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复燃》甜糖阿二

5、第 5 章

　　陈曳的话把余娇问懵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合同上好像没有不能谈恋爱的条约，再者，她确实也没谈啊。

　　见她沉默不语，陈曳冷道：“协调好时间，不要影响工作。”

　　余娇忍不住反驳：“我没有影响工作。”

　　陈曳又打开了未看完的文件，边看边道：“秘书代表着公司和你上司的形象，你现在这精神萎靡的状态，落在来访客户眼中会是什么样子？”

　　余娇：……

　　“我不希望我的秘书是个恋爱脑。”

　　余娇仿佛被扇了一记重耳光，脸火辣辣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职业假笑：“我知道了。”

　　陈曳没抬头：“出去吧。”

　　带上办公室门，余娇坐回工位。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补妆镜照了一下，早上她化了淡妆，眼下特意用遮瑕膏多遮了一下，状态也没有陈曳说得那么差。

　　她不明白，陈曳为什么把话说得那么重。

　　九点半是临时会议。

　　余娇坐在一旁记录会议纪要。

　　策划部提交的关于MK商场的周年庆方案全部被驳回，陈曳言辞犀利地点评说：“既没创意，又没吸引力，不要拿这种东西来侮辱我和客人的智商。”

　　“每年的活动都一样，你们策划部年年都没有长进吗？”

　　“今晚十点之前，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方案出现在我邮箱里。”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策划部经理刘俊更是冷汗涔涔。

　　直到陈曳走出了会议室，众人才集体松了一口气。

　　“又要加班了……”有人小声抱怨。

　　“总经理是吃炮仗了吗？”

　　余娇在小声的议论中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刘俊在这个时候拉住她问：“余秘书，总经理今天怎么了？”

　　余娇也不知道啊，她一大早还被训斥了呢。

　　但是不能在背后说上司坏话是秘书的基本素养，余娇笑眯眯道：“可能总经理对这次周年庆活动期待比较高。”

　　刘俊叹气：“我们又何尝不是？其实我们也有加班加点改方案的，但就是达不到总经理的要求。”

　　余娇看向一直缩在角落，紧紧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女生，道：“刘经理，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

　　开会之前，余娇在走廊上碰到女生拿着电脑找刘经理，让他看看自己的新方案。

　　但是刘经理拒绝了。

　　“她只是个实习生。”刘经理压低声音道。

　　余娇：“但这并不是你拒绝看她方案的理由。实习生是新人，新人就不会被从前的观点所影响，说不定她会带来惊喜呢。”

　　刘俊仔细琢磨了一下余娇的话，说：“我明白了。”

　　“那我先去工作了。”余娇礼貌告别。

　　“好。”

　　余娇出门前，听到刘俊喊了一声：“实习生，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想，策划部今晚也许不用加班到那么晚了。

　　会议结束后，陈曳的行程是巡店。

　　今天罗秘书请了病假，徒留余娇一人面对脾气不太好的陈曳。

　　十点半，余娇准时敲响了陈曳办公室门：“总经理，时间差不多了。”

　　没一会儿，陈曳拉开门走了出来。

　　余娇跟在身后，说：“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

　　“嗯。”

　　陈曳腿长，跨步很大，余娇昨天新买的鞋有点磨脚，这会儿落后了一小段，她只得小跑着跟上。

　　在追上陈曳时，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余娇不敢露出窘态，忍着脚痛站得笔直，脸上挂着笑。

　　“跑什么，电梯还没来。”陈曳淡道。

　　“……”

　　说着，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余娇脚上，又道：“穿那么高的鞋，就稳点走。”

　　余娇尴尬回：“不太追得上您。”
　　你腿有多长，心里没点数吗？

　　陈曳转过头盯着闭合的电梯门，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等你。”

　　—

　　MK是创世集团旗下的潮牌商场，里面囊括了大牌彩妆，网红小吃以及潮牌服饰等。

　　余娇每次路过这里，不管如何精心打扮过，都觉得自己是最土的那一个。

　　从一楼到六楼，余娇跟在陈曳身后，观察卖场，看他和各个店长积极沟通，看他查台账。

　　男人神色冷峻，思路清晰，好几个时候，把店长问得哑口无言。

　　这一路，余娇帮着核对销售额，记录滞销产品。

　　等巡完最后一家店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余娇的脚也彻底磨破皮了。

　　这双鞋子是尖头高跟，前面夹脚趾，后面磨后跟。

　　尽管她尽量维持仪态，但还是走出了瘸拐的姿势。

　　陈曳同她一起进了电梯，余娇伸手按了一楼，陈曳又按了一个“四”。

　　余娇还没来得及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工作，陈曳先开口了。

　　他说：“去四楼随便找个你喜欢的餐厅等我。”

　　余娇：？
　　“不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吗？”

　　陈曳肯定道：“不需要。”

　　“那您有忌口吗？”

　　“没有。”

　　“叮”，电梯率先在四楼停下。

　　余娇听话走了出去。

　　放眼望去，日料，泰餐，网红小吃，烤肉应有尽有。

　　余娇确实饿坏了，这会儿看什么都想吃。

　　她真是万分庆幸，这里没有素食餐厅，否则，即使上司客套说让她挑餐厅，她也得按照上司的喜好来啊。

　　余娇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寻着肉香味坐进了一家烤肉拌饭店，服务生很快送上了菜单，并且询问了客数。

