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s get a little dirty》嬴昰

27、【二十七】

　　而仍旧身处地下赌场的杰森仍旧一无所知，只是警惕地盯着坐在那儿，拿出了一副扑克牌，抽出了大小王以后就开始洗牌的双拼发色男子，在心中思量着到底要怎样在这场赌局之中获胜。
　　而西格玛倒是对于地面上的状况有所猜测——他早就通过涩泽龙彦得知了这家服装店一直都在被蝙蝠侠监视着这样的现实了，也的确是坦然接受了也许有朝一日那位所谓的暗夜英雄就会直接闯进来什么的，毕竟这家赌场的存在算是秘密也不算是秘密。
　　西格玛很清楚，果戈里一直都待在了哥谭的警察局当中，所以倘若是他告诉蝙蝠侠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好吧，如果果戈里他还说出了更多情报，导致蝙蝠侠一下子都把他们揪出来了什么的，那他的确会是惊讶无比的。
　　但是现在并不是这种状况。他强行维持着脸上冷静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是丝毫的不停歇，尽管背上已经不知不觉间流淌下来的冷汗，也丝毫没有畏缩的意思。
　　毕竟——他，他们，都要回到原本的，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去，而不该在这个同样黑暗的城市当中继续浑浑噩噩下去。
　　“我们就来玩一个猜牌游戏吧。”西格玛将洗好了的牌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面上，用那一双显现出些微冰冷色彩的双瞳盯着杰森看着，似乎就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一般。
　　杰森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到哪种地步了——的确没有错，他这一番也多多少少带了些试探的意味在，也许是在试探蝙蝠侠的行动，也许也是在试探这家赌场的真假。他想要知道的情报——是有关小丑还有蝙蝠侠的。
　　他现在已经几乎和布鲁斯断去联系了——之所以说是几乎，那当然是因为他尚且还和蝙蝠家的其他人存在着联系。只不过杰森·托德自始至终都不愿再回去罢了。
　　“好，我同意，那么假如我失败了，就需要由我来提供一份情报是吗？”杰森显然也对此早有听闻了，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充斥着真真假假信息的情报，只等着万一输了以后自己还有后路。
　　但是他并不知道，每一次西格玛单独面对他们的时候，规则都会有所变动，而这些变动归根究底都是由陀思妥耶夫斯基安排的，归根究底都是——一桩桩阴谋罢了。
　　虽然西格玛不喜欢这些阴谋，不喜欢参与进这些带着毁灭意味的计划当中去，他毕竟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罢了，可是为了回去，为了彻底摆脱天人五衰的控制，至少是目前，他只能够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行事。
　　“是的，只不过这份情报并不是直接由杰森·托德先生提供的，而是需要我这边询问几个问题，再由您来回答我。”西格玛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客气，但是在杰森耳中听来，就是一种不容忤逆的味道了——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心说这家赌场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奇诡的布置，空无一人的赌场之中乍一看拥有了暗号便能够成功进来，可是这实质上——只是一个会选择人员的赌场罢了，甚至可能就连输赢，都是任由对方操控的吧。
　　不得不说哦，在某些程度上，杰森的确想到了部分的真相，但就算是想到了，他也只能够咬咬牙，而后按照他们设置好了的道路一路走下去。
　　而且——既然对方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了，正说明他们的情报来源远远要更加丰富，甚至让他怀疑这家赌场开设的目的远远并不是情报交易场所那样的单纯搞不好就是故意要放出消息来的呢。
　　“这样，就按照最简单的那种猜牌游戏的玩法来好了，一共五局，先由杰森·托德先生来猜，而后是我，按照询问次数的多少来划分胜负，最终累计赢得三局者则算作是获胜。”西格玛用略显得有些干瘪的语气吐出了这些台词来，老实说——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费奥多尔居然会指名让他玩这个游戏，莫非是一些难以猜想到的恶趣味吗，还是说这个游戏尚且存在着其他的含义呢？西格玛也不敢妄加揣测，他只知道，无论到了什么赌局当中，除非自己故意放水，否则他就是绝对的胜利者。
