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旧日雾霭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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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双畸形硕大的手抓向阿尔伯特的那一刻，他看清了那张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也许是主人故意藏起自己的脸，隐去身形。
好像这样就没有人看到，那些疤痕下的苦痛也就都不存在。
但下一刻，猛兽利爪直指来者咽喉，轻而易举划开皮肤，血珠溅落在空气中。
袭击者的身形在空中猛然一顿，然后痛苦摔落在地面。锋利的石块让袭击者再次受创，不小心溢出痛苦的闷哼。
但又立刻翻身，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四肢着地快速奔跑，拉开了与阿尔伯特的距离。
察觉到身前的猛兽想要追去，阿尔伯特出言制止。“lulu，让她走。”
不甘不愿的‘嗷呜！’一声，看着胆大包天的猎物逃离。愤愤的在石块上狠狠磨了磨自己的爪尖。
“嘶啦，嘶啦”
在寂静而有回声的溶洞中，刺耳极了。
然后一个不小心，石块断裂在爪下。
一僵，默默将利爪收回肉垫，悄悄摸了摸断开的石头，就好像疑惑这东西怎么自己坏掉了。
警官们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情绪大起大落，也快同样坏掉了。
科柯警监保持着下意识伸出手奔向阿尔伯特的姿势，全身肌肉太过紧绷以至于小腿抽筋，肌肉止不住的颤抖收缩。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发滚落，顺着颈动脉流进警服。短短瞬息，他却仿佛生死之地走一遭。
看到科柯警监的样子，苏茜警监吓了一跳。虽然刚刚一幕惊险到现在她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但同僚——现在是前同僚，这幅面色苍白的样子，更加令她惊吓。
科柯警监对上她关切的询问眼神，什么都没说，只疲惫的摇了摇头，放下了举着木仓的僵直手臂。
苏茜警监所在的苏格兰场虽然常年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保持合作关系，但却对福尔摩斯这个姓氏背后的意义知之甚少。哪怕这一次迫于紧急情况，有高层向她透露了一点，却也绝对比不上由麦考夫·福尔摩斯间接管理的大河之房，对福尔摩斯家族的了解。
更何况他还是个游走各种情报机构的前特工，现卧底。知晓的那些埋藏在历史缝隙中的信息，也就更为全面。
福尔摩斯这个姓氏下，是真真正正，伪装成人类的‘怪物’，王室最后的底牌。
这一代只有阿尔伯特·福尔摩斯一人，如果他在自己面前出了事，别说自己，就是算上整个苏格兰场和大河之房，也不足以抵消那几位福尔摩斯的怒火。
更不要提这一位小福尔摩斯错综复杂，到现在都没人理得清的繁多父母关系，带来的更加可怖的背后势力。
然而当事人依旧表情平和，不见任何刚经历过生死一线的痕迹。
甚至心情愉悦的向警官们介绍新的伙伴。
“新的，旧的，破烂的。蓝色的并且里面比外面大的。”
“认识一下。各位，这是lulu，我的褴褛猫咪。”
“lulu，这是苏格兰场的警官们——噢，别喊，那个看起来就不好吃的不是，他是大河之房的特工。难道是因为沾上了麦考夫的味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警官们目瞪口呆。
刚刚在慌乱中，并没有看清几乎杀死凶手的是什么。虽然在心情稍微平复后，瞟了一眼知道这是某种大型猛兽，但也并来不及分辨。
但是，你说这是猫咪就过分了吧？
自知犯了错的lulu乖巧的蹲坐在阿尔伯特脚边，毛蓬蓬的大尾巴扫到左边，又扫到右边，暗搓搓的找机会想缠上他的腰，却在被发觉后，被拍了拍头。
于是委委屈屈的用同样毛发顺滑蓬松的脑袋撞了撞阿尔伯特的腰，喉咙间发出撒娇般的“咕噜咕噜”声。
阿尔伯特顺势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放在lulu的头上，揉了揉它毛绒厚实的耳朵。
安抚好自己的猫咪，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一张张震惊的脸。
“哇哦，”他有些疑惑。“一位英国绅士，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猫咪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没见过长得比狮子还大的猫咪还真是抱歉。
完全有能力一击杀死穷凶极恶的罪犯，比狮子还凶的猫咪，还真是没有问题。
苏茜警监暗自诽腹，却只是摇了摇头，指挥其他警官采集证据。同时用携带的铱星电话联系苏格兰场高层，对这里进行保护性搜集处理。也抱有一丝期待，对附近区域进行地上地下全方位封锁，试图找到刚刚逃走的凶手。