　　她才刚点完饭，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您好。”

　　“哪家餐厅？” 听筒那头言简意赅问。

　　余娇认出了陈曳的声音，忙道：“三三韩式烤肉拌饭店，就在电梯对面，需要我出来接您吗？”

　　“不用，认得路。”

　　两分钟后，陈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塑料袋，看不清是什么。

　　余娇朝他挥了挥手，他很快走了过来。

　　待他落座后，余娇忙道：“我给您点的素拼拌饭。”

　　上司爱吃素，她也是问好了服务生有素拼饭才坐进来的。

　　陪陈曳吃了好几日的素餐，余娇实在绷不住了，对于她来说，中午这一顿是最重要的。

　　再者，拌饭等的时间短，陈曳下午三点半还有销售部例会，他们得赶回去。

　　陈曳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推给余娇，故作镇定道：“这个给你。”

　　袋上印着“泰安药房”四个大字，余娇不解问：“给我？”

　　陈曳轻咳一声，别开脸说：“你的脚。”

　　余娇：？

　　她打开袋子，里面装了棉签，碘伏还有一盒创可贴。

　　“您……刚刚去帮我买的？”余娇不可置信。

　　陈曳别扭道：“鞋子不合脚的话，就别穿了。”

　　余娇笑道：“新鞋都这样，穿两天就好了。”

　　陈曳眉心轻轻拧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余娇先一步开口：“谢谢您。”

　　正当两人不知说什么的时候，服务生把两份拌饭端上了桌。

　　陈曳看了眼自己的，又看了眼余娇的。

　　“为什么你有烤肉和鸡腿？”陈曳问。

　　余娇解释：“因为我这份是双拼拌饭。”

　　“我为什么就素拼？”

　　“您不是中午只吃素吗？”余娇奇怪反问。

　　陈曳顿了下，问：“你不减肥吗？”

　　余娇一噎，肥？

　　她163，体重九十斤，怎么就肥了？

　　“我……肥吗？”余娇濒临暴走状态。

　　一个女生，她自己可以说自己肥，但是旁人不！可！以！上司也不行！

　　陈曳微微偏了下头，像是在打量她。

　　半晌，他吐出一个字：“不。”

　　“那我为什么要减肥？”

　　陈曳不满意推了推饭碗，淡道：“你自己说的。”

　　“我什……”

　　哦，她想起了，她刚上班的第一天，罗秘书非常热情。
　　他带了一个零食盒，里面装了小饼干和小泡芙，据说是他女朋友做的。

　　工位都在一起，罗秘书闲暇之余就把零食盒抱出来和余娇一起分享。

　　余娇想着，那是人家女朋友给精心准备的，饼干还是爱心形状，她实在不好意思吃。

　　于是推辞说自己减肥，不吃甜食。

　　不知道怎么就传陈曳耳朵里去了。

　　“嗯？”陈曳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我，我后来觉着也还好，就不减了。”

　　陈曳：“我中午也不是只吃素。”

　　余娇有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了，她试探问：“您现在是要吃双拼饭吗？”

　　陈曳非常恶劣且坚定回答：“是。”

　　余娇现在只想把面前的碗扣在陈曳头上，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好的，总经理。”
　　没骨气的打工人含泪换饭。

　　看似小小的一碗双拼饭，实则关系着她的饭碗。

　　陈曳这人，真的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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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怨念吃完饭，余娇去卫生间抹了碘伏，又贴了创可贴，这下脚稍微要舒适一些了。

　　同陈曳走出商场，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两人还未走近，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少年音。
　　“余娇姐。”

　　余娇回头，瞧着是梁恒和霍齐。

　　她抬手和两人打招呼，梁恒小跑过来问：“你怎么在这？不是在上班吗？”

　　余娇小声道：“陪总经理巡店。”

　　“砰！” 巨大的关门声袭来。

　　余娇感受到了关门人的不耐烦。

　　她忙和梁恒告别“还有工作，先走了。”

　　梁恒：“好的，周末见。”

　　“嗯。”

　　总经理坐后座，秘书坐副驾。

　　余娇上车系好安全带，转头对陈曳道：“抱歉，让您久等了。”

　　其实前后根本不到一分钟，但她看得出来陈曳在生气。

　　“男朋友？”憋了半晌，陈曳还是问出了口，“你的工作行程也会跟他汇报吗？”

　　余娇：“不是，碰巧遇见。”

　　顿了下，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否则她在陈曳心里就真成恋爱脑了。

　　“我没有谈恋爱。”

　　“哦？”陈曳表情松动了些，他抬了下眼，漫不经心问：“追求者？”

　　余娇觉得梁恒并没有明确说过追求这种话，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别人对自己有好感。
　　遂否认道：“不是。是朋友的男朋友的好兄弟。”

　　陈曳短促笑了一声：“这关系扯挺远。”

　　“呃。”

　　“余秘书。”

　　“啊？”

　　“现在有谈恋爱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