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93、Chapters15-5

　　余牧秋的确贪婪，只是他的贪婪并不只停留在金钱层面，他也绝不是那种愿意花钱息事宁人的人，在他的眼里，所有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都是可以酌情采用的，哪怕这个人曾经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
　　也是到了这一刻秦成海才彻底弄清楚原来自己在余牧秋的心里从来没被当做真正的对手，自己从始至终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折腾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余牧秋对付齐永璋的一步棋而已。而为了拉拢到更为重要的盟友，余牧秋甚至可以大方道把自己当做一份礼物送出去，而秦成海一旦死在岑汐手里，余牧秋不光报了仇，更能彻底将岑汐收为己用，日后在整个生物科技新区的建设中乃至于日后的管理之中都能更容易插手，可谓是一本万利。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余牧秋来说报仇是必然之事，对于生物科技新区的建设与投入也将助力他日后在余氏集团内部站稳脚跟，像生物科技新区这样由政府投资参与的大项目以及由生物科技新区为根本所衍生出来的其他项目在未来的二三十年里都将作为余氏集团所有地产项目的主体，而对于现在的余氏集团来说，最为致命的问题便是余毅在董事长任上名下那家新媒体公司的匿名海外注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因为有了岩益联合制药的存在而让人减轻了疑虑，但实际的问题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知道这件事真正内情的除了秦成海之外便也只有齐永璋和他背后由他弟弟齐永珹所持有的玉成集团了。而现如今秦成海自顾不暇，齐永璋虽然一直在查，但却始终不敢把这些事都翻到明面上来，因为之前鹏诚集团由于主要领导成员接连离世入狱，集团濒临破产，若不是有余氏集团及时出面进行资产重组，一旦正式申请破产，那势必会在随后的审计过程中将临市的玉成集团牵扯进来。余氏集团的存在实际上就是玉成集团最后的遮羞布，也正是因为这样，齐永璋才急于抓到秦成海，因为只有秦成海落到齐永璋的手里，齐永璋才有可能以此胁迫余牧秋继续听话，乖乖为他们齐家兄弟洗钱。
　　可是余牧秋并不是那种可以被随意拿捏的人，其实从他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齐永璋对决到底，他的所有所有安排为的都是这个目的，所以余牧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暗自蓄力，直到今天彻底出手，不光骗过了齐永璋，还把秦成海彻底抓在了手里。
　　秦成海四下里观瞧，只见从楼道墙角处闪身而出了三十多少魁梧壮汉，已经将秦成海及其手下一干人等围了个严严实实，秦成海也想过带着人冲出包围，只是这几乎与诗人说梦无疑。
　　光头在秦成海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大意是他带着手下的人拖住，让秦成海伺机逃跑之类，秦成海感念手下兄弟的义气，有心逃跑徐图后记，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别说这个包围能不能冲破，即便是真的让他们冲开一条生路，以自己的体力又如何能跑得过那些经过训练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呢。
　　“算啦！我秦某人认栽了。”秦成海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手下的众人放弃抵抗，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老周的位置，朝着他走了过去。
　　“秦老板是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余总吗？”老周问。
　　“麻烦兄弟去跟余总说一声，我愿意把真正的发射器交出来。”秦成海顿了顿，“只求余总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机场停机坪处，齐永璋守着那三口硕大的箱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余牧秋，大有一副让他从头招来的样子。
　　“这不过都是一些寻常物件，不知道齐厅长在怀疑些什么？”余牧秋坦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余总亲自打开吧。”齐永璋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厅长没有合法的搜查证，就想要骗我自己把箱子打开吗？”余牧秋摇了摇头，“这性质可是不一样的啊。”、
　　“余总果然是懂法的人。”齐永璋说道：“那余总也知道配合警方工作是广大市民应尽的义务。”
　　“市民们该尽什么样的义务我不清楚，不过我从小到大只知道警察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余牧秋冷笑道：“现在你的人民想要登机出国，不知道我们人民的公安厅长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余总，你就不用在这跟我耍嘴皮子了。”齐永璋说着一脚踏上了一只箱子，“今天这箱子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打开。”
