是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我真的喜欢上你这种可能性，你不觉得或许是存在的吗？”
南霑眼神闪烁看着他：“存在吗？”
严瀼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回答他：“存在。”
南霑的脸上一开始没有什么情绪太明显的表情，他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南霑像朵花儿一样，刹那间绽放起来。
“真的……”
然而还没问完，严瀼就松开了他的手，南霑险些扑空摔倒。
严瀼起身站在窗外，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这个城市入睡也很晚。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我们就把你的‘牺牲’好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南霑重新坐好，两秒后打了个哈欠，“太困了，要不改天……”
“改天？”严瀼回头挑眉看他：“行啊，那就请你当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说的一切都不算数，行吗？”
南霑睁大眼睛，气呼呼地看了他半晌，最终败下阵来。
“好吧，于珊跟你怎么说的？”
严瀼立刻回到南霑身边，正经回答道：“她跟我说，你好像得罪了鬼差，说可能会被报复。”
南霑：“……”
一脸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严瀼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故意的，稍稍放下心来：“真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南霑回答得很快。
“那是因为什么？”严瀼又担心起来：“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冥府才会愿意放过我，对吧？”
南霑又迟疑起来：“其实也没什么……”
“南霑。”严瀼语重心长地劝他：“既然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反悔，但你也要跟我说实话，尤其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才是当事人。”
南霑轻轻叹气：“好吧，其实真的没有多严重，但我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什么都不知道会胡思乱想，知道吗？”
“知道。”严瀼端端正正坐在床边，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原本我舅舅安排我寿终正寝以后，不受轮回之苦，跟他在冥府工作。”南霑轻声道：“这次让他们放过你，是因为我放弃了这个机会，就这么简单。”
严瀼眨巴着眼睛，“不受轮回之苦？是说你可以永远保存着这一世的记忆，一直……长生不老活下去是吗？”
“从某种方面来说，的确算是活着，算是长生不老。”南霑没有否认，反而显得很轻松：“本来遇不到你照这个安排等死下去也没什么，但是既然遇到你了，怎么能看着你下辈子跟别人情意绵绵，我自己守着回忆过呢？所以我放弃了。”
严瀼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撼，长生不老，不受轮回之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被南霑这么轻易放弃了，还表现得如此轻松。
他撇撇嘴：“你放弃了，倒不如把机会让给我，我还挺想试试的。”
南霑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想得美，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真想什么都不付出拍拍屁股走人啊？”
严瀼莫名其妙：“你这么伟光正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求回报呢。”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南霑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严瀼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就只有这个？”
“真的。”南霑看着天花板，眼睛转都没转。
严瀼还是不放心：“那你不会被鬼差找麻烦吗？”
“当然不会。”南霑突然翻身压住他，严瀼险些尖叫出声，被南霑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好歹我舅舅还是冥王，一物换一物，我用这个机会换他们不再找你麻烦，他们也是信天命的，当然不会为难我。”
严瀼感受着南霑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南霑把手移开，又在他唇上厮磨了好久，严瀼渐渐觉得气氛变得危险起来，强行推开南霑。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南霑懊恼地看着他：“什么都解释明白了，就该继续之前的事情啊，春宵苦短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严瀼一张脸绯红，“我反悔了，我……我害怕，害羞，害臊，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做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南霑看着他笑得无奈。
半夜，南霑已经睡着了，严瀼悄悄给于珊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跟南霑聊过了，没她想象中那么严重，劝她放宽心。
没想到于珊竟然还没睡，回他信息回得很快，问南霑说了些什么。
严瀼感觉于珊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最起码南霑对她都没有防着过，而且他有事南霑也是找于珊帮忙，那么告诉于珊应该也没有什么。
他老老实实把南霑的原话打了一遍发过去，也希望于珊能够放心，毕竟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关心南霑，这些消息也应该告诉她。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回复，严瀼想着于珊是不是睡觉了，也没再管，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身边人呼吸均匀，身躯温暖，严瀼内心获得了一种安宁，觉得这样也挺好，前二十几年没发掘出男男倾向也没什么，于珊说得对，南霑值得，再说自己已经确认了对南霑的感情，感情投入的双方，谁也别想着自己吃亏。
只要付出都是真的，毕竟两情相悦那么难。
内心是安宁了，严瀼却很难睡着，他又不敢翻身动静太大，担心打扰到南霑。
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数羊，但是眼前漆黑一片，脑子里就总会出现南霑的脸，还有他嘴唇的触感，就很想借着旖旎的气氛再来一遍。
男人果然是被欲望领导的动物。
严瀼冷静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睡着，悄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原来于珊不久前回复他了。
“南霑应该没有跟你完全说实话，闻风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毕竟跟你有关，你有知情权。”
“如南霑所说，他确实放弃了寿终正寝后留在冥府的机会，但他还做出了让步。据说，南霑答应这一世结束以后，会自愿堕入畜生道，历经五十次轮回，他以这两个承诺，作为他们放过你的交换条件。闻风说南霑的舅舅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很多小鬼都看了热闹。”
严瀼一字一句看完，又重新看了一遍，想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然后紧紧捂住嘴巴，忍住了反胃的生理反应。
又感觉到大脑缺氧，心跳声极大，仿佛自己要窒息了。
南霑醒得不算早，但他醒了严瀼还在睡，本想着小幅度起床不影响到严瀼，没想到他一动，严瀼就睁开了眼睛。
迷糊了两秒，聚焦在他脸上。
南霑凑上去偷了一个吻：“早安。”
严瀼迷迷糊糊点头：“早安，我们今天要干什么？”
“到处逛逛吧，先去吃东西，我看了好多攻略，打算趁着这次大饱口福。”
严瀼点头：“你先洗漱，我穿衣服。”
南霑喜气洋洋地去了，严瀼用手背压住眼睛，情绪实在低落，却还要想办法不能被南霑看出来。
活着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条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