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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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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艾第一次见到牧野聆心时正在地下的图画室对比两块新出土化石的不同。普通的道馆运营时间跟公务员上下班一样准时准点,基本都是下午五点落锁,七宝道馆由于自身和博物馆共用一栋建筑的特殊性,关门时间以博物馆的晚八点为准,那天恰巧是工作日,阿萝艾晚七点过下图画室前有确认过,博物馆的一层及二层已经没有顾客了,于是隔着老远招呼木立打点一下,做好收尾工作就到图画室喊她一起回家。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点楼上竟传出了大范围的乒铃乓啷的响声,阿萝艾本以为是木立又笨手笨脚地把书丢地上了,转念一想他再有能耐也不会在一层图书区玩出多米诺骨牌那样的动静,正欲放下手中的物什去一探究竟,通向道馆区的暗道就被打开了。
“呜哇——这个设计太巧妙了,原来是这么个机关呀。”
年轻的女孩怀抱着叶藤蛇蹦蹦跳跳下了台阶,张着紫色的眼睛好奇观察这地下室的环境。她的身后跟着一只沙奈朵,少见的异色品种,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只是寸步不离自己的训练家。
是挑战者?阿萝艾拍拍手示意她看过去:“嗨嗨,我们已经准备打烊了哦。”
“可是现在才七点五十五嘛,无论是博物馆还是道馆,都还有五分钟的时限才对。”女孩指着墙上的挂钟,“五分钟足够了。”
阿萝艾闻言也笑了:“……没错。”
五分钟足够了。
“后来呢后来呢后来呢?”总是奔赴在八卦第一线的高德对馆主的叙述可谓上心得不得了,甚至还拣了重点记录在随身携带的黑皮小本上。事实上他恨不得凭空掏出支录音笔来,把阿萝艾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完整地保存下来。
这厮的职业素养当真碾压一众记者。
阿萝艾接过木立递送过来的茶杯,道了谢,呷了口绿茶润喉,无视高德,看了眼修和上杉银池的神情,略一回想当年牧野聆心表现出的自大狂妄,这才又接着讲下去:“我输了,在三分钟内。”
高德兴奋。修默然。上杉银池震惊。
没有理会三人,阿萝艾摸摸叶藤蛇的脑袋:“你就是当时那只叶藤蛇吧。”
是肯定句。叶藤蛇点头。
三年前的她尚未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三曜道馆拼命拿下一胜后很轻易地飘飘然了,牧野聆心挑战七宝道馆时她更是主动请缨,结果不到一分钟便败下阵来,阿萝艾的三只宝可梦都是沙奈朵用两分钟打趴的——回想起沙奈朵那碾压性的实力,叶藤蛇不禁觉得牧野聆心挑战道馆不过是为踢馆联盟大赛象征性走个流程罢了。
“牧野聆心她,很强。我是觉得她已经具备了天王实力的水准,若不是失踪,或许现在有了改变联盟格局的力量也说不定哦。”
女性的认可发自真心,又带有两分调侃意味,但落入叶藤蛇的耳朵未尝不是讽刺。
被众口称赞的天才,却那么轻易丧了命。
——沙奈朵呢?
叶藤蛇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照常理来说,比起与训练师并肩作战的伙伴或者战友,沙奈朵更像是守护牧野聆心人身安全的卫兵,除了她从不进精灵球,沙奈朵也一直是放养状态,平日里都是隐去身形默默跟随,但得益于此,遇上突发情况,有她在左右总是能得到及时处理。
为什么那一天、改变了她们命运的日子,沙奈朵会不在?
等等,聆心的沙奈朵是异色宝可梦吗……?
