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现在 ...
-
吃完饭后两人走着回去，时不时对视一眼又都急忙移开视线，严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又难过又好笑。
难过在于从于珊那里知道的消息，好笑的是，原来南霑是个纸老虎，相处这么久，他竟然今天才知道。
他想说，就你这样的还一直撩我，万一我之前被你一撩就缴械投降，我看你怎么办！
笑过之后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真是又善良又纯情的人啊。
走了许久，都快到了，南霑清了清嗓子：“你刚刚……”
“我以为你一晚上都不会再提那件事了呢。”严瀼沉着冷静地打断他。
南霑现在像个愣头青，呆了呆，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我不是在想该怎么提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提呀，我怕你后悔。”
说话间严瀼就走在了前头，南霑提了口气追上去：“你是怎么想的？”
严瀼懂装不懂：“什么怎么想的？怎么想事？还是怎么想你？”
南霑像是着急得不行了，拉住他，迫使他注视着自己：“都是，你怎么想的？我也行，刚才那事也行。”
严瀼看着南霑，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他被微风微微抚起的额发，看得越久，他越觉得眼前的人陌生。
其实确实陌生，毕竟他们正经认识也没有多久。
“你希望我怎么想？”严瀼反问道。
南霑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别处，“我觉得你是在耍我。”他挠了挠脑袋，边走边颓然道：“算了，我会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严瀼听他这么说，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甘心，“等一等。”
南霑不明所以回身看他：“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唇上清晰的触感，柔软的，湿润的，温热的，刚刚碰到就离开了。
然后南霑的身体被这个触感一点就燃，心中窜起一束火，一直烧到头顶，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是……”他用舌尖感受余温，轻轻把手放在了背后，显然不能让对方知道，他的手都在抖。
严瀼显得有些木然，“这个呢？也觉得我是在耍你吗？”
南霑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线索，什么都好，却一无所获。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问道：“你下午睡觉梦到什么了吗？”
严瀼突然笑出声来：“你觉得我做春梦啊？”
看他这反应，应该不是了，南霑摇摇头：“我以为你很排斥和男的……”
严瀼点头：“我自己也以为。”
南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那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和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严瀼都看不下去了：“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还是愿不愿意和你……做什么事？”
南霑罕见地耳朵红了起来，“都想问。”
严瀼弯了弯眼睛：“都行。”
南霑“砰”地一下，像是在听到他的回答的一瞬间，灵魂被炸得五零四散，捡不起来，拼不会来，算了不管了。
他拉住严瀼的手，很好，严瀼没有撒开他，他迟疑了一会儿，又在严瀼嘴角印下一吻，很好，对方也没有反手给他一下。
“你真的愿意吗？”
他欣喜若狂，他不可置信，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是在梦里，而且不可能是严瀼的梦。
严瀼从始至终都带着微笑看着他做这一切：“你愿意我就愿意。”
南霑脑子里反复地播放今天发生的一切，翻来覆去，一段接着一段。
“那我们……这就算是，在一起了？”他想确认，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确认自己不是做梦，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确认自己真的可以以面前这个人的男朋友而自居了。
“是。”严瀼大大方方回答他：“我们这就算是在一起了。”
南霑拉着他的手，没打算再放开，嘴角一直挂着笑。
一路上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就没下来过。
严瀼侧头看他，明明自己只是做出了一些小的让步，对他的意义真的那么大吗？就能这么高兴？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南霑这种条件，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呢？
好吧，现在想起来，自从他们相识，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困扰着他。
而严瀼也是在这一连串的试探推进后才发现，自己对南霑并不排斥，他的牵手，亲吻，或许拥抱也是，都不排斥。
