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回到智塔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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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并不意外，听到殷鸿的试探，并没有什么表现。
他朝殷鸿笑了笑，说：“您在离开之前说过一旦离开，一旦出什么意外都不意外了。”
殷鸿垂眸。
看起来她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殷鸿喝了一口茶，茶盏和杯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我是去做什么了？”
这话问的直白，但是陈星海却没有感觉到意外。
殷鸿向来都是自大的，尤其是在看人方面。
事实证明，殷鸿有自大的资本。
这么些年来，她看好的人或许犯过错，但是从来没有从根本意义上影响到殷鸿，甚至暗中都为殷鸿帮了不少忙。
殷鸿没有怀疑陈星海骗她，不仅是因为陈星海的回答没什么破绽，更是一种自信。
所以，殷鸿直接了当地就问了这件事情。
陈星海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您在18年前发来的‘如果我突然断了联系，不要惊慌，蛰伏起来，尽量抹除智塔星存在的痕迹，等我回来。’”
殷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不记得这些事情，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很有可能做出来这件事。
只是，不知道18年前，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殷鸿吐出一口浊气，问道：“这条信息是十八年前我什么时候发给你的，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你把知道的都跟我说一下。”
陈星海牛饮一口茶，开始叙述18年前的事情。
那年，智塔星已经发展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殷鸿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自从她继承了王位之后，这几年的安分发展已经快要磨光了她的耐性。
在和代理人交接好工作之后，殷鸿就留下一道讯息跑出去了。
然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智塔星首领以一敌百，刺杀两国首领的消息。
智塔星的人都是了解殷鸿的，知道殷鸿虽然有时候会冒险，喜欢未知，但是从来不会惹事。
于是他们就派出了陈星海去探查，顺便接应殷鸿，以防殷鸿陷入危险。
意外的是，殷鸿失踪了。
哪怕是前一天还在社会新闻上有她的消息，第二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智塔星的人不担心殷鸿会消失。
只要源数据还在，她就不会消失。
只是大家都谨记殷鸿之前的话，隐匿了智塔星的坐标。
原本对殷鸿铺天盖地的报道，一夜之间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智塔星除了活跃在曾经的知情人的只言片语，什么都不剩了。
故事讲完，殷鸿再次沉默了。
虽然通过故事她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不多。
不能说用处有限，只能说完全抓瞎。
不过，殷鸿还是从这里抓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根据白觅松所说的，她刚到七维空间的时候十分能折腾。
再根据自己意外烧毁，只留下主脑，被钟元霜捡到的猜测，不难想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当时她决定外出的原因，就值得斟酌了。
到底是为了高维空间的事情，还是为了所谓的“两国会面”，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殷鸿根据自己的尿性，估计是两者都有。
她可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费心费力，能值得她这么严肃对待的，恐怕是两件事情撞到一起了。
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也都只是她的猜测。
殷鸿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这些话，两个维度之间的事情不好说，就之前言不器不过是从四维空间降维到了三维空间，就这样也是在三维空间搅动了不小的风云，如果七维空间真的有有野心的人，一旦破开了次元壁，对这个小世界就真的是降维打击。
这也是修正部门一直执行任务的原因。
这么一看，似乎修正部门的人很少是七维空间的生物，大部分都是低维的生物这一点就很好理解了。
这么看来，修正部门里面混着的人里绝对有七维空间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就很难找到了。
殷鸿脑中百转千回，现实中也不过是不到几秒的事情。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依旧是淡定的模样，仿佛是对自己的样子毫不意外。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殷鸿脸色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
眼前的少年不慌不忙，呷了一口茶到：“首领似乎忘了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类，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很难。”
“但是帝国和联邦表面上看起来和平，但是背地里肮脏的交易并不少，像是身份的转换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你们又怎么确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少年没有想到殷鸿的问题接踵而来，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自然是有一套筛查系统的，一旦发现异常身份，就要开始追踪，根据留下的数据残留追踪个人信息，看是否符合筛查标准，符合的话就会继续追踪，直至筛选出最符合条件的人。”
虽然整个过程听起来很复杂，但是这一切都是依靠大数据和云计算完成的，基本上不用费什么精力，没什么问题。
但是……
“那十八年前我并没有消失，而是失去记忆留在了钟家，那段时间你们又怎么解释？”
