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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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什么？”杰森惊奇地打量着伊恩脑袋上忽然冒出来的耳朵，“驴吗？”
伊恩：“……”你有点不礼貌哦。
“卡特斯（Kaninchen）——嗯……兔类吧？”伊恩将两个世界的不同种族联系起来。他知道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在生物遗传学中实际上算是拥有两种身份。
阿米娅的身体数据在罗德岛内属于保密范畴，只有少数权限较高的人才能查阅——奇美拉，对这物种的描述曾经只存在于典籍之中，但外在遗传学中，‘嵌合体’含义就是：正常人携带至少四组DNA的现象，这同样被称为奇美拉现象。
也就是说，在另一个大陆之上，阿米娅是罕见到大概全世界都只有一个的合成人。
伊恩没多说，杰森也就不想多问，他们穿过长廊就来到了检查身体用的医械室。
几个医生模样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伊恩一眼就看到了混迹在其中的提姆，他在那身宽松的长袖T恤外披了件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平板上的数据。
“他们在做你的血液分析，”杰森看了眼后对伊恩说道，“在医疗车上的时候收集的。”
这是犯罪吧。伊恩想，未经本人允许就擅自采集了对方的血液做研究，这已经算是犯罪了吧，真想举报给陈sir，也不知道隔了一个宇宙，龙门警局受不受理这种案件。
不过伊恩很有自己依旧被怀疑着的自觉，表面上平静地略过了这个，而是说道：“但那时候我处于普通状态，血液是很正常的，他们分析不出什么。”
“嗯……这些就自己和小红去说呗。”
杰森笑了一下——他的笑总让伊恩有种想揍他一拳的冲动——对注意到这边的提姆抬了抬手。
“大红，你们都迟到四十分钟了。”提姆走过来，用一种不赞同的语气说。
“得了吧，你怎么越来越像那个老家伙了。”杰森无所谓地摆摆手，伸手在伊恩的后背上轻轻推了一下，“小兔子博士就交给你们了。”
他说完就溜得没影了。
提姆像是才注意到伊恩身上的变化，挑起一边的眉毛，“你的变种人能力？”
“嗯，呃……嗯？”
伊恩的困惑只冒出了几秒，又被他掩盖了下去，然后确信地点点头，同时他在脑袋里戳了戳PRTS。
【我是变种人吗？】
早早就潜伏进了泰坦塔网络终端的PRTS回答他：【根据当前的检测结果来看，伊恩博士的基因在普通人群中属于突变存在，虽然还不能确认是什么能力，但您确实是一位变种人。】
真是奇了怪了，他随口扯的瞎话居然是真的。
伊恩表情微妙地跟着提姆走进去，一边和提姆解释自己身体在不同状态下出现的矿石病症。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的身体其实拥有好几套不同的循环系统？”提姆说。
伊恩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提姆的脸上露出了点惊讶，这让他看着年轻了些，重新变得鲜活了起来，“……你知道上一个有这种能力的变种人被提取了基因后，那份基因制造出了现在的哨兵机器人吗？”
“……”还有这种事？伊恩诚实地摇摇头。
“总之，无论如何，现在你的情况必须保密，”提姆的语气沉重了起来，“先抽血，然后做造影检查……不过，听大红说你的变种能力不受变种人抑制器的影响，如果不是这么详细的分析应该也很难检查出来……”
提姆嘀咕着，口罩被他拉上来，声音都像笼着一层罩子有些模糊。
伊恩垂着眼看他给自己的手臂消毒擦棉球，拿起细针抽血。
他隔着透明的玻璃镜片注视提姆认真的蓝色眼睛。
有点像是多索雷斯的大海……不、也许是外面那片。
伊恩想起早上拉开窗帘时所见到的海湾，幽蓝而平静的海面，映着天空的颜色。
“好了，”提姆用棉花球按压着针口，抬起眼时看到了伊恩在愣神，“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脾气好一点的医生可能更受欢迎。”伊恩缓缓地说道，脑袋上的兔子耳朵抖了抖。
如果是凯尔希的话，应该在他迟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他甩脸色看了——伊恩倒没有多么讨厌凯尔希，只是被无数次毫不留情的毒舌堵到有点心理阴影罢了。
……那个女人，嘴巴真的很不留情面！
提姆愣了一下，诧异很快地从他眼中闪过，他只是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是海马效应吗？
“来做造影吧。”提姆将抽完血的玻璃细管放进盒子里，指了一下旁边的房间。
伊恩对这个世界的仪器一知半解，全靠PRTS的解说行动。大概是科技制造的研究方向不同，这边的造影检查比以前他在罗德岛上的时候要方便多了，并不需要注射什么，只用走进房间躺下，短暂的扫描之后就结束了。
