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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   阮静心思比较浅,也不知霍晏为何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她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她本来应该会嫁进裴家的。”

      “你也说是本来了。”

      “现在不是了。”

      直到此刻,阮静终于是回过味来,为何霍晏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联想到那些传闻,好像也是合理了。

      “你究竟跟她说什么了?”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知道宋思宜没什么大碍,霍晏这才放心下来。

      “就是……女人间的私事。”

      “什么私事?”

      “都说了是女人的事,你到底为什么要刨根问底,说了你也不懂。”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也不会再追问,但霍晏不同。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

      阮静心道,这人脸皮还真挺厚。

      连这个理由都堵不住他的嘴。

      阮静干脆不装了:“你想知道就问思宜好了。”

      “她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阮静招架不住霍晏,只能又推回给宋思宜这个烫手山芋。

      “就是因为她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我才问你。”

      阮静愣了一下:“你这个人还真是……”

      “真奇怪。”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过你放心,我找她只是为了帮忙,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霍晏扬眉,对这种说辞更加不满:“如果是帮忙的话,我更要知道了。”

      宋思宜就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烂好人,不管关系深浅,只要演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都很容易心软答应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说了不能……”

      这时候,原本一直昏睡的宋思宜缓缓睁开了眼。

      阮静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冲过去,扶起了宋思宜。

      “你还好吧?”

      宋思宜有些疲惫,看着身旁的阮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刚一出门就晕倒了。”

      “你送我回来的吗?”

      阮静瞥了一眼霍晏,小声道:“不是,是那个霍……”

      “是我。”

      宋思宜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人,正是站在阴影处的霍晏。

      宋思宜原本就心烦意乱,见到霍晏,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今日又突然出现,更是烦闷。

      她没看霍晏,哑着嗓子对阮静道:“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阮静自然是立刻答应:“好。”

      她扶着宋思宜起身,鞋子放在床边,她习惯性地弯下腰就开始伺候宋思宜穿鞋。

      宋思宜自然觉得不太合适,婉拒道:“我自己来就好。”

      阮静记起自己的身份,也没再勉强,正要将手里的鞋放到一边,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接过了她手里的鞋。

      霍晏跟着在宋思宜面前蹲下,大手握上了宋思宜的脚踝。

      宋思宜浑身一颤,第一反应便是要将脚收回去。

      霍晏手上使了点巧劲,扣住宋思宜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

      宋思宜面红耳赤,瞧向阮静,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顿时急了:“你松开!”

      霍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抬起头,冲着宋思宜一笑:“你怎么这么敏感?”

      若是平日,霍晏说些下流话,宋思宜听习惯了,也都不太放在心上,但今日不同,阮静还在旁边,这一幕被她看去了,不知道要被外面的人传成什么样。

      “你……不要脸!我们什么关系,谁让你碰我了!”

      阮静闻言,立刻识趣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霍晏不在乎宋思宜的抗拒,连这番恶语相向都只觉得愉悦。

      “你在为什么不高兴?”

      宋思宜伸手想推开霍晏,却又被霍晏抓住了手腕。

      “你发什么疯?”

      “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宋思宜也很恼,每次遇上霍晏,她就很难保持理性,总是轻而易举地被他挑动情绪。

      “我说了很多次了,让你放开我,你不顾我的意愿做我讨厌的事,我应该开心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谁知道你什么想法。”

      阮静虽然很自觉地转过了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控制不住时刻注意着两人的动静。

      霍晏也不客气:“这位夫人,请你先出去。”

      没有商量的意思,完全是不留情面的逐客令。

      宋思宜不愿:“我跟她一起走。”

      她才不想跟霍晏独处。

      阮静正要迈步过来,却冷不丁地对上了霍晏的视线,她迟疑了。

      “主人家都开口了,你再赖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霍晏说话一点不留情面,连基本的客气都没做到。

      宋思宜为阮静说话:“我跟你一起走。”

      “反正我们都是不受欢迎的人。”

      霍晏一只手按住了要离开的宋思宜,阮静见状,只能道:“那我去外面等你。”

      门再次被关上,宋思宜立刻将头偏到另一边,只留给霍晏一个侧脸。

      霍晏蹲在宋思宜身前,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你不说的话,我也不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记得我最近都没机会见你,应该更没机会惹你生气。”

      宋思宜一听这话,更是郁结。

      那些心事,如何能说给霍晏知道。

      为了尽快摆脱霍晏,宋思宜只能道:“跟你无关,我要回去了。”

      “那个女人是裴庭舟的夫人,你跟她见面做什么,你们根本不熟,有什么可说的。”

      宋思宜讨厌霍晏这副将她视为所有物管天管地的姿态:“我跟你也不熟,那你还不是逼着我跟你……”

      “什么?”

