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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在劫难逃(修) ...

  •   岑予迁不是个很喜欢把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的那种人,但他眼睛总是会第一个暴露他——

      他很开心,显而易见地开心。

      宋温期没有看跳着绝美舞蹈的表演者,也没有被周遭此起彼伏的欢呼尖叫声影响,他只在看他。

      生动,寂静,轻易让人溺死进去。

      盛嘉花大价钱钱请来的还是很有水平的,各方面都很惊艳。不然也不会才几分钟就把气氛给点燃了,所有人都很兴奋。

      岑予迁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在那种眼神里,真的很轻易就想为宋温期付出一切,哪怕是死亡作为代价他也不会退缩。

      宋温期将这些收入眼底,他觉得有趣极了,将岑予迁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青年低声耳语,带着丝丝笑意,“在想什么?”

      岑予迁了解过宋温期,知道他喜欢什么。

      想着,岑予迁睫毛颤动,舞台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我在想如果是我去跳,你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是气氛的加成,还是舞美灯光晃眼,宋温期一向在情场如鱼得水的人,第一次觉得任何人都没有眼前这个人要来的蛊惑。

      青年心情很好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那你会跳吗?”

      岑予迁心脏跳动的频率很高,他敛下眼,说:“我不会跳舞。”

      青年修长的指尖被另一只手勾住,面前的人因为第一次主动而感到窘迫,宋温期眸光微闪,看着他生涩的动作。

      酒吧很吵,但宋温期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我会乐器,我想弹给你听。”

      —

      盛嘉想起来了岑予迁是谁了,但他在酒吧里面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宋温期,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经犹豫,男人还是没有着急告诉宋温期关于他新男朋友的事。

      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心甘情愿的人来说才是有用的,盛嘉并不想插手宋温期的感情。

      被盛嘉找了很久的两人其实早就离开。岑予迁开车把宋温期带到了一家琴行,进去一会很快就出来了。

      宋温期看到青年背着的琴包,眸色微颤。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连把玩烟的动作都凝滞了。

      —

      少年时期的宋温期很有钱,带着饥肠辘辘的岑予迁去吃了大餐,还都是又贵又难弄的。

      可是岑予迁不懂,他只觉得这些菜很好吃。

      宋温期漫不经心地吃着,动作优雅,但速度很快,菜很快见了底:“走运了小孩,正好我馋了,一起尝尝。”

      岑予迁碗里被夹了很多菜,他认真地吃,然后回:“哥哥,这些菜你很喜欢吃就多吃点,不用夹给我的。”

      宋温期动筷频率最高的一道菜大半都在他碗里。

      岑予迁觉得除了他爸妈就没人对他这么好了,被各种欺骗的而受伤的心灵瞬间被治愈。

      宋温期看着面前的少年感动得要流泪的样子笑出了声,不在意道:“没关系。”

      年轻的宋温期成绩很好,但是他不服管教,随心所欲,经常干出逃学早退的事情出来。

      原本他逃学出来是为了去网吧逛的,结果路上遇到了惨兮兮的美少年。

      美少年很单纯也很惨,宋温期觉得他作为哥哥可以浅浅地帮助一下这位可怜的弟弟。

      宋温期要到了骗子的联系方式,他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假的身份,接着戏弄起来了骗子。

      他十句话有八句话是假的,最后勾得骗子团团转,不仅把自己骗走的钱还了回来,还让骗子信心满满地投资了一笔钱。

      结局就是骗子发现自己被骗了。

      岑予迁很崇拜地看着面前的哥哥,被他张扬艳丽的眉眼吸引住了目光。

      宋温期很美,尤其这一头短发就让他模糊了男女之间的界限,美得刺目凌厉。

      那时是岑予迁第一次心跳加速。

      后来岑予迁想要把钱还给宋温期,但少年只是笑笑,“只是一顿饭而已。”

      吃完饭两人没有分别,宋温期眯起了狭长的狐狸眼,手里握着一杯热奶茶。

      傍晚的城南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街头的自由艺术家拿起他的吉他在弹奏。

      在不远处下了车,岑予迁的目光在那个街头艺人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宋温期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看,挑眉问:“很感兴趣?”

      岑予迁点头:“我很喜欢吉他。”

      宋温期来了兴趣,面前的少年还没长开,可他那双眼睛就足够让人窥见成年后的风采。

      “会弹吗?”

      岑予迁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漂亮干净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温柔和宁静,宋温期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嗯。”

      此时吉他手身边已经汇集了很多人。那人很忙,不时常来这边弹琴,偶尔有空才会过来。今天能看见他也算是几人运气好,那个弹吉他的人据说非常厉害,很多人找他学吉他。

      这点岑予迁可以作证。

      那就是他的老师。

      伍海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岑予迁,他看见少年朝他走过来,主动问,“要不要来弹一首?”

