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门》远方无城

148、出佛门

　　我很是一震，睁大眼睛只见生灭师兄一掌推出来，那小潭立刻掀来一层巨浪，扑面盖来。
　　我被困在小潭的中央，因动弹不得，只能够给眼睛一闭。
　　紧接冰冷的潭水猛力拍在我身上，那潭水若千万根银针一齐扎入我的身体，我这才明白那潭水混了生灭师兄的血咒。
　　我疼得仰头嘶叫，耳朵里听见那叫声渐渐便得尖利，成了蛟龙的声色。
　　片刻，那蛟龙便被波浪从我身体打出去。
　　我身体一失力向后仰去，朝青潭摔入。这时我瞪大眼看到蛟龙一条银色巨尾在潭面一拍，激起银白的一串浪花。
　　不等我反应过来，头脑便摔入水中。那水声咕噜噜响，水流急促地向我鼻孔耳朵嘴巴涌入，本能的害怕是我心头一紧随即冷惧。
　　生灭师兄闭着眼睛，听见蛟龙飞窜的声音，眉头紧锁。他正双手掌舞弄运功预备困住蛟龙，却见到我在潭水中剧烈地拍打着水面，生灭师兄立刻收了功，向那潭中一扎而入，朝我游来。
　　蛟龙这时候立刻把半截人身也化作了蛟龙身，向生灭师兄的结界猛地给头去撞，那结界立刻裂开。
　　蛟龙乘着一时，甩起蛟龙尾把那裂痕的地方再是一砸，结界登时破掉。
　　蛟龙身体一绞，龙身在空中绕了两绕，便打洞口飞了出去。
　　结界一破，我的身体立刻有了力气，方才把双腿去蹬水，浮上了水面。
　　生灭师兄也是这时游到我身边，用手把我腰一绕，拦外怀中。
　　他乘机把热唇贴上来。
　　我冷着脸一把推开他，故意气他道：“我没被你困在水中呛死，不用你来给我换气！”
　　生灭师兄听说，咧嘴一笑，道：“什么换气呀，我是想亲亲小乐颉！”
　　我打鼻子冷哼一声，把脖子一梗，冷道：“你不是要杀了我嘛，还亲个屁！”
　　“你又不是不知道嘛，”生灭师兄作出委屈的模样，“我是要把蛟龙从你身体里打出来，杀死她！”
　　“哼”我抱住手臂，用眼见瞥生灭师兄一眼。
　　他拉着我的手，向岸边游去，口内道：“水里凉，快快地上岸！”
　　我固不乐意，瞧着生灭师兄在前头游着，手中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一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心便渐软下去。
　　待到了岸边，生灭师兄转身看着我，笑道：“小乐颉，抱抱时间到！”
　　说时他就张开双臂等着我扑进去，他见我久久不动，忽然噘嘴作出一副撒娇的模样，口内还发出“嗯……”的不满声。
　　见他这副模样，我心早已软了，忍俊不禁，一下扑进他怀里。
　　过了片刻，生灭师兄突然在我耳边问了句：“你的身体怎么能被蛟龙钻入，是不是几年前十佛子那一次引起的？”
　　听见生灭师兄紧张的声口，我亦怕他担忧，随即摇摇头，口内道：“不是的，那件事早就好了，是我有蛟龙之泪她才得以入我身的！”
　　生灭师兄半信半疑问道：“当真？！”
　　我连忙猛点头：“真的！真的！”
　　“倘若有什么事，你断要同我讲，我答应了要护你周全的！”生灭师兄声音软下来，柔声慢慢地说道。
　　我听得十分感动，心内一撞，把他抱紧了些，也道：“可我也想护你周全啊！”

　　我领着生灭师兄，凭着幼年时模糊的记忆把他领向家去。其实凭我家乐安王府在当地的声望，我也不用怎么费力便自回了家门。
　　等我和生灭师兄走到家门前的小巷子，这时从我家大门走出几个人，我瞧了好久才发现领头的是二叔叔。
　　我忙赶上去，笑着试探喊了声：“二叔叔？”
　　二叔叔扭头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才惊讶道：“乐颉？”
　　我立刻点头，道：“是啊，二叔叔”
　　末了我见他领着人急匆匆似乎有什么事，便问道：“你这急急忙忙的是去做甚？”
　　他笑得前合后偃，一会儿又把一只手的手背向另一只手去拍，道：“正是听人说你回来了，我带人去寻呢！”
　　我一时惊诧，扭头去盯了一眼生灭师兄，生灭师兄也是一脸疑惑摇摇头。
　　二叔叔才道：“听百姓说城北发生的事，说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小哥与妖怪打起来，昨日又收到你师傅来的信，说你已同你师兄还家来了，可迟迟不见你回来，便来寻你了！”
　　我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扭头去招呼生灭师兄走近，我向二叔叔道：“这便是我师兄，名唤生灭的。”
　　二叔叔脸色登时收敛了，虽尚算客气，神色却冷了几分，道：“你师傅信中已提过你生灭师兄了。”
　　我见气氛微妙，怕生灭师兄尴尬，默默牵住了生灭师兄的手。
　　生灭师兄见我如此，明白我的意思，他盯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二人随了二叔叔进入府邸，二时的记忆早已模糊，我同生灭师兄一样只觉得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院中假山水池，绿植花卉，石墀木梁布设得极好，可于我却是他人之物。
　　生灭师兄含笑向我耳边悄声道：“小乐颉家一瞧便是钟鸣鼎食之户，往后我便指着你过日子了！”
　　我亦笑了，道：“往后你便不用猎妖了，咱们夜夜笙歌！”
　　我两个一时在二叔叔身后有说有笑，好几次引得二叔叔回头盯我俩，我俩方彼此互递了眼神，规矩起来。
　　二叔叔领我们入了祠堂，父亲母亲听下人传话说我们已回来，早已在祠堂里候着。
　　“颉儿！”那坐在上首头上绾髻、面容慈祥的妇人迎上来牵住我的手，“终于回来了！”
　　我盯着她好一会子，眼眶微热，口内唤了声：“母亲！”
　　母亲也点点头，我连忙抓过生灭师兄的手，向她道：“这是我生灭师兄。”
　　母亲盯着生灭师兄，也笑道点头，连连说：“好，好，好”
　　“快拜列祖列宗吧！”一旁的父亲走过来，脸色有几分冷淡。
　　我盯了他一眼，心内不知怎的害怕起来，轻唤了声：“父亲”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走到祖宗牌位前的蒲团前，我正要跪下时，忽然把生灭师兄想起来。
　　我扭回头，见他立在白光中冲我笑，我想起师傅同我将生灭师兄是师傅捡来的无父无母时突然很想哭。
　　“师兄，过来陪我一起拜好不好”不知为何，我便是想自己祖宗亦是他的祖宗。
　　“拜什么拜！”父亲脸色一黑，冰冷的语气，“祖宗也有乱拜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水上乐园玩了，所以更晚了，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