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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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的兰亭集序。
哦，不，是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谭云眼神闪烁，终于赶在乐声停止前报上名字。
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学渣被通知的恐惧...
琴声响起。
谭云此时才看向张九龄。
一身青衫，眉眼若山水画，所有的美感被冲淡在脸的每一部分，但凑在一看，却是百看不厌。
他弹着琴，神情专注认真，身姿风流飘逸，是罕见的美男子，是她的光。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那个，能提醒一下第一句吗？”谭云低声道。
她实在是忘了第一句，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该在琴声哪里插进去。
张九龄手下一顿，但是他并未让琴声，而是很快点头，调整过来。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他含笑看向她。
谭云赶紧衔上，“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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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里，谭云都像踩着云朵，太虚幻了，太不现实了。
白月光居然跟她一起唱歌了，他们和唱了滕王阁序的高潮部分。
老天啊，谭云翻坐起来，她在书架上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记载诗词的书。
古人用这些东西，都是唱的么？
千年之后，这些瑰宝却都失传了。曲谱唱腔，都没有留下来。
但是谭云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她该好好背唐诗了。
另外 ，哥哥唱歌时候，真是好好看，谭云心想，脸上还挂着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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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招来荷华，“你可听说过，有些地方，序也是可唱的？”
荷华笑笑，“郎君，以您的学问，这些问题可莫打趣我了。”
张九龄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谭家小娘子似乎和别人家的总是不太一样。
从妆容，从文采，从书法，从唱歌。
她似乎颠倒了他所知道的娘子家的所有事情。
究竟是为什么呢？
张九龄百思不得其解。
荷华进了屋子，“郎君，谭郎君来了。”
又是深夜来访。
谭清这次是来问他问题的。“若是你有个亲友，总想干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让家里人很是担心，你会不会让他去做这些事情？”
张九龄把茶斟好，推了过去，自己则啜饮了一口，才轻声道，“那要看他干的是什么事了？”
“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
“有罪么？”
“没有。”
“有愧良心吗？”
“也没有。”
“那他是否只是突发奇想，一时意气，可知道自己所做选择的意义？”
“不是，他都知道，但还是想去做。”
张九龄笑笑，“那便担忧什么。无愧良心，无愧自己，不违背我朝律例，有什么需要阻拦的吗？”
谭清拧着眉。“我怕他后悔。”
张九龄又饮了一口茶，六安瓜片味道清淡，醇厚回甘。
“便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心里清楚，难道日后后悔今日无所作为就不是遗憾了吗？”
谭清绷紧唇，说不出话来。
谭家特立独行的人可不真不少。
有了一个谭云，竟然还有一个。
“和别人不同，从来无需害怕。真正要害怕的是，只有不敢面对自己的怯弱与迷失。”张九龄淡淡道，“一个人想做自己做的人，从来没什么需要犹豫的。”
谭清叹口气。
张九龄由着他想。
良久，谭清舒了一口长气。
他立起身来，向张九龄行了一礼。“劳烦张郎君了。”
“无事。”张九龄想起了一事，装作无意随口一问，“谭兄这几年走南闯北，可听说过，书前的序，也可以被唱，比如滕王阁序？”
谭清先放下谭云一事，想了想，“闻所未闻，不过序也可以唱么？”
张九龄唇角微弯，“若是谭兄想，自然是可以的。”
谭清笑笑，提着灯笼走了。
张九龄又把白蛇传拾了起来，几次翻看断桥相遇这个章节。
