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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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芹没再强硬地不准宋星舟去打职业了，姜妤笙的那番话改变了她的想法。当然她向来对这位姜家大小姐有怀疑，所以饭后还偷偷上网查了一下。
没想到她说的都是真的，职业选手不好当，可要是努力，说不定还真前途一片光明。
姜妤笙到姜家已经挺晚了，吃完饭没多久沈关关就困得直打哈欠。宋远芹有心多听会父女俩对话，但架不住儿子闹，只好抱着他上楼。
宋星舟也开始告辞。
“都这么晚了还要走？”姜广山不认同地看着他，“今天就在这住下吧，反正学校那边以后都不用去了，也不怕宿管老师查寝。”
宋星舟站在沙发边，脊背挺直，手指不自觉地紧贴着裤缝，像个正在受训的小学生般拘束，“太麻烦了。”
姜广山摆手，“麻烦什么，客房每个月都有阿姨打扫。杨妈，你给星舟去收拾一间出来。”
杨妈哎了声，放下手上的活就上了楼。
宋星舟还想再说点什么，沙发另一边的姜妤笙就打断了他，“你妈和你弟弟带给姜家的麻烦还少吗？也不差你这一个。”
“……”宋星舟无法狡辩，只好沉默。
刚知道姜家时他才十三，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的，但是从小的经历让他对很多事情看得格外明白。班级里他都是最早熟的那个，别的小孩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他都知道。
宋远芹接近姜广山的目的他也清楚，不赞成却无法，因此这么多年他自己努力远离姜家，是不想让姜妤笙更不开心，也是不让自己像沈关关那样觉得天生就该生在这样的家庭。
姜妤笙以前最讨厌宋星舟一言不发的样子。
明明他妈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了，他还僵着一张脸跟无辜人一样，想要跟他大吵一架都没法，跟踢了脚棉花似的最后还是自己受气。
不过现在换个角度看这少年，倒是觉得他跟他妈一点都不像。
打量了宋星舟半分钟，她嫌弃地指着他的T恤，“你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他把自己整理得很干净，头发除了长点外很蓬松，衣服裤子是洗衣液的味道没有别的异味，鞋柜里放着的板鞋刷得干干净净。
但值得一提的只有干净，忽略这点后他的穿搭就剩两个字，丑，土。
姜妤笙已经很久没看到有人能把一件T恤洗得领口这么皱的，像朵快开的花，裤子洗得印在上面的卡通人物都掉皮了。
她最节省的时候也就买地摊货，穿坏了就扔。
忽略心里的一点同情，姜妤笙拉了姜广山一把，“爸，拿一套你的衣服给他穿。”
姜广山：“？”
“怎么不拿你的！”
姜妤笙觑他一眼，“我是无所谓。”说着抬头看向宋星舟，“你要吗？”
宋星舟：“……”
“我…自己有衣服。”对上姜妤笙戏谑的表情，他脸一红，声音更小几分，“我有钱，能自己买。”
姜妤笙不说话，转头安静地盯着姜广山。
姜广山福至心灵，立马从沙发站了起来。路过宋星舟的时候他长臂一揽，哥俩好地把宋星舟勾走了。
宋星舟被带到了姜广山的衣帽间。
姜广山是中年男人，但他不是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懂时尚还向专业的造型师了解过时装周。别看他平时为了舒适爱穿花衬衫大短裤，正儿八经的场合他次次都是帅压群男。
一把拉开衣帽间的门，他把宋星舟推了进去，“挑吧，除了正前方三面衣柜里的衣服是我平时开会用得上的，其他柜子里的随便拿。男士香水要不要？”
宋星舟：“…不用了。”
姜广山点头，“也是，到时候训练基地都是男人，喷了也不一定有人闻。”顿了下，他呲牙，“要是有人喜欢闻，更可怕。”
宋星舟：“……”
听不懂思密达。
姜广山的衣服实在是多，即便是已经减掉了三个大衣柜，宋星舟还是看花了眼。
千挑万选下他拿了一件看起来相对朴素并且正式的衬衫，还有一条摸着很滑很笔挺的西装裤。他跟姜广山差不多高，骨架也差不多大，简单的套装也不用担心穿不了。
“就这啊？”
姜广山摩挲着下巴，绕着宋星舟转了两圈，“之前你来得少我都没注意，你一直都这么瘦？在学校没吃饭啊。”
“吃的，这两年个子长得快，体重没跟上。”
“衣服呢，你妈带关关去买衣服的时候没给你带几件？”没记错的话，宋远芹隔三差五就带沈关关去逛街。
宋星舟眼神躲了躲，“学校要穿校服。”
姜广山眯了眯眼，向来坦荡随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没说什么，重新打开衣柜在里面挑选起来。
