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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chapter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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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欲嘴巴破了,当天她直接没出办公室,沉桢忙里偷闲,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待了一天,还陪着她吃了顿饭。
而宁欲当初折起来的纸飞机全被他拆开了,大多数都是空白纸张,只有少数几张才简单写了字。
宁欲写得很潦草,甚至写得像简笔画一样,沉桢拿起来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发现她写的是一个猪字。
看到此处的沉桢哑然失笑,接着他又忍不住朝伏案工作的宁欲投向好奇的目光,他真的不知道宁欲是用什么精神状态写完,又折出这么多纸飞机的。
她在办公室里无聊地扔着纸飞机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里是不是全是他的身影?
沉桢想得入迷,看得也入迷,宁欲却不堪其扰,她朝他投来冷冰冰的一瞥:“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掉。”
沉桢没说话,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低头想亲亲她的脑袋,却被宁欲以一种极度抗拒的姿势避开:“你别靠近我。”
沉桢心里也无奈,他伸手摸了摸宁欲的嘴唇,轻柔的声音中透露着愧疚:“是我的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宁欲看着一脸无辜的他,深深地叹气:“你要是没事你就离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行吗?”
“我们很久没见,这么久了你真的不想看见我吗?”沉桢说得恳切,就连撒娇的意味都在里面了。
宁欲却铁面无私,依旧那副冰冷且不耐烦的表情:“不想,你走吧。”
看她如此冷漠的样子,沉桢的脸色还是变了两秒,他伸手摸了摸宁欲的脑袋,心不在焉地叮嘱:“那我走了,你的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高盐高辣的东西。”
宁欲却颇为咬牙切齿地看向他:“我这是拜谁所赐?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为了见我才特意搞这一出的。”
沉桢听得好笑,他确实不是故意的,看到宁欲表情这么生动的样子,他心里的低落又一扫而空。
而在他走出门前,宁欲的声音却迟疑地响起:“有事我会联系你,别担心我。”
沉桢还是能分清真情假意的,他明白这句话是宁欲今天以来对他说的唯一一句实话,他莞尔一笑,回头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而且沉桢不会不明白,宁欲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他有别人联系方式的事,除了筱筱,她肯定还有其他的‘眼睛’。
没有人会喜欢被层层监视的感觉,但沉桢目前心思不纯,他暂且可以忽略这些不快。
不过在惹宁欲两次生气后,沉桢老实了,他没有再惶惶度日,而是和她一起等待着云开月明的那天。
但这一天来得尤其慢,沉桢都快拍完一部电影,宁欲也把该背的骂名背了半年后,真相才姗姗来迟。
这件事情和宁欲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当时她已经离职,一系列的操作都和她没有一丝关系,她身上干干净净。
而真正做了这种事情的人,根本不用说,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该坐牢坐牢,该罚款罚款。
被无缘无故骂了那么久,宁欲虽然不会说要报复回去,但调查结果出来的那天,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及行天买了一连串不重名的热搜,附带着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数次到医院探望病患的图文。
她现在人证物证齐全,当初信誓旦旦骂她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只有几个跳梁小丑,依旧不依不饶地为自己找着借口,她也不在乎,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收集证据提告。
而沉桢几乎又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等到他打开手机的时候,热搜上已经是宁欲的名字了。
而当初宁欲怎么说的,有事情会联系他,可这根本没有……
沉桢越想越郁闷,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食言的是宁欲,他可不想做那个主动联系的人。
于是沉桢也没给宁欲打电话,他就不信宁欲能完全把他忘在脑后。
话是这么说,宁欲也算是没忘记他,只不过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天后了。
沉桢看着她的号码不住冷笑,接起来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但电话里的宁欲却一声也不解释,反问问他:“晚上忙吗?”
“不忙。”说完这话后沉桢又敏锐地补上:“不过得看是什么事,你先说吧,找我干嘛?”
宁欲声音淡定,仿佛根本听不出他的别扭情绪:“没什么,让你来纪樱家打牌。”
“好啊,等我想想。”
宁欲也不坚持,听完这话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纪樱的家在哪沉桢还是知道的,只不过宁欲的电话来得实在慢,沉桢也慢悠悠地去。
宁欲当天晚上打牌就突出一个漫不经心,打到最后,纪樱都疑惑了,她看着宁欲输得像瀑布一样的哗啦啦流出来的钱,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打牌还是干嘛呢,老往窗外看什么?”