伊恩将上衣脱掉，露出里面略显单薄的身形。前一段时间的手术还没让他把身体养好，前胸薄薄的肌肉下能看见肋骨的痕迹，看起来脆弱易碎。
“这些是……”
提姆的眉心皱了起来，视线落在伊恩的身体上，即使当下的伊恩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那里有许多陌生的伤口，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停留，只是成为了一道浅淡的瘢痕浮在肌肤上——也还是异常地不自在。
伊恩在扫描结束后就重新将上衣套在身上，遮住了肌肤，也遮住了那些狰狞的暴露在皮肤表面的源石晶体增生。
“是矿石病的一种表现。”
伊恩解释道，又顿了一下，“比较严重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他之前一直不清楚阿米娅身体的具体状况，向来是凯尔希医生全面负责阿米娅的，他最多也就是知道阿米娅的病症已经到了中后期，和其他受感染干员的区别是阿米娅的身上带了三个感染监控装置，但伊恩从来没有意识到阿米娅的身体实际居然是这种状况……源石晶体从脖子蔓延下到腿部，几乎连手背都能看到零星的碎片。
他原本以为，没有这么多的。
融合率好像已经达到了19%？也正是这个原因，阿米娅的身体状态刚投影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有无数难以细说的疼痛开始蔓延，仿佛一群小虫子在其中蚕食着他的骨肉，痛感细细密密地从身体内部翻涌出来。
阿米娅以前都是忍受着这样的疼痛，站在他身边的吗？
“会痛吗？”提姆的目光从他的身体上移，沉稳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觉得很痛。”
伊恩回答道，眼睛闪动了一下，眉心苦恼地皱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连带着头顶上的那对毛茸茸耳朵也跟着抖了抖，“研发矿石病抑制剂的同时还要研发止痛剂才行。”
“好，我知道了。”
提姆点了点头，低下头在平板上点了几下，“目前需要的东西我们已经都准备完毕了，等分析报告出来之后我再找你。”
来到医械室还不足二十分钟，他就被丢出了房间，被告知再晚点去自助食堂可能就没有东西吃了，等两个小时后直接吃午餐吧。
伊恩：！
他快速地扭头往电梯门的位置走过去，想着不管怎么样食堂至少也要给他留一餐吧，不然他绝对要被PRTS念叨的烦死。
无机质的熟悉语调平直地在他脑袋里突然发声：【恭喜博士，完成支线任务一：找到你的男朋友‘红罗宾’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伊恩的动作一顿：【怎么现在才说？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个了……】
【抱歉，伊恩博士，任务清单没有放在行动日志上，现已加入。】
伊恩迟疑了两秒，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你也忘了啊，真的假的？人工智能就这样？】
PRTS没理会伊恩的嘲讽，它现在似乎对‘冷处理’这一项智人生物才拥有的技能非常熟练，于是过了一会儿伊恩又问：【没了？一般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任务奖励吗？】
【没有。但如果博士需要任何虚拟的能够满足您收集癖的要求，我可以设置。】
伊恩：“……”这是什么过分的发言？
PRTS像是没注意到伊恩的无语，接着说道：【当前进度已达成0.5%，希望博士再接再厉。】
伊恩的表情变得僵硬了一点——虽然本来就很僵硬——他瞥了眼电梯角落的摄像头，侧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龙门粗口*他就只值0.5？】
【请慎言，伊恩博士，您的一切言论PRTS都记录在云端，最终都会同步到罗德岛终端网络。】
【现在才0.5的进度，等他们能看到我的时候，我应该也差不多能入土为安了。】
伊恩极力遏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个没有任何必要的设计到底有什么意义，让我感受到挫败吗？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容易被激励起来的人。】
【恭喜您激活支线任务二：红罗宾对您的怀疑度还是很高，请试着让你们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吧！】
【喂，你倒是听我说话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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