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门》远方无城

132、流火劫

　　夜色如墨，天上澄下来。
　　四王爷府处处着白挂丧，门楣下的大白灯笼冷清的发出白光。
　　云开下了轿，见到眼前的景象倒吃了一惊，一时没想出是谁去了。待站在地上望了一会灯笼，心中才猜出来，准定是四王爷的嫡子。
　　他想起自己起初便是为了嫡子的病，方为了嫡子的替身和尚，往庙里清修去的。那日四王爷又突然找上来，那般狼狈的模样，不是丧子之痛是为何？！
　　“云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云开的神，云开循声望去，见到是四王爷立在门前。
　　云开愣了一愣，方赶过去，跪拜道：“王爷节哀！”。
　　四王爷一听他说这几个字，眼神立刻冷下去，冷道：“那日的话，我说出了便会办到！”。
　　云开低着头，面朝着地上，听到四王爷冰冷的语气，背上还是一冷。
　　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四王爷忽换了口气，道：“既已回来，往后再不毕去往庙里。”。
　　云开抬头去看他，见他脸上竟然是一丝笑，不禁震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过后又听四王爷说：“夜色渐深，洗漱更衣歇下吧”。
　　云开打从回来那一刻便做好了回来受死的准备，那时他虽未猜到是嫡子之死的事，可是想到四王爷那日那个光景，他便知道自己哪里定是得罪四王爷了。
　　可如今回来，四王爷却如此好脸相对，云开却越发惴惴不安。
　　待门前的人都散完了，只剩老管家立在门口等着，云开才回过神。
　　“走吧，公子”老管家在门口招呼，云开虽疑惑，却也走上去。
　　进了府内，他见除了多了丧礼布置以外，其余仍同他在时一般，心中不由自主松了一松。
　　老管家领云开回了他先前的屋子，恭敬行了个礼，道：“热水已备好，公子沐浴后早些歇着吧”。
　　云开见老管家转身要走，忽然开口见住他了。
　　老管家回头望着云开，问道：“公子还有事情？”。
　　“四王爷……”云开一时又不知打哪里问，支吾起来。
　　“公子要问什么？”那管家盯着云开。
　　云开在心里想，我此行便没打算活下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此一想，便摇摇头，只说：“四王爷痛失小王爷，定是食难下咽寝难安眠，我过几日再去拜见吧”。
　　那管家听说，点了点头，方才去了。
　　弯月一弦一弦往下跌，院中书影亦悄然移向。
　　红木长廊下挂着一只只白色长筒灯笼，铁链声落在地面上，撞出哗啦啦的响声。
　　四王爷脸上挂着僵冷的笑，那夜光白森森地映在他阴冷的脸上。他手上抓着的铁链拖在地面上，他眼睛死死盯住云开厢房的方向。
　　到了云开放门口，四王爷蓬地一声用力推开门扇。床上的云开本来就睡得浅，一时听见一阵巨响，立刻坐起身来。
　　可身体却还是睡意绵绵，一时间究竟睁不开眼，忙把手在眼眶上一通乱揉。等云开缓和过来，把眼睛一打开，就看见四王爷一张冷笑的脸出现在眼前。
　　云开被吓得连忙向后退，偏偏只退了一两步，背就抵在了墙上。
　　他惊恐地咽下一口口水，唤了一声：“王爷！”。
　　四王爷一时抓住云开的脚，把手中的铁链子一头的圆环锁头卡上了云开的脚脖子。
　　不待云开反应过来，四王爷用力一拽，云开便被扯摔下了床。
　　四王爷登时乐得哈哈大笑，再不管什么，只顾手里用力拉着铁链子往门外走。云开一只脚被四王爷扯住，另一只脚一时难以跟上，只得在地上连滚带爬。
　　一路下来，云开究竟没忍住，吃痛的叫了许多声。四王爷听见云开惨叫，竟越发得意，走得愈发快。
　　待到了四王爷府后的一房石室，四王爷方才停下脚步。
　　云开抬眼看着面前黑色的石头砌出来的房子，与那红色的木门，心中隐隐不安，他不知道四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等四王爷将他拉进石室里他才明白，这里是他的刑房！
　　那石室中四面墙上皆燃满了蜡烛，使得整个室内亮如白昼。进门正对过去的那面墙的前面向左右两面墙牵出一条钢丝。
　　云开见到眼前的场景，心中却不明白四王爷要做什么，当他望着那些陈设猜想之时，四王爷又拽着铁链子向那钢丝踱去步子。
　　四王爷把拴着云开脚踝那铁链子的另一端扣在那钢丝上的时候，云开立刻明白过来，四王爷将他比做了一条狗！
　　云开想到这里，觉得难以置信，咬着牙睁大了眼。
　　这时四王爷蹲下身来盯着满脸摔得淤青的云开，冷笑道：“你不是命硬嚜？！你不是不为所动嚜？！”说时，四王爷忽然拿手刹住云开的下颌，狠厉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今这条命有多硬！你有多坚强！”。
　　说罢，四王爷忽然反手将云开按在地上，然后自己重压上去，口中还侮辱道：“你不是一直想着我吗，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四王爷一面说，一面向自己腰带摸去。一只手按着云开，另一只手胡乱扯开他的腰带。等腰带一解开，他将裤子向下一拉，又把那手往云开的背后的裤腰一抓，用力一撑，使之也褪下去。
　　他立刻刚硬压住，猛烈地无休止地折磨下去。
　　无论云开怎样挣扎，四王爷也不松一点劲。一只手将云开的两个手腕绕到背后擒在手里，另一只死死从后面卡住云开的脖子。
　　云开到底才十六七岁，又是第一次，四王爷粗鲁刺之，竟然使云开淌了殷红的鲜血。
　　等末了，云开松软地摊在地面上。他的半张脸被四王爷死死按在地面，沾满了黄土。眼里滔滔地向外淌眼泪。
　　四王爷这时躺在云开的身旁，口里说：“你害得我什么都没了……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儿子……”。
　　云开听说只是冷笑。
　　偏生一年后，云开也饮药而亡。
　　听陈朝讲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诧异问道：“云开死了？”。
　　陈朝盯着我，点了一点头，“嗯”了一声。
　　我紧接发问：“可如今这个云开又是谁？难不成死而复生？！”。
　　我说完，将我左右两旁的生灭师兄同玄尘止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