陈述此时抬头看宁欲:“是不是有人要过来?”
宁欲弯了弯唇角:“嗯,应该快了。”
纪樱一听就知道是谁,她非常不耐烦地摊了摊手:“Jesus,我还以为你有急事呢,原来就为了这个?”
宁欲心不在焉地摸着手上的牌,淡定地承认:“嗯,是有急事和他说。”
又玩了两把后,宁欲一直放在手边的手机才亮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沉桢发来的消息:“我到了。”
宁欲往窗外一瞥,自然地放下手里的牌:“休息会吧,我马上回来。”
说完已经踩着小碎步下楼,纪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喃喃出声:“有什么急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还小跑着下楼。”
陈述头也不抬,平静地说道:“待会她出门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纪樱还真不信,她趴到窗口看着,就为了看宁欲出门时的样子。
但这次陈述说对了,宁欲一改刚才的急切,反而放慢脚步,信庭闲步般走向沉桢。
“哎,奇怪了,她不是有急事吗?”纪樱不解,回头问她的两位好友。
此时小喻和陈述心照不宣地看了她一眼,由小喻回答了她:“她到底是有急事,还是急着见人,这可要搞清楚。”
“可宁欲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她在我面前完全不是这样的。”
小喻笑着看了她一眼,再次娓娓道来:“因为你是纪樱,她对你毫无保留,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千百回转的心思。”
一句话反而说得纪樱高兴起来,她就知道她对于宁欲来说是不一样的。
而对于小喻的见解她也毫不怀疑,宁欲和小喻就像孪生兄妹一样默契,这种默契是与生俱来的,他们谁也无法阻挡。
随后纪樱又看向低头看牌的陈述,笑着打趣:“人家走了,你怎么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陈述脸上并无被冒犯的不快,反而平静地说:“她开心就好。”
一听他这么说,纪樱就来劲了,她把手里的三个七出在桌上,故作天真地问:“那我这样可以炸你吗?”
陈述却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还是菩萨脸,然后说出那句:“你高兴就好。”
“我很好奇,陈述你是不是能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陈述这才掀起眼皮看她,神色薄凉:“不啊,像你现在这样一肚子坏水时候,我就不可能答应。”
两人就此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说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宁欲和沉桢却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对视。
其实沉桢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真的很想问问宁欲为什么言而无信,明明是她自己答应的,但他又成了最后知道的那个,他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
可等他看到宁欲从黑暗里慢吞吞地走出来后,他那些想要质问的情绪已经消散了,再看到宁欲微微含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沉桢已经什么都不想问了。
寂静过后,沉桢低声问:“高兴吗?”
宁欲看着他,含蓄地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就是她喜悦的信号。
沉桢想也不想,朝她张开双臂,下一秒,宁欲已经不声不响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沉桢这段时间来所有的煎熬都消失了,他满足地搂着怀里的人,毫不吝啬地说着:“想你,真的很想你……”
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像和尚念经,但宁欲却还是带着笑意回答:“嗯,我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沉桢又想问了,既然她都知道,那怎么忍心让他等得那么难过?
可眼下是喜悦的时刻,沉桢不想扫兴,而宁欲此时也挣开他,拉着他的手往纪樱家里走。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喻墨京拿着外套下楼,他客气地朝他们笑笑,出声解释:“有事先回家一趟,下次再聚。”
宁欲面不改色地朝他点头,唯有心情不错的沉桢客气地和他说了再见。
喻墨京走了,沉桢正好坐了他的位置补了空缺。
但自从沉桢来了之后,这牌局的气氛却莫名其妙地冷得很快,沉桢也没赢,但就是莫名玩不下去了。
先是陈述提出要回家,然后纪樱也没了继续玩的兴趣。
在沉桢和宁欲一起离开纪樱家后,沉桢才后知后觉地问起:“他们吵架了吗,气氛怎么那么怪?”
宁欲神色如常:“不会,他们只是在给我们制造相处环境而已。”
沉桢觉得不太像,但宁欲都这么说了,想来应该是他不需要关心的事情,他也把这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