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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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悲伤的五个阶段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我要说的只是——宿傩一直一直处于愤怒中，他的怒火从未熄灭过。
所以当他绕过封印如同滑不溜丢的泥鳅一般溜进最深处时，当他看见那个双头的怪物蓄力积攒的招式兜头罩下来，当他意识到晴明他们绝不可能毫发无损的接下这一招。
【亚兰，你的脚会替你做出选择。】
[哔——]他妈[哔——]
宿傩的身体代替他做出了选择，他冲了上去，无论他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他永远不可能对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死亡无动于衷。
结果也十分的惨烈，他一大半的身躯都凭空消失了，他匆忙中凝聚的力量全部被他用来和那道攻击对冲，剩下的只够他构建一层薄薄的护盾。纸一样薄的护盾也如同纸一样被轻松撕破，突破了守护结界的八岐大蛇剩余的力量毫无保留的灌注到了宿傩的体内，并从内而外的炸开。
“宿傩——”加茂名仁的声音算得上惨烈了，他作为咒术师第一人，即使残疾也有资格来参与这种灭却妖鬼的活动，他现在宁愿他没有，这样他能亲自去保证宿傩不会掺和这件事儿。
“停，别喊，”宿傩其实不怎么疼，废话，半个身体都崩了，一瞬间的冲击力让他完全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动用咒力给自己施用反转术式，“我好了，完完全全的好了，没死，活蹦乱跳的。”
撒谎。他一点儿都不好。
“你们先出去，灵力最多只能抑制住它，没有办法对付他，我能对付他，”宿傩让自己忘记别的一切，将所有注意力钉在怎么搞这条大蛇上，“啊？凭什么？就凭我和它同为鬼神行吗？它打你们就是降维打击，不我不解释什么是降维打击，你们懂我在说什么，至少我自认为语言色彩很鲜明了已经。现在，除了晴明，所有人退出封印。”
他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什么蝙蝠侠第二，他这副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得听我的不然把你踢出团队的嘴脸真的是该死的熟悉，所以说布鲁斯曾经这样的时候也是这么的恐惧和迷茫吗？用强硬掩饰迷茫，用不近人情掩饰对未来的恐惧。
他倒不是怕死，一口气把除自己和晴明以外的人全都掀翻出去后，终于敢露出些许脆弱的宿傩毫不掩饰他的疲惫，死其实不可怕，求生的本能会给你带来一些不适但是可以克服，倘若是为了更伟大的东西而亡那么牺牲些许也无所谓。宿傩害怕的是另外的一些东西。
他仿佛这在外奔波的四年从未存在过一样，熟门熟路的从晴明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帕，那手帕的角角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绿色一团不知道绣的什么花纹。“别给她弄坏了，弄坏了小心萤草追过去打你，”晴明担忧着宿傩的身体，但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两句，“她自从跟你屁股后头转悠了几年，简直要成为大魔王了，谁都说不过她，也降不住她。”
“噗，怎么可能怪我，她本来就是如此。”宿傩虽然嘴上损着那童年好友，但是手上叠手帕的动作放轻柔了许多。他拿着叠了几层的手帕放在手上，用另外几只手解开衣服，露出心口处。那儿横贯着几层轻薄透明的鳞片，还没等晴明反应过来就用手帕垫着拔了下来包好。“你这孩子！”晴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骂两句，被宿傩随手扔来的手帕包包和一枚又黑又圆的坚硬鳞片给堵了回去。
“答应我件事儿，晴明，”宿傩理好衣服，声音有些压抑，“如果你觉得，我没了人该有的人性，杀了我。那不是我了。”
