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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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俊又微笑说：“瞧瞧你俩前桌，一节课安安静静一句话没讲，就你俩在那儿鬼话连篇。”
还好周凛道歉很快，“对不起季哥，小人有过。”
方衡则觉得自己很无辜，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前面的林钟。
林钟偏过头时，二人就是一对视。
季文俊还想说点什么，讲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随后音乐响了起来：“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有几个混账扯着嗓子唱了出来，剩下的则默默憋着笑。
季文俊翻个白眼，默默走上讲台把电话挂了。
徐志超问了句，“谁打的啊，不接吗？”
“关你什么事？”季文俊白眼说，“为师上课从不接电话。”
“万一是校长打的怎么办？”
季文俊懒得搭理他，转身悠闲地走开了。
周凛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在草稿本上写下一句：高考又不考。
方衡不小心瞄到了，无声地笑作一团。
季文俊又对众人说：“今天搞突击，是有点不厚道，别怕，就几遍。明天继续听写这篇文章，你们不用百度翻译，也不用看作品简介，要是愿意背一背倒是可以，不愿意的话也不强迫，反正高考不考。”
张雪琳兴高采烈地问：“真的吗？”
季文俊说：“嗯，真的。”
有个男生拉了她一把，低声提醒：“季哥这是提醒你查翻译背简介背书。”
“可是没手机啊？”
“有机房，”男生示意讲台上的书：“你以为那是他的课本？不，那是给我们抄的。”
“神经……”周凛的脏话还没骂完，又强行憋了回去，因为他看到阴魂不散的季文俊又回来了。
季文俊来到方衡面前，从课本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学校最近有个古代文化常识竞赛，你去看看？”
方衡的日常是把语文课当理科自习，满脸写着不情愿：“季哥，我这语文刚及格的混子，怎么好意思去丢人现眼？”
季文俊又将目光转向周凛，周凛立马摆手：“我也文盲，我就不去了。”
其实理科班的混子们多少都有点文盲，如果可以，季文俊宁可教文科班，既然碰上了，总比一个不出的强。
其实仔细想想，市一中和县一中的最大差距就是两门语言课，数理化最不缺能拿满分的人，但凡这群人语文好一点，已经去市一中了。这也是他拼命想抓他们基础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边黄凯忍不住自告奋勇，“老师，我能去吗？”
季文俊当即说：“名额没限制，想去的都可以去。”
方衡说：“我不去。”
季文俊日常微笑：“有奖竞赛。”
方衡岂会为五斗米折腰，何况一张破纸：“我不去。”
季文俊忍无可忍：“给你脸了？让你去就去，话这么多，还有，你是班长，你问问他们谁想去，让他们找你报个名，就这样决定了，我下节还有课，先走了。”
“……”
周凛感到十分疑惑：“哪个缺心眼这么闲，办这种无聊的竞赛？”
方衡：“不出意料的话，就是你们季哥。”
周凛就有点难以置信：“你去吗？”
方衡颔首一笑：“不去。”
周凛瞄了一眼方衡，心里还是憋了气，接着问：“五音是什么？”
方衡估摸着他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说：“宫商角徵羽，相当于12356，你自作主张加了俩。”
“你怎么知道的？”
方衡慢吞吞地回答：“我学过钢琴，七声是乐理基础，五音是拓展。”
“？”
方衡实话实话：“……其实我是不知道徵字怎么写。”
“……”
好容易熬到下课铃响了，所有人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他们正想趴下补觉，沈婷婷却站了起来，还高声宣布：“季哥说了，以后每周三交散文，周五交议论文！”
教室里一片哀嚎连天。
有个男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受够了，我要向教育局举报季文俊超纲教学！”
可惜大家都习以为常，瞄他一眼又趴回去补觉了。
“早知道我转去三班当学霸好了，在普通班拿第一还有银票拿呢！”
“那可不，在这个班压力那么大，进不了前十一切都白搭。”
“就季文俊这个搞法，我早晚得慷慨赴死。”
瞧瞧这群鼠目寸光的，眼里也就能看那点小利。
第二节课的时候，季文俊又讲了三十分钟文化常识，讲完后书一丢，最后十分钟又开始吹牛，哀婉自己生不逢时。
方衡则抢来杨沛霖的化学卷子，和自己对答案。