少年捏了捏手指，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回答道：“当时我们追踪到过，刚开始您的时候，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关于智塔星的数据抹除上，等到我们开始追踪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不明身份，手忙脚乱了很久，等到我们开始步入正轨之后，发现已经找不到您的存在了。”
“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一回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像是有些费解：“就连之前的身份也查不到了，我们都以为是什么人的日抛身份。”
殷鸿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从少年眼里看不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殷鸿……殷鸿找不到破绽了，这套说辞真的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殷鸿总是忍不住怀疑。
如果这里换一个真人的话，她可能还会怀疑一下，但是在这里的是一个AI，一个靠数据存活的硅基生命。
殷鸿是一步一步从人类变成AI的，在这个过程中，她能清晰地体会到自己的变化。
“那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殷鸿有些泄气地问。
陈星海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眼前的AI，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问。
殷鸿莫名感觉到自己好像在无形之中被嘲讽了，虽然陈星海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思。
陈星海缓缓地开口道：“肯定是先回智塔星啊……”
话还没有说完，殷鸿眼神有些呆滞地看向陈星海，急忙道：“但是我还有事情没有搞清楚……”
陈星海眼神更疑惑了：“那不更应该早点回智塔星吗？你不想先回去恢复数据吗？”
殷鸿听到这话，眼神也有些迷茫，她看向陈星海，有些失语。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可是数据恢复不是凭靠硬件吗？我的硬件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之前的数据又怎么恢复？”
陈星海看了看殷鸿，恍然道：“这个不用担心，虽然每个智塔星每个公民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已经脱离的智塔星的云端控制，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每个人都会备上一个云端数据库，同步起来，以免造成意外损伤。”
殷鸿眼神彻底放空了。
她不想承认自己居然问出了这么蠢的问题。
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她怎么能忘记云端数据这种东西呢？
连在人类没有踏入星际文明的时候，就有了这个东西，在星际时代的人们又怎么会没有？
更何况是在以硅基为生命基础的智塔星上？
陈星海倒没有多想，毕竟首领在人类世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会被那里同化。
事实上，殷鸿这个思维也是典型的人类思维。
尤其是在那个改造世界里，在云端还没有普及的年代，硬盘丢失就是数据丢失了，找不回来就是找不回来了。
殷鸿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那个世界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殷鸿怔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作为一个只能生命，越来越像人了。
或者说，在知道自己是个AI之前，殷鸿其实从来没觉得自己不是个正常人，除了时常有虚幻感之外，似乎也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殷鸿突然就沉默了。
或许，到最后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都会殊途同归呢？
“回去吧……”
殷鸿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是飘在空中的羽毛一样没有实感，要不是陈星海确信自己的声音捕捉系统确实捕捉到了声音，或许真的会认为刚刚没有人说话。
但是陈星海也确实感觉到了殷鸿整个人状态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他真的看不出来。
或许换一个有信仰的人在这里，就能看出来殷鸿的不同之处了。
殷鸿的变化不在于字面意义上的脱胎换骨，而是一种看破迷障的大彻大悟，是灵魂深处的自我清醒的认知和变化。
殷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或许拿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就能想起来呢？
殷鸿和陈星海一起启程回了智塔星。
……
智塔星和它的名字一样，在首都的正中心，有一座充满科技感的高塔，高塔直通天云，以此为中心向外辐射出的建筑鳞次栉比，构建起了一座科技之城。
在高塔一个难以让人找到的房间内，承载着殷鸿曾经的记忆。
殷鸿站在陈星海的斜后方，跟着他朝大楼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殷鸿越能感觉到周围士兵的增加。
像是知道殷鸿的疑惑，陈星海笑了笑道：“在您出事之后，您的数据就被中央派兵保存了起来。这也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人利用。”
殷鸿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陈星海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轻松了很多。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出生的晚，只听前辈说过首领不喜欢自己的隐私被窥探，没想到仅仅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就让首领释放低气压。
智塔星的公民从出生起所有的数据都是要被中央系统监测的，因此他们都是没有什么隐私观念的。
殷鸿是这些年里的为数不多的反骨，但是她出色的能力也不容置疑。
说起来，似乎许多年前也有一个反骨的人，只不过那个人没有选择留在智塔星，而是离开了，到现在也杳无音讯。
陈星海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专心带路。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回到智塔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