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门》远方无城

88、舍利子

　　“小乐颉？”生灭师兄见我出神，提高音量唤了我一声，“有人利用天狼如何得知的？”。
　　我回过神，装出一副老练的模样，拿手去把光秃秃的下巴去摸了两摸，严肃的口气：“此事表面上看过去是天狼若为，可是为何专挑女子？”。
　　我说着抬眼把生灭师兄一望，见他弯眼里揣着笑，揶揄地盯着我，我知道他笑我故作成熟的模样。
　　我瞪他一眼，冷道：“认真点！”。
　　他方笑得没奈何地收敛了笑，盯着我的脸，认真反问我：“小乐颉看这是为何呢？”。
　　“你还记得嫠妇不？”我一时抱住胳膊，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嫠妇被徐生玄尘止两个所救，又把麒麟兽的法力全都传给了嫠妇……”。
　　我顿了一顿，盯着生灭师兄的脸，大胆说我的推想：“我曾在藏经阁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一种禁术，阴玄法，拿女子的血液浴魂魄，得而饮之，可助长功力，且可助邪祟邪气大增”。
　　生灭师兄一知半解，盯着我：“你是觉得嫠妇使用阴玄法来固本培元？”。
　　我见生灭师兄一点就通，有些惊喜，又想他居然相信我这个猜想，有些高兴，忙问道：“师兄信我？！”。
　　“我信的！”生灭师兄盯着我说，一面又沉面忖度着什么。
　　半晌他方问我道：“这事和天狼有关无关？！”。
　　“说不准，”我看着生灭师兄，“这连环杀人的手法如出一辙，且天狼附身黑猫身上，却藏头露尾……”。
　　说着我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一亮，道：“我们第一次遇见它是在成安王府，过后一路到了南骨城，到了有岸，它似乎有意领我们到这里！”。
　　“你是说有岸是重要线索？！”生灭师兄说出我心里的话。
　　我立刻点头似捣蒜：“正是！”，末了又补充一句：“天狼之事的突破口便是要知道天狼的目的到底是何！”。
　　当我同生灭师兄一路赶到有岸，却发现这有岸又死了一个女子，不出所料，这一回那女子的死状同昨日所死那一个一模一样。
　　这一次我同生灭师兄见到了，不觉得意外了。
　　原本热闹的有岸这几日忽然冷落起来，那有岸的老板脸上挂着丧气，陪着官府的人围着尸体讲着如何发现尸体之类事。
　　末了那老板忽然抱怨了一句：“唉，又得找新的小生扮何进康了！照这个势头下去，哪里还有人敢扮何进康……唉…！”。
　　“这两女子都是扮何进康的？！”我诧异道。
　　“是呀！”有岸老板叹了口气，“接连两个去了，大家都不敢扮了！”。
　　“为何寻小旦扮何进康？”我疑惑问，“何进康不是男子吗？”。
　　“小师傅有所不知，”那老板看着我道，“一般梨园皆女子，甚少有男女皆有的”。
　　那官府中的一个捕头听说，也接了话，道：“一般男子耻于优伶，故而女子也扮小生”。
　　生灭师兄听了，在一旁点头：“之前听过，却没想真真儿遇见了，小旦扮小生，”生灭师兄停下来，脸色一变，语气冷道：“雄兔傍地走，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我见生灭师兄脸色不对，正欲问生灭师兄“师兄怎么？”，却听见生灭师兄忽向老板道：“今晚我来扮何进康！”。
　　我同那老板异口同声，震惊道：“什么？！”。
　　“这是场诡台！”生灭师兄盯着我，“倘或我推测的不过，天狼的目的是这出戏！”。
　　“这出戏？”我心里不解。
　　生灭师兄点点头，向我道：“倘或我所猜不错，何玉笙写这个本子一开始天狼不知道，是新近才得知有此戏，天狼在导这出戏！”。
　　“什么！”我十分惊诧，只觉得匪夷所思。
　　“一开始我也不敢肯定我的猜想，”生灭师兄望着我，“可是方才听说何进康是女子所扮，我心里有点觉得在此处应该是不合天狼的意，天狼方杀了那两人！”。
　　“所以你来扮何进康？”我有点明白过来。
　　生灭师兄看着我点了一点头，然后转头去看那老板，问道：“敢问施主，《有岸》演到哪一出了？”。
　　那老板虽没听懂我同生灭师兄的对话，却料到这事不简单，有邪祟，他也想早早除了此事，于是快速回道：“第五折了《淇则有岸》”。
　　“可有戏本子？”生灭师兄向他问道，“给我和我师弟一份”。
　　我听了心里一震，我也扮，扮哪个？
　　“你扮绣娘关歇！”生灭师兄接过老板慌忙拿过来的戏本子，把其中一本递向我。
　　“倘若今夜戏登台，天狼还会来”生灭师兄望着我道，“天狼的目的是何进康，女子扮的何进康着上男装，虽可让凡人入戏，可天狼进不了！”。
　　生灭师兄说罢，又道：“还有一点，诡台小旦扮小生，阴阳之气颠倒，天狼法力削弱，因此天狼也难入戏！”。
　　“但我扮关歇她不计较？也颠倒了阴阳！”我皱眉盯着生灭师兄。
　　“让她附你的身，如此她便能入戏”生灭师兄盯着我，“到时候你在施法启动体内十佛子的舍利子，便可以困住天狼！”。
　　“困住之后呢？”我看着生灭师兄，心底里忽然有点怕。
　　生灭师兄一把捉住我的手，握在他手心，柔声道：“我会施法护你周全，你只启用四层舍利子，困住天狼之后，问它背后主使是谁？！”。
　　我这才明白生灭师兄真正的目的，想起他那日在棋局前说的话“这是一盘局，背后有人操控”！
　　我想到这里，心里倒有一丝害怕，要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根据生灭师兄的安排，有岸老板今日对外宣布闭馆一日。
　　天色渐暗，我同生灭师兄在有岸把戏台设下法阵，台下摆的□□排长凳上却无一个观众。
　　整个大厅到了黄昏只有我同生灭师兄两人，大门却打开着，阴冷的霜风刮进来。
　　一阵锣鼓擦响，我向穿着红色的戏袍从后台踩着戏步跑到台上，口内把戏词用寻常的口气讲了出来。眼神却盯着阴冷的门口，心突突，突突跳。

作者有话说

　　终于码完今天的了，考试也要结束了，八号回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