改了有二十来分钟吧，总算对完了。而季文俊还在感叹自己要是不来这里，要是没有某个意外，要是当初如何如何，他现在可能已经是某个大人物了。
虽然都没几个人听，大家都在做卷子，实在没空理他。
方衡默默掏出了谱夹，翻开一篇简谱来记谱。看了约摸十来分钟，怕吵着别人，便将思绪神游状态。
周凛却突然捅了他一胳膊，还一副债主脸，很不高兴盯着他，问：“你又怎么了？修仙？”
方衡懒得搭理他，默默闭目养神。
周凛则自顾自地碎碎念：“别修了，你我都是万魂幡中的一份子，修也没用。”
方衡白他一眼，“不要吵，作曲呢。”
周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嗤笑出声，“学过两天钢琴就这么装真的好吗？”
往下讲下去没什么意思，方衡懒得再他搭话了，试着回忆方才想出来的旋律，才发现经这一打断，他彻底忘了。
周凛还在没完没了地问：“会钢琴很了不起吗？”
方衡忍不住反问：“会一点不好吗？”
周凛“嘁”了一声，更觉得他Bking狂妄自大了。
方衡是没心情跟他怼了，加上眼皮重，索性趴桌子上睡了。
他这一觉几乎睡过去，后来迷迷糊糊听见后排有几个男生在用很紧张的语气齐声提醒：“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五”
“四”
“三”
“二”
等“一”数完，门刚好被人推开了，来人神秘兮兮地往门边一杵，孩儿们刹那间鸦雀无声。
周凛趴在方衡耳畔低语了一句：“少爷，天亮了，起床啦。”
方衡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那种睡眠不足导致的困倦和难受让人很不舒服，便冲他翻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扔下“去你的”仨字，继续趴桌上。
周凛好奇地观察了他一会儿，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又嘴贱了，故意一惊一乍，“衡哥，你怎么了？”
方衡：“滚。”
周凛：“衡儿你别吓我！别死，我这就送你安康精神病院！”
方衡：“你闭嘴。”
数学老师大名张申义，不仅名字奇葩，长相也如古代的青天大老爷，人五人六的。
由于孩儿们听课时容易走神，他每每看到，就会抓了黑板擦往讲桌上重重地连拍两下，活生生把即将神游天外找周公的孩子们吓醒过不少次。
于是乎，张申义自然而然地被这群糟心孩子起了个绰号叫“张大人”。
某种意义上讲，方衡坐在最后一排，就是防老师们突然盯人，尤其是张大人总是突然拍黑板。
虽说这小子数学是年级第一吧，到了张大人的课也是时常不听的。
他平时在课间翻着笔记预习新课，进度比张大人还快一点，除非遇到想不明白的地方，多数时候都提不起兴趣去听。
于是他听上课铃响了，也懒得跟周凛闹，翻出必刷题继续做。
而台上的张大人也已经准备就绪，一边翻开课本，一边漫不经心地感叹：“你说说你们，这次考题这么简单，居然连个满分都没有。”
孩儿们长长地“咦”了一声，现眼包徐志超日常插话说：“听说衡哥原本是满分，是有个小问答错了位置，被人克扣了两分，真的假的？”
张大人瞪他一眼，“什么叫克扣，不行就是不行，找那么多理由？”
孙悠然预感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赶忙给他找补了一句，“没关系的张大人，一百四也只有一个的。”
张大人置若罔闻，继续唉声叹气：“怪老夫不争气。”
孩儿们：“是是是。”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是市联考，的确考虑到照顾成绩一般的学生，出题比学校出的简单多了，但老张这么打击人，也着实不大厚道。
好在方衡素来爱装死，默默地刷题，坚决不参与他们的争论。而张大人也不爱点年级第一的名，看到他在刷题没打算听课，也已经习以为常，就用黑板擦拍拍黑板：“收收心，该上课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翻开课本，慢吞吞地拖着尾音说：“知道了——”
方衡正发着呆，孙悠然迎面走来了，手中抱着一沓卷子，不过没来找他，而且停在了李依兰面前。
李依兰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怎么了？”
孙悠然马尾高高扎起，是个看起来极具朝气的女孩子，她冲李依兰笑吟吟地说：“李依兰，你好，我叫孙悠然，可以交个朋友吧？”
李依兰尴尬地跟着笑了笑，“你好……”
“听说你们江苏卷没有选择题，真的假的？”
“嗯……这个是真的。”
孙悠然瞅了一眼她桌上的小说书，有些惊奇地问：“你也喜欢这本小说吗？”
李依兰含蓄地笑了笑：“这个作者的书我都会看。”
方衡瞄了她俩一眼，继续做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