他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买的时候都是宝贝、觉得每件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等后来衣柜实在装不下要扩张的时候才发现，他就一个人，一天换三套都穿不完这么多。
此刻从柜子里一套套拿出来往宋星舟身上比量的时候，他意外地感受到了断舍离的畅快。
“这套拿回去试一试，黑白拼色在你们年轻男生群体里还是很流行的，配这条复古水洗牛仔裤穿。”
“这件印花短袖搭这条直筒休闲裤穿，这件新中式短袖衬衫也可以，比你自己选的那件要。”
姜广山比划完觉得满意，直接就丢进了宋星舟的怀里，吓得他张开手臂就慌乱地去捧。
“抽绳束脚卫裤，挺好的拿着。”
“这个颜色的POLO衫也好，扎染大短裤……也拿着。”
宋星舟就像是来衣帽间进货的，没一会两只手上就搭了满满一座小山丘。在听到姜广山口中出现“羽绒服”三个字的时候，他终于沉默不下去，连连后退几步。
“姜叔叔，够了！”
姜广山意犹未尽，“再来点吧孩子，你看这件羽绒服，亮面和99%的鹅绒……”
他举着衣架转身，然后看到了一座衣服堆成的小山，宋星舟这么高的人竟然被挡住了脸，他很努力地从衣服后面探出头来。
姜广山干笑了一声，“是够了哈。”
他把羽绒服挂了回去，再看一眼衣柜，少了差不多四分之一，清爽了不少。
“走吧。”离开衣帽间，姜广山亲自把宋星舟送到了客房门口，在他进去之前还宽慰地拍拍他背，“你叫我一声姜叔叔，那就是我的小辈。你和关关是一样的，以后有什么事都能跟我说。去吧，合适的留着不喜欢的随便。”
宋星舟被他推进了房间，直到房门被关上，他才情难自禁地靠在门板红了眼。
快五年了，他听过很多关于沈关关的话，他妈说关关聪明可爱，有了关关她才觉得当妈妈是一件很好的事；沈关关的爷爷奶奶说他妈抢走了他们的宝贝孙子，就连宋家不常走动的亲戚也觉得沈关关命好。
姜广山是唯一一个说，他和沈关关是一样的人。
门外，姜广山也多站了半分钟，神色晦涩不明。
他向来不管宋远芹两个儿子的事。
他对宋远芹没有什么感情，如果不是几年前参加晚宴吃到了不好的东西不小心跟她发生了那档子事，这对母子也住不进姜家。
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清楚，可以负责但是没有名分，她可以选择拿一笔钱离开。打官司也无所谓，他那次是有些失控，但监控能证明他神志不清，宋远芹有无数次机会推开他。只是她没有。
如果她执意要留在他身边，一个月能拿十万零用钱。沈关关和宋星舟的学费和日常费用他都可以解决，除了钱，别的他一概不管。
这几年姜广山如自己决定的那样一直没有再亲近过宋远芹，也很少问起那两个孩子。
今晚要不是姜妤笙要求，他不会带宋星舟去自己衣帽间。
不过姜广山有点想不明白，妤笙不是很讨厌宋星舟的吗？这回怎么连着帮他好几次，既劝宋远芹又让他送衣服的。
带着一肚子疑问，姜广山下了楼。
楼下灯都亮着，他四下看了几眼却没找到姜妤笙的影子。
正好杨妈过来，他问：“妤笙上楼休息了？”
杨妈笑眯眯的，“我下来就是说这个事，妤笙说先去书房了，有件事要跟先生您商量。”
闻言，姜广山有点遗憾的表情立马收了起来。
往楼梯方向快步走了几步后，他想到什么，故作沉稳地放慢了脚步，“今晚你们也辛苦了，明天给你们发这个月的奖金，早点休息吧。”
杨妈眼睛一亮，高兴地哎了声。
她对主家那是一心一意好的，但没人会不喜欢奖金，一听到有钱发她自然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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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姜妤笙随意地翻着放在桌上的各种方案策划。
这些文件几乎没有被翻动过，纸张都是全新的。正常现象，书房就是大型保险箱，姜广山在家提倡远离工作。
姜氏的项目向来都是顾问过手，因着很早之前就签了各种保密协议，加上姜广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性格，这几年姜氏一直发展的很好。
后来是怎么破产的呢？
姜妤笙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和姜家一些居心叵测的亲戚脱不开关系。再加上后来姜家发展得越来越好，无形之间动到了一些人的蛋糕……姜广山不是个能力出众的人，运气再好也是会有用光的那天的。
要想改变姜家未来的结局，姜妤笙觉得首先要搞明白到底是谁见不惯姜家好。当然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等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再想挽回就来不及了。
……
“笙笙？”
姜广山推开书房门进来的时候，只见姜妤笙正坐在他的书桌前，漫无目的地翻阅着一份文件。
