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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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爱恨都浓烈。
和张洲城在一起时，戴灯火还是一位中学老师，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不被接纳的性向，每次约会都不爱去人多的地儿。
张洲城正是飞扬跋扈的中二年纪，他那时总不理解戴灯火，为何谈个恋爱都要遮遮掩掩，故而总喜欢在一些公众场合向戴灯火撒娇、撒泼。
戴灯火那时的耐心只是浮于表面，张洲城自幼丧母，对情感的感知比常人更为敏感；因而越得不到戴灯火的耐心，他越闹，他们就这样形成了一个恶性闭环。
张洲城本以为那段感情会结束于双方爱意都被消磨殆尽的时候，但没想到这个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张洲城虽然辍学了，但还是厚着脸皮参加了他们那一届的谢师宴，戴灯火作为老师自然也参加了。
毕业了，师生间那层无形的薄膜就算被捅破了，像戴灯火这样的年轻教师尤甚。
谢师宴后，一行人都有了三分醉意，唯独戴灯火以一会要开车为由，以饮料代替了每一杯酒。
戴灯火答应了学生们的请求——和他们到KTV续摊儿。
人多的时候，想要活跃气氛，就离不开游戏，学生时代一堆人围在一起最流行的游戏莫过于真心话大冒险。
在这里，规则比平时更为简单，酒瓶子的口转到谁面前，谁就算输家，就要在大冒险和真心话中选择一个作为惩罚。
背景音乐放着快节奏的流行歌，十来个人围做一圈，张洲城不顾几个女生愤恨的眼神，死皮赖脸地坐到戴灯火旁边。
游戏开始，酒瓶开始转动，张洲城运气有些差，第一轮就被那个玻璃瓶口指中。
他选择了真心话。
当身侧的女生问他：“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时，张洲成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近乎呢喃地说出了戴灯火的名字。
周围起哄声一片，男生吹口哨，女生用力地拍着巴掌，好不热闹。
戴灯火此刻眼底已是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阴沉，但他还是笑着制止了那群少男少女，让他们开始下一把。
上天似乎都在告诉这对小情侣，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第二轮的瓶口指到了戴灯火，戴灯火避开了张洲成期盼的眼神，说：“我选大冒险。”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最爱冒险的年纪，高考后又是最需要发泄的时段，故而那些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学生折腾起老师来也毫不手软。
“戴老师，在座选一个你最有好感的人，用嘴喂他这杯饮料。”
戴灯火笑着摆摆手：“我是老师，你们是学生，玩这样的游戏不合适，换一个换一个。”
“老师你是不是玩不起！”
“老师我们好不容易毕业了，庆祝一下嘛！”
……
学生间的七嘴八舌将戴灯火推到一个难以拒绝的境地，戴灯火端起被子，用杯子底在桌上磕了几下，示意学生们安静：“好了，我要开始了。”
“班长，你过来。”
这本来就是最稳妥、最不容易出错的方法，张洲成却在这个时候向戴灯火发了难。
他问：“为什么不是我？”
周遭太过喧闹，戴灯火并没有听到。
张洲成“嚯”地站起，揪住戴灯火的衣领：“为什么不是我！”
“洲成，你喝多了。”
“我没有！戴灯火，你从来都没有对别人承认过我们的关系！怎么？有一个高中肄业的男朋友很丢脸？还是有一个男朋友很丢脸？”
“张洲成，分手吧。”戴灯火说完这句话，一根根掰开了张洲成攥在他领口衣服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KTV的包间。
张洲成砸烂了那瓶用来转动的啤酒，摔门而去。
*
张洲成冷静下来后就后悔了，他去找了戴灯火复合。
除了背叛与暴力，感情中很难讲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但张洲成那时并不是这么觉得，他只觉得委屈，他认为戴灯火不够包容自己。
两人约在一处街心公园见面，张洲成见面就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向戴灯火倒了个遍。
戴灯火静静地听着，等张洲成说完后，他撩起眼皮看对方，他说：“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从不回头看。”
“张洲成，没必要。你有多少委屈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没有其他要说的我就走了。以后也别联系了。”
张洲成眼睛很红，他抓住戴灯火的衣角问：“你不爱我了吗？”
戴灯火像分手那天一样，一根根掰开了张洲成的手指：“分开了就不必说这些了。”
那天戴灯火走得决绝，但也听到了张洲成撕心裂肺、喊着他名字的挽留。
他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的时候听到张洲成说：“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可以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