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二次战争 ...
-
就算是眼光挑剔如斯卡哈也无法否认，康莱是个漂亮的少年，并且天赋颇高。
他身形高挑，面容俊秀，发色眸色中和了父母的色彩，竟是出奇的像那影之国女王斯卡哈。
至少库丘林是没能认出那是自己的儿子，血亲间那些玄之又玄的牵绊并没有使生性鲁莽的猛犬收敛半分力道，带着倒刺的迦耶伯格穿透了少年的肚腹，连内脏也拉扯到脚下，那金戒指才从少年的怀里掉出来。
那时库丘林愣了很久，好像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血，血又是那么的滚烫，烫的他站不稳脚步，连拿枪的手也不停的抖。
康莱死去的一幕在他脑中无数次回放，少年粘稠的血液永远留在库丘林的身上，正如少年的母亲，美丽的乌伊芙，在他心头不曾消逝。
回想至今，库丘林苦涩的发现自己实在是亏欠了她们太多，强烈的愧疚和自我唾弃几乎吞噬了凯尔特的光之御子的理智，被黑泥覆盖带来的滚热窒息感与若有若无的少年的嗤笑更是令他煎熬不已。
直到他被什么利器刺穿了掌心，被尖锐如火焰焚烧的痛意刺激得勉强从黑暗里捞出几分理智。
他一睁开眼，视线里是大片大片朦胧的红色和黑色。
“这……？”
“……特……辣椒……效果不错……”
“……实…不错……”
不远处响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库丘林方才还有些浑沌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不少，他睁大眼睛，几近呆滞的望向女声响起的方向。
在他不堪清明的眼中，女人双眼半阖着，比旁人更深邃的眉眼和长而下垂的眼睫使那瑰丽的青蓝色双目藏在阴影中。火焰般艳丽张扬的赤红卷发微微摇曳着，几缕发丝被夜风吹拂到她的胸前，然后被女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捉住。长而卷曲的赤发包裹住她单薄的背影，随着热风摇曳的卷翘发尾仿佛与周围的火焰融为一体，在略显黯淡的火光下闪烁着惑人的光泽。
发如火，肤似雪，强烈的色彩冲击更显她美而不切真实。
那是美到了极致，又艳到了极致的女人。
“乌伊芙……？”他轻唤，嗓音竟是带着些许哽咽。
听到几乎已经被自己忘却的名字被唤起，弗劳尔微微颦眉，她侧首将目光放在黑泥里身形狼狈的蓝色枪兵身上，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闭嘴，蠢狗。”
被这样毫不留情甚至无理取闹的呵斥了，若是平时库丘林早就要怒起杀人，但这可是乌伊芙——库丘林真当是得了指令的狗一样，闭上嘴不再吭声了。
只是那双昏暗了些许的赤红眼瞳满是贪婪的紧盯着赤发的女人，生怕那只是他的幻觉。
面颊上蔓延出些许黑色魔力纹路的Archer冷着脸仿佛Lancer不存在。他在黑泥里被改造成了属于弗劳尔的影从者，通过自己和弗劳尔之间的链接中不难感受到她此刻的不悦和愤怒。
还有针对Lancer的杀意。
哈，这还真是条可怜的狗。他对着满心满眼都是弗劳尔的枪兵怜悯的想，但那怜悯也是带着恶意和幸灾乐祸的。
另一边，卫宫切嗣正蹲在圆藏山的地下大空洞里对着大圣杯和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小圣杯干瞪眼。他现在可算是觉悟了，弗劳尔要么不搞事，要么就搞个大的。
瞧瞧她刚刚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因为小樱是我的女儿所以让小樱成为唯一的圣杯不是理所当然吗”？如果可以的话卫宫切嗣十分想撬开弗劳尔的脑壳看看里边到底都装满了什么奇思妙想，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小机灵鬼？
卫宫切嗣愁得想抽烟。
大圣杯刚诞生黑泥就已经淹了半个冬木市，转眼间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死亡的炼狱。
只是这次不同于十年前，这次的火已经无法扑灭了，不出意外的话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面对既定的未来，卫宫切嗣啧了啧舌，心境却是出奇的平静，甚至还有闲心思考弗劳尔搞完这一场后还会做什么。
唉，果然他早就被那魔性的女人搞坏了。
Archer飞跃的身姿矫健如鹰隼，哪怕怀中抱着小樱也依旧平稳的落地，然后屈膝将少女从怀中放下。
卫宫切嗣抬了抬眼皮，发现某个赤红卷发的女人并不在这里，有些疑惑，“弗劳尔又怎么了？”
这个有灵魂的‘又’字真是包含了数不尽的辛酸。
Archer面无表情：“她说要亲自杀一个英灵，让大圣杯再等等。”
卫宫切嗣：…………
这怎么还让圣杯等她？人干事？
哦，她还真干得出来，反正世界也要毁灭了，迟一会儿也算不了什么了。
“她要杀Lancer？”卫宫切嗣现在正闲的没事干，随口猜测道：“难不成是有什么新仇旧恨？”
“哦，还真是有仇。”Archer也随便回答他，“Lancer是凯尔特的光之御子，库丘林，而且刚刚他还喊了弗劳尔‘乌伊芙’这个名字。”
“库丘林……”卫宫切嗣的脑子里开始搜索关于凯尔特的传说，他沉吟片刻，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对，杀了自己儿子的那个库丘林，孩子还是乌伊芙生的。”瞧瞧弗劳尔对小樱那个护崽儿的态度，脑子里已经把乌伊芙和弗劳尔画上等号的Archer语气凉凉的说。
卫宫切嗣沉默了。
与弗劳尔相处了十年之久的男人想到的远比Archer更多，比如说弗劳尔曾轻描淡写带过的……她的左臂的事情。
讲述者虽然漫不经心，但卫宫切嗣依旧能从中提取片刻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弗劳尔曾轮回多世，并且每一世都身份高贵却鲜少有记载流传于世——这是卫宫家都知道的事儿，所以反而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卫宫切嗣曾翻遍各国史诗传说甚至野史，试图从关键词中寻找弗劳尔的各个身世，比如说赤发、绝世美貌什么的，虽然她本人说过自己并非每次都是女性，但鉴于那张无论什么性别恐怕都会被记载为女性的面容……筛选性别反而无所谓了。
现在已知身份有拉美西斯二世的王后、施舍的英雄迦尔纳与天赐的英雄阿周那之妻……或许还得加一个凯尔特光之御子库丘林的情人。
还有各种猜测身份：比如说所罗门王的王妃，据野史相传，所罗门王为他美丽的赤发王妃写出流传千古的雅歌，在正史上却仅记载了所罗门王妃嫔无数……
……所以说他到底绿了多少英灵座上的家伙？虽说现在已经和弗劳尔彻底绑定不用担心性命之忧了，卫宫切嗣还是感觉头皮发麻。
卫宫切嗣噼里啪啦的刮着脑内风暴，Archer沉默了，大概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二次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