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邱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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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蜡烛吧。”蒋夏桐和煦地冲着郑合榆笑，烛光柔和，将两位的面容照得温暖而遥远。
关亦扬坐在一侧，仿佛看见两位女士的曾经……她们确实都是美人。
“妈妈，生日快乐。”关亦扬一时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讲的，于是简单祝福，接过了蒋姨递过来的蛋糕：“谢谢阿姨。”
蒋夏桐笑了笑作回应。
郑合榆能说得很，几番挑起关亦扬的事来侃大山，关亦扬无可奈何，只好拖长声音，说：“妈——”
郑合榆闹了一会，也收敛了，只是脸笑得有些红，一时间还凉不下去。
关亦扬不是适合唠嗑的，郑合榆就和蒋夏桐聊，想起一茬是一茬。
关亦扬专心吃蛋糕，听她们说少年的故事。
其实从这些碎片里能猜得出不少完整的故事。
尽管这些故事被她们刻意隐藏，从来都不主动提起……
蒋夏桐年轻的时候是老师最喜欢的那一卦小孩，性格好像比现在更直白一点，至少不像关亦扬现在印象里那么温柔，郑合榆倒是没怎么变过，只是爱闹爱玩的性格都向内了。
……挺难得的。
关亦扬听了一会，蛋糕也吃完了，他奇异地不是很想下桌，于是拿出手机来玩。
他划开屏幕，一眼就是黎从棹的消息：“快去给我朋友圈点个赞！”
关亦扬不自觉扯了扯嘴角，点开他的朋友圈，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位含笑的注视。
“集训！”
配字没什么深度，关亦扬简评。
但他们应该拍了不少图，看起来不像是勉强凑齐的九宫格。
关亦扬点开第一张，小图时只是灰蒙蒙一片，点开才发现是天还没亮的校区。
关亦扬虽然没去过集训，但他也见过老师发过来的照片，角度和黎从棹这张差不多，应该是他们专门练声的地方。
不知道几点爬起来的勤奋小孩。
关亦扬笑了笑，滑到下一张去。
这张照片里的黎从棹蹲在一边吃三明治，指着这个镜头，应该是偷拍的。
他看起来挺开心的。
他享受于此……
关亦扬快速滑了几张图，又跳回黎从棹的对话框里。
关亦扬：蠢
黎从棹坐在大巴车上，回程已经第二个小时了，他泛着困，笑了笑，把给关亦扬的备注改成：一只蠢羊
一只蠢羊：回来了？
黎从棹：【图片】
黎从棹：【图片】
关亦扬木着脸，就知道这人不可能只秀那九张图。
关亦扬今天遇着两个闹腾的，终于忍无可忍发了语音：“你是要把自己的照片挂到哪定价出售吗？”
黎从棹也回的语音：“你能不能看清楚照片！我都没有自拍！！”
关亦扬回了个“你说是就是”的表情，笑道：“别占着别人的手机了。”
“等会！”黎从棹回得很快，又说：借我手机的人睡着觉，五一后两天能不能去你家住，想吃你家的饭了~
关亦扬：……
关亦扬倒是想直接拒绝的。
但他知道黎从棹在引着他接受好意，关亦扬装聋作哑不回应也不挑破。
他甚至愿意沉默地接受这些好意，只要黎从棹一天不提，他就不会主动拒绝。
他能劝黎从棹振作，但是他自己……
关亦扬笑意渐渐淡了，他扬起头，冷不丁看见蒋夏桐笑着拨开了郑合榆额头那抹头发，然后偷袭似的抹上奶油。
“蒋夏桐！”郑合榆笑着打她，咬牙也要往蒋夏桐脸上抹，此刻，他心中那个向来稳重地蒋姨一边躲着一边甩锅，她笑：
“好啦，都是有儿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稳重呢，还玩这些小孩的把戏。”
关亦扬又埋头点了两下屏幕。
关亦扬：明天下午车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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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么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李津空瞥见他俩表情，奇道。
他们很快就把五一过完了，回了学校，第一天就有体育课。
不怪李津空这么说，谁见了关亦扬黎从棹的表情都差不多是这个表情。
但是多少有些夸张，顶多是黎从棹一个人吃了苍蝇，关亦扬最多有些小尴尬。
李津空这么一说，关亦扬这才发现某些人比自己还反应过度，顿时也就神清气爽了。
“别带上我，也就他一个人吃了苍蝇，”关亦扬指着黎从棹，说，“劝你别有这份好奇心。”
李津空犹疑两秒，果断道：“好的，祝你俩生活愉快。”
黎从棹站了一会，幽幽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怕被人暗杀。”
关亦扬叹气，此事说来话长……
“你真来接我了?呜呜呜好感动。”
关亦扬把电话稍稍拿远些环，环顾四周说;“正门等你，三分钟，不来我就走了。”
“诶诶诶，来了！”紧接着是一阵忙音，关亦扬闭了闭眼，把手机丢回口袋。
突然开始后悔今天来接人了。
倒不是因为黎从棹。
梨从棹神速找到关亦扬，大喊一声：“关亦扬！”
关亦扬没来得及捂嘴，扯着他衣领把人拉正，一脸严肃地和突然出现的陆阅邱戎对视。
黎从棹“卧槽"了一声。
继而从关亦扬脸上复制粘贴了一份严肃的神色。
现在重新投胎还来得支吗?