　　而按照计划……这一次，他要先赢了杰森·托德，不论情报是真是假，都要先询问他那几个问题，等到对方下一次来的时候，再将情报吐露给他，相当于是故意在赌场上面认输。
　　从前的他，固然也会故意输给别人，甚至是不惜稍微露出些破绽来，放过一些人，而现在的他，目的远不是当初在天空赌场的时候那样的单纯了，虽然这里也同样被称为天空赌场——可在他看来，分明只是一座可怕的牢笼罢了吧。
　　“没有问题，那么就开始吧。”杰森轻轻点了点头，他倒是要看看这家赌场到底是存在着什么玄机。
　　“为了确保公平，就让杰森·托德先生再洗一遍牌吧。”说着西格玛就将那一堆牌推给了杰森，而杰森拿过来草草检查了一番确认上面不存在任何出老千的痕迹，尽管如此，仍旧是紧紧盯着西格玛，手上洗牌的动作也毫无停歇之意。
　　第一局，杰森连续猜测了四次才正确，而西格玛在杰森刚拉出牌的时候就准确地说出了牌面的大小。
　　第二局，杰森猜了三次，而西格玛同样只有一次。
　　第三局，杰森第二次就猜中了，可是西格玛——仍旧只是一次便中了。
　　杰森咬了咬牙，承认自己的确是在这一场游戏当中输掉了，毕竟他可不会有那么良好的记忆力将每一张牌面的位置变化都完全记住，而也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组织恐怕会是一个庞然大物。
　　他先前可是从提姆那里听说了，蝙蝠侠最近正在调查的一个组织，只可惜仍旧没有任何头绪。那个组织的成员似乎都是以文豪的名字来命名的，也许是偷渡入境的，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寻到一丝一毫的情报。
　　而现在——杰森陡然间就觉得浑身冰冷了，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每一次都能够成功猜中，甚至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出来了？
　　要是让西格玛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恐怕会有些无奈地说，自己只是想办法稍微制造了一点儿肢体接触，而后动用了自己的异能力罢了——其实就算不动用异能力也没有关系，他在赌场上的天赋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否认这一点，甚至赌场已经是家一样的存在了。
　　而要是西格玛知道了杰森那个想法的话，恐怕也会失笑的吧，毕竟——说是什么庞然大物啊，其实也不过总共四名异能者罢了，算得上是什么庞大组织嘛，一切都只不过是果戈里当初拿出来糊弄人的说辞，再在费奥多尔的持续加工之下，最后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神秘色彩罢了。
　　他只是淡然地看向了杰森，那双晶莹剔透的紫瞳当中似乎闪过了什么情绪，可再一看，又好像始终都只是那么的纯粹，毫无杂质，毫无污垢一般。
　　甚至就像是一位——并不真实存在于此的人类而已。
　　杰森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深呼吸了两口气，承认了自己输掉的这个结果：“我承认我输了，好吧，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呢？”
　　西格玛倒是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做好准备在对方不愿意回答问题进而动粗的时候稍微使用一下自己的异能力而后作弊得到情报呢，现在看来——这样的发展似乎还挺顺利的？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在自己问出接下来的问题以后，就不会再如此顺利下去了。
　　——
　　涩泽龙彦就冷眼看着布鲁斯·韦恩在店内走来走去，看上去像是在挑选衣服一样，甚至每一件都要凑上前去好好观察一番，欣赏一下，可实际上他正在悄悄打量着这一间店铺，寻找着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房间。
　　而涩泽龙彦知道，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了，大概西格玛的赌局已经结束了，现在下面那场戏也已经演出到了关键时刻，不需要其他人再去打扰，要是再让蝙蝠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他很快就要发现那被隐藏起来的房间了。
　　嗯……说是很快，但其实大概还要过上一段时间吧，但是涩泽龙彦着实是对于自己现在这样的无聊行为感到有些厌倦了，也对于布鲁斯一直警惕地观察着店内这件事情心生厌烦，于是他忍不住微微抬高声音——尽管听上去还是那样恹恹的：“韦恩先生，小店再过两分钟就要打烊了，还请韦恩先生赶紧离开这里吧。”
　　布鲁斯·韦恩听见了这句话只是咬咬牙，他必须抓紧时间在两分钟内找到那一处隐藏的场所。不论如何，杰森都还在那赌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