她神情慵懒散漫，随意瞥过来的眼神中竟很有领导的风范，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却又在无形之中把来人的表情种种尽收眼底。
见姜广山在门口顿了顿，姜妤笙的神色只一瞬就变得乖巧起来。
“爸，你过来。”她招了招手，“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她嗓音清丽，跟姜广山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放软语气，是跟爸爸撒娇的自然。
姜广山的心一下子就软和下来了，“什么事啊？你尽管说，哪怕是往天上发颗卫星我都能努力一下。”
姜妤笙笑了声，“我要卫星干什么，看都看不着。我想要你以外婆的名义给我开一家公司。”
“什么？”
姜广山懵了一下，“给你开的公司，为什么要用你外婆的名义？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还要麻烦她。”
姜妤笙理所当然地解释，“我不麻烦她，我麻烦你，等公司开起来你帮我管着。”
姜广山一头问号：“…我也快五十岁了。”
“五十岁正是奋斗的好年纪。”
“……”
十多年来开了好几家公司，姜广山现在听到那几个顾问讲项目都觉得烦。这几年他都已经开始想着把这些摊子给姜妤笙了，他女儿比他聪明多了，到时候她接受家里生意，他么就全球各地旅旅游。
结果这孩子不仅没有让他退休的打算，反而还想让他再多管一家公司？！她要不是他女儿，现在他非得给她邦邦两拳不可。
还让不让老人家清享晚年了！
“开公司是没什么问题，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可这条件……是个什么意思？”
姜妤笙说：“我在这一两年内应该会很忙，要参加综艺还要亲自带着艺人跑通告，抽不出时间来管公司。再说我自己就是经纪人，公司要是以我的名义开起来，被人知道难免猜测我的艺人不是凭本事走红。用外婆的名义开，是风险规避，你名下公司多，发展好的时候互相带动，万一一家有事其他的也会受到牵连。”
姜广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很快就被说服了。
“知道了，下个月前帮你搞定。话说回来，你要开家什么公司？”
姜妤笙现在当的是经纪人，开的当然是娱乐公司。
姜广山又问：“既然是娱乐公司，直接把你现在待的那家公司收购了不就行了？你和那几个艺人都在公司，还不用解约那么麻烦。”
“不要。”姜妤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直接收购在最初确实能省很多麻烦，但是收购了以后呢？星和娱乐在圈里没什么好名声，开了好多年了都只有那么两层办公楼，要签人的时候各种饼往外面画，公司业绩不好了就开始裁员，以至于员工流动很大。
星和娱乐的高层早就腐朽，与其耗费口舌和解约费剥筋剔骨，不如最开始就别动这念头。
“等这家公司烂到只剩下一个上市的壳子后，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接盘。”
她有自己的打算，姜广山自然不再多问。
瞥了眼手边的投资方案，姜妤笙话题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爸，我也有个项目建议你投资，电竞圈有个叫BGG的职业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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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芹把沈关关哄睡以后，忙不迭地就往楼下跑，她有件事要跟姜广山说。
跑到二楼，她看到姜广山和姜妤笙从书房走了出来。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在姜家住了好几年，她知道书房一直都是锁着的，门口还装着监控。姜广山从来没把她当成自己人，平时她还能装作完全不在意，亲眼看到姜妤笙进书房，她觉得不甘。
她以后能陪姜广山一辈子，姜妤笙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广山！”宋远芹脚步一转，朝着书房那边小跑了过去。
她开门见山，“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姜广山眉头一皱，“你怎么这么多事。”
宋远芹被他噎得心里一堵。
她算是明白了，跟姜广山聊天必须没心没肺，不然迟早都得被气死。
勉强扯出一个笑，她说：“你记得安敏吗？我堂姐的女儿，她现在当上大网红了，我听说姜氏分公司下个月要出一台显示屏的新品，你觉得让她来代言合适吗？”
姜广山很不耐，“代言人这种事不归我管，让她跟公司联系。”
