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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差距 ...

  •   晏九所说的舞蹈比赛,三月后如期举行。但仅限于剑舞、刀舞、和拳舞,街舞未比。街舞尚未普及,连海选人数都不够,如何比试?
      剑舞、刀舞、和拳舞的冠军,经余坊主和丰诚面试考核,纳入了听乐坊,成为了听乐坊的一员。

      余坊主想将前三名共九人全都纳入,“丰大掌柜,若是我们不招,他们就去别的乐坊了!”
      丰诚笑道:“余坊主莫急。明年还会举办,届时从全大楚选拔,定有让余坊主更满意的人才。”
      届时不但招进京城的听乐坊,还会往各地听乐坊补充。
      余坊主开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丰诚又道:“眼下是街舞的海选要抓紧。余坊主,若是只在台上表演,观众里能学会的人不多,更会错过囊中羞涩不能来看的人。”
      “不若,让艺人去街道上巡演,也算做个教学和宣传。”
      余坊主道:“丰大掌柜此法甚好,我这就去安排。”

      街舞经过这一宣传,更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见识到了,纷纷围着听乐坊的艺人们,边看边学。
      还有些大人听说有进听乐坊的机会,也跟着学起来。

      大街小巷一热闹,连苏姨娘的院子也知道了。
      晏朝夕这几年来一直被关在他姨娘的院子里学赌技。府上他年纪最小,苏柔儿唯恐他出了院子被人欺负了去。还有冤无处诉,有理无处说。
      晏朝夕干听着外面的热闹出不了门。哥哥姐姐去听曲子听演唱会,没他的份儿;去看话剧看魔术看杂耍,也没他的事儿;听说还出了相声、小品、滑稽剧,名字他听没听说过,还是没他的份儿!
      这次听乐坊要搞什么街舞,大街上就有跳的,他还是看不着!

      晏朝夕终于忍不住了。
      “娘,我都十岁了!让我去看看吧。要不娘陪我去也行啊!就不怕我走丢了。”
      弹琴拉曲儿就算了,他不爱听;演唱会也罢了,不就是唱小曲儿?他不稀罕听,姨娘唱得好听多了!但他好奇话剧、相声、小品、滑稽剧、魔术、杂技啊!听说还要在大街上跳舞,他愈发不能忍了!
      居然还是晏九弄的,他更抓心挠肝地想去看看了!

      苏柔儿揩眼抹泪,“你娘就是个姨娘,哪儿有资格出去看这些热闹?别说像夫人小姐那样进戏园子,便连这大门都出不去。大街上抛头露面更不可能了。”
      晏朝夕烦躁道:“娘不出去,也不能不让我出去啊!孩儿跟父亲一起去!”

      苏柔儿闻言眼泪更是簌簌往下掉,“你看你爹何尝来过咱们这里?你要去,便自己去跟你父亲说。”
      “你爹那么忙,怕是没时间陪你。”
      晏朝夕怒道:“怎的没有?他都跟晏九他们一起去戏园子!怎的就不能带上我?”

      晏朝夕怒归怒,到底没胆儿去见那个近乎陌生的父亲。苏柔儿被缠得没法,又去跪晏蕴昭了。
      晏蕴昭在下差回来的路上看人跳街舞,估计看得高兴了,心情好,很快就去花厅见了苏柔儿。

      苏柔儿一见久违的晏蕴昭就满腹委屈,泪眼汪汪道:“相爷,您高兴,也好歹想想我跟夕儿两母子。”
      “您带大少爷去看了那么多回戏,妾身便罢了,到底是个妾,不敢要求什么。可夕儿呢?您怎地一回都没想着带他去看一眼呢?”
      “相爷不知,这孩子吃不香睡不甜,就惦着什么时候您也能带他一起出去呢!”

      晏蕴昭一路上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掉了。
      “你有件事说错了。不是我带九儿去,是九儿带我去。三年前他是不是打发人去你院子里敲门?你连门都没开吧?就这么把人打发走了?”
      苏柔儿一愣。

      “相爷,这么久的事情您还记得。那时候夕儿才几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哪好让他出来烦大少爷?如今夕儿十岁了,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相爷好歹见他一面,带他跟大少爷一起出去看看吧。”
      苏柔儿哭道。

      晏蕴昭淡然道:“我这几日忙,没时间出去。夕儿要出去,让他去找他哥。”
      苏柔儿满脸惊讶:“相爷,这不妥吧?大少爷也不过比夕儿大一岁……”
      晏蕴昭想想两个儿子之间的差距,心里就有些烦,遂摆手道:“你若不放心,便罢了。”
      说着,起身就走。
      独留下苏柔儿在那哀哀地哭。

      听着苏柔儿的哭声,晏蕴昭一阵烦闷。脚下不停。
      当年韵儿要将夕儿带到身边养,苏柔儿要死要活地不让。自己养就自己养吧,又养成这么个德行!
      十岁了,连出个门都不敢;连来到他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都不敢!
      若是今儿夕儿自己来找他,晏蕴昭再忙也会腾出功夫来,带他去大街上逛一逛!
      看看他哥七八岁时开的听乐坊和剧院!还有书茶馆!