除了沙奈朵,其他的得力伙伴又去了哪里?那一天,好像只有她和聆心在而已……
叶藤蛇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很重要的信息。
这边的宝可梦正进行着激烈的头脑风暴,那边阿萝艾还在畅谈牧野聆心的趣事。
“……她途径七宝市时不时会来找我聊一聊自己的见闻,我们也会就一些历史事件谈各自的见解,这方面牧野聆心可强于一般年轻人太多了。她博学多闻,想法独到又极其深刻,描述得也绘声绘色的,就像是……”
阿萝艾突然止了话头,她意识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当年不过才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高德在笔记本上写下“历史很好”几个字,重点画上两道圈。
“但是啊,你们别看她正经事上表现得很成熟,平日可缺乏生活性常识了,偶尔还很会添麻烦,感觉像是在家被父母宠出来的小公主。我之前不是说她来挑战道馆那次天花板上动静特别大吗?”阿萝艾笑道,“其实啊,就是她赶时间图省事,叫沙奈朵把一层所有的图书都从书架上给抽了出来,见开启了暗道就让宝可梦不用精神力加持了,那些书掉了一地,我们又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收拾好离开博物馆。”
高德立刻执笔再添上一句“破坏力强”。
一旁的上杉银池瞄到他写下的文字,不由莞尔:“高德君,你这是形容女孩子的词吗?”
横看竖看高德都坚持认为自己的评价完美无缺,本身牧野聆心在他的印象里也和“温柔”、“淑女”之类的形容词不挨边。就像他从不觉得那个天才少女神秘,如果一定要他用一个什么词去概括他对她的感受,那只会是“狡猾”。
他低吟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谈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吧,阿萝艾大姐,可以开饭了吗?”
阿萝艾大拇指比向厨房:“这你要去问大厨的进度了。”
待高德蹦蹦跳跳离开客厅,上杉银池好奇道:“平时是木立先生做饭吗?”
“没错,是非常够格的家庭煮夫哟。” 阿萝艾半带玩笑说,“孩子他爸在我孕期时考取了营养师资格证,在那之后就一直是他下厨了。”
“咦咦咦馆主都有小孩了吗?!”
“不过孩子还在城都上学。我和那边的小松交情还不错,就寄住在他那儿了——是很独立的小孩呢。”
“开饭了!”餐厅的方向传来了木立的呼喊。
“来了!”阿萝艾响应,随即对着几个小孩大手一挥,“走,尝尝孩子他爸的手艺。”
众人纷纷动了起来。叶藤蛇在跳下沙发时听到上杉银池在小声叫她,回头看见他半蹲在她身后,神色肃穆。
“牧野小姐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神色不善地盯着上杉银池平静的脸,她不会读心术,看不出上杉银池莫名询问这个问题的本意,只是有关聆心的话题从来都是叶藤蛇的逆鳞,因此她暗自寻思着是该用『刀叶』招呼他哪一边的脸,还是两边都抽才比较解气。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刚才看你面色不是很好,所以有点担心。”上杉银池手足无措解释的样子很小孩子,连笔带划的,生怕叶藤蛇一个没忍住就真拍他脸上了,后者则是叹气,轻飘飘看了眼他慌乱的表情,径直去往了餐厅。
木立的手艺当真不错,一向食量很小的叶藤蛇也难得多吃了些,而她身边的电飞鼠已经是第三盘食物了,肚子胀得滚圆,叶藤蛇怀疑她今天起飞都会像个秤砣一样往下掉。
同样胃口大开把自己吃得跟个球似的还有上杉银池的帕奇利兹,玲珑娇小的电老鼠吃饱喝足后一步也不愿走动,直接和电飞鼠背靠背就地坐下,蓬松的大尾巴摇来晃去的,看得高德手痒痒,非常想去薅两把。
如果她不是电系的话。
所有人就餐完毕,身为客人的修主动申请承包清洗碗碟的工作,阿萝艾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只是大大咧咧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就由着他和木立去厨房收拾了。
把两个多余人士支走,阿萝艾的神情就起了微妙的变化,“说吧,找我有何贵干。”她的下巴特地朝高德的方向扬了一下,“特别是你。”
“喂喂喂也不用把我想得穷凶恶极的吧。”高德苦笑。
“你还真没比这个词好多少。”
上杉银池特别诚恳地表示:“我想挑战作为七宝道馆馆主的阿萝艾女士。”
“道馆挑战?准了,明天上午九点直接去道馆场地报道。”由于机关已经被高德当众破解过,阿萝艾便省去了这冗杂的考验,直奔主题。
高德很无辜地表示:“我真的只是带想知道牧野聆心的事的傻小子过来。”
“我了解的饭前都谈过了。”阿萝艾说,“不过神奥冠军竹兰很欣赏她,也和她有过几次对战及历史神话相关的交流,你们可以试着去问问她。现在正好是夏季,去小波镇的别墅区转悠两天没准能遇到来度假的竹兰。”
这回轮到上杉银池惊讶了:“竹兰小姐在合众有别墅?”
