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褚忆墨

5、光暗

　　“我能亲你一口吗？”
　　此时他正半靠在沙发上打游戏。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手上。听闻这话时他还在调整手机屏幕的位置，避免反光对游戏造成妨碍。
　　于是光影在他的手上流转，手指被划分出分明的棱角，让人想到，如果碰上嘴唇，一定是冰凉又柔软的感觉。
　　那么，她想要亲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像是被这句话惊住了，他停顿片刻，最后滑动几下屏幕，便放下手机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想亲你的手。”
　　一时冲动冒出的请求再说一次显然超出了她的羞耻界限，但那双手还在阳光底下照着，其上的光晃过她的眼睛，重复第二次也就变得不再不能让人接受。
　　他的眼神落点长久的放在她的唇上，于是她的脸也渐渐变红。
　　“干嘛，你到底让不让亲啊。”
　　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她皱起眉，语气却带了一点撒娇。

　　这幅样子明显达到了某人的预期，于是他笑了，向她挪动一点后将手放在她的面前，有意无意地，手恰好停在了光与暗的交界线上，半明半暗，像是一件艺术品。

　　“怎么不来？”
　　他带着笑问道。

　　她被蛊惑一般，向前凑了凑，于是她的小半边脸也漏在光下，那嘴轻轻抿了抿，又些微张开，像是要去咬，又像是想用鼻子蹭蹭手指。
　　但那只手已经选择了方向，它捧起被光照亮的那半张脸，拇指轻蹭着她的半边唇。
　　下一秒，大拇指就被毫不留情地轻咬住，牙齿带着点重，缓慢地摩擦着指节。
　　是微凉的。她想，又忍不住去舔指腹，果然是柔软的。
　　很好看。他也在想。无论是光下半隐半现的脸，还是被扶住的样子，或者那因为手指而无法完全闭合的嘴。
　　笑容渐渐收敛了，他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从阴影下来，经过光，又回到阴影中去，最后按上她的头顶。
　　“味道……合你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