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幼鱼和游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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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完之后夏油杰和里梅先走一步，五条悟是接到亚兰的呼叫用瞬移赶过来的，现在自然要回去赶出差的飞机。
亚兰和悠仁看着七海建人，唯一靠谱的成年人从刚刚开始就在沉默，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里梅是你的徒弟。”
亚兰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下梁”什么德行也很了解：“他给你们添麻烦了，对吧？没关系，有下次直接揍，我知道他的，这人就是有点儿欠，皮痒了打两顿就好了。”
“不了，我又打不过他。”七海建人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查看这几个咒灵尸体，而且说到底里梅也是帮了他们很多的，仅仅因为有些时候有点儿欠就要打他还是不必了——五条悟还活蹦乱跳的呢，要论挨打也轮不着里梅。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拿出手机对尸体比划了几下拍了照片，然后递给悠仁看：“看这里，它们应该是人类，或者说，在变成这样之前是人类。”
等在场地外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伊地知被叫了过来，他联系人赶紧把疑似人类变成的咒灵的尸体交给了家入硝子解剖分析，家入在做完手术之后给还在案件所在地的他们打电话：“是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
虎杖悠仁看着外放的手机收紧了拳头，七海建人倒是不太意外，他对此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想：“能看出来他们的具体死因吗？”
“是脑干损伤引起的窒息死亡，很明显的能够看出脑神经有违和的扭曲和变动，至于是怎么做到的那就要问凶手了。”硝子抽了口烟。
“对了，他们早就已经死去了，换句话说，悠仁。”
悠仁一怔，抬起头看着手机：“我在听。”
“他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杀了他们。”考虑到悠仁和其中一个对战过，硝子有些突兀的和他说。
“……啊，我知道。”
悠仁并没有说出来，其实宿傩不是在里梅他们袭击的时候被换出来的，而是在稍前一段时间就同他说有个小猜想想验证一下，让他把这个咒灵让给自己。悠仁在练手的差不多了就把身体短暂的交给了亚兰。最后一击，是亚兰仿着悠仁的姿态做出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七海建人对家入硝子道过谢后收起手机对虎杖悠仁说到，“这些尸体早就在变形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浑身散发着咒力并且还能行动，所以会和一般的咒灵弄混而无法辨认。”
“如果连大脑都能动手脚，那么说不定也能将人类改造成能够使用咒力的状态。毕竟大脑和咒力的关系现在还和黑匣子一样神秘。”
“这种事情……”悠仁大概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残酷到恶心的事情，有一瞬间的无法接受：“即使说什么在我看到他们之前就死亡了，不是我杀的，但是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沉重的死亡。”
“这件事也太恶趣味了吧！”他在试图揣测凶手的心理时感到一阵恶心。
他由衷的感谢亚兰为他隔开了残酷的一切，但是他更能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他在想，是不是他太弱小了，以至于需要她对自己这样的保护。
亚兰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过度保护会让他产生某种自卑心理，她在反复对比这两个尸体以及最初的案发地点电影院里的那三具尸体的大脑切面，她投影出一只眼睛去看放在桌面的文件，时不时出声让悠仁摆弄这些纸张和pad：“这个未知咒灵的咒术目前看起来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机制和原理，但是能够改变人的大脑的东西要小心。咒灵有大脑吗？帮我问一下哨子老师……好的没有。所以还不知道它的咒术运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的呈现形式，要小心。”