“可你本就有一半是非人，没有必要因为融入不了人类就放弃自己的另一半……”
“不，你不懂，”宿傩打断他的话，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人不人的，哪怕我现在是诅咒之身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只要我还是我，那就没有关系。我只在意我还是不是我。”问题就出在这里，宿傩想，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思想在被某种东西改造。
现在，在他奇怪的本我的认知中，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一个合格的咒灵之王——残忍、凶狠、毫无慈悲之心，随心所欲的混沌恶。而他的超我，他的道德和底线幻化成了一个黑发姑娘，用比咒灵之王还要凶残的气势死死的卡住那个本我的脖子，将他摁死在心底——行，混沌善永远的神。
宿傩摇摇头，把奇怪的小剧场甩到一边儿，专心，要专心，他告诫自己。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晴明大概明白了，但他不想明白，他更不想做宿傩的介错人，“……我会守好你的后背。”
宿傩右手食指中指一并在额角一飞，还调皮的wink了一下：“致敬我自己，我上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就消失在晴明的眼前。
不提晴明是怎么被他气的牙痒痒想打人的，宿傩感受着体内稀少的灵力和神力，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鬼畜的黑发小姑娘撒开手，那个满心满眼只有破坏的诅咒之王迅速冒头，占据自我，宿傩的眼瞳从温润的黑色变成了猩红。刚诞生了不到十分钟的伪·诅咒之王完全没有理智，但比起强大的八岐大蛇，显然是充满灵力的安培晴明更具有吸引力，那诅咒控制着宿傩的身体想回头袭击晴明，被宿傩的超我一扯脖子上的颈环——给我对付长虫去，别起多余的心思。
八岐大蛇是被人放出来的，它本还在蓄力准备冲破封印，没想到直接被一个奇怪的人给扯了出来。但是那人完全没有送佛送到西的意思，给他扯了个口子出来就撒手不管了，它刚如同蛇蜕皮一样挣脱了出来第二个头就发现一群有特殊能力的人把他包围了。
它最开始还是占上风的，所以它能不紧不忙的一边戏耍这群阴阳师一边让他们眼看着自己拆解封印放出一根尾巴，野兽捉弄猎物的恶趣味，直到它感知到最外层的封印被宿傩合上。
这天生天养的鬼神急了，它感知到了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东西，在慌张中它没怎么多想就用了自己最强的攻击，妄图一击消灭这里所有能给它带来威胁的东西。它蛇口大张，能量在它的口中汇聚，最终化为一道冲击波，吐出这口能量波的它也瘫软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宿傩快速修复身体，还把所有人都送了出去。那些在八岐大蛇看来已经都是它的口粮了，但是就这么被他送走了！
好久不动打架都有点不顺手了，已经缓过劲儿来的八岐大蛇在地上盘了两圈儿昂起头和脖颈，用那双泛着紫气的三角眼阴恻恻的看着宿傩面孔的诅咒。这家伙有什么不一样了，八岐大蛇在心里琢磨着，更强了，但是那种威胁感反而小了。不过都一样，它哈了一口气，紫雾笼罩上了宿傩的肉身，腐蚀出滋滋的声响，被你放走的食粮就由你自己来代替吧。
宿傩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清醒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空中冷冷的用第三视角看着自己，又感觉那些疯狂的、以一换一的厮杀确实是自己做出来的。“解”和“捌”不要咒力的释放着，但是用的最多的还是反转术式，他现在用反转术式几乎是形成了下意识。