      “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霍晏想起方才阮静称宋思宜为弟妹,宋思宜心安理得欣然接受的模样,一点不像面对他时句句都是反驳,次次都是冷言冷语,一种莫名的怒火升了起来。

      “你要真惦记那个死人到这种地步,跟我睡又算怎么回事?”

      “把我当替身,还是寂寞了需要人排解?”

      宋思宜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晏,从未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中满身震惊与受伤。

      ‘啪’的一声,霍晏的脸上旋即出现了清晰的指印。

      霍晏不怒反笑,一把擒住了宋思宜的手,凑到宋思宜面前,低声道:“你就这么点力气啊……”

      “我说错了吗?”

      “难道是我逼你的吗?”

      “我记得你那晚可是享受得很,那时候怎么不提那个死人了?”

      宋思宜满眼含泪,哽咽道:“你闭嘴!”

      霍晏的话虽然难听,却也直击她的痛处。

      她若真记挂裴淮璟,又如何会允许自己跟霍晏做出那种事。

      直至此时,宋思宜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爱上霍晏了。

      所以,任何人的闲言碎语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这些话从霍晏口中说出来,她难以接受。

      原来霍晏一直都是这么看她的。

      她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虚伪女人。

      她真可笑,放弃了那么好的裴淮璟,爱上了这个视她如鄙履的霍晏。

      他这种人,哪里有真心。

      若被他知道了她的心意,恐怕只会招来他不屑一顾的嘲笑。

      就像他此刻的眼神,充满了嫌恶与嘲讽,仿佛在说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可骄傲的,也不过是他的猎物罢了。

      任你装得多清高不可攀,到头来,还是在他身下沉沦。

      这样的眼神比利刃还要伤人,宋思宜不敢再看,也不想再听到更多刺人的话语。

      “我怎么样,也与你无关。”

      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维持自己仅存的自尊,至少不会太过狼狈。

      “与我无关?”

      “跟谁有关,死了三年尸骨无存的裴淮璟,还是别的男人?”

      “我都忘了,传言中宋思宜裙下之臣不在少数,没了我,还有无数男人等着呢。”

      宋思宜双眼通红,死死咬着唇,怕自己的脆弱在下一刻就暴露无遗。

      她声音发颤,唇上血色隐隐浮现:“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还要问。”

      霍晏舔了舔唇,笑道:“这不是要求个明白吗?”

      “霍晏你何必装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你又有多干净。”

      他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的床了,怎么能用那些话说她。

      “那不是正好,我不干净,你也不干净,我们多相配啊。”

      宋思宜手握成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来。

      霍晏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凌迟,将她整个人撕扯到破碎淋漓。

      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正用最冷漠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语,心脏紧缩,鼻子酸涩到发疼,终于到此刻,眼泪是难以控制地滑落下来。

      宋思宜在霍晏面前哭的次数很少。

      哭的时候更是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流泪。

      霍晏本来还想说什么,一见她落泪,瞬间安静了。

      其他女人在他面前哭,他没什么感觉,偏偏宋思宜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根本再说不出什么来,只想立刻抱着她,哄到她不再流泪。

      “别哭了。”

      哭得他心脏都发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一时气血上头说了那么些刻薄难听的话。

      宋思宜撇开霍晏帮她擦眼泪的手,冷冷道:“羞辱我的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如果这是他的目的,那么他成功了。

      “你去哪?”

