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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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塔十九层某处——
来自沙澧县的商人将当地特产的白水玉摆饰于桌案上，其本人则站在一旁，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关于白水玉的神话故事。
而围观的人群中，最为显眼的，是名器宇轩昂的男子，一身紫衣尊贵雍容，举止优雅，气度不凡。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色泽光滑的白水玉，听着商人的介绍，口中说的话，却完全与之无关，“摘星塔今日……很是热闹啊！”
一旁接引的左裴生闻言愣了愣，很快意识到他所说的热闹，指的就是应天门的伪装搜查行动。左裴生眸光一闪，回应道：“确实很热闹。”有些时候，能装傻的，还是装傻的好。至少应天门这次的行动，与他们无关，他们更无需参与。
紫衣男子听言，似笑非笑地瞧了左裴生一眼，薄唇微勾：“算了，本王一向不为难人。”他摩挲着腰间的和田玉佩，缓缓而道：“此次的白水玉形状倒是奇特，内芯更隐有翡色光影，虽是瑕疵，但也瑕疵有状。难得！难得！”
“十炼。”
随侍于紫衣男子身旁的一名几乎毫无存在感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将此玉买下吧！”
又一日鉴宝大会交换日——
瞿洺带着从朋友那得来的返生丹，匆匆前往之前找到的汀草的摊主那。为徐府小姐易容的准备工作已基本完成，现下就剩雪芙霜调制完毕，就能即刻换颜了。
到达目的地，瞿洺一眼望见那女扮男装的黑瘦摊主。摊主依旧顶着一副不堪入目的易容皮相，静默地看着四周的人，偶尔出言回应周边人的一些问题。
“摊主，在下已寻来返生丹，依照规矩，你我物物交换，各得所需。”瞿洺抬手行礼，礼貌地开口说道。
摊主抬眸瞥了他一眼，声音莫名的有些嘲讽的意味：“真是尽心。”话语怪是怪，但交换返生丹的动作倒也不慢。
瞿洺因此也不在意对方的阴阳怪气。等到他拿到汀草，瞿洺朝摊主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围观的群众也很快散去，毕竟此处已经交换结束了，也无甚好看的了。
倒是那摊主瞅着瞿洺离开的方向停顿了几秒，才收拾东西离开。
暗处，有人说道：“跟着他。”这个“他”便是那位摊主。
“就是这人了吧！”一个声线清脆的女音在领命跟踪的人离开后响起，是岑星。
楼重白最后看了眼摊主走远的背影一下，转头朝向身边的岑星。
“岑姑娘觉得呢？”
自那日岑星兴起，跟着楼重白一同在摘星塔内观察众人，两人近两日便一直走在一块，岑星还与应天门的一些人混熟了——这不仅是因为岑星参与进了这件案子的搜查，更是因为杨铅交予岑星的任务，亦或说是历练，和参与、协助办案也能说是异曲同工。
而直到今日瞿洺又一次来到汀草的摊位上，楼重白也终于借着他最新查到的消息确认了凶案嫌疑人——这个巧合出现的摊主。
为什么说这摊主出现得巧合呢？
首先，瞿洺易容需要的药物缺少雪芙霜，而雪芙霜正需要一味稀有的汀草来融合。偏巧这届鉴宝大会就有人展出一味汀草。
其次，这是一名易了容的摊主。鉴宝大会不是没出现过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人，以易容后的面貌在摘星塔内摆台展物，但这到底是极少数。而这位摊主偏偏就是这极少数的人之一。
（在这解释一下，这世上不是只有瞿洺一人能看出这摊主是易了容的，应天门还是聚集了一些能人异士的。）
最后，据应天门调查所知，这位摊主除了在交换日第一日展出，之后两日都不曾在摘星塔内出现过，直到今日瞿洺又一次到来，“他”才出现。这是最巧的巧合！
巧合或许会出现一次两次，但当出现第三次巧合时，那就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并非巧合，而是蹊跷了。
所以在看到那位摊主离开后，楼重白才会吩咐人跟着摊主，找到这位嫌疑人的落脚地，以便抓捕。
当然，此时依旧不能准确地说这摊主就是凶手。因而楼重白在听到岑星说的话后，只反问一句，“岑姑娘觉得呢？”
岑姑娘觉得很无趣。
她想起伏疏评价过楼重白的一句话——他是个很正直的人。
岑星尚未看出楼重白的正直，她先看到的是楼重白的句句谨言。因为你与他的每一次对话，他给你的回答，不是三思后的慎言，就是含而不露的慎语——这实在令人感到无趣！
明明小时候的小哥哥还仅是寡言少语的类型，说话还没那么多顾忌嘞！
岑星郁闷。
到底相处的时间太短，楼重白还不能看出岑星郁闷在哪儿？为什么郁闷？他只知道岑星因为他的问话而心情不好——可为什么呢？他说错话了吗？
楼重白很茫然。
相顾无言的两人，就这么默默相对了半晌，又默默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