就……很难解释为什么邱老师的手正放在陆老师的腰上，陆老师还坐在行李箱上，靠着邱老师的胸膛。
两个人也是意外，欲盖弥彰地站好，和小孩们打招呼：“嗨？”
关亦扬已经木了，机械道：“……嗨？”
邱戎本来还有点不知所措，这会被两小孩逗得忍俊不禁，似乎又放松下来：“你两这是?”
黎从棹被关亦扬一掌拍上后背，像是被人上了发条，说：“哦……我俩今晚一起住来着。”
“啊?”这是陆阅说的。
“啊?”黎从棹惊觉自己说了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俩就是……”
实在是惨不忍睹，关亦扬连忙喊停，挡住黎从棹的嘴，只说：“他刚集训完，我来接他。”
陆阅笑了一声，又坐回行李箱上：“那我和邱戎先走了，你们玩吧。”
关亦扬颔首，和老师说了声再见，陆阅已经被拖走了几步路，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回头看向关亦扬。
“我记得你好像也是艺术生？”陆阅抓着邱戎的手防止自己摔下去，“你们俩都要加油啊，文化成绩别落下。”
……
“今天跑50米，班长带一下热身等一下到跑道集合。”
关亦扬捋了一下额前碍眼的头发，开始听指令行动。
邱戎从体育课开始似乎就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关亦扬后知后觉般发现他俩稍微蠢过了头。
习惯性地捆了黎从棹一巴掌，等他瞪过来时又毫不犹豫瞪回去。
“热身了，准备跑五十。”
“……哦。”
“男女生各两列啊，男生跑完去邱老师那里报个名字，女生去何居敏那里走一下就行。”班长喊完最后一声，整个班级就按顺序开始跑了。
50米是全校都要参与的，所以他们班后面还有高一的学生。
罗程文不好好站，扒着黎从棹的肩膀往后看。
黎从棹被他按得站不稳，关亦扬便往他看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口说：“怎么了？”
黎从棹烦不胜烦，怼了一句：“春天的余温在发挥作用。”
关亦扬：“……”
“你少放屁！”罗程文倏然惊叫一声，又压低声音：“我妹喜欢的男生好像在这个班，我替我没看两眼。”
黎从棹敷衍地嗯嗯两声，突然随一声哨响冲了出去，关亦扬手疾眼快，把差点摔地上的罗程文接住了。
关亦扬稳稳站着，抬头看过去。
黎从棹校服翻飞，只是刚迈出去脚就已经领先了同组的另外三个人，围观群众里惊呼声不绝于耳。关亦扬眉眼都不见弧度，似乎很平淡。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烧起来的无名大火有多烫手。
那人耍帅耍得还不够，冲过了终点，笑着跑去邱老师面前报了名字，迎着邱戎隐约的笑意回头望。
他好像已经看破了关亦扬冷淡神色里的悸动，关亦扬不动声色地垂下头。
50米跑完也就一会的工夫，黎从棹手臂夹着个球，几个男生闹哄哄地一起打球去了。
关亦扬坐在老师旁边的空地上休息，盘着腿看篮球场里的情况。
黎从棹的笑容一直很张扬，关亦扬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你怎么自己不去打？”邱戎手里的名单被别人接了过去，连带着计时器，所以他得了空，干脆原地坐下和关亦扬聊起天来。
“不喜欢，”关亦扬笑着说。
“我们班男生居然有人不喜欢打球？”这是跑完步来的女生。
关亦扬没应，只是笑。
邱戎见他怔怔的样子，在女生堆里打着谜语：“保密啊。”
“保密什么啊？”
“什么东西啊？”
关亦扬这才扭头，见邱戎这幅懒散地样子，说：“一定会的。”
邱戎也只是笑。
女生们很快在邱戎身边闹成一团，可是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她们一句接一句的，关亦扬插不上话，也听不过来，甚至有些犯困了。
再想抬头，只能稍稍眯着眼睛。
黎从棹也正好站在场边，眉梢挑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邱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