      “当然是去找别的男人了,你都说我那么多裙下之臣,自然要雨露均沾。”

      霍晏知道宋思宜分明是在说反话,但是听到这话,只觉得异常刺耳。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别的男人,反正我都跟你睡过了,再跟别的男人又有什么关系,我要去找一个比你更好更厉害的男……”

      宋思宜余下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霍晏光是听到别的男人这几个字已经受不了,狠狠地咬住了宋思宜的唇。

      “唔唔……”

      宋思宜用力地在霍晏胸前捶打着,霍晏毫无反应,反而吻得更深,一手抓起宋思宜的两只手,按到了床上。

      自从那晚过去,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宋思宜,不碰到宋思宜还好,一碰到她,那晚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如今他才懂食髓知味这句话的意思。

      他微眯起眼,眸光变得晦暗,眼神黏在宋思宜脸上,不放过她每一个反应。

      宋思宜拼命挣扎,因为愤怒,脸上起了一层薄汗,眼中氤氲着水汽,怒瞪着他。

      终于,霍晏沉醉之际,宋思宜咬住了他的舌,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了霍晏。

      霍晏抹掉唇上的血珠,朝着宋思宜一笑,更显妖冶。

      宋思宜感觉到全身一凉,莫名感受到了霍晏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霍晏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一边朝着宋思宜走去。

      宋思宜被逼得退无可退,最后只能缩在床角里。

      霍晏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欺身而上。

      霍晏的吻落在宋思宜肩上时,宋思宜终于哭了出来。

      霍晏立刻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宋思宜眼泪不止:“霍晏,你把我当什么?”

      “我是供你疏解欲望的那种女人吗?”

      霍晏有些慌了:“当然不是。”

      宋思宜哭得更厉害了。

      “还有人在外面,若是被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

      “你当然不在意,这些事对你们男人来说,只会成为吹嘘的资本,说你们风流,那我呢,我会被怎么议论?”

      霍晏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帮她系好了衣服,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道:“对不起,我错了。”

      宋思宜一脸木然地任他抱着,也不说话。

      “别哭了。”

      “我不该这么对你。”

      他如何说得出口是因为嫉妒她如今还心心念念想着裴淮璟,一时冲动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宋思宜终于有了反应,淡淡道:“霍晏,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不要见面了。”

      每一次见他,她都更痛苦,更煎熬。

      宋思宜这种语气,霍晏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

      “不行。”

      “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告知你。”

      “我不同意。”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觉得过去我对你冷淡,自尊心受损,如今早该找回面子了,你大可以对外说你拿下我了,不过到手的猎物玩过了你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分开了。”

      “这样定然能满足你的胜负欲。”

      霍晏抓着宋思宜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我没有。”

      “不是胜负欲,也不是自尊心。”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辩这些。

      霍晏扶着宋思宜的脸,直视她的眼睛,她刚哭过,睫毛上还有湿气,眼眶泛着红,琥珀色的眼珠颜色十分漂亮,清澈透亮,让人无法移开眼。

      霍晏一时情动,在她眼上落下一吻。

      “你感觉不到吗?”

      “我喜欢你。”

      宋思宜相信霍晏对她是有喜欢的,但这种喜欢太脆弱,遇到下一个符合他喜好的女人,他也照样会喜欢。

      他可以喜欢很多人。

      这跟宋思宜的感情观不同。

      她要她喜欢的男人只有她一个,她对霍晏没信心,不相信他能做到。

      宋思宜望着霍晏的眼睛,她无法忽视这双跟裴淮璟那么相似的眼睛,曾经她以为看着这双眼的时候是透过它们看着裴淮璟,但是此刻,她确认了。

      她从未把霍晏当成过裴淮璟的替身,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她还是爱上了霍晏。

      “宋思宜!”

      宋思宜终于忍不住,哭道:“有用吗?”

      “你喜欢我又怎么样?”

      霍晏不懂宋思宜的痛苦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如果宋思宜也喜欢他,那就没什么可以阻碍他们在一起。

      “我想跟你在一起,想天天见到你,喜欢到即便你心里还有别人也要抛下自尊追着你,哪怕在你这里受尽冷脸也还是要纠缠你,如果说过去我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但遇见你以后,终于体会到了,我害怕你消失,害怕你离开,害怕你不理我,害怕你哭……如果这些还不算喜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过去十几年的记忆我都很模糊,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能算得上是家人的就是云昭父女,所以我一直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过一天算一天,好好享受活着的日子,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开始怕死了,这期间我犹豫过很多次,有很多顾虑,但是,我想清楚了,比起那些,我更想要你。”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果是伴随着宋思宜的出现而来,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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