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万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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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没有什么，只是当时，沈小姐旁边这个姑娘还是个侍女，那时候就叫我下不来台了，当真叫我好生难堪！”陆絮半真半假地说到。
听到这里，老皇帝的兴趣有些衰减，显然没了刚刚的兴趣。
陆絮咬了咬牙，又道：“不过这个侍女也是有能力的，据说签了十来年的契，早早就进了沈府，没想到竟能识文断字，当真是了不起！”
这话说的隐晦，生性多疑的人自然回多想。
好巧不巧，老皇帝就是这样的人。
能在府内就识文断字，先不说这世道，就是稍富裕的人家供一个人读书就已经很难了，可况是供女子认字读书，这都是公侯家的女儿做的事情了。
先不说莫琬是个女子，就是家里境况好一点的，谁愿意把女儿送到府里坐下人。
平白得了奴籍，到时候出来了也不好找人家。
但是在沈府却能让这么一个人识文断字，说明什么？
一个就是他们闲的钱多了，烧的慌。
但是有这个钱，也是人家的私事，倒也没什么。
再其次的，就是因为他们家里有反心。所以在自己暗中培养人才。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老皇帝接受不了的。
一个臣子，钱那么多，不见送些到宫中来，还暗中培养人，这不是有了反心，这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老皇帝的想法是真的让人听了忍不住想骂一声有病的那种。
但是在座下的人都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不过，就算知道了，或许也不在意。
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虽然明面上皇帝最大，但是世家才是搅动浑水的棍子。
不然怎么会有“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这一说。
在下座，莫琬正在布菜。
这点她是做惯了的。
哪怕是在战地的时候，莫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沈芷倒是拒绝过几次，劝过，甚至想要自己来。
当然最后，都被莫琬嫌弃了。
虽然沈芷确实算是有天分的人，但是在莫琬看来，沈芷做出来的，摆出来的，那是没有灵魂的，只空具有一副漂亮外壳，但是没有灵魂，没有层次感。
这话听的不止是沈芷，就连殷鸿都是一头雾水。
两个二十一世纪吃惯了快餐的人哪怕隔着次元，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迷茫。
在知道莫琬只是单纯的喜欢做饭布菜之后，沈芷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也不劝了，只是自己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真心实意的夸一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而且沈芷夸人的词语实在是匮乏，莫琬怎么看不出来沈芷其实并不懂这些。
因此，莫琬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摇摇头，随沈芷去了。
在首位上坐着的皇帝，也不知道，现在看起来正在淡定吃着菜的两个人，心里面想的是怎么反了上面这个皇帝。
而且就是今天动手。
世家的人也想不到，沈芷居然有反心。
毕竟，沈芷的父亲，是个实实在在的皇党。
至于殷鸿，也是时刻注意着外面的状况。
“可以了！”殷鸿的声音传到了莫琬的脑海里。
莫琬嘴角微微勾起，装作不小心，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水全都洒在了地上。
这事情不算大，就连周围是世家也都以为是莫琬不小心。
众人也只当莫琬跟着沈芷去战场，很久没有布菜，所以手生。
唯一上心的皇帝，看见她这个动作，也是纳闷的紧。
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但是心里面又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本来就想要找个机会把兵权夺回来，迟早要对沈府出手，不急。
可惜他不知道，他也没有机会对沈府出手了。
先不说莫琬的礼仪从小就挑不出来错误，更何况这种殿前失仪。
今天的动作都是之前排练过无数次的。
莫琬打翻酒杯本就是一个信号，这一年来，沈芷早就把自己在暗处的势力交给了莫琬打理。
事实证明，莫琬做的很好，甚至比沈芷做的好得多。
这一年里，莫琬往皇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整个皇宫都被一张暗中的网笼罩了。
没人注意到，皇宫一角的一个小太监出去了，就像是没有人注意到沈芷和莫琬袖子中的短剑一样。
正当殿中歌舞升平，老皇帝也是终于提到了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沈芷啊，如今边疆平定，你一个女子，拿着虎符终究是不方便，朕看不如交往皇宫之中，你看如何？”
沈芷冷笑一声，垂眸抿了一口酒，回到：“这倒是无碍，只是我不喜欢随身带着虎符，都是看管在另外的地方的，恐怕还需要去取过来。”
老皇帝怎么看不出沈芷的敷衍，今日回去了她也未必愿意还回来，因此也不愿意让步，便步步紧逼：“没关系，趁着今日提起来，不如直接取来，省的日后麻烦。”
沈芷像是没办法了，只能面无表情地派莫琬去传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意一闪而过，一切尽不在言中。