“是合众四天王的嘉德丽雅持有的房产,以两人的交情就如共住一屋的好闺蜜一样正常。”高德随口解答了上杉银池的疑问,目光却是片刻不离阿萝艾,“但,即使嘉德丽雅不在别墅、甚至不在合众,竹兰也会去小波镇别墅吗?”
阿萝艾的眼神愈加凌厉。
SS级会议论级别来说馆主与天王都不应无故缺席,冠军也有必要一同参与,但除了住院的寇恩和工作缠身的卡米兹蕾外,四天王竟是一个都联系不上,冠军也不知所踪,出于事发紧迫,内木田直人只得凑合着仅组织馆主开完了这场特别的秘密会议。
“你知道嘉德丽雅的去向?”
“并没有啦,我只是害怕吃闭门羹而已。万一嘉德丽雅不在,竹兰就不去了呢?”高德微笑,“我想没人喜欢做无用功。”
“那房子是嘉德丽雅租给竹兰的,她自己有钥匙,嘉德丽雅不在她也会去。”阿萝艾想也没想就如实回答了,竹兰有嘉德丽雅家的钥匙也不是什么秘密。
准确来说神奥冠军及合众天王之间深刻的闺蜜情谊是想藏都藏不住,论坛里有关两人的八卦贴和狗粮贴盖了一楼又一楼,每年的漫展必不会缺少两人的本子。当事人也不会说因为被cp粉yy就在公开场合有什么避讳,竹兰该撒娇撒娇,嘉德丽雅该嫌弃嫌弃,一切如常。
——若是换了绿那个直男被问到和赤之间的关系,铁定只会一个劲解释他们是关系良好的劲敌,再不济就是给赤送生活物资的保姆。但通常没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当面去问绿这个问题,因为有实践过的前人都至少在宝可梦中心住了一星期。
高德露出“那我就放心了”的轻松神色。
上杉银池是个守时的人,虽然和阿萝艾约的是九点见面,三个男孩子却是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博物馆。
阿萝艾和木立还在调试矮书架上的那些机关是否有报废,见年轻人来了,便爽朗地招呼了一声。
“今天有派大钢蛇的打算吗?”阿萝艾眯起眼。
“哇大姐,哪有战前询问对方作战意图的?”
