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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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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是送你的,还专门,拿手上都这么不情愿,我…算了,可能在你面前,我确实不够看。
柳弦歌正有点闷闷的,连看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宿雨还奇怪他们之间的氛围,看着那菊花,还是决定私下再问雅意。
三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没提回客栈或逛什么,江胜舟正这会儿叫了柳弦歌一声,奇怪的氛围像鼓胀的气球装了一半的水,要尬不尬,要荡不荡。
“胜舟?你们怎么来了?”柳弦歌回头,低落的情绪被疑惑代替。
胜舟?江胜舟?就是他那个好到什么来着??呃,不嫌弃对方口水的兄弟?
他看过去,倒有一位之前见过的姑娘,便对她点了点头。
柳方殷亦朝他笑了笑。
“柳公子,不若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宿雨说道。
是了,既带着月影宗的人,想必与上次遇袭有关。
“好,你们还未安顿吧,不若去同一个客栈?”柳弦歌见曹毅还背着包袱,便试着问道。
几人没有异议,很快办理好了入住事宜。知晓他们此来为何,直接让所有人到房间里一聚。
“柳兄,先不急,我先问一句,你们出来查的事,月如霜不知道吧?”朝烟上回负伤,而月如霜遇袭时却毫发无损,这差距对她来说是越来越大,如果能在此有什么收获,心里或会少点落差感。
柳弦歌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亦以追上我等为目标,却每每稍落后于月如霜,自是不服。
“我未与他说。”月如霜这个人,脑子全用在学武上,换句话说,就是有点好骗。
“昂,那就行。”朝烟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示意对方可以开始说了。
柳弦歌三言两语将这事定义成宋雅意不小心误入对方窝点并看到他们施展隐术,聪明绝顶天赋异禀的他当场领悟精髓,又听到他们说入主江湖之类的话,便出来寻自己师兄商量对策。三人正巧碰上,商议过后去探了几次底,至今没什么收获。
“也就是你们连他们有多少人都没摸清?”朝烟不见外道。
呃…
“是这样。”宋雅意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看他尴尬,自己便说了。
柳弦歌朝他望一眼,立马又不尴尬了,甚至冲他笑笑。
宋雅意莫名,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我碰到过一次他们的师傅。”
“什么时候?”
柳弦歌跟宿雨同时急道,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又去看宋雅意,脸上俱是担忧。宿雨还上手捏了他手臂,想检查有无伤势。
宋雅意抓住师兄的手,搁回桌上。
“我无事,就是我们刚才进去的时候……”
柳弦歌碍于身份,虽听到他说无事,还是用眼神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又回忆出来时他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方按回一颗心。
“你的意思是说,看到有个人捧着跟它一模一样的菊花,招摇过市?”
“是,是的。”
“可看到住哪了?”活到头了敢来挖我的花,那双手,还是切下来给我的菊花施肥吧。
“看到了,不过他跟雁回宗的宿雨还有苍泽宗的柳弦歌一起,后面还来了月影宗的朝烟另还有几人。”
“他是宗门里的人?”洛凛蹙眉。
“不知道啊,以前从未见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他?上次面壁出来之后,我问过其他人,当天并未死人,说明他成功出去了,那他是武功奇高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的花挖走,操,上回是装的。
洛凛躲在棚下,小心地观察那谈笑儒雅的人。
宋雅意总感到有双视线在盯着自己,起先他以为又是柳弦歌,想抓他个正着时却发现对方并未看他,但那个感觉却又一直萦绕。他借着看楼下商贾讨价还价,极快地侦察到了那盯着他的视线。
怎会是他?难道我们暴露了?
他面无改色,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晚上,他借口散步,一个人在街上晃。钓鱼嘛,自然不能故意朝人少的地方走。不过,除了他后面还有谁?
柳弦歌隐隐感到前方不对劲,不上前怕宋雅意有危险,上前又怕打扰到他。以他的武功,我再近点他必然就看出来了。
突然前方传来吵嚷声……
“怎地,你们跑什么?”
有附近村民问。
“万寡妇扯着杜老爷,说要报官呢!”
“报官?他用强的了?”
“可不是!”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这不是欺负孤儿寡母吗。”
没一会儿街上的人就空了大半,宋雅意似不谙世事,不明所以般,不吝表现他的疑惑,避着上涌的人群尽量往河边让。他时不时瞟一眼那在他面前施了隐术仍如透明的人,完全给他不经意的引导顺利带到无人之地,也看清了一路跟上来的柳弦歌。
洛凛满以为对方是无意走到的河边,忌惮着他的实力本想搞偷袭,暗箭刚射出半程却被身后之人突然拦下,他都不知道身后何时来了人。
“小心!”柳弦歌并未看到洛凛,但他却感觉到了刺向宋雅意的暗箭。他使出毕生功力将轻功运到极致,用气劲生生将暗箭震开,迅速护到宋雅意面前。
“啊!”
