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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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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非得牵手吗?”关亦扬不耐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还有英语没写。”
晚自习一如既往地有吵闹声,没人发觉此处的小插曲。
“写写写。”黎从棹失望地收回来,关亦扬得偿所愿,却被他这样的声音弄得有些郁闷。
“唉……你什么时候想好啊。”
就不该为他郁闷,关亦扬闻声冷笑,红着脸继续写作业。
“我跟你说……”
黎从棹话音未落,罗程文突然急冲冲跑进来:“我靠李津空跟精英班的打起来你俩快去看看。”
黎从棹闻声,几乎是弹起来的。
关亦扬也没落下,他快走几步,皱眉看向罗程文:“他们干什么了?”
“李津空被他们嘲笑成绩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闹起来!”罗程文跑一步喘一声,看起来很着急。
等关亦扬过去,黎从棹已经把李津空扯开了。
“怎么了?”关亦扬眉头紧锁,他拉着李津空。
他们学校打架处罚很严格,高三了搞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自作孽,关亦扬语气有点急,他还得去扯黎从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李津空脸色很臭,他说:“他们犯贱在先。”
他那个精英班朋友就站在旁边:“我们班那人说得听难听的……我真挺烦,他自己成绩在我们班都不算太好,也不知道他骄傲什么。”
李津空确实除了语文别的成绩都不算好,关亦扬知道了起因,于是撇头朝另一边。
“罗程文你看好黎从棹,他要是动手就跟他说我马上就来。”
罗程文一脸懵:“我靠他们都准备打了我怎么拦得住哎!”
但关亦扬已经冲出了人群。
“他成绩就是差啊我说错了吗?”
那人底气不足,却依旧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
黎从棹没说话,关亦扬再跑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他压抑着脾气。
突然想起他以前好歹也被人喊校霸。
“老师来了!”关亦扬先是大喊了一声,“黎从棹你跟我滚回去!要闹的去办公室自己解释。”
关亦扬脾气也上来了,他抓着黎从棹手臂往回走,对上了李津空的目光。
李津空脸色也差,但他颔了颔首,嘴型是感谢。
“你在生气?”黎从棹回到课室以后基本就冷静下来了,“关亦扬?”
关亦扬没理他,全当蚊子叫。
直到下课铃声打响。
他们开学之后这几天都是一块进进出出,去哪都贴在一起,晚自习下课之后都是抢在大家之前离开,可以不必挤在人多的时候。
但关亦扬今天却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说不上哪生气,只是觉得不应该。现在已经是高三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是分秒必争,高三有多紧张不必赘述,更何况他们还要面对艺考,压力本来就大。
如果这时候学校处分了,先不说接下来要写多少检讨才能消除,如果因为这种事影响了心情呢。
黎从棹如果动了手,今天就不仅仅是对不起他自己而已了。
“关亦扬!”黎从棹声音里听得出着急,“有事能不能好好说?”
“有事能不能好好说,”关亦扬扭头睨他,“这事我也想问你。”
李津空去了办公室之后还没回来,估计等会也该同时回宿舍了,关亦扬只那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什么也没拿,桌子被推出了一声难听的摩擦响。
“关亦扬,”黎从棹只稍稍快了几步就抓住了关亦扬的肩膀,“你……”
关亦扬有预感他要说什么,脚步一顿,他在那一刻感受到自己手臂的颤抖。
这个场面太熟悉了……
“你他妈个贱人,有本事跟我犟?你再说一句我打死你!”
“郑合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出去你这辈子就再也别他妈回来!”
“关亦扬,关亦扬你怎么了?”黎从棹手劲很大,关亦扬回神,突然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他自己的手也攥得发红。
关亦扬呼吸加重,从教学楼到宿舍的路程一下子就走完了,明明昨天才过生日,今天……
“关老板你怎……”
“关亦扬!”黎从棹也是跑回来的。
刘易在阳台和李津空聊着今天的事,正有些忿忿不平,不知怎么突然灵光一闪,把在外面的罗右拉了进来,门随着他的动作咔嗒一声上了锁。
关亦扬的呼吸声太明显。
黎从棹是见过他失控的,他边跑边想,已经将他失态的原因想了个八九不离十。
“关亦扬……”黎从棹没碰他,果断蹲下来,“对不起。”
关亦扬抱着腿不说话。
道歉谁不会啊,关长健给郑合榆道的歉不多吗,到后面不是也离婚了。
关亦扬懒得看他,也不是想冷战,但他……但他真的没有和他谈话的心情。
“我今天不该去打架不该骂人,但你不理我我有点心急真的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我不想和你冷战,关亦扬,只要你说了我就一定会记住就一定会改,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一串话又流畅又诚恳。
关亦扬埋着头,吐出一口气:“我冷静一会,没冷战。”
“对不起,”黎从棹忽然心血来潮,轻轻环了环他,“我刷完牙再找你。”
“滚滚滚,有什么好看的……”
阳台门一开一合,外头的说话声时隐时现。
宿管来催关灯了,关亦扬意识混沌,他胡乱抓了一把床杆,支撑着站起来。
“就来了。”
李津空几人陆陆续续出来了,但黎从棹还在里面。
“关亦扬,进来说吧,大家要睡了。”黎从棹的声音。
关亦扬摇了摇头,眼神没有聚焦。
于是黎从棹又说:“你还是得刷牙的。”
关亦扬在黑暗里摸索着脱鞋,有些脱力地走进阳台。
“对不起,”黎从棹把水杯递给他,“我只是想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关亦扬眼神稍动,黎从棹有时候总能很聪明地抓住他的心思……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时候。
关亦扬平静地接过了水杯:“说完就出去吧。”
黎从棹有点急了:“你……”
“我知道了,但是为了让你记住教训,明早再来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