左手被八岐大蛇的一张嘴咬住，宿傩不仅没有去解救自己的胳膊，甚至一拧身让自己的臂骨卡住那张嘴，右边两个手一只手插入那大头上的眼睛，一只手固定住身体，左下方的手并成手刀混着咒力横切入蛇头和蛇身相连的地方。由于手刀上混着的咒力中还被他无意识的掺杂了些神力，那手刀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滑入蛇的脖颈，在触及蛇骨的时候变掌为爪生生拧断了那头颅。
“完了，我成疯子了。”宿傩表情平静的想，“回头看看阿卡姆还有没有位置，如果能选的话我要跟小丑女做舍友去。”
右手扣着断裂蛇头的眼眶，宿傩把左臂从蛇口中抽出来，反转术式运作速度加快，浑身的伤口瞬间愈合。而他身上的咒力气息也愈发强盛，被强加在他身上的诅咒的本质逐渐替代了人类的血气——他又向诅咒之王的位置跨了一步。
宿傩在心中喃喃自语：“完蛋了，玩儿脱了。”他以为反转术式是他的保命底牌，没想到这是他的催命符，倘若他受伤不重，这确实对他没什么威胁，咒力侵蚀了一部分肉.体，掺着神力和灵力的血气在身体循环两圈儿情况就稳定下来了。但是这次一上来就没了大半儿身体，按理来说作为“人”的宿傩应该死的透透的了，但是咒灵的能力让他起死回生……也不算，这不就虐力回馈了？吐槽了这么多年的诅咒之王，到头来他还真成了咒灵了。
没空让他想太多，失去了一个头的八岐大蛇狂躁了，它万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小虫子手上栽这么大个跟头。它要杀了他，用他的血肉和神力来弥补自己！
挣脱了封印的那根蛇尾呼啸着甩了过来，被本能控制的宿傩看都没看它一眼，身体随便一扭就擦着边儿躲了过去，身姿堪称是风骚。宿傩半清醒脑子在努力拉住如脱缰野马般的本能，想搞清楚这个奇怪的本我到底从哪儿来的——他绝不相信自己的自我认知里有诅咒这一项，哪怕有资本主义小公主都不会有诅咒！
“宿傩！你在发什么呆？！”晴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道后方站在了封印的缺口处，正要着手填补封印，转头就看到仿佛愣在原地的宿傩，他着急的大喊，希望能让他回回神。晴明就眼看着宿傩恍然回神般朝他看过来，动了动脚步想往他那儿走，但是又很不自然的停了脚步，生硬地转过身迎面对敌。
晴明收紧拳头，他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当宿傩要求他当介错人的时候他还在想，宿傩怎么可能需要这种角色，他既无忠诚可以奉上——宿傩只忠于他自己，也不会因某些错误用自.杀来谢罪——他只会在自我纠正去力挽狂澜。宿傩，宿傩应当永远是高傲自信的一团火焰，跳动着燃烧着，点燃所有靠近他的人，他就是这么耀眼的人。
但是现在的宿傩……晴明想起他那句“我不是我”，他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他问不出口，一边修补封印晴明一边有些忧伤的想着，无论是不是他猜测的样子，他都无法左右宿傩的决定，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你想干什么？宿傩想着，用强大的意志力拉回了那股诅咒的本能。哦，我不会让你做你想做的事的，无论是你，还是那条大蛇，亦或是这该死的命运……没人能让我认输。他咬着牙，拉着这没有理智和灵智的诅咒的本能困在这具破破烂烂的肉.身中，那微若游丝的血气是他不被诅咒本能反控的最后的倚仗。
八岐大蛇尖啸着扑上来，诅咒控制着宿傩的身体也吼叫着冲上去，两个躯体碰撞在一起，扬起的风沙掩盖了他们的身形。晴明只能心焦的等在战场外，努力的压制从封印内向外喷涌的恶之力量的同时去把封印破裂的口子给堵上。
沙尘内，感知到封印在逐渐修复的八岐大蛇狂躁，它想转头攻击远处的晴明。宿傩可还在这儿呢，想无视他？感受到冒犯和挑衅的初生的诅咒猩红的眼中略过一丝暴戾，它甚至放弃和宿傩争夺灵魂和身体的所属，全部的精力放在攻击八岐大蛇上。
作为诅咒，它的攻击手段受限于宿傩自身学习的那些咒术，这使他有些不满。它在战斗中学习，在一次被八岐大蛇仅剩的一只头咬住险些再次毁去大半身体后，它觉醒了宿傩一直没有觉醒的领域，这领域生动形象的描绘了宿傩一路走来的代价——伏魔御厨子，一片尸山血海。
这使那诅咒更加兴奋了，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在了和八岐大蛇的争斗中了，它忽视了原本的宿傩。