　　看到齐永璋如此举动，还不等余牧秋再说什么，余栖南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洛云暖连忙俯身去哄，一时间低沉细弱的哭声充盈在整个停机坪上。
　　“齐厅长，你把我弟弟弄哭了。”余牧秋的声音阴阴冷冷的，让人不由得汗毛直立。
　　“是我把他弄哭的吗？”齐永璋浑然不觉，“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你弟弟为你担心的哭了吧。”
　　“我再说一遍，你把他弄哭了。”余牧秋手指着齐永璋踩在箱子的那只脚，“把你的脏脚从我弟弟的玩具上拿开！”
　　“玩具！”齐永璋不觉心惊，立刻吩咐手下的人逐一将那三个大箱子打开。
　　每个箱子里都被细小的海绵颗粒填满，齐永璋用力把浮在上面的海绵颗粒扒开，并没有他预想之中的秦成海，而是安静陈列在透明亚克力盒子里的乐高玩具。
　　“这些都是什么！”齐永璋怒不可遏。
　　“这些都是我弟弟要带出国的玩具。”余牧秋冷冷的说道：“他喜欢这些乐高，我当然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都给他带去。”
　　“你是想要送你弟弟出国。”齐永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用手指着洛云暖，对余牧秋厉声道：“你不是一直要送他出国的吗？”
　　“他大学还没毕业呢，国外那会有正经大学要他。”余牧秋淡淡一笑。
　　“你平白无故的送你弟弟出国干什么？”齐永璋继续问。
　　“当然是为了治疗腿伤了，我还在国外为他预约了心理治疗。”余牧秋看了看地上的那三大箱子乐高玩具说道：“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被访问者要在一个相对熟悉的环境里进行交谈，所以我才把他喜欢的那些乐高带了过来。”余牧秋一边说着一边朝齐永璋走去，“我只是不知道齐厅长究竟是从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我带这些玩具出国犯了哪条法律了，只得齐厅长如此大动干戈。”
　　“余牧秋，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齐永璋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乖乖把秦成海交出来，我很都给彼此留一点余地。”
　　“余地？”余牧秋冷笑着，“从齐厅长决定搜这几个箱子开始，何曾想过给我留过余地？”
　　“你想怎么样？”齐永璋的语调基本上已经与警告无异。
　　“你翻了我的东西，总要有个说法。”余牧秋一边说着一个递给了洛云暖一个眼神，“云暖，等什么呢？还不报警！”
　　洛云暖应了一声，正准备去掏兜里的手机，余光就瞥见VIP通道里隐约又有些影影错错的身形，知道玻璃幕门被推开，迎面见到的就是市公安局局长舒奕枫魁梧高大的身影，在他后面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刘栋和两队刑警，在队伍的最后，自然少不了舒啸这样的好事之徒。
　　“云暖！”舒啸遥遥挥手，然后快步朝洛云暖跑了过去。
　　“来的挺及时啊！”洛云暖冲着舒啸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看看。”舒啸一挑眉峰，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两个人说罢一起看向了舒奕枫，只见他慢慢走到齐永璋面前，然后极其正式的敬了个军礼，对于舒奕枫来说，无论齐永璋做过什么，在彻底盖棺定论之前都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领导，该有的礼貌一样的都不能少。
　　“厅长，您今天走得急，有东西忘带了。”舒奕枫说罢从刘栋手里接过了一个文件夹，双手递到了齐永璋的面前。
　　“这是什么？”齐永璋并没有急于去接。
　　“您自己看吧。”舒奕枫依旧岿然不动。
　　齐永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舒奕枫手中的文件夹，打开之后只看了一眼便陡然变色，只见在文件夹里只夹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由市局局长舒奕枫亲笔签发的搜查令。
　　“余总。”舒奕枫说罢又转向余牧秋，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虽然根据我国刑诉法第一百一十一条规定：在进行搜查之前必须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证，但公安机关在执行逮捕、拘留的时候，遇有紧急情况，不另用搜查证也可以进行搜查。可能隐匿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这种情况便隶属于不必及时出示搜查证的特殊情况，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谁开脱，更不是为了吓唬谁，而是让我们彼此之间都有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