洛凛倒地,喉中不可抑地涌上腥甜,一口喷出。
察觉到对方有动作时宋雅意就先他一步击了一掌,本来他还担心柳弦歌跟在后方会被人发现,因为像这种程度的隐术他还看不穿,结果竟然是他拦下了暗箭,纵使他的隐术暂时还没什么,但他的武功和轻功不容小觑。
“你是何人?”柳弦歌喝道。我方才虽隐隐感觉不对,却不知道有人在跟踪宋雅意,更未看穿对方施了隐术,难不成我们暴露了?是只有一个人还是其他人埋伏在周围?这附近,会不会还有人?我能否护得了他脱身?
没想到他武功竟如此厉害,我连黄洲子的命都取不了,现如今还加上个柳弦歌,当机立断逃命要紧。他又施了个隐术,拔腿狂奔。
他们施出的隐术能一路带着走,却破绽颇多,宋雅意虽未练到这个地步,看穿却毫无难度。将方才被击落的暗箭运起朝对方一掷,隐术破了的同时也扎到了他的腿上。柳弦歌配合默契地上前拎起对方,点了穴道丟到宋雅意面前。
洛凛略显惊慌,眼睛盯着上方两人,脑子却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脱身。靠,表面表现得人畜无害,下手却毫不犹豫,老子也有上当的一天?
“你当时听到我跟别人对话了?”他问那表里不一的人。
“你很自信?”柳弦歌抢问,发现突然被击中又突然消失的人,他已回过神来是那帮人。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自信碍着你了?老子不需要帮手。听闻你一直喜切磋,却点我穴道,看不起我?”
嗤!
柳弦歌轻扬嘴角,放下心来。
“你们的人渗入得还是比较成功的,这才几天,行踪都摸清楚了。”
“干嘛?套话?”
“那菊花,是你种的?”宋雅意说。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挖了我的菊花还敢招摇过市,放那么二三两银子就想买我的菊花?你当贱卖呢?”
两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柳弦歌心知又惹祸了,不好意思地脚趾抠地。
“放你娘的屁,老子放了八十两银子埋那,什么叫二三两银子!”不识数是吗?
“那是名贵品种,不识货倒是知道好看,还专挖它,八十两能买得起?”看不起花还是看不起人?
“那是你偷来的吧?”
“什么偷,胡说八道。”他被戳穿状,恼羞成怒,“倘不问,即为偷!咱们,谁为偷?”
“是啊,倘不问,即为偷。”宋雅意不疾不徐。
“你!”洛凛看他那笃定的样,既恼怒被他看穿,又忿忿不能将他嘴缝上,动弹不得,脸都气红了。
柳弦歌满眼笑意地看着宋雅意,眉毛都似飞舞地说:干得好,雅意。
宋雅意不自然地撇开头,敛起神色,“那天你们谈论的时候,你说他年纪大了,连那样的你都敢调笑,可见秦颂管理并不严格,更说明你们的程度只到那了,这么点人就敢说入主江湖……”
“放你娘的屁…啊!”
学人说话未等说完,就被柳弦歌踹了一脚。动又不能动,就这么仰躺在地上,姿势怪异。
“我入门晚,却已经学得有模有样,有底气,才能嘲笑别人。组织里比他强的比比皆是,干翻你们还不是指日可待。”他的头虽不能动,却仍倔强地将视线投到那两人脸上,将狠话放完。
“你既认为你的天赋还行,若我们将你囚起来,你觉得你师傅何时会发现你不见?以你的臭脾气,应该得罪了不少人,底下人会不会尽心寻你?”还有模有样,怕是不足雅意的万分之一。
“你诱我?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名字?”他的反射弧终于不再延长。
雅意却不答,而是说:“其实他还是有优点的。”
“啊?”什么优点,年轻肌肤?
洛凛意外。
“诚实。”
“什么意思?你看上他了?”
难道他真喜欢我这样年轻的?
什么鬼,神经病啊!“我是说他年纪尚小,心性或可改变一二,只要加以调教……”宋雅意着实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刚才不是配合挺默契的?
“我是狗吗还加以调教。”
“调什么教,什么身份,你看上他哪了?”柳弦歌急了。
“我是说听话。”宋雅意扶额。
“听话?我何曾……”算了,他估计是还不懂。
洛凛反正是看懂了,这妥妥的一厢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