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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吹落星如雨 ...
“谁给你的资格说这些话?”他冷冷地问梅红芳。
姜声然顿住,听楼下的两人对峙。
梅红芳讥笑着说:“你是谁?谁给你的资格进这里?我说她关你屁事!”
“有没有资格,你自己心里清楚。”权赫声音无波无澜,却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钝刀。不像她那么虚张声势,听起来冷冽又骇人。
梅红芳意识到什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权赫对姜声然的身世不知情,那么他这么做就是在干涉别人的家内事,她充满了底气教训他。
但如果他知道真相,这么做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梅红芳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姜声然竟然敢到处乱说。怪不得韩姿林不敢放她回北城,这个死丫头就是能折腾,唯恐天下不乱。
姜声然还站在二楼,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听楼下传来权赫冰冷的警告:“你已经把她的人生给毁了,做多少都弥补不了。所以在付出代价之前,把你的嘴闭好,懂?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多了他不想说,因为知道姜声然在听,说多了只会让她更加伤心。
讲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都已经和姜声然告别了,却站在针灸店门口,半天没有走;听到某个泼妇的声音,自心底里感到烦躁,非要来管这个闲事不可。
他懒得再说了,转身离开。
梅红芳自知理亏,也确实对他有几分畏惧,至少不敢像对待姜声然那么对他。因为知道他不是镇上的人,而是来自南边,那里的人基本都是从北城来的。
一楼没开灯,她死死盯着权赫融于暗色中的高挺背影,只能咬牙切齿地装腔作势:“真是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
权赫走了,梅红芳上楼,看见了还杵在原地的姜声然。
好笑的是,她真的不敢再数落她了,因为确实没资格。也可能是怕她告状,再找权赫来这里找麻烦。
她比她先上楼,只是在擦身而过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挖苦道:“哟,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攀上高枝了。我看你真是心比天高,在鸡窝里也想往树上飞!我可不敢再管你了,你爱怎么嘚瑟就怎么嘚瑟吧,喜欢被人议论也无所谓!也不指望你有什么用了,只要你这位大小姐日后别恩将仇报,把我这家给端了就好。”
姜声然没反应,待她上楼之后才迈开腿。
洗漱完毕,回到屋里,她靠在床上,对着手机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界面上是和权赫的微信聊天框。
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抱,她本积了一肚子的话,想和他理论,却因为他后来对梅红芳的警告而烟消云散。
憋了许久后,她只憋出一句话——[刚才的事谢谢你啊,老板。]
他很臭屁地回她一个[嗯],不多做解释,也不和她矫情,跟她说:[我年末回北城,大概在平安夜,你好好想一想吧。]
姜声然愣了愣。
她好像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这本是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件事,甚至是她和权赫有交集的初衷。结果她看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回北城干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件事就从她脑海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给权赫针灸的计划。她还在计算着他的疗程,估计多久后会见成效……
她突然发现,时间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东西。
她从前心里没什么挂念,过得很闲散。现在才知道,原来当人生发生改变,开始有了珍视的东西,再与之割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权赫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燃起一簇小火苗,她问他:[想一想什么?]
是“想一想要不要留下来”,还是……?
虽然就算他真这么问出来,甚至问她:[你要不要留下来?]她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尽管心里很不舍,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抽丝剥茧般地钝钝痛着,她也清楚,自己应该要走的路是什么。
她也不太相信感情那么虚妄的东西,愿意为了一个人而一直留在这里,哪怕那个人是权赫。
但还是好想听他问:你要不要留下来?甚至是“要不就留下来吧”。
他说的话却很正常:[想一想怎么和韩姿林说,顺便记得提前收拾好东西。我讨厌走山路,开车过去大概要两小时时间。为了方便你和他们沟通,不出意外是凌晨出发,早上到达。]
[噢。]姜声然在输入框里打出这么一个字。
但想了想,她又把它删除了,因为干嘛要弄得像在闹别扭一样?
