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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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烧好了，卫逍去给程昼下面，程昼坐下来逛起了贴吧。
贴吧是他考上一中实验班，准备来上学的时候下的。
当时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一中的硬件，比如食堂、体育馆、自习室这些。
结果点开以后，全是乱七八糟的男女八卦、教师风评、寻物启事，没一个在评论区正经回答的。
其中要数八卦楼在首页占的最多，盖的最高，人气火爆。其他类型的帖子只能沉底落灰。
他来一中报到后，马上受到了广泛关注，首页一半的帖都是关于他的。
他一开始会去看。
毕竟他有程绍军这么个爹，成天跟程绍军斗智斗勇的，可以拿来做文章的事迹很多。
看到这些帖子，就想看看自己的老底被扒了多少，被丑化成了什么样。
谁知这些帖子的口径竟然出奇的一致，连编排的他的都很少，一水给他吹彩虹屁的。
偶尔有几个男柠檬吐酸水，也都被维护他的女生骂走了。
无聊得很，慢慢的他也就不看了。
今天他是为了看人讨论卫逍才打开的贴吧。
程昼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卫逍”两个字，果然搜到了一堆帖子，时间最近的是半个小时以前。
不出所料，每个帖里都至少有一层是把他和卫逍放在一起比较的。
比较的不外乎是“谁帅”——“谁穿校服帅”、“谁的侧脸帅”、“谁的背影帅”……
没有他想知道的信息。
程昼思考了一会儿，重新输入“卫逍原学校”。
一无所获。
程昼只好在发帖的传送门那里登陆账号，模仿常驻居民的口吻开了个新帖：【有人知道卫逍是从哪所学校转过来的吗？】
发送成功后，不到二十秒就有人回复：【善用搜索。】
然后就没人再理他了。
“……”
算了，人就距他十来米，想知道直接问就行了，犯不着在这自取其辱。
他退出学校贴吧，忽然发现个人首页给他推了许多他从来没搜过的帖子。
[找文！身中邪蛊的禁欲道长受，夜半闯入关押病弱魔教教主攻的牢房中，只为默一段道德经给他看。对不起只记得这段沙雕剧情了，姐妹们帮帮我！]
[09年以前的老文。受被迫当了山匪，捉了攻，但攻是将军，没几天攻的人就打进了寨子，然后攻带走了受，把他关在自己的营帐里酱酱酿酿。看的文太多，不记得是哪本了，知道的姐妹行行好，赏个文名吧。感激不尽。]
攻是什么，受又是什么？
干嘛给他推这个。
上次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他把文件解压以后在电脑上搜过来源，误入过这个贴吧。他想可能是阴差阳错录入了数据库，然后电脑和手机云同步了。
大数据怎么才能覆盖？
程昼皱着眉思忖了两秒，直接卸载了贴吧。
还剩最后一道工序就能盛到碗里了，卫逍把头探出厨房，喊程昼：“洗洗手来吃饭。”
程昼懒懒应了一声，到洗手间挤了点洗手液，随便洗了一下。
反正刚才他已经洗过全身了。
一开始听说卫逍要给他做面的时候，他是抗拒的。
他向来对面食不感冒，但碍于这是卫逍的一片心意，没有挑挑拣拣。
没想到卫逍把面一端出来，他就闻到了一股独属于食物的诱人浓香。
卫逍下的是劲道的拉面，韧性十足。
面上搭着几株甜甜的绿菠菜，卧了两个七分熟的荷包蛋，铺了一层碎肉末制成的炸酱，六片卤牛肉，一勺油炸花生。
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面霸了，让人看了瞬间领悟什么叫做口腹之欲。
程昼原本就饿，看着更饿。
吃完第一口他就决定把面食从自己不爱吃的食物名单里挑出来了。
他觉得卫逍一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能从匆忙的行程中解脱出来，从容不迫地拎出枯燥生活中细微的美好，轻而易举就拥有了旁人向往的一切。
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他一点，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
卫逍这里的许多事物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他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尚保有好奇。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新奇美好的东西，他还没有尝试过，还没来得及体验。
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担心，和卫逍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舍不得跟程绍军以命相搏。