阿萝艾直接无视了高德的嚷嚷:“如果小兄弟有上大钢蛇的计划,我们还来得及换场地。”
总觉得奇怪的贴心服务增加了。叶藤蛇深谙这位馆主的脾性,假如她真想给上杉银池充分发挥的机会,那换场地就绝不是随便说说。尽管联盟也有过“为最大化激发普通训练师的潜能,道馆馆主需为其行一定便利”的要求,但临时更换对战场地一说,她也是第一次见识。
上杉银池婉拒了她的好意,表示自己可以用其他的宝可梦参战,于是五人一同来到地下室。不得不说这间密室的防震设计做得很好,遭受了昨天的强震愣是一点垮塌的迹象都没有,作为避难场所十分良心。
阿萝艾同上杉银池各自在场地一端站好。
“使用的宝可梦为两只,当一方的宝可梦全部失去战斗能力时比赛结束,中途只有挑战者可随时更换宝可梦。”
木立简要宣读完规则,两人双双拿出一个精灵球。
因为上杉银池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阿萝艾肯定也不会拿应付新手的水平打发人。高德品味着馆主的眼神,似乎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
无声,胜有声。
精灵球同时被掷出,步哨鼠突出,似一道黄色的闪电,瞬时杀入了上杉银池的半边场地,上杉银池所使用的宝可梦速度也不差,几乎是同一时间反方向切出。修揉揉眼睛,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自这端一晃而过,敏感的叶藤蛇则是感到了轻微的不适,对那个白团子的真实身份有了近一步的认知。
地下室空气干燥,是制造静电的绝佳场所。
『放电』形成的电网笼罩住对战场,电火花四散游走,对步哨鼠引以为傲的速度形成制约,在形势显然有利于己方的状况下,帕奇利兹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愤怒门牙』,一旦被咬住即去了半条命的招数,娇小的电松鼠外形天真无害,起手却令人胆寒。
上杉银池脑子飞快转动,已知的是昨天的对战里步哨鼠使用过的技能有『愤怒门牙』、『咬碎』、『奇异之光』、『闪光』、『摔打』和『必杀门牙』,而阿萝艾对他的帕奇利兹习得的技能一无所知。情报方面的差距也没让上杉银池有片刻感到放松,尽管帕奇利兹放出的电流确实地对步哨鼠的行动造成了一定影响,但那远远不够。
“『电光一闪』!”
帕奇利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步哨鼠,以便封锁他逃跑的可能。步哨鼠却也不惧,稳稳当当立在原地,待帕奇利兹闪现至眼前,这才飞快吐出什么射中她的眼睛,白色电鼠哀鸣一声,一头栽倒至步哨鼠身侧。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观众席上的两人同时提出疑问。
步哨鼠可没有留给帕奇利兹喘息的时间,高举他的长臂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帕奇利兹的『保护』成功给自己争取到了从步哨鼠的魔爪下逃脱的机会。眼见上杉银池拿出了另一枚精灵球,阿萝艾立刻指挥步哨鼠用出『黑色目光』,以防猎物被换下。
“回来吧,帕奇利兹。”少年却像是有意忽视了帕奇利兹正被『黑色目光』所笼罩的境遇,依旧信心满满。
修侧头:“我记得『黑色目光』的效果下,宝可梦是无法替换或逃走的?”
“是的,不过也有例外的状况。阿萝艾大姐应该也想到了。”高德看向场地另一端急速逼近帕奇利兹的步哨鼠,“主动打破行动限制就是了。”
耀眼的电光照亮了对战场地,帕奇利兹裹挟着电流一头撞开步哨鼠,与此同时电松鼠被一股吸力给召回精灵球,上杉银池早早拿出的另一颗精灵球迸发出一阵白光,威风凛凛的帝王拿波替下帕奇利兹,山一般伫立在步哨鼠跟前,一招『劈瓦』毫不留情击中对手柔软的颈部,直直把他嵌入地面。
“看来这只神奥御三家就是上杉银池的王牌了。”
“神奥的御三家吗?”修只见过合众地区的御三家,难免沾点新奇感。
“原来如此,一开始你就预备用『伏特替换』给我一个措手不及。”阿萝艾低笑,“帕奇利兹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决胜负的其实是帝王拿波,不错的想法,得好好表扬你才行啊。”
“步哨鼠击倒帕奇利兹也在我意料之外。”上杉银池晃了晃手中的果核,“木子果的核。尽管我知道步哨鼠会射出藏在颊囊的树果种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把这一生物特性运用到实战里的对手。”
“哈哈,也是凑巧了,如果不是你的帕奇利兹弄得满场都是静电,步哨鼠也不会这么快吃掉树果。”
阿萝艾抬手收回被一击命中要害的步哨鼠,爽朗笑道:“上杉小子,我对你产生了些许兴趣——你究竟是个怎样的训练家,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吧!”
