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二次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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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樱知道弗劳尔将她视作康莱的替身，哪怕弗劳尔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少女曾经幻想过母亲口中‘兄长’的模样，也想过如果……没有这位‘兄长’的话，自己是否就是母亲唯一且最爱的孩子了？
她在心底悄悄的想着，虽然自己并不想成为大圣杯，不过只要母亲，只要弗劳尔高兴的话，怎样都无所谓了，哪怕她需要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让弗劳尔高兴……
于是她安静的任由弗劳尔将自己交给Archer，然后陷入黑甜的梦境。
紫发少女安然的面容落在弗劳尔眼中自然是柔软可爱的，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而在一旁库丘林的眼中却是被火焰烫到似的，他盯着Archer带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怔愣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想起了当初的紫发少年，他的儿子康莱。
卫宫樱真真是和康莱像极了，不说发色和眸色，单单那温和的气质甚至面容轮廓都出奇的相似，如果库丘林不会因为卫宫樱而联想到康莱反而才奇怪了。
弗劳尔冷瞥他一眼，Lancer狼狈的倒在冬木市废墟上，掌心被Archer用涂满了辣椒油的剑刺穿了，粘稠的血液掺入隐隐泛着暗红光泽的黑泥里。
“清醒了？”弗劳尔垂眸问他。
她身后是烈焰焚烧的断壁残垣，她脚下是污浊不堪的此世之恶，弗劳尔，美丽的弗劳尔，她优雅得仿佛是站在奢华宫殿里，她娇艳得仿佛盛开在玉座上的花。
库丘林望着她，仿佛回到了自己最初死亡的年代，或者更久远一点，他看到了面前站立着的女人头戴王冠，高高在上的模样。
——明明他从未亲眼目睹过，但他就是这么觉得了。
自知道了斯卡哈的劲敌是什么模样后，库丘林便一直觉得传闻误人。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应该是被保护在最严密的王城里的柔软珍宝，怎么传闻就变成了那样残暴嗜血的战士？
这个疑惑至今也在困扰着库丘林，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望着面无表情也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的女人，因着心头澎湃的思念和愧疚连嗓音也嘶哑了几分。
“乌伊芙……”他小心的盯着女人的表情，一生豪迈狂放的英雄竟是在死后学会了什么叫观察眼色，话出口时还带了半分犹豫，“是你吗，乌伊芙？”
女人瑰丽的青蓝色眼眸里蒙了一层薄冰，刀刃般割在库丘林的身上，她似笑非笑，“我可是不什么乌伊芙……你口中的乌伊芙不是早就被你杀死了吗？”
这句话笔直的戳在了库丘林的心尖上，胸腔里涌出来滚烫发胀的酸楚，所有想要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别这样……乌伊芙。”他哑着嗓子，“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弗劳尔听见他喊这个名字就觉得烦躁：“弗劳尔。”她打断库丘林的话，几乎是不耐烦的说道，连声音都拔高了些，“我早就不是乌伊芙了。”
美人连发怒也是极艳的，她抬手按住将光之御子的掌心刺穿的剑柄施力，势头看起来是要把库丘林钉死在废墟里。
库丘林嘶了一声，被辣椒油折磨透彻的手掌痛得麻木，此刻反而不怎么觉得难受了。只是……
他抬眼看那个身为影之国女王的劲敌，被称作‘世间最残酷最强大的女人’的战士……她如今怎会变得如此虚弱，连这点力气也使不出了？
库丘林的目光追寻着女人的手腕没入宽大的衣袖，才发现对方此刻竟然是纤瘦的惹人怜爱，甚至不知为何连左臂也失去了。
仿佛精美的艺术品被折断了一分，令人遗憾的残缺之美被她掩在宽大的衣袖下。不知怎的，库丘林突然联想到了斯卡哈那柄赤红的枪，那柄枪折断了，被斯卡哈包裹在雪白的绸缎里。
“乌、弗劳尔。”面对女人不善的目光，库丘林迅速改口，“你的手臂是怎么了？”
他斟酌字句小心的发问，满口是不自觉被自己尖利犬齿咬出的血腥味。
弗劳尔还是不高兴：“这与你何干？”
她语气很冲，还有几分压抑不住从身边溢散的杀气。
“你知道我现在是多想杀了你吗？”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赤着脚，脚趾粉白如珍珠，白玉似的脚掌踩上凯尔特光之御子的脖颈，却是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给惊了一下，踩的重了些，英灵的喉结正在她脚心下。
实际上这点力道对凯尔特大英雄来说就像小猫踩着似的，比起威胁来说调情的味道更深。
弗劳尔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库兰的猛犬喉结耸动。她现在比当年的乌伊芙要孱弱得多，非人的弗劳尔难以生育，光是孕育康莱使他顺利降生都让弗劳尔受损大半，虽说吞食的此世之恶极佳的补充了亏损，但一时半会还是难以化为己用，到底还是直接从生命体上剥夺能量来的便利些。
库丘林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不想听到他声音的弗劳尔用脚尖抵住他的下颌，根本就不给库丘林张口的机会。
“自我的康莱出生起，我便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的康莱未来会成为什么模样？他会成为我的继承者吗？或者像你这般成为英雄？”
女人此刻看起来十分平静，她半阖着眼眸，长而卷翘的眼睫为她打上了捉摸不透的阴翳，“我的康莱是那么温柔的孩子，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战士，成为伟大的领主，是的，我的康莱是那么优秀的孩子……”
她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眉眼舒缓，唇角也柔软的翘起来，“我的康莱，他和你很像。”
库丘林被黑泥箍住了手脚，此世之恶在他耳边嗤笑着，翻涌的恶意与心爱女人满怀爱意的话语在他脑中交缠，令他几乎难以思考。
“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感谢我将他带给我，我曾经非常非常的……爱你。”弗劳尔温柔的告诉他，她面颊带笑，眼神却是狠厉的。
“但是现在，我只想着如何杀死你，仅仅是杀死你的分灵是不够的……我渴望的是将你英灵座上的本体彻底抹消。”
她用吐露爱语的神态诉说杀意，她用含情脉脉的目光作刀刃，柔软妙曼的酮体作绞刑架。
连挣扎的呓语也一并被封锁在咽喉里，融化的理智再也无法分辨初她以外的任何事物，凯尔特的光之御子被溺死在她的美丽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二次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