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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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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颜辞把玉米切成小段,装进一旁的盘子,顺势把菜刀递给傅煊,“到你了。”
“……”
傅煊现在就是很后悔昨晚为什么要腹诽颜辞只吃素会营养不良,今天一整天他都让自己见识到了什么叫营养过剩。
从早上的鲜肉饺子到现在正要准备的晚餐……全都离不开大鱼大肉。
原来这人不是爱吃素,而是不会荤素搭配。
中午那一顿除了酸菜鱼外,还有锡纸烤鱼和水煮鱼片。
颜辞不愧是常客,老板摸清了他的口味,做出来的菜全都是他喜欢的。
除了鱼,老板还亲自端了盘清炒虾仁上来。
雪白的鱼肉和各色各样的配菜混在一起,色香味俱全,颜辞大快朵颐,夹了两筷子虾仁,剩下的时间全在吃鱼,碗里的米饭也没动多少。
看样子是真喜欢吃鱼。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颜辞付了钱,和水居榭的老板寒暄一阵后就带傅煊离开了。
傅煊等在一旁,还记得颜辞要他帮忙的事情。
颜辞表示不急,回程的途中把人带去了超市,买了一些玉米和肉。
傅煊看着购物篮里的里脊和排骨,问颜辞,“你这是在准备晚餐的食材?”
“对。”
傅煊冷静猜测,“你要我帮的忙和晚餐有关?”结合之前下厨的问题来看,很有可能是这样。
颜辞一手生姜一手小葱,回头看了傅煊一眼,“猜得没错。”
转而又指挥道,“帮我扯几个袋子来。”
这是又要去他家过夜的意思。
傅煊按颜辞的要求扯了袋子,“今天七号,假期差不多结束了,我晚上得回学校上晚自习。”
住校生正式上课前一晚就得回学校。
颜辞就着傅煊的手把葱姜蒜一一装好,不以为意道,“怕什么,你以前经常没去吧,也不差这一次了。”
傅煊被堵得哑口无言,颜辞又说,“你衣服还在我家呢,而且你还要帮我忙呢。”
就这样,颜辞又一次把傅煊带回了家。
看着锅里沸腾的水,傅煊有些哭笑不得。
从超市买肉那刻起,颜辞就没碰过,一切都是他来。
到家之后把肉拿出来焯水时,傅煊亲眼看见正切玉米的颜辞拿着菜刀后退了好几步……
就算他家厨房大,也躲不到哪里去。
颜辞退到水池边,抵着料理台,手里的菜刀防在胸前。
傅煊看着好笑,可算是知道颜辞为什么只炒素菜了,感情是不敢碰荤腥。
而颜辞所谓的帮忙就是找他帮着处理生肉。
中午吃了鱼,晚上想吃肉。
颜辞的计划是做糖醋里脊和排骨玉米汤,奈何他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就是不敢自己动手碰生肉。
实在是发自内心抵触,难过心里那道坎。
按他的理解和想法,冷面阎王肯定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事实也是如此,看着傅煊按照他的要求顺畅地进行每一个步骤,颜辞觉得十分欣慰,他两配合得不错。
除开他站远远的这一点不谈,看上去倒是挺好。
怕指挥不到位,颜辞还去书房找了个平板过来。
搜好教程,放在傅煊手边让他照着来。
傅煊将焯过水的排骨剁成块,问颜辞,“你平时不吃肉吗?”
“吃啊。”吃外面买回来做好的。
傅煊笑笑,非要故意问完,“吃自己做的?”
颜辞老实摇头,“我有点怵软趴趴的东西。”
这哪是“有点”。
傅煊抬眼看颜辞,“就像蛇和蚯蚓那样的?”
“啧!”似乎是联想出了傅煊说的生物,颜辞搓着手臂又退开几步,“你这人怎么这样!”
傅煊把剁好的排骨放进锅里,颜辞隔着老远把切好的姜蒜放在料理台上,让他一起放进去。
看样子是真怕,傅煊也就没再继续逗他。
即便傅煊面色再镇定,也掩盖不了他手生、下厨不熟练的事实。
排骨玉米放汤锅里熬着就是了,各种配料都是按颜辞拿的放,没什么好担心的。
磨人的是糖醋里脊。
傅煊耐着性子一步步按照教程:先腌制,再调面糊,然后将裹好淀粉的里脊肉放进油锅里炸。
动作生疏,看上去笨手笨脚的,但也还算顺利。
好不容易到最后一步了,傅煊翻炒的时候没注意火候,做好的糖醋里脊盛出来时带了一丝烧焦的糊味。
手忙脚乱地搞定里脊之后,颜辞亲自监督傅煊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接着他回厨房炒了两个素菜。
两人通力合作,也算是整了个荤素搭配出来。
做饭是个很耗时的事情,饭菜上桌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颜辞喝了口汤,尝了口里脊,毫不吝啬竖起大拇指,赞扬今晚掌勺的大功臣,“好吃,你很有做大厨的潜质!”