虽然光线昏暗加上瞬息之间只能匆忙一瞥，但是苏茜很确定，凶手被伤得很重。
地上全是喷洒而出的鲜血。
蹲坐在那边舔爪爪清理毛毛上血迹的凶兽，不，是猫咪，也能间接证明这一点。
这样大的出血量，伤势不轻，凶手跑不远了。
Lulu乖乖衔过阿尔伯特手中的强光灯，让他可以腾出手收集现场证据。得到了一个奖励的摸摸头，高兴得‘呜呜’撒娇。
重新拿出一副全新干净的白手套，阿尔伯特趴在地上，小心将血液装在随身的试剂管中。
趁警官们尚未搜集到这里，迅速将卡在地上嶙峋石块中，昏暗下仍折射光芒的物体扔进证物袋。
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拎起lulu背上驮着的自己的大衣，抖一抖皱褶，重新整理好衬衫。他又重新成为了矜贵优雅的贵族少年。
如同公爵庄园，下午花园茶会最为瞩目的光芒。少女们羽扇半遮面羞红了脸。
溶洞外的隧道响起了杂乱的足音——看来苏格兰场在这一次事件中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愚蠢，终于意识到提高出警速度的重要性。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明天早上苏格兰场见。”
鉴于阿尔伯特对愚蠢的偏见，他决定不委屈自己忍受难以忍受的蠢货们。于是在成群的警察到来之前，他笑着向苏茜警监眨眨眼，微微弯腰行了绅士礼，就此退场。
“lulu，走了。”
“嗷呜！”欢快的应和一声，一直乖巧蹲坐根本看不出零星凶残倾向的猫咪站起身，垫着毛茸茸的爪垫悄无声息的跟上。
钻过墙壁上破开的口子，更为明亮的光撒了猫咪一身。
巨大的身形在冷白色阴冷的隧道中，泛着银白色光泽，如同月华流淌人间。
“诶他的宠物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阿尔伯特离开后，一直紧张忙碌的警官才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
“谁知道呢，”科柯警监垂着眼蹲在石块上干着手上的活，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那可是福尔摩斯，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你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快干活，小子！别想偷懒。”
“是的，sir！抱歉。”
从隧道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暖黄的路灯孤独的照亮没有人的街道。
托‘地铁撕裂者’的福，伦敦的交通情况倒是好了不少，最近去哪都快得很。
阿尔伯特带着一直试图用尾巴骚/扰他的lulu刚出现在地面上，就有一旁等候多时男人迎了上来。
随手脱下在隧道中被污脏的大衣，扔进男人的怀里，长腿一迈跨进另一名青年早已打开车门的车里。Lulu欢快的跟上，也想跳进车里。
就见修长的手掌伸出来抵住它毛茸茸的大脑袋，阻止了它。“不可以，lulu，你很脏。”
“唔~”lulu委屈的顶了顶阿尔伯特的手掌，试图撒娇。
“不可以，跟在后面跑吧。回家让赛文给你洗个澡才可以进门，知道了吗？”
“唔……”lulu委屈坏了。
“好的，先生，我会记得的。”青年微微弯腰行礼，关上车门。冲仰头瞪着他的lulu露出温和的笑。
Lulu很生气。
lulu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惩罚眼前这个不懂事的人类。
在挥爪划破青年笔挺的铁灰条纹西裤后，lulu迅速跳开，身形消融在空气中。
青年毫不在意的坐回驾驶座位。
男人将已报废的大衣封装进袋子，放进后备箱。处理好后弯腰站在车窗外。
“阿尔，需要我联系BAU心理侧写小组吗？”
“不。”
“把这个给布斯维特尔生物遗传研究所送去，告诉他们做一个全质谱测试。”阿尔伯特脱下黑色小羊皮手套，从西装马甲兜里掏出装满血液的试管递过去。
“阿尔，全质谱测试会很慢。布斯维特尔会对156个位点进行遗传比对，但是如果这一位不在世界犯罪库里，恐怕很难有结果。”
“我知道，”无法忍受一身的泥土，阿尔伯特迅速脱掉身上已经脏了的衣物，换上旁边座位整齐摆放着的干净套装。“让他们加快速度，3个小时我还是等得起的。不用和犯罪库进行比对，和失踪人口报告中有DNA记录的进行比对。”
在受伤摔倒时，阿尔伯特清晰听到了凶手无法抑制的痛呼。没有正常人类的嗓子能发出那种声音——那是被化学品烧伤后，声带半毁的结果。
如果说没有人在日常生活中，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以凶手表现出来的条理，精神疾病的概率很低，会毁掉自己的嗓子。
尤其是化学品这样痛苦的手段。
那么，很不巧，他所知确实有一些干着肮脏勾当的地下组织，会使用这种残酷的手段整治那些不听话的‘货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旧日雾霭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