宋远芹面上着急，“这不是我能直接在你这里说上话嘛，广山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安敏那孩子长得漂亮不会让你失望的，都是亲戚。”
“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姜家还有姓安的亲戚。”姜妤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爸，“爸，你知道那是哪家吗？”
宋远芹本来就不想在姜妤笙面前说起这件事，实在是安家那边提了好几次，她才想快点让姜广山答应。
现在被姜妤笙质疑，她心塞的同时又觉得委屈，“妤笙，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跟你爸好几年的感情了，这点小忙——”
“打住。”
姜妤笙冷了脸，“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五年前你的那些亲戚是怎么对你的吗？克夫、丧门星那些都是你娘家的那些亲戚拿来骂你的吧，宋远芹，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吃一堑又吃一堑。”
宋远芹抠着手，“她们改了…”
姜妤笙扬着声，“改了你就去跟他们过，你看看被姜家赶出去后那些人还会不会把你当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当年被指着鼻子骂了，现在人家巴巴求上来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你蠢可以，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打着姜家的名号跟你那些吸血鬼亲戚联系，不然现在你就收拾收拾东西滚出去。”
姜妤笙烦透了宋远芹自以为是的样子，厉声骂完她就转身走了。
宋远芹被骂得害臊又委屈，颤着嘴唇就看向姜广山，“广山……”
姜广山表情很淡，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半晌他才漫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跟笙笙的关系还是水火不容。”
宋远芹怔在原地，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姜广山再次开口，“既然这么多年她都不认同你，下个月带着关关出去住吧。”
宋远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尖地叫了声，“凭什么！”
姜广山意外地看着她痛苦悲痛的模样，有些不解，“你刚搬进来的时候我们不就约好的，妤笙能接受你就长住，不能接受就搬走。前几年她不常回，这次以后她会常回家的。”
这个约定确实以前就有，她以为姜广山早就忘记了，毕竟以前姜妤笙也不喜欢她。
怎么现在他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
宋远芹心慌意乱，她冲过去想要拉姜广山的手臂，“广山，我和妤笙之间有误会，她常回来的话我会和她好好磨合的。”
只要不赶她出去，她多点牺牲又如何？
这些年她的日子太好过了，姜妤笙说得没错，她和自己的堂姐保持联系就是因为虚荣。想当年宋家的那些人这么骂她，侮辱她，现在还不是要拿着礼品过来求她办事？
她享受在亲戚中间被追捧的感觉。那些人背后怎么说她无所谓，表面还不得和和气气的叫她一声姜夫人？
要是这个时候被赶出去，那些个势利眼怎么还会把她放在眼中。
宋远芹掉了眼泪，我见犹怜，“广山，我们好几年的感情，你真要为了妤笙赶我走？”
姜广山心道你拿什么跟笙笙比，嘴上到底没直接说，怕这女人记恨他女儿。
他推开了她的手，冷漠地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好好磨合不如你直接搬出去，双方皆大欢喜。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住处我也会给你安排好，算是当年的补偿。你不用费心思在我和笙笙身上，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谁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姜广山很少强硬，他怕麻烦更怕纠缠，但在这件事上他不容置喙。
用通知的语气告诉宋远芹这件事后他快步走了，怕她再追上来说点软磨硬泡的话。
傻站在原地，宋远芹扶着墙才没摔倒。
这么多年，她没当上姜太太，却要被自己爱着的男人赶出去。
她脸色惨白一片，后悔在今晚为了安家那点破事下来，惹恼了姜妤笙，她气自己，也气姜家父女。
然而脑中空白的同时，姜广山说的那些话也在耳边不断重复。
