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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心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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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家主持的春日宴。
程贤坐在席间,一眼看中俊俏又傲慢的云家少爷。
他像猫。
当然,他没有猫那么可爱。
她想表达的,是她看到他的一瞬间,便产生了驯服他的念头。
多么俊俏的少年啊,眉目如画,神采飞扬,轻易地在她的心湖撩起一圈圈涟漪。
可他看来的时候,眼神平淡地从她身上扫过去,不肯多停留一瞬间。
啧。
宴会进行到一半,云家的家主站了起来,邀请客人们参加一个有趣的游戏。
“我们做了一个妖邪狩猎场,里面放养着一些妖邪。
“今天,许多少年英才共聚于此,难分高低。
“谁是最强的年轻人呢?
“不妨进狩猎场里玩一回,表现优秀者,我们将送上丰厚的奖品!”
奖品被仆人们拿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副银色弓箭,其名诛邪。
莫说宴会上的客人,便是云家的成员,看到这副弓箭也不由得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眼里写满了“我要它”。
其次是一把刀,也可以斩杀邪物。
然后是一颗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对某些人来说,这颗灵丹也许比“诛邪”更好。
程贤听到客人们交头接耳:
“据说云家拿出‘诛邪’,是要云少爷夺取魁首呢。”
“云少爷是很强大,但在场的强者不少,万一‘诛邪’被别人拿走,云家岂不是悔青肠子?”
“不会的,狩猎场是云家的,放养的妖邪也是云家的,云家敢拿出诛邪,谁能在云家地盘赢得过云少爷呢?”
我能。
程贤心里如是想。
她是为“诛邪”而来的。
狩猎开始,众人入场。
云少爷被人们簇拥,高高在上,志得意满。
此时程贤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进了危险的狩猎场中。
美色固然惑人,但正事要紧。
云少爷的大名叫云贞。
在他进狩猎场时,家主派来一个小厮,告诉他:
“留意那个叫程贤的女人,她不简单。”
程贤?
程贤是谁?
想了想,云贞想起来了。
程贤就是那个五官寡淡的女子,十七八岁,跟他差不多大,眼底有一颗泪痣。
她不够漂亮,看起来不够强,又长得高挑健美,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他喜欢娇小可爱的。
然而,当云贞在狩猎场和程贤见面,才知道程贤不简单。
她的实力很强大。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年轻而强大的人,他不应该没听过姓名才是。
“我呀,是从乡下来的呢。”程贤笑道,“很远的乡下,我在那里无人能敌。”
“哪个乡下?”云贞问。
“巨鹿郡。”程贤说道,“半年前,巨鹿郡出现天灾级别的妖邪,是我给了它最后一击。”
“为何我没听说过你?”云贞知道巨鹿郡。
他的叔父在巨鹿郡镇压妖邪,那只天灾级别的妖邪,分明是他叔父斩杀的。
听到云贞的疑问,程贤不笑了。
她幽幽地说:“我的功劳被抢了呢。”
骤然间,她骑着马飘然而去。
云贞再一次遇到程贤时,她还在狩猎场。
她杀了狩猎场内最强大的妖邪,那妖邪本应是他的猎物。
沐浴着妖邪的鲜血,程贤抬起手,掌心是一颗眼珠。
“我的战利品。”她骄傲地说,“我心悦你,这颗眼珠我送给你!”
“抱歉,我不需要你的赠予!”云贞冷冷地拒绝了。
程贤一口吃掉眼珠,擦了擦脸上的血,望着他:“少爷真是高傲。可惜,魁首是我程贤的,‘诛邪’也是我程贤的!”
狩猎未结束,胜负未分。
但诛邪不可以给外人。
为了在战绩上压过程贤一头,云贞暗中联系云家家主,让家主悄悄放一头厉害的妖邪入场给他斩杀。
事与愿违,妖邪确实被放了进来,云贞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将它斩杀。
云家的年轻人们听从他的指挥,消耗妖邪的力量。
那妖邪野性十足,发了疯,将帮助他的年轻人屠杀大半。
他愤怒地咆哮,引来了程贤。
她抱着双手,懒洋洋地看他和妖邪大战。
云贞逐渐力竭,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被妖邪杀死。
在他无力对抗妖邪之际,程贤终于出手了。
妖邪死在她手里。
而他虚弱地倒在她怀里。
等到他醒来,春日宴已经结束。
谁是魁首?
程贤是魁首。
谁拿走了“诛邪”?
程贤拿走了“诛邪”。
云家的春日宴,成就了程贤的赫赫威名。
给她当了垫脚石的,是云家,是云贞。
云家厌恶程贤。
云贞厌恶程贤。
他听说程贤被派去解决某地的妖邪,恶毒地诅咒她死在妖邪手里。
可她命硬,总是死不了,反而在磨砺中越来越强大,就像初升的太阳照耀人间。
他已经被她抛在身后,不配与她相提并论了。
偶尔,云贞会见到程贤。
她每次都朝他笑,眼底的泪痣格外动人。
与他常有来往的同龄人被她迷住,向他诉说程贤是多么温柔,羡慕他得到程贤的青睐。
只是,程贤说着她心悦他,何以她身边不时出现英俊少年?
她真的喜欢他吗?
云贞偶尔为此感到迷惑。
他无法否认,程贤很迷人。
娇小可爱的女孩引不起他的注意了,他认为高挑健美的程贤充满了活力,像群山之间游荡的狼,像奔腾的大河。
她是自由洒脱的。
如果他征服这样的女人,会很得意吧?
这个晚上,云贞又梦见程贤了。
她浑身浴血,手里拿着那颗眼珠,笑得骄傲又得意。
死去的妖邪战斗很强,她的衣服被撕裂了,身上有伤口。
她专注地凝视着他,表白道:“阿贞,我心悦你……”
他看到她健康的蜜色肌肤,看到她染血的唇,一颗心变得燥热。
绮思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情意如炊烟袅袅升起,共同编织出一场令他脸红的梦。
云贞醒来了。
床上空荡荡的,只躺着他一个人。
没有程贤。
他的衣服弄脏了。
他得起床更换干净的衣服。
换下的脏衣服藏着他羞于启齿的秘密,他偷偷摸摸地把脏衣服洗干净,又把衣服晾在房间里,严禁除了自己的第二个人进房间。
同一个夜晚,程贤发出满意的叹息,神色间尽是欢愉,眼底的一颗泪痣显得尤其妩媚。
一个少年从她的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湿漉漉的。
他喜欢她,为她着迷。
尽管自己不配,可他还是凑到她身边哀求:“姐姐,抱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