她回复说:[谢谢,我记住了!今天就早点睡吧,晚安!/爱心]
权赫回复说:[嗯。那一千元路费就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姜声然:[好啊。]
权赫说:[那晚安,明天按时来上班。]
姜声然回复:[好。]
将手机放到一边充电,她哭笑不得。
不知道该说这个人心善还是冷漠。
手机屏幕的光暗下去,整间屋子彻底陷入黑暗。窗外街道上的路灯如此微弱,光线几乎透不进那破损的窗帘。
空间阴冷而狭小,不像白鹤堂里有那么完备的地暖。一片单薄的暖气片贴墙而立,好像也要被这北方秋天的寒意给冻僵了,散发不出多少热量。以至于姜声然第一次使用电热毯这种东西,有些害怕它会烧着,却无可奈何,在温暖的被窝里缩成一团。
她头埋在枕头里,被子遮住下半张脸,莫名不想阖上眼皮,在黑暗中一下一下地眨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整颗心像被揪在一起一样痛,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
连刚来到玉镇时,虽然感到绝望,但一身倔强和傲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很悲伤。可她明明是要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了。
她垂下眼,轻轻地抠着枕头边,越想越莫名地鼻酸,像有无数碳酸泡泡从她鼻子往眼睛里钻,然后爆开,刺激得她流出一串眼泪来,落在粗砺的枕巾面上,“啪嗒”一声响,在黑暗中清晰极了。
真是莫名其妙。
她终于肯闭上眼,却又开始眷恋起那个抱。
那个在破旧的小楼前,轻微得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也快到转瞬即逝的抱。
他好像只是那么轻轻地把她带过去了一下,而后她就被他身上的清香所包裹,没有这世界上的任何杂质。
……
这个夜晚没有雨,反而干爽极了。
秋风在晚上变本加厉,在屋外发出一阵一阵“呜呜”的低鸣,好像鬼魂的哀泣,甚至能轻微震动那一面又一面的落地玻璃。
落地窗都分布在大厅,里屋的空间相对私密,只是一片昏黑。主灯没有开,也没有外界的光线照射进来,只有角落一隅亮着一盏台灯,橘黄的光晕倒很饱满明亮。
放下手机,上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平淡且索然无味极了。
权赫手里是一只铅笔,本是用来打手稿草稿的,此时却在一张纸上写下些字。
经过橡皮的反复擦改,纸面已然泛起细微的褶皱,也带上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能彻底清除的浅痕,最后留下的灰黑色笔迹镌刻出来的一般劲秀有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再也走不出一场幻影
水的纹路在梦境深处不断激打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将你的背影所覆盖
一瞬如年
这个世界没有光
漫天的尘埃带来无休止的嘈杂
只是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以同样的缄默、忧愁与绝望
又带来一种名为救赎的情愫
……
还少个结尾,但是写不下去了。
这个夜晚没有雨,却好像比阴雨天更难熬。
权赫也不怎么想回屋,因为知道里面的床上没有一条被竖放着的被子卷,也没有一个睡觉不老实的小女孩。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直接趴在桌面上,慢慢地闭上眼。
*
天亮之后,夜晚的阴霾一扫而空。阳光笼罩一切,灿烂又温暖,好像那呼啸了一晚的风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这天是周一,姜声然要先去上学。
放学之后,邓亿和郑铎没带她往车棚走,她意识到什么,看向校门口,果然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以及那个熟悉的人。
她心里很雀跃,却没表现出来,看起来很平静地跟两人上了权赫的车,抵达白鹤堂。
从白鹤堂回家,她都坐九点发车的那班社区公交。邓亿和郑铎今天没有骑车,所以会和她一起。
可她还有任务,就是给权赫针灸。
收拾完卫生,吃完了饭,邓亿和郑铎在沙发处写作业。按理说,她也应该过去写,但看时间有些紧张,她要先给权赫扎上针。
邓亿和郑铎不知道这件事,权赫应该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两颗费列罗,若无其事地挨到权赫桌子边,递给他一颗说:“喏,吃不吃巧克力?”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吃吧。”
他不爱吃甜的。
姜声然将两枚费列罗在手里转了转,双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小小声地跟他说:“我把那东西带来了。”
“什么东西?”谁知道权赫没反应过来,声音还是那么大。
姜声然立即将左手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小点声,跟他说:“嘘!就是那东西呀,针灸的。我们到你房间里去,我给你针灸,偷偷的。”
“哦……我都给忘了。”权赫点点头,随后搁了笔。
看他起身,姜声然也直起身,并轻咳几声。
由于权赫刚才没控制住音量,她不太确定,邓亿和郑铎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虽然他们多半听不清内容,但可能会觉得很奇怪。
权赫先进屋去了。
她回头看了看,心里一沉——她书包一直放在沙发那边,而她要拿的东西全在里面。
算了,又不是什么太要命的事。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尽量看起来自然地走到沙发边,提起包,走进权赫的房间,关上门。
邓亿和郑铎:“……”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写得进作业?
邓亿凑近郑铎,低声问他:“欸……你有没有听到他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
郑铎眉头深皱:“好像是……带了什么东西过来,然后……”
说着说着,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权赫房间那扇紧闭的门上。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并同时开始收拾东西。
邓亿说:“我觉得,我们今天还是早点走吧,之后给赫哥发个短信说一声就行。”
郑铎深表赞同。在此时的这间屋子里,他们两个显然太多余了:“快走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谢谢大家,但是我还在外面旅游太忙了,不能回复了,在这里统一么么哒!!!!(如果不嫌弃的话(dog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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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吹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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