宿傩原本混沌的精神逐渐清明起来，没有了那个有着世界意志和谣言加持的诅咒本能的抑制，他总算从那种晕晕的第三视角中走了出来。清醒了宿傩终于搞懂了所有：他妈的，这个[哔——]天元真会啊，散布“两面宿傩”的谣言营造一个诅咒之王的真实形象，在他身受重伤失去人类身份的时候直接偷去他的身份，让他直接堕入诅咒的身份——反正他本来有一半是诅咒不是吗？
清醒了宿傩冷眼瞧着那个“天道”和天元联手打造出来的伪·诅咒之王与八岐大蛇厮杀，在这两个东西打到两败俱伤之际迅速从灵魂深处冒头抢走身体。“抢我身体可以，想对我的灵魂下手？”被希腊半神祝福过的灵魂可不会那么容易沦陷。
“死吧，你这畜牲。”脾气大改的宿傩从后颈处拔出一片鳞片，宿傩在接受了八岐大蛇的力量后无法消化也无法排斥出，异化生长出来了鳞片——它们在短短的战斗时间内已经延伸到了脖颈。宿傩害怕弄丢了天皇给他的那个鳞片，就将它插在自己长出来的鳞片中——将一棵树藏在森林中。八岐大蛇一时间觉得那鳞片有些眼熟。
宿傩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他毫不在意的挥霍着释放他的咒力，直到那咒力都能够和八岐大蛇随身缭绕的紫色云絮分庭抗争了，宿傩才从体内找到他要的那个东西——一点点灵力，还有那鬼神之力。
八岐大蛇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它感知危险的那根弦已经疯狂颤动着提醒他“快跑！”，往哪儿跑？八岐大蛇的鳞片几乎要竖起来了，它本就竖直的瞳孔缩成一根线。
找到了，眼中还微微透着些红色的宿傩脸上疯狂的笑容已经抑制不住了，他一掀面具，将它扔出去转移开八岐大蛇的注意力，实际上另一边的手将那两股仅存的力量注入那枚鳞片。
高度紧张的八岐大蛇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注意力被宿傩的面具转移了一瞬，然后它意识到不对，不是那个，迅速回头面对宿傩。就是这个时候。很遗憾，宿傩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在它走神的那个瞬间，以那片鳞片为武器瞄准它八头八尾汇合的那个脆弱之处。
就差一点了，封印就要好了，晴明从没如此狼狈过，汗水顺着他的下颚骨滴落，额头的汗水则是顺着眉骨缓缓流淌，最后垂在他的睫毛上，随着他的眨眼微微颤动。突然，远处的战场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死寂，那不像是两个危险人物的对峙，反倒像是……同归于尽……不不不，不会的，你在想什么？
安倍晴明强忍住心中的各种猜测和情绪，努力专注在封印上，至少先把封印完成，所有一切走到了这里，不能失败。他失败了，晴明悲伤的想，他的手太过颤抖了，完全不能继续了。
脚步声。
晴明抬头看向那片尘埃，宿傩拖着瘫软的八岐大蛇的身影逐渐清晰。晴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清了宿傩的样子，那口气一下子就横梗在他的胸中。
“把它丢进去。”宿傩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所有的力量都用光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和这家伙同归于尽了。看到晴明还没有把封印彻底封口的时候他简直要感谢——无论哪路神明，真的，他虽然之前从不信教，但是现在没有比他更虔诚的信徒——他现在真的一点打开封印的力气都没了。
晴明似是现在才意识到宿傩就站在他面前，他艰难的把眼神从宿傩身上挪开，去接过那个已经报废的八岐大蛇。“就这些了吗？”晴明问到。
“嗯，封上吧。”宿傩身上的衣料已经破到称不上衣服了，就是几条布条挂在身上，他裸露在外的身体上遍布黑红色鳞片和黑色的咒纹——他几乎看不出来人样了。
