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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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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游的这几天里,沉桢都没听见宁欲说起过自己的家人,她像是没这回事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打回去过。
回程的时候,纪樱也才后知后觉地问起:“你这次没回家过年,你爷爷和你哥不会怎么样吧?”
宁欲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我不回去的话宁致才高兴呢,其它的管不了那么多。”
纪樱看了正在发呆的沉桢一眼,转头压低声音和宁欲说道:“你老实跟我讲,你这次是为了陪着他才出来的?”
宁欲听到这话,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凑过来的纪樱:“我是为了我自己。”
纪樱这次彻底靠在她身上,像说悄悄话一样,掩着嘴巴说道:“可你一点都不像玩玩,你骗不了我。”
听她这么说,宁欲脸上也有了好奇之色,她淡淡地瞥了沉桢一眼,也问纪樱:“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纪樱咬着唇角思索了一会,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笃定地蹦出几个字:“直觉,我真就这么觉得。”
宁欲听完不由地哑然失笑,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面前纪樱的脑袋,笑着说:“傻瓜。”
纪樱很享受这个动作,她借此又往宁欲身上靠了靠,打趣道:“还好我是你朋友,不用担心无法看穿你。”
宁欲的笑容更加明显,但她也忍不住看向沉桢,暗自猜测:沉桢应该不会探究她的想法,两人一个难猜,一个索性放弃,倒也能和平相处。
而就在两人到家没几天后,纪樱口中的担心却还是成了事实。
家里的门铃响起来那一刻,沉桢还诧异宁欲把谁给叫来了,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宁欲也蹙着眉,显然不解。
“去看看是谁。”
沉桢离门口比较近,听到这话便走过去开门,可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张让他意外的脸。
来人不是谁,正好就是宁欲的哥哥宁致。
宁致对他的态度不错,尤其是他看到开门的人是沉桢后,他立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随即看向沉桢问:“我妹妹在里面吗?”
沉桢想也没想就回答:“不在。”
宁致微愣,他凌厉地看了沉桢一眼后,悠闲地笑着从沉桢面前经过。
宁欲倒也听见了动静,这时候已经戒备地等着宁致了,但她脸上可看不出一丝高兴,看到宁致的出现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宁致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回头看沉桢:“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沉桢此刻却没有谎言被戳穿之后的尴尬,他知道宁致出现后,带来的不仅仅是尴尬那么简单,和那相比尴尬算不了什么。
“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宁致本来还在四处打量,听到这话也在宁欲对面坐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语调说:“你过年都没回家,老爷子让我过来看看,到底是在哪过什么神仙日子了。”
宁欲浅浅地嗯了一声:“看完了吗?看完就走。”
宁致一声轻笑,双手交叉杵着下巴,语气半信半疑:“我现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竟然真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窝在这破地方不出门,也不回家?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宁欲的嘲讽也不留余力:“这时候的我不像我,但你很满意这样的我,不是吗?”
宁致微微挑眉,随后叹了一声:“我满意又有什么用呢?老爷子不满意,他对你目前的所在所为都不满意,不管是你的态度,还是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宁欲的眉头更是紧紧锁起,她直起身子,警觉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替他来看看,顺便告诉你一声,老爷子让你元宵节回家一趟,带上他。”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沉桢,语气毋庸置疑。
宁欲一听这话便轻蔑地瞥了宁致一眼:“废物,就连这种事情都拦不住,我回去了对你有好处吗?”
宁致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他悠然站起来的时候,口中慢悠悠地回了宁欲的话:“哄着老爷子好处更大,再说你不也是拦不住吗?”
说话间宁致已经走到了沉桢的面前,又是一记客气的拍肩后,宁致冲他冷淡地笑了笑:“元宵节再见吧,我们。”
宁致走后,起初还算平静的氛围,立马变得冰冷起来,沉桢沉默地看向宁欲,这时候的宁欲仰头看向天花板,她的寂静也宣告了她的烦恼。
一想到以后这种事情只多不少之后,沉桢也忍不住轻声叹气。
但没想到这一声悄然叹气却还是惊响了宁欲,宁欲转头看向他,神色依旧冰冷,却比刚才缓和了少许,她问:“你怎么了?”
沉桢扯了扯嘴角,开始转移话题:“我没事,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宁欲板着脸眨了眨眼,忽然出声解释:“我不是不想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只是我一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指责我,甚至可能贬低你,我……”
沉桢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好的预兆,他心里打起小鼓,想了想还是朝宁欲说道:“如果你时刻想着我们其实是金钱关系,那样的话会好点。”
他们之间可能会互相取暖,也可能会暧昧上头,但纠缠到对方的未来里,那必然是件惨事。
后来的几天里,宁欲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情,沉桢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但在元宵节的前一天晚上,沉桢也等到了她的询问:“要是我带你过去,你承受得了吗?”
沉桢一时语塞,却还是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去?”
还没等宁欲回答,沉桢就先掩盖了问题:“既然都去了,那就没有理由逃避。”
反正就和他想的一样,他们之间就是金钱关系,情不情愿那不是他该考虑的。
得到沉桢的答案后,宁欲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伸出手,在沉桢的脸颊上轻轻地碰了碰,像是在无声承诺: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但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无聊幻想后,沉桢暗自在心底笑了,他不该这么幻想,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以后。
偶尔沉溺在朝夕的温柔里,便已经是最大的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