“啊，我知道。”悠仁应声。
［这小子会真心替他人生气啊，宿傩和传说中的完全不同，有点像工作状态的里梅但是比那个家伙好了几百倍。］七海建人推了一下眼镜：“那些残秽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进去。”他说的是他们从第一现场的电影院一路追踪咒灵遗留下来的残秽到医院。
“对手不容小觑，”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看来没办法轻松搞定了。”
他低头，对着眼神逐渐坚定的虎杖悠仁说：“打起精神来吧。”
“是！”悠仁大声应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亚兰和七海建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合意。
*
“日本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恶魔崽子达米安嫌恶的戴着眼镜绕开一个又一个咒灵。
没有戴着眼镜的杰森则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你不戴眼镜不就看不到了？而且这些东西还会因为感觉到自己被观察后就主动攻击人……看，就是这样。”一只四级咒灵冲着达米安扑过去，让他不得不拔出新换的咒物一刀贯穿。杰森看不见咒灵，但是看到达米安的动作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路人由于他们两个出众的外国人样貌和奇怪的行为都在偷偷瞄他们，达米安则是一感受到这种视线就凶狠的瞪回去。
“你这个样子也挺像这种叫咒灵的东西的，被人看就要砍人是什么毛病？”杰森在日本微凉的秋天中嗦着冰棍。
达米安阴恻恻的问他：“一直想被我砍的你又是什么毛病？”
杰森叼着冰棍举起双手，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意与他打起来——至少别在大街上用没有伪装过的样貌打架。
“你们两个吵架可以回庄园吵，阿福一定不会介意你们在运动过后帮他整理一下厨房，”提姆的声音从无线耳机传入他们两个的耳朵，“现在，你们可以分头行动了。”
达米安有点儿不耐烦：“tt，轮不到你来指挥我，赝品。”他一直认为没有什么特长，而做罗宾也没那么专心的提姆是作为他姐姐的赝品和替代品才加入蝙蝠家的，看，他甚至定位也是后勤！罗宾才不会做后勤！
提姆直接无视了他：“达米安去看那个他们正在探查的案件中的人物——一个叫吉野顺平的男生，杰森负责凶手有可能出现的地点。”他合理安排道。
“不，我说了，你没有资格决定我要做什么，”达米安手放在耳机上，“我要去可能会发生战斗的地方，我相信如果那真的是她，她也会这么选择。”语毕，他没等提姆对此做出反应就直接按掉了通讯。
“你呢？杰森，你要阻止我吗？”他抬起他的小脑袋，看着杰森。大男孩儿长叹一口气：“我才不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不，提姆，你跟我讲没用，我也阻止不了他，哪怕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扶着蓝牙耳机，手指悬在通话按键的上方，“那个男生那边你去吧，我和达米安一起去看看那个凶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然后他也和达米安一样，不等提姆说话就直接挂掉耳机通讯。
“走吧。”杰森冲达米安一扬眉。
达米安发出欠打的咋舌音，然后问他：“地图？”“提姆发过来了，他还说他已经出发了，要回头和我们算账。”杰森滑动手机：“还有一个信息，哦。迪克要来了。真好，给我们留的时间不多了，得加快速度在老头子来之前确认她的身份。”
“我就说我们忘了什么。”提姆收起电脑，非常没有诚心的和大哥道歉：“抱歉？可能是我们当初走的时候太急了没想起来和你说一声。emmm，布鲁斯也没说吗？我们也是从他的秘密文档中发现线索的呢。”
搞定，提姆挂掉电话后心想，反正这种藏线索的不良风气是布鲁斯先起的头，就让他去面对迪克的怒火吧，他要先去和亚兰会个和。他冷笑了一声，达米安，亏我都把亚兰的线索要送你面前了，你居然又给我踢回来了，那就别怪我偷跑了。
想到这里他又给杰森发了个消息：“照顾好那个小家伙，说到底他也只有八岁，让你的大种姓之刃长点儿眼睛。”
“知道，真亏他这么针对你你还想着照顾他。”
“一想到他刚刚做了什么我就发自内心的怜悯他，我才不跟他计较。”
“哈，我懂了。你去吧，尽量确认她的状态，搞清楚她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主动联系，小心点儿，说不定她现在群狼环伺呢。”
“知道，我正要出发，地图发你了。迪克刚刚发现我们的定位全在日本，不过看起来布鲁斯还不知道我们偷跑的事，我让迪克去找布鲁斯了，迪克的语气可不太好，估计要对他发一场大火，不过他活该。”
