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门》远方无城

150、出佛门

　　我一路狂奔，风声在耳畔急急地刮，而生灭师兄的声音愈来愈近。
　　迎面忽然站着个人，我抬头一盯，竟是那小蛟龙！这时候她的龙尾已变作了人腿，身着蓝色长裙。
　　小蛟龙嘴角含笑把我盯在眼里，似乎一点也不震惊我如今这个模样。
　　“你跟那面具男人勾结好了？！”我当即反应过来，防备的把那小蛟龙看在眼里。
　　她却只笑了一笑，后瞥了我一眼，冷道：“这一切不都是归功于你？”
　　“你们到底想怎么办？！”我咬牙道，心想麒麟兽乃至二十四佛子舍利子一事都在那面具男人的计算之中！
　　与其说是我在质问小蛟龙，实则是向小蛟龙身后真正的主谋——那个面具男人发问：“你到底要把我用来干什么？！”
　　小蛟龙脸上只是阴冷的表情把我瞪着，片刻后才道：“如今多说无用了，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什么意思？！”我眉头一横。
　　“乐颉——”不远处生灭师兄的声音愈来愈近，“小乐颉——！”
　　小蛟龙见到我慌张了，冷笑起来，道：“你求我啊！只要你跪地求我，我便有法子帮助你！”
　　“什么？！”我怔住了，睁大眼睛对着面前的蛟龙。
　　她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撇撇嘴，看也不看我一眼故意叹了口气。
　　“小乐颉！”生灭师兄的声音在身后越逼越近，如同拶穿十指，叽啦叽啦用力向两边扯。
　　我咬咬牙，扑通一下跪在了小蛟龙的身前。
　　她见我跪了，脸上立刻一沉。
　　忽然奔过来单膝跪在我面前用手掌紧紧捏着我的脸，铁青一张脸，切齿道：“你不该跪在我面前同我认个错？！当年是你答应了替我改命薄救龙太子，可我等了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如今只怪你自己活该！”
　　说着，她突然疯狂了一般地笑起来，道：“你悄悄你现在多可悲，你这样紧张你师兄，连自己早已恢复了人形也不知道！”
　　“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一道冷光在我眼前一晃，我忙把手去遮眼，却见到小蛟龙不知何时化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朝我胸口刺来。
　　我吓得脸色惨白，眼见着那刀尖已经此在我胸口前头了，啪的一声，匕首掉下地面去。
　　我猛吸几口气，才反应过来，是生灭师兄用他的佛珠串子甩过来缠住了小蛟龙的手腕，才把小蛟龙阻止了下来。
　　那小蛟龙立刻化作银色龙身向天空一蹿逃走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生灭猛奔到我面前，见我惊魂未定，亦扑地一下跪在我身前双臂紧抱住我。
　　我被生灭师兄抱进了怀里，却仰着头呆愣地瞧着天上的银色蛟龙在乌黑的天底下盘桓。那黑云压城的天和凶猛有力的蛟龙如同一个漩涡使我打心底害怕起来，更别说他们之后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面具男人！
　　冥冥中一种悲从中来的恐惧侵袭了我整个身体，我真切地预感到我同生灭师兄厄运临头了！
　　“你怎么了？！”生灭师兄见我失魂丧魄的模样，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一脸担忧地仔细瞅我，“小乐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和师兄讲，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盯着生灭师兄，淡淡一笑，把他在怀内抱紧：“没事”
　　“没事的，师兄”我撒娇的口气，柔声细语地说，一面把靠在生灭师兄肩膀上的脖子摇了摇。
　　倘若我猜到这是一场恶战，我要挑起金光铠甲同厄运血尘相拼！我断是能拼了麒麟兽之力将师兄守护！
　　师兄却不放心地把我看着，仍是问：“没有什么？！”
　　我摇摇头，笑道：“果真没有！”
　　“那你一大早去哪里了？！”我忽然盯着生灭师兄，审视地看着他。
　　“你方才发现没，那小蛟龙龙腿化作了人腿？”
　　我忙点一点头，道：“你知道了什么？”
　　“五更天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妖灵作祟，画符咒探路，跟去一瞧，果然是那蛟龙取人精气使人致死！”
　　“那你怎么打算？”我盯着师兄。
　　“跟我去个地方！”生灭师兄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

　　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我同生灭师兄便赶到了城北一个小茅庐。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解地扭头去盯生灭师兄。
　　“翁公家！”生灭师兄来看我，“小蛟龙之事还得从他手上下功夫！”
　　当我同生灭师兄进了翁公家里的时候翁公已经醒了，在院里扯渔网线。
　　他见我和生灭师兄走进来，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了那日小蛟龙钻进我体内的事，翁公指住我害怕道：“你……你们……你们……”
　　生灭师兄忙道：“施主莫怕，我们两个是清尘庙还俗的和尚，那日你见之事只因为我们会法术……”
　　那翁公听了，倒不那么害怕，却依旧防备着，冷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何？”
　　“涂老大一行人已经死了，”生灭师兄紧盯着翁公，又道，“便是小蛟龙杀害的！”
　　那翁公脸色果然一白。
　　“谁是涂老大？”我轻声问生灭师兄。
　　“那日带头打小蛟龙的那个男人！”生灭师兄亦轻声答我。
　　过后，他提高声音，对翁公道：“如今只有我们可以救你！”
　　翁公果然是个聪明人，立刻便道：“不知师傅要我做什么事？”
　　“将你如何见到蛟龙的事和至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我们三人桌子桌前，外头东方既白。
　　翁公拿起碗吃了一口白水，放下碗，又是一副追忆的模样，方道：“那日我同往日一般驾着船去海里捕鱼，偏偏风大……”
　　不等翁公说完，我脸一黑，接道：“偏偏风大，吹灭了你的灯。一时狂风大作，把你刮进了海里，你本身善水性，那日却怎么也游不动！”
　　翁公诧异地盯着我，惊讶道：“小师傅怎么对我的事这样了解，你讲的居然分毫不差！”
　　翁公面露佩服地盯着我，我面皮无奈，盯着翁公道：“从一个时辰以前，这段话你讲了好几遍，每一回吃口茶你就又继续重复！”
　　我正说着，生灭师兄忽然抬手，啪地一声用手刃砍在翁公脖颈上。翁公当时便昏倒过去。
　　“你做什么？！”我甚是不解，惊讶地抬起眼皮盯着脸色冷静的生灭师兄。
　　他忽然也把眼皮一抬，冷盯着我，张口预备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坐一天车，困中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