严瀼先通过抛出结果，才验证了自己确实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喜欢男人这件事在前二十多年没有露出一丝丝端倪，现在的欣然接受了，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南霑与众不同吧，南霑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南霑对他好的程度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南霑喜滋滋地拉着严瀼的手，一路上严瀼冷静的壳子被剥落以后，他才觉得有些紧张，路上人不算太多，但两个大男人手拉手毕竟还是太惹眼了。
严瀼觉得自己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对其他人探究的目光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害羞，再加上心里有事，慌里慌张的，手心出了汗。
南霑笑着看他：“早知道就早点儿带你出来走走了，老窝在一个地方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严瀼认真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喜欢我？”他咬了咬唇：“为什么是我？”
南霑目光如水，严瀼严苛道：“不许混，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既然想听真实的想法，那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好吗？”南霑抬手摸了摸严瀼的脑袋：“不会等太久的。”
严瀼想说不行，但听他说“过段日子”，总觉得大事不妙，又不敢肆意妄为，只能微微点头。
“真乖。”
两人路过老板前台的时候，看到一只布偶猫趴在柜台上，见到他们两个，伸了伸爪子，又翻了个身。
严瀼看到布偶猫就想起于珊开的猫咖，“与猫”里面那只黏他的贵妃，没忍住去摸了摸猫的脑袋。
软乎乎，毛茸茸，治愈极了。
老板娘的女儿也看见了他们两个，热切地打招呼：“出去逛街了吗？”
“没有。”严瀼轻声回答她：“吃了顿火锅。”
对方又问他们吃了哪家的，严瀼记不太清名字，简单描述了一下位置，她就知道了，“那家还不错，你们挺会找的嘛。”
南霑对着她点头：“那我们先上去了。”
对方也点点头，跟他们道了晚安。
严瀼微微弯腰小声跟那只猫道晚安，南霑眼睛弯了弯，看着他笑。
小姑娘愣在那儿，目光来来回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反复转悠。
严瀼洗澡的时候，南霑在屋内听到浴室的水声有些躁动不安。
回应他的感情是好事，但南霑不傻，惊喜兴奋过后也知道这件事不对劲，严瀼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改变，情绪上的，思想上的，或者……是知道了什么事？
南霑看到了严瀼放在床头的手机，迟疑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他们现在属于恋人关系，但恋人关系中也不包括可以分享手机里的隐私。
但是如果能看看他的手机，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毕竟自己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而睡觉前一切正常。
自己在外面这段时间，他不大可能去见了谁，那么手机里一定有线索。
南霑迅速做了决定，拿起了严瀼的手机，他的密码很容易记住，六个一。
严瀼某次指纹解锁失败后，在他眼前输入过一次密码，就那一次，南霑就记住了，只是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短信里很正常，今天没有和谁互动，南霑把社交软件放在最后，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遗憾，看过短信后去看通话记录，就看到了“珊姐”。
是于珊，严瀼和于珊打过电话。
社交软件应该不用再看了，南霑大概能知道严瀼为什么前后情绪差别如此之大了。
很明显，于珊跟他说了一些事，关于他的一些事。
南霑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自己的真心终于感动了对方，还以为对方好不容易发现了对他的真实感觉。
说起来，感情回馈不过是一物换一物，要想两情相悦真是太难了。
严瀼擦着头发出来，看见南霑坐在床边划拉iPad，“你现在去洗吗？水还热着。”
他担心一会儿会没有热水了，南霑闻声抬头看他，严瀼敏锐地觉察出对方现在似乎不大开心。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吗？
“怎么了？”严瀼关切地坐在他身边，询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南霑偏头看了他几秒，“你说愿意跟我在一起，是真的？”
严瀼点头：“是啊。”
南霑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他的手指：“那你愿意跟我……那什么吗？”
严瀼刚听完，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很快反应过来了。
瞳孔很明显地紧缩了一下，南霑不知道他在沉默的时候，是在认真地思考两人刚刚确立关系，应不应该进展那么快，还是在权衡利弊，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了报恩回馈，搭上自己的所有。
南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现在吗？”严瀼郑重其事地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现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