掉下来的那块肉，难道是宋星舟？
回想吃饭时候姜妤笙对宋星舟破天荒的维护，宋远芹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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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笙有太久太久没有回别墅了，她没直接回房间，先泡了个澡，又去影院看了部电影，快十点才往自己房间走。
安排给宋星舟的客房就在她主卧的旁边，她开门时候，客房的门也悄然打开了一道缝，一个黑漆漆的脑袋探了出来。
宋星舟脸上带着点羞赧，小声道谢：“大小姐，晚上谢谢你。”
姜妤笙歪着脑袋看他腼腆的样子。
比起今晚吃饭时候的沉闷，他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拘谨了。
她笑了下，反问道：“你知道沈关关叫我什么吗？”
宋星舟不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
姜妤笙嗤笑，“他叫我姐姐。”似是自语，她低声自问，“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宋星舟拉着门把手的手掌攥紧。
果然姜妤笙还是很讨厌他。也是，他妈恨不得沈关关是姜叔叔的亲儿子，惹姜妤笙讨厌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准备道歉，他又听到姜妤笙说：“我不会让你叫我姐姐，不过你可以叫我一声妤笙姐。”
宋星舟瞪大了眼，怔然问：“为什么？”
姜妤笙微笑，“不为什么，只要你以后当上明星选手以后别忘了我，我很专业，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宋星舟：“……”
他傻在原地，一直等到姜妤笙房间的门关上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姜妤笙觉得他能当上明星选手呢？
就算可以，他又何德何能让她来当自己的经纪人……
……
回到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姜妤笙叹了口气。
上辈子宋星舟确实没能当上明星选手，他大好的才华甚至就只打了一场国际比赛。电竞圈实力说话没错，却也有被泼脏水和霸\凌的情况，宋星舟就是那个倒霉蛋。
职业选手的花期很短，他十七岁入行，却在22岁打上第一次首发，一路打到全国赛后没多久就退役了。
她没去打探过他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后来他当了经理。还算是比较稳定的工作，只是不太配得上他多年的努力。
姜家破产后没多久宋远芹就带着她的小儿子消失了。
姜广山联系不到、也不会试图去联系她。
宋星舟跟他们姜家没多少关系，母子三人中他是受姜家恩惠最少得，反而十多岁的时候还被姜妤笙揍过几拳。
他是最没必要搭理姜家后来那些脏事的人，可拿着打职业几年攒下的百来万存款来帮姜家还债的，也是他。
光凭这一点，姜妤笙现在都不可能对他的遭遇熟视无睹。
连带他坐了五年冷板凳的命运，她都要一并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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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妤笙又回《小小明星向前冲》节目组了。
这次她没开那辆粉色的大G，而是换了辆款式低调价格不太低调的保时捷。
接上温白屿，再开到京市已经是九点后，节目直播已经开始了。
姜妤笙以前是个很守时的人，但是今天早上她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的迟到。
正义都能迟到，她稍微迟到个半小时一小时的怎么了？况且到节目组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当然要保证自己有充足的睡眠，不然就是对自己和温白屿生命的不负责任。
一路上姜妤笙心情都很好，直到半小时后，离节目组别墅越来越近之时，系统在她脑中幽幽出声。
【宿主，任宁全民好感度-40，周乔依全民好感度-25……】
“？？？”
姜妤笙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险些一脚油门冲到旁边的绿化带里。
美好的一天，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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