看到提姆消息的杰森闷笑了几声，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后勤真是很中肯的一句话了。被韦恩集团业务折磨那么久的提姆，一直窝着一股邪火想报复呢。
*
七海建人拿出地图贴在了临时办公室的白板上，用笔对照着伊地知给的文件在上面斟酌着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和点。
“这些是根据［窗口］给我们的递交的出现残秽的报告和相关地区有人员失踪或离奇死亡整理出来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锁定犯人的据点。”
“好！要去攻打敌营吗？”虎杖悠仁问道。
“不。”七海建人又推了一下眼镜，掩盖住了自己的眼神。
“还只是［一定程度上］，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虎杖你有别的工作。同在电影院的那个少年叫吉野顺平，他和几名被害人是同校同级同学的关系。”
“电影院只在通往大屏幕的那条路上设置了监控摄像头，从他的行为举止上看应该不是诅咒师，但若是和被害人有关系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诅咒师？”悠仁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就是邪恶的咒术师的意思。”七海建人给了他一个文件袋：“详细的安排我已经交代给伊地知了，拜托你们两个去调查吉野顺平了。”
“遵命！”悠仁很有精神的和伊地知一起回答他。
这就是为什么亚兰现在很无奈的看着提姆这个狗男人糊弄人，把吉野顺平哄的晕头转向的，而悠仁则是鸡飞狗跳的去抓意外飞出来的蝇头，和过来家访的顺平班主任撞成一团。
亚兰用一只手捂住脸，她都不忍心看了，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场景。
提姆穿着便服戴着眼镜，他以“看见了一个人能够把人改造成不可思议的样子”的猎奇心态为借口突入了顺平的心房，两人相言甚欢，就被他邀请回家去看那些重口味的片子。是机会，提姆心想，可以跟他去他的家里调查一下，看他是不是从犯，还是说只是个案外人员。
悠仁拽着那个连四级咒灵都不如的蝇头尴尬的对他们笑着，本来伊地知给他制定的计划是把蝇头放出去，看吉野顺平的反应。他要是看不见咒灵那就随便询问一下算了，要是能看见但是不会应付就去把他救下来然后询问。但倘若他表现出了咒术的能力，就需要悠仁毫不犹豫的执行武力，先制服再讯问，大不了之后再道歉。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意外出现无关人员让伊地知紧急叫停，可是关蝇头的笼子已经被悠仁开了一半了。悠仁：“坏了！啊！它跑出来了！”
两只蝇头都飞了出来，其中一只晕乎乎的直接撞伊地知脸上，被他轻松抓住了。另一只就灵活多了，像夏天恼人的蚊子，到处乱窜，虎杖悠仁左扑右抱的也没抓住它，让它飞到吉野顺平他们身边去了。
好机会，“注意观察。”亚兰突然出声。
“！”悠仁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那边的几个人，吉野顺平和他身边的男生的视线很明显是聚焦在了这个蝇头上的。虎杖悠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们能看到咒灵！……不过他身边的那个男生又是什么鬼？
终于，悠仁在亚兰“不会吧连这个都抓不到？”的嘲讽下抓住了这个蝇头，面不改色的顺手塞进裤兜里。
他一副啥也没发生过，刚刚做出奇怪的动作的人不是他的样子开朗的对顺平笑着说：“我有问题想问你，借一步说话！”
被他刚刚抓咒灵时撞了一下的肥硕中年男人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慢着！我还没和他讲完！”
“啊——不！我这边很要紧的！”
“很要紧？！小屁孩说什么大话！”
就在围观的提姆挑高眉毛想要上前解围的时候，悠仁被“小屁孩”三个字说的额角一跳。
“话说你这是哪里的校服……”上村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身下一凉。
他裤子被悠仁扒下来了。
亚兰：“我靠。”
然后悠仁在上村“你干什么？你这小兔崽子住手！快住手！！”的声音中只给他留了条平角内裤在身上，拿着他的裤子扭头就跑。
亚兰：“我靠。”她现在就是个无情的我靠机器。
“不要拿走啊！”一毕业就进入学校，没有经历过社会险恶的上村抖着满身的肥肉追在悠仁的身后跑远了。不过社会毒打也没有路上被人莫名其妙抢裤子的吧？
顺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都看呆了。就在顺平和提姆面面相觑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本应该在很远处溜人的声音，悠仁：“呦，我们走吧！”