或许是沈芷答应的太迅速，老皇帝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堆在了肚子里。
老皇帝眼神狐疑地扫了几眼沈芷，没看出来什么，只看到她还在慢悠悠地吃饭，甚至都没有瞟几眼场上的歌舞。
也是，毕竟是个姑娘，本身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是有可能的，老皇帝这样想。
老皇帝收回来了狐疑的眼神，殿上又恢复了先前的言笑晏晏。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换班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变成了生面孔。
沈芷看见自己的人进来了，借着喝酒的动作遮掩住了忍不住勾起来的嘴角。
万事俱备了，就等虎符这个引子了。
没多少时候，莫琬就回来了。
把虎符递给沈芷的时候，莫琬捏了捏沈芷的手，以示安抚。
沈芷对她笑笑，便转身了，对上老皇帝，脸上的笑意才收敛起来。
她一步一步朝老皇帝走去，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理智上，老皇帝觉得没什么问题，可是他总是觉得不对劲，心里那股惊慌半点不见消失。
沈芷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老皇帝的心脏上，让他内心的惊慌越来越明显。
宴会是为了给沈芷庆功的，所以沈芷的位置很靠前，根本用不了多久，宴沈芷就走到了老皇帝面前的桌子。
“咔哒”一声，虎符被放在了桌子上，看起来一切正常。
可就在下一瞬，一把短刃从老皇帝眼前一晃而过。
紧接着，老皇帝听到一声尖叫，，他想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下落。
老皇帝最后的心情停留在了疑惑和得到虎符的欣喜，他的一生就这样潦草地结束了。
此时大殿上，众人正在看着龙椅旁边的人，先是一阵失语，然后指责声和惊惧声一起涌来。
沈芷的脸上还带着鲜血，她冷眼看着站在下面的人，眼中冷意尽显，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哆”的一声，虎符被沈芷砸在了桌子上。
众人安静了一瞬间。
这时候，大家都想起来了沈芷的手上还有兵。
……
止戈元年，万朝开国皇帝沈芷登基，国号来自莫琬的名字琬，但是天下未定，不好张扬，沈芷只能用同音字“万”。
同年，第一位女相莫琬登位。
次年，沈芷对世家进行大清洗，顺带杀了自己的父亲的贵妾。
整个朝堂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为了稳住朝堂，沈芷特开恩科，大肆招揽人才，在此期间，大多职位由莫琬代理。
朝堂之上常常是一个人做了多个人的工作。
以至于这波官员明明没到退休的年纪，一个个的都想退休，三十几的年纪，就开始上书乞骸骨。
每当这个时候，沈芷就举例，表示朝堂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呢？
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都给推掉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御史攻讦，沈芷就挑了几个有异心的，杀一儆百。
剩下的，如果是随大流的，就罢免了，觉得自己立身不正的，贬官了，真正正直清贵的，依旧如故，有眼色力的，就都注意着，当成升官候选人或者跳到更符合自己的位置去。
一年后，这种情况才好些了。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宫变当晚，沈芷软禁了各位大臣，看着他们写信回家，遣散私兵，谁写了，就放谁去休息，金銮殿上当夜灯火通明。
一开始不愿意写的，就关在宫里，谁家里面散了军队，就放谁回去。
时效性很快，甚至有些官员本人还没有得到消息，沈芷就放人回去了。
很多官员都是回家都才知道。
这时候，又不免心中升起凉意。
沈芷在暗处的势力真的太大了，谁也不清楚家中还又没有眼线，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等到人都清理完成之后，殷鸿终于出来了，这是殷鸿除了第一次之外出来的时候打招呼，一时间沈芷还有些不适应。
等到殷鸿动手取出系统的时候，沈芷感觉到了一种剥离感，脑海内传来了系统尖利的警报声。
沈芷一时间没有承受住，被震得难受极了。
但是系统弄出来的信号也终究是在脑海里，甚至没能对沈芷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就被剥离出来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沈芷依旧被震得发晕，但是与此同时，她也从所未有地感觉到了一阵轻快。
这是很久没有发生过的了。
系统抓到手之后，殷鸿就赶回去了。
回过神来的莫琬赶紧抱起来了沈芷，把人扶到床上，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沈芷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淡笑：“我没事，只是剥离的那一瞬间有些难受，我现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琬琬，我自由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说完就把自己埋在了莫琬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万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