长毛狗几乎是贴身出现在帝王拿波身侧,后者几乎是在和犬类宝可梦对上眼神的刹那起了些许畏惧,长毛狗抓住对手思绪抽空的这一间隙,一个猛撞,『报仇』竟是将帝王拿波击退了一段距离。
“『冲浪』!”
出乎意料的是,这招『冲浪』并非出自水属性的帝王拿波,而是长毛狗。长毛狗踩着浪头,以冲浪运动员的架势,在水流的推动下驶向帝王拿波!
“水系的『冲浪』对上水系的帝王拿波应该不是良策吧?”尽管帝王拿波没有储水的特性,但长毛狗的攻击势必会削弱一半的威力。
高德笑道:“『冲浪』只是快速拉近双方距离的手段罢了。”
没错。叶藤蛇盯着场上长毛狗的动作,远距离攻击远发挥不出长毛狗的实力,真正决胜的是后手。
“『雷电牙』!”
浪花飞溅,水流浸了帝王拿波满身,真正令他痛苦的是蓄满电力的利齿已没入他的皮肉,透骨的疼几乎麻痹了他的一切思考。他用力挥动自己的翅膀,想把长毛狗摔到地上,这一举动起了反作用,长毛狗越咬越狠。
“帝王拿波,快用『替身』!”
仿佛金蝉脱壳,长毛狗的啃噬对象突然化为虚无,伤痕累累的帝王拿波已转移到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阿萝艾赞赏道:“不错的应对。”宝可梦被打得手足无措的情况下,训练家冷静且理智的判断显得尤为重要,“再来这一下如何?长毛狗,『吼叫』!”
“Mura!”
长毛狗中气十足的一声吼,令本就被长毛狗的特性所威吓过一遍的帝王拿波瑟缩回了精灵球,帕奇利兹被替换上场。白色的电老鼠完全没有接到来自上杉银池的指令,因此出球后第一件事是茫然地看着她的训练家。
少年的瞳孔蓦地紧缩:“小心!”
“Pa?!”
长毛狗破土而出。把帝王拿波强制换下场的同时通过『挖洞』悄悄到达帕奇利兹脚下,只为制造这一刻的奇袭!
各种转变就发生在瞬息之间,饶是上杉银池清清楚楚把长毛狗的动向收入眼底,他也来不及让宝可梦做出回避了。
帕奇利兹被一击撂倒,再起不能。
“怎么了怎么了,不换上你的帝王拿波吗?”阿萝艾叉着腰,等待上杉银池的下一步动作。
少年知晓长毛狗的一连串攻势是为了打乱他的节奏,馆主也的确做到了,比他攻下步哨鼠的战术更凌厉更成熟。
继续比试下去也失去了意义,上杉银池释然般一笑:“我认输。”
木立以眼神向阿萝艾确认结果,给出了比赛结束的信号。
“真的有被吓到啊,阿萝艾女士的长毛狗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无可挑剔。”修感慨道,“银池也很厉害。”真实的宝可梦对战,似乎比他想象的艰难得多。
与修相反,高德对胜负看得很开:“哈哈哈,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作为赛后的基本礼仪,交战选手通常会做一个简短的交流,高德咋咋呼呼跑过去,玩笑般问阿萝艾要不要再和自己打一场,被馆主笑骂了回去。
“上杉小子,有一事我有点在意。无论是昨天和Shadow对战,还是今天的道馆战,你在对战里表现出了一种割裂的游移感。机遇你都能把握,却忌惮于给对方致命一击——我是指,会给宝可梦造成很大伤害的致命一击。”阿萝艾略微停顿片刻,以观察上杉银池的表情,“你下不了决心,这很容易给对手制造反击的空档。你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特点,因此总是惦记着迅速让人失去战斗能力的法子。”
上杉银池闷声不响。
“银池,一味心慈手软,只会让软弱化作捅伤你的刀子。”
脑子里响起了昔日他的声音。
约修,我所选择的道路,注定不会遂我心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