“哇——好快！”顺平发出惊叹的声音，提姆表面在好奇他刚刚在干什么，内心开始重新评估悠仁的能力。
“……也不用特地做到这一步吧？明明刚刚直接把我拉走就好了……”顺平忧郁的眉眼让人看了就瞬间明了他的内向。
尤其是同理心强的悠仁：“但是你讨厌那个家伙吧？”
“？你怎么知道的……”被说中了的顺平就算是问问题也带着点儿迟疑。
“感觉，”突然悠仁想到一种可能，“啊！我弄错了？！”
“错是没错。”
“你肯定不想被一个讨厌的家伙一直堵在家门口吧？”悠仁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甚至还在心里抱怨着“好热啊”。亚兰顺口还安慰了他一句：“等会儿问完了回车里吹空调。”
顺平睁大眼睛，暴击，他被触动了心灵，正是看出来悠仁的随意他才更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心里就这么认定的。“嗯……”
提姆维持着合适的笑容站在一旁，但是眼中有难以完全掩盖的失望，他不是亚兰，提姆心想，哪怕在监控中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了，但说不定那也只是对师长的模仿吧。他们有的时候不也和布鲁斯像的厉害吗？
*
另一边，七海建人在下水道的管系中一边走一边观察环境中的残秽。他思路不可避免的跑回了刚刚和悠仁分别时跟宿傩的沟通。
五条悟之前给过他一面镜子，说是一个大惊喜。他知道这个男人不靠谱，但是还是小瞧他了，很难描述他看到一个小号的浑身布满咒纹的虎杖悠仁从镜子中缓缓升起时的心情。
反正他的第一反应是反手把镜子扣在桌面上，他可能是眼花了吧，七海建人冷静的想，等我去买个眼药水回来滴了再看看。
亚兰：“等等等……你干嘛玩意儿？！是我！宿傩！五条悟光给你投影镜面没跟你说吗？”
“没说。”七海建人最终还是恢复了冷静，把镜子正面朝上放置起来。
“怪不得，我回去削他。”亚兰一猜就是那人不干人事儿了。
七海建人冷漠的看着站在镜子上和手办小人儿差不多大的宿傩伸了个懒腰：“有什么事情吗？突然用这种方式来找我？”
“你知道那个咒灵在哪儿，”亚兰用肯定的口吻说，“你不想让我和悠仁插手。”
“说到底我并不信任你——我本来想这么说的，”七海建人推了一下眼镜，“我之前了解到，你年纪也不是很大啊，虽然经历过那种可怕的年代和可怕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因为你经历过更严苛的现实就不把你当做孩子了。”
亚兰说不出话来，她应该感动——她确实很感动，但是她真的不是孩子。她简直想摇醒七海建人，几辈子加起来亚兰都够当他妈了。
“唉，你自己小心。”悠仁面庞的宿傩交代完一些他认为的要点后说的这句话和他那堪称慈祥的目光梗在七海建人的心头。
七海：“他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五条说他自有办法同时保下两个人……啧，不想了。他说有办法那就是很大可能成功了，虽然那家伙不值得人尊敬，但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他解决了一些异形，但还没有看到咒灵，不过快了，这些异形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强了，说明他找对地方了。就在他想要出声挑衅，把那个咒灵给激出来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那个咒灵被击飞到他身前十米处。
更远一些的地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那个正从肩上放下一个筒状物。那两个是……普通人？！
杰森呲牙，他刚刚用掉唯一的一发火.箭.弹。达米安有些意外：“虽然没有那些特殊武器有效，但是还是能用的吗？”
杰森：“能用是能用，但是性价比不高，我还是乖乖用大种姓之刃劈他吧。”大种姓之刃是他在刺客联盟进修时，塔利亚带他去的一个神秘之地拿到的，那是神秘侧的刀，对邪恶之物有天然克制的作用。“tt，我不用它们也能杀掉它，看好了！”达米安挥舞着咒具刀冲了上去。
“哦，操，你他妈给我小心他的手！别被碰到了！”杰森开始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带孩子。
真人有些忌惮的看着杰森手中燃烧着火焰的刀刃，不耐烦的甩开扑上来的达米安，想要专注躲开杰森的袭击，却不曾想被达米安卸掉了一只胳膊。
又来了两个不确定因素，七海建人松了松领带呼出一口气，他看了眼手表，低气压的说：“现在是下午四点，我是上午十点开始工作的，一，定，要，在，六，点，前，下，班。”
一定不要加班，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幼鱼和游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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