谭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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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匪夷所思，但谭云的请求，最终还是被答应了。
谭父谭母托了交好的人，把谭云送到了一间铁铺去。
哪家铁匠铺会愿意收女子做学徒呢？
谭清只得想了法子，将谭云扮作男子，送去。
他确实没骗张九龄，大唐律例从来没规定，学习冶铁，必须要是男儿身。
“云娘，你可想好了？”谭清临到头，还是有些辗转不安。
“嗯。阿兄。”环儿给谭云梳着发。
男儿的发髻相对小娘子们，要简单不少。
干练清爽。
谭云裹了束胸，脸上妆容也稍加掩饰，只要不开口，便是个有些低矮的少年郎君。
谭清叹气，“你说你，写戏折子不好吗？为何要如此折腾？”
谭云笑笑，并不解释，也无法解释。
谁能说的准热爱这种情感呢？
遇上了就喜欢，心驰神往，热爱已久。
“去吧去吧，受了委屈就说。环儿给你送饭，你晚上再回来。”
谭清摆摆手。
谭云从袖子摸出两颗糖。
“阿兄，吃糖，我请你。”少年郎君眉眼弯弯。
谭清不自觉软了心肠，“去吧去吧。”
谭云把糖丢进嘴里，“阿兄放心。”
甜的，她眯起眼。
环儿倒是不愿意得很，“娘子，您真的要去？”
谭云点点头，“对啊。”
环儿有些不懂，娘子为何放着好好的娘子不做，非要学男儿家冶什么铁呢？
多脏啊。
她当然没这么说，而是扯扯谭云的袖子，露出张哭丧脸。
“娘子，您要走了，滚滚可怎么办啊？”
滚滚是谭云给团子起的名字。
谭云顿住往外走的步子，“左右这时候去还早，现在先去看看滚滚吧。”
谭清也一并跟了过去。
小熊猫年龄不大，食量不小。
谭云习惯性的上手撸了撸，毛茸茸的，软软的，好舒服。
滚滚正在晒太阳，分了她个眼神，就没再动，任谭云揉捏。
谭清劝阻的话憋在嘴里，“它会咬人。”
谭云兴冲冲扭头对他说，“阿兄，来，一起撸。”
她俏皮的眨眨眼。
谭清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面无表情。
给熊猫喂食的时候也要到了。
谭云从盆里挑出几支翠竹，在小熊猫面前挑逗起来。
刚刚没精打采的滚滚眼神变了，黑溜溜的大眼睛跟着竹枝跑。
谭云声音里带着笑意，“想吃吗？”
谭清目瞪口呆。
食铁兽，不是吃肉么？
什么时候改了习性，吃素了？
“阿兄，你快过来，咱们一起玩。”谭云笑道。
刚刚在她手下服服帖帖的滚滚已经像个团子似的粘在她脚边了。
谭云笑得肚子疼。
哎哟，真是想不到啊。
谭清走过去蹲下身，木木的拿着竹枝乱晃。
他晃的低。
滚滚眼睛瞟过去，很快做好权宜之策。
它慢吞吞的滚到谭清身边，大大的黑眼圈看向谭清。
它蹭着谭清的衣衫，试着往他膝盖上爬。
圆滚滚的肚子下坠，谭清眉梢一动，摸着，手感应该很不错吧。
谭清忽然做此想法，手随心动，他也就上手去摸。
果然，软绵绵的，手感极佳。
原本慢悠悠蹭衣角试着往上爬的滚滚突然不爬了。
在谭清的目光下，光明正大松爪，瘫倒，露出白肚皮，只有眼睛，还死死盯着谭清手里的竹子。
“阿兄，它这是让你摸呢。出卖色相的懒滚滚。”谭云声音愉悦轻快。
谭清有点头大，他伸手碰了碰滚滚。
小熊猫没有反应。
于是乎。
谭清停止了罪恶的双手。【划掉，不要想了，做梦。】
两兄妹一起阔落撸团子，撸的很尽兴了才罢手。
可滚滚还在看谭清。
谭清纳罕，“它看我做甚？”
谭云捂着嘴笑起来，她把手里的竹枝放在滚滚一边。
“它这是要给你给“银子”呢？”
谭清把竹子放下，果然，滚滚抱起竹子。
等谭清再去碰，一个眼神也分不到了。
呵，人类。
谭清摸摸鼻子，“这食铁兽成精了吧，话说，它吃竹子行吗？”
谭云唇角上扬，“阿兄放心，绝对没问题。”
谭清点点头，嘀咕道，“那这样，就省了一笔给它买肉的银子，毕竟竹子便宜多了。”
谭云莞尔，她哥真是个铁算盘啊。
“阿兄，你瞧着我要出去了，滚滚留给丫头照看我又不放心，你可能帮帮忙？”谭云看向谭清。
谭清皱皱眉，“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书院里我也不算经常呆着。”
谭清很喜欢滚滚，但是实在爱莫能助。
“啧。”谭云这才想起来，谭清已经在慢慢做生意了。“行吧。”
“阿娘哪里呢？”谭清问道。
“阿娘，她不喜欢猫狗一类的，滚滚也在其中。”谭云道。
况且，要纠正滚滚的饮食习惯，就只能给它竹子吃，但是阿娘怎么样都不信熊猫可以只吃竹子。
“那张郎君那里呢？”谭清想了想，“他最近不知在准备什么，书院那边好像请了假的，正好有时间。”
这...张九龄那里，谭云确实没问过。
谭清挑挑眉，他看了眼日头，“行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走吧，回头我跟他说，这事儿一定给你弄妥当。”
谭云点点头，谭清说话，她自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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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只食铁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唱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