晴明打起精神收尾，但是心还挂在宿傩身上，他想知道宿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宿傩缓缓坐在地上，手上拿着那个被他扔出去转移八岐大蛇注意力的面具，对，他捡回来了。他心疼的抚摸那面具，那双画上去的红眼睛已经黯淡了，那是加茂名仁用灵力画上去，可以帮他抵御一些攻击，但是现在它上面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晴明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后迅速赶往宿傩身边：“你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吗？你的反转术式……快给自己治疗啊。”他担忧的扶住宿傩，宿傩则是顺杆爬的直接歪在他怀里：“让我靠一会儿，累。”
缩在晴明怀里的宿傩还不安分的从晴明衣襟中掏出战斗前给晴明保管的那一个小布包的鳞片，他随意的拆开包好的手帕，将其中的鳞片随手扔掉：“用不到了，扔了扔了。”他抖抖手帕要给晴明擦汗，但被按住了手，晴明的表情有点不妙：“什么叫用不到了？我还要拿回去研究一下……”“不需要了。”宿傩低垂着眼帘打断他的话。
“你知道这个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吗？就这么会儿空里，你在我的想象中已经死了无数遍了。”宿傩仰起头看向晴明，晴明终于看清了宿傩的眼睛，也看清了他的痛苦、挣扎和绝望。
宿傩用眼神抓住晴明的眼睛：“我对自己的控制力在下降……我能感觉到，有一种庞大的不可抗拒的东西在打压我。我还看到它也即将打压你们，你，那些妖怪，一切使用灵力的超常存在。”
“你应当是知道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用我的身份我的身体做坏事。”宿傩露出一丝微妙的笑，那个东西想让他这样屈服，它做的每一步都在将他推向人的对立面，所以宿傩这些年来有意无意中努力的拓展人脉、守护治下，稳固自己的地位和人际关系。现在那个应该说是“天命”还是什么东西的存在无计可施，图穷而匕首现了，直接对他的灵魂和认知下手，要将他改造成和八岐大蛇一样不死不灭的鬼神，甚至不惜暴露了它的存在。
我不会让它得逞，与其做那异域的邪神，我倒不如就结束在这一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身子一挺起身说道：“到时候，你和五条去处理我的书房吧，有些东西会解答你的疑惑……应该对你有用，我就先走一步啦。”
“什……？！”晴明还没来得及答应或是抱怨他要做下抛下他们的行为，他还什么都没来的及说或者做。金色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宿傩的身躯被这金光从内而外的撕破了，就像他的身体是一层纸糊的一样，裂口的质感也像纸一样。
晴明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他错过了抓住宿傩的机会。当他意识到要去做什么去留住宿傩时，宿傩的身躯已经碎裂，剥离下来的外表在空中燃烧，化为飞灰——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留一丝痕迹。留在原地的是一个淡金的灵魂，灵魂上有着一道道黑色红色相间的伤痕，而那个刺眼的金光穿梭在这道道伤痕间修复祓除那些外来的能量，被祛除出来的能量没有消散，反而是凝固在空中像是有灵智般不死心的向宿傩的灵魂扑过去，想要重新附着。
仔细看那金光，晴明就能发现那不只一道光，它其实是没有什么固定颜色的符号连成的一串，而那刺眼的金色实际上是反射的宿傩灵魂的颜色。晴明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见证了什么。
林亚澜，亚兰韦恩，宿傩。那灵魂被这三个的记忆牢牢定住，那一瞬间它的坚固超过了世界上最久远的石碑，那是祂牢不可破的自我认知和三观。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来处和归宿。
再之后的事宿傩再无印象了，剩下的只有安宁和黑暗。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想，是否这次死亡可以赐予我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盒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