到时候那种“大不了鱼死网破”的狠劲没了，他的软肋就会暴露在程绍军面前，给程绍军拿捏他的机会。
卫逍端详着他凝重的神色，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好吃吗？”
程昼：“我吃饭慢，别看我，看着我，就吃得更慢了。”
卫逍：“那你慢吃，我把客房收拾出来了，你平时中午休息吗？吃完睡个午觉吧。”
现在？午觉？
快三点了才睡午觉，怕是一睡一下午都没了吧。
程昼摇头：“不睡了。我以前住的地方左邻右舍没事就装修，老房子隔音又不好，错过午休的点就没法睡了，已经习惯了。你要睡的话就去睡吧，我一会儿自己把碗洗了，尽量小点声。”
“嗯，我也不睡。”卫逍跟他交代起情况，“我明天要出门办点事。作业得做完，公司的文件也得看完，没有休息的时间。”
程昼默默想：排除学校的事，排除公司的事，难不成他除了学生和打工人还有第三重身份？
对了，可能是他家里的事。
卫逍今天应该很忙，这时候向他打听他原来在哪地方上学，为什么要转学，都是聊闲天，很不懂事。
程昼善解人意地提出：“你这么忙的话我帮你写作业吧，你专心处理公司的事就好。”
卫逍拒绝：“不用了。我的时间是时间，你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你都快考试了，就别把心思放在别的事上了，等你保送上了，有半年的时间给你做所有想做的事，干什么都可以。”
最后这两句话跟卢正清今天上午苦口婆心地告诫他的一模一样。
程昼填饱肚子，跟着卫逍进了书房。
卫逍的书桌是办公用的电脑桌，一侧放了台显示屏后，两人并排坐就坐不下了。
但桌子不够长，够宽，底下是空的。
他们可以面对面坐。
卫逍找到竞赛书放在桌上，将笔筒拉到桌子中央，给程昼搬了把人体工学椅，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程昼在卫逍对面坐下，翻开书。
卫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手边打印机的纸盒，从里面拿出了十几张A4纸给他打草稿。
两个人开始忙各自的事。
十分钟后，程昼想题的过程中无意识地抬了抬脚，踢到了卫逍的腿。
他没有往桌下看，但感觉到卫逍自然地把腿缩了缩。
他看了卫逍一眼。
卫逍正沉浸在工作中，面孔严肃，和平时对着他笑时判若两人。
俗话说的好，认真的男人最帅。他盯着卫逍有些失神，但他怕一会儿卫逍的余光扫到自己，回过神继续埋头苦干。
不知不觉天色擦黑，两人的思路同时被程昼的手机打断。
程昼不用猜都知道，准是王同烁又来找他打游戏了。
这人都不用学习的吗？
程昼懒得理会，扫了眼消息，见和他所料的不差分毫，关掉了手机提示音。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王同烁居然拨了通语音给他。
程昼嘶了口凉气。
卫逍看出他不耐烦却不好张口拒绝：“介意我帮你接吗？”
程昼二话不说把手机递给了他。
卫逍接过程昼的手机：“喂，你好，我和程昼在忙，他没时间打游戏，这阵子都是。”
程昼就听王同烁在那端大叫：“牛逼啊兄弟！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程昼：？？？
王同烁挂了电话，卫逍把手机还给他，程昼默契地收了起来。
卫逍起身把灯打开：“起来活动一下，喝口水吧。你是不是不饿，晚饭我们晚点吃？”
程昼确实不饿。
他午饭吃得晚，还没消化完，但这屋里不是还有个人吗？
做人不能只为自己考虑，总让别人迁就自己。
他没把话说得太白：“按时吃吧。已经有一顿不规律了，往后挪岂不是又一顿不规律。”
饮食作息都是如此。
卫逍中午没怎么动筷子，半小时前就饿了，听程昼这么说，心里明显想着他，挺高兴的，笑着问：“灌汤小笼包吃吗？”
程昼默了默，问：“里面有姜吗？”
是网上热销的半成品，不是他自己做的，卫逍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姜；“那吃馒头吧，简单点。”
程昼听到“馒头”和“简单”一起从卫逍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失望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望。
明明卫逍没义务顿顿给他喂山珍海味，更何况还是白吃白喝。
然而当卫逍把馒头端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卫逍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馒头上裹了一层蛋液，煎至金黄，表面刷上黄豆酱，再配一碗三分糖的红豆薏米汤。
他管这叫简单？
卫逍是不是还有个副业是厨师？
程昼几乎能想象出画面。
豪门总裁落魄时，异国后厨洗盘子。
卫逍年少不称意，被迫下海当厨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