      围观了群众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纷纷好奇地观望,在少年接过男人手中的琴后都拍手起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拍起了视频。

      年少的岑予迁长得很漂亮,不女气,有一种青涩的少年感,他略长的黑发微微遮住眉眼,修长好看的手拨弄了几下琴弦,美丽的像是一幅画。

      曾经的画面和未来的这一刻重叠,成年的岑予迁拿着那把新买的琴,在同一个地方轻轻拨弄着琴弦。

      当时也是一个黄昏,只是现在没有那么多人。

      岑予迁的面孔在路灯下还是有些模糊不清,正如宋温期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一样。

      他弹了一首很温柔的歌,跟着节拍轻轻地唱着,嗓音干净治愈得让人浮躁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我已经记不清许多事情,”

      “可你的面孔却依旧清晰。”

      温柔的嗓音吸引了很多人,他们停下来驻足观看,不忍离开。

      “有什么话都藏在心底,”

      “兜兜转转,犹豫不定。”

      高楼大厦在他身后好像沦为了陪衬。不断从岑予迁身后掠过去的车辆光影在城市中好像短暂地成为了永恒。

      宋温期看着他,唇角上扬。

      “你的偏爱,”

      “是我不会遇见的未来。”

      “………”

      岑予迁就弹了一首,但这几分钟足以让宋温期想起很多事情。

      如同此刻。

      岑予迁弹完一首就没再弹了,两个人坐在车里,宋温期长而卷的头发垂了下来,轻轻触碰着岑予迁的肩膀。

      青年逆着光,狭长的眼里神色淡淡。

      他勾起了岑予迁的下巴,语气暧昧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冷淡:“岑予迁,你是在取悦我吗?”

      岑予迁看着面前的人,低声承认。

      宋温期看着他,指尖的凉意被岑予迁皮肤的温度侵染,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单纯好骗的少年重叠吻合。

      宋温期一向薄冷的心轻轻颤动了几下,他抬起面前人的下巴用力了几分,另一只手扣住岑予迁脖子吻了上去。

      宋温期感觉到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他知道自己强势,但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么强的破坏欲。

      他发现了自己的劣根性,比从前任何的行为都要恶劣。

      他想拉着岑予迁一起沉沦,可另一边又想将身下的人远远推开。

      宋温期在提醒自己,不能把情感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但他好像溃败了,但是青年不想承认。他开始试图说服自己,通过语言警告——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的警告。

      岑予迁的呼吸被掠夺,被侵占,他的气息紊乱又急促。而宋温期的吻是霸道又有些冷漠的,没有什么怜惜之情,岑予迁生涩的技巧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只能被动承受,像只待宰的羔羊。

      宋温期很快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岑予迁狼狈失态的模样,心底泛上一层将神邸拉下神坛的禁忌之感。

      青年的手抚上了岑予迁被吻到红肿破口的唇,语气恶劣:

      “这个吻是奖励。”

      宋温期将唇贴近了岑予迁,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挚爱一般地调情爱语——

      “只给你的奖励。”

      车里气温很高,岑予迁的衣服领子被拉开,脖子上有几颗星星点点的痕迹。

      他的急促的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宋温期这个情场高手一来就给了岑予迁一个非常难忘的记忆。

      可宋温期不是一个很好的感情寄托的对象,他不会爱人,能在一起多长时间取决于青年的新鲜感什么时候消失。

      即使宋温期给了他一枚快要窒息的吻又怎么样?

      他还是寡淡冷漠地朝岑予迁恶劣般地笑了,宋温期并不会因为他们之前认识而对他产生特别的感情——

      青年像爱人一样吻着岑予迁,在他白皙又脆弱的脖子上吻下标记,又像一位过客警告着快要深陷近爱情漩涡的可怜人。

      但只有占据主导的青年才知道,这份看似薄情的警告,到底是给谁的。

      “岑予迁,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但我要告诉你。”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青年咬住了岑予迁的喉口,温柔的,又怜悯地亲吻着。

      “——浪荡子的眼里,没有永远。”

      —

      介于两人在酒吧里都喝了酒,很快又找了一个新的代驾。

      新的代驾很快来了,他无视了这糟糕的气氛,并且从进来开始暗暗发誓,他除了看路其它方面就是瞎子。

      青年倒在岑予迁的肩膀上,闭着眼,神色有些倦。青年冰凉的手和他交握着,试图从岑予迁身上汲取温暖,而岑予迁一动不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很难想象现在看起来有些弱势,让人怜惜的人刚刚说的话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岑予迁不太擅长怎样留下一个人,他很笨拙。因此对于和宋温期在一起他是没有考虑未来的。

      就像初识,岑予迁以为他和宋温期是有缘的,但记忆太久远,久远到只有一个人记得。

      所以岑予迁又不确定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非常非常喜欢身边的这个人,哪怕这个人下一刻就要和他分手,岑予迁也无怨无悔。

      感情中总是很弱势的人是拿不到主动权的,这很危险。

      岑予迁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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