傅煊夹起一块里脊尝了尝,觉得有点腻,但看颜辞连着吃了好几块,他便没说什么。
饭桌上怪安静的,颜辞啃完一块排骨问傅煊,“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
颜辞做的素菜味道不差,傅煊嚼着四季豆,以为他问菜怎么样。
颜辞:“我不是问这个。”
他心里有些小九九不好说出口,他想问傅煊觉得今天一整天怎么样,更想问上午在商场入口碰见的那个男生是谁,想确定自己的猜测。
“那问什么?”傅煊顿了顿,想了一下,把话题扯到内裤上,十分中肯道,“内裤还是有点勒。”
还没洗澡,他身上还穿着颜辞昨晚拿给他的新内裤。
本来想早上换回自己的,结果半夜下雨降温,洗好的衣服湿漉漉的看上去好像更潮湿了些。
颜辞脸色变了又变,主要还是有点脸红,怎么也没想到傅煊思维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把话题换到了昨晚被他掐断苗头的小事上。
他果断夹起一块里脊塞进傅煊嘴里,“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要以为他没看见,傅煊尝里脊的时候眉头跟着动了动,细微的动作表示他不太喜欢这过于甜腻的味道。
略带报复性的又夹了几块糖醋里脊放进傅煊碗里,颜辞还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傅煊的小腿。
傅煊没躲,任颜辞不轻不重地踢了两下,嘴里的肉咽下去,他喝了口汤,“不是你要问的吗?”
话里话外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眉眼舒缓,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看来心情还不错。
颜辞试探地问,“你有什么表弟或者堂弟吗?”
傅煊知道颜辞想问什么,没作掩饰,“上午碰见的那人叫傅栎,是私生子。”
令人惊讶的信息重磅砸下,颜辞一愣,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他想了想,问傅煊:“你爸的?”
傅煊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他那名义上的父亲这几年面临升职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栎除了敢在他面前蹦跶外,根本不敢在外面声张自己的身份,而且说是蹦跶,但也仅限于小打小闹,怕把傅煊惹毛了暴露身份。
说到底,傅栎只是个怂货,目前为止,也就耍耍嘴皮子,闹得狠了还要被傅煊揍。
傅煊吃了一口颜辞夹到他碗里的糖醋里脊,声音辨不出喜怒,“那蠢货把所有的聪明都用在保密身份上了。”
颜辞看着傅煊一口一口吃完糖醋里脊,没再多问,默默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晚间洗完澡出来时,颜辞还在想傅煊家私生子的事。
傅煊看他一脸神神叨叨的样子,问:“你想什么呢?”
颜辞:“私生子。”
傅煊愣了愣,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想的。
颜辞问:“上次厕所被揍的那个是他吗?”
傅煊点头,想起上午的事情,问道,“你上午就察觉了吧?”
颜辞说是,他那时候确实有想法,还想要印证来着,不过当时傅煊看上去心情不好,他便没问。
“他是不是读高一?”颜辞想到后来沈韩给他说的事,反正这会儿话都说开了,索性一起问完。
“对。”
“说起来,你上次没看见他正脸,今天是怎么认出来的?”傅煊还挺好奇。
“凭声音。”颜辞说:“他的声音刺耳,很有穿透力。”
“嗯……”颜辞稍加思索,捏着嗓子学道,“嘎嘎嘎,像鸭子在叫。”
傅煊被他逗笑,“这么一对比,你的声音很好听。”
其实还有一点颜辞没说,因为他也形容不上来。
可能是神态或者气质吧。
不管是上次在厕所隔间,还是今天在商场侧门,私生子对上傅煊时都会下意识认怂,那个怂样是真的像。
傅煊开完玩笑就去洗澡了,让颜辞别再想这事。
颜辞没听,躺床上接着想心思。
他算了算,私生子读高一的话,也就比傅煊小一两岁。那就是说,傅煊他爸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在外面和别人乱搞了。
这么看来他爸可真不怎么样。
颜辞眨着眼想事情,还挺入神,傅煊洗完澡出来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便直接熄灯爬上了床。
“嗯?就熄灯了?”房间里突然一暗,颜辞没适应过来。
傅煊掀开被子躺进去,“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傅煊安安静静的躺着,立马要入睡的模样。
颜辞翻身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臂,叫他的名字,“傅煊。”
傅煊没睁眼,问,“怎么了。”
颜辞喊完就没声了,傅煊以为他就是叫着玩,便没在意,打算继续睡他的。
没曾想,颜辞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一张床上,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傅煊心里一突,下意识攥紧手掌,刚想让颜辞别靠他那么近,那头突然又没了声音。
颜辞停下了,停在不远的地方。
傅煊绷紧的身体还没放松下去,瞬间僵硬,因为他听见颜辞叫他。
不是喊名字,而是软糯糯的叫了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