      晏朝夕实在太冤枉了。被父亲拿这么个异类比着,越发让人看不入眼。
      他爹也不想想,满天下有几个能像晏九这么早慧的?
      晏九也是沾了上辈子的光了!

      苏柔儿回去跟晏朝夕一说,晏朝夕哇的一声哭出来!
      后来想了三天三夜,到底没去找他哥。没勇气,也不稀罕。
      至于说他哥七岁开店铺……哼!还不是父亲的手笔?!父亲给他钱,给他人,他能开得比他哥还好!

      晏朝夕这一憋,又生生憋了两年。这两年对晏朝夕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继续窝在他姨娘院子里学赌术。
      晏闻十五岁了,没有想着走科举之路,于是把教四书五经的师傅也辞退了。晏闻松了一口气,自己孤零零一个学生学了三年,终于不用再学了。
      他与两个姐姐一起学数术,学得也够用了,于是数师也辞了。
      晏闻现在一下轻松不少,只剩跟洛风练武和射御,其中以练武为主,射御为辅。

      晏轻尘与秦意晚也各自辞别了琴师和棋师。学了这些年,琴棋大家算不上,但确是能拿得出手来了。
      教医术的师傅也离开了。两人学的自用也够了。
      两人的针线也足以做衣服绣嫁衣了。教针线女红的绣娘年纪已大,秦意晚索性请她去自己的绣铺当管事,顺便让她在那里养老。
      至此,晏相府当年恁多师傅,如今就只剩洛风一人了。

      晏轻尘和秦意晚也早已及笄。可以谈婚论嫁了。
      晏轻尘已经在学着打理店铺,秦意晚也在跟着叶韵学管家和打理庶务。
      待亲事定下,两人也将技艺有成,叶韵和晏蕴暄可以放心让她们出嫁了。
      提亲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奈何没有中意的。晏轻尘说不急,秦意晚也说不急。倒把叶韵和晏蕴暄姑嫂俩急了个够呛。
      先订下来也好啊!

      晏九知道了,跟他娘道:“阿姐才十六岁,不必这么急吧?十八成婚也不晚。”
      叶韵:“十八才成婚?那不成老姑娘了?”
      晏九:“我倒想阿姐二十才出嫁呢!怕您着急才说了十八。十八好啊!阿姐十八我十五,才有力气背阿姐出门上轿嘛!”
      “娘您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您不想把您儿子累吐血吧?”
      “累吐血还在其次,儿子若是在阿姐大喜之日出丑多不好?”

      叶韵不知是不是真的担心累着儿子,还是想留女儿多待两年,反正此事就没有再催了。
      叶韵不急了,晏蕴暄却不能不急。
      尘儿是当红宰相之唯一嫡女,不愁嫁;但晚儿不是啊!晚儿随母姓,认真说来,是秦家的女儿。

      秦家是什么人家?女儿都给人当丫鬟了,外孙女还稀罕么?能在晏相府当个大家小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没有借着外孙女来打秋风,还是因为惧怕晏相的缘故。更不要说给秦意晚什么助力了。
      秦意晚还能靠谁?自然是靠自己这个养母。晏蕴暄开始带着秦意晚,跟叶韵参加贵夫人的聚会。

      秦意晚起初不知何意,去了几次醒过味来了,“母亲,尘姐都没去呢!舅妈也不喜这种场面,是为了我才去参加这种聚会。”
      “母亲,尘姐十八才嫁人,我等到十八也可以啊!何必这么着急?母亲不想女儿多陪您几年么?”
      后来,不管晏蕴暄怎么说,秦意晚也不去了;晏蕴暄又考虑到叶韵是为了她才勉强出门,不由也暂时歇了心思。

      晏九开了书茶馆、听乐坊、和剧院,自己却很少去。倒是母亲和姑母带着两个姐姐去看了不少。晏闻有时候就犹豫,又想跟着一起去,又惦着晏九一个人在家里。
      “九弟,那么好看的节目你不去吗?”
      晏九收拾收拾准备去练功,闻言道:“你去看吧。我看过了。”

      晏闻不知晏九什么时候看过了,想着许是因为九弟是老板,在演员们排练的时候看的,过关了才拿出来上台。
      他不会知道,晏九上辈子看得够多了,如今倒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听乐坊有晏九一间休息室。他偶尔会去听听音乐睡个觉。
      剧院和书茶馆几乎不去。

      这其实是他的失误了。
      他如果去剧院,多听听书、看看剧,或者去书茶馆,多翻翻几个时兴的话本子,他就会早早发现,云澈口中所说的“边疆”,其实是……毗邻碧落国的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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