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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在劫难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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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能长久的在一起靠的不是一个人付出,只是这两个人一个不愿意将心放在一个地方,一个笨拙又不懂得情爱。
只有一个人有爱是没有用的。
岑予迁深知这个道理。
宋温期神色倦倦地靠着他,岑予迁只能让他靠着,也因为如此两人花了比平常要久一点的时间到家。
岑予迁扶着他,将青年轻轻放到了床上。宋温期喝的酒不多,但是却意外地很困倦。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岑予迁的手腕就被一只手给攥住了。
青年眼帘半掀,虽是一副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但他是有理智的,宋温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陪我一起睡。”
岑予迁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想要询问什么的时候,不留神被青年拉了过去。
他倒在了宋温期旁边,刚刚还懒懒散散的人现在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青年冰凉的指尖落在了岑予迁的唇间,细细摩挲着。
他唇边染上了一抹笑意,但不到眼底。一贯冷漠的他,却偏偏又让人从青年眼底看到几分真真切切的情意来。
“今晚留下来。”
岑予迁耳朵红了一片,他转过了头,躲开了青年,“不行,我没有洗澡。”
宋温期觉得很有意思,狐狸眼轻眨,青年蓄意勾.引着:“我都没洗,你讲究什么?”
岑予迁不敢看他。
青年低声笑了起来,嗓音有些微哑,他那双狭长艳丽的眼睛看着他,“只是单纯睡一起而已。”
岑予迁没有多想,他就是很紧张。看到青年捉弄他,岑予迁也不恼,默默起身要走。
宋温期面色平静,眼底藏了些情绪,令人琢磨不透。
在岑予迁关上门后没多久,青年靠在床沿,眼睛失神地吻着触碰过岑予迁唇瓣的指腹。
有些东西很好触碰,比如一份久远的记忆,又比如摆在他面前的,一份真挚的爱意。
喜欢宋温期,爱宋温期的人很多,但是并不意味着宋温期会因为他们爱意的多少而回应。
但现在,宋温期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好像真的心动了。
岑予迁弄好后坐在床上学习,门没锁,但青年敲门后得到岑予迁同意才进来的。
宋温期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睡袍,袍子质感很好,青年身材匀称美丽,第一眼看上去就有很强的冲击力。
这身衣服称得他肤色极白,青年的浓墨似的卷发就轻轻搭在肩上,偶尔扫过精致漂亮的锁骨。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露,却蛊得让人目眩神迷。
岑予迁敲击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
宋温期的行为好像永远都是令人琢磨不透的,至少在岑予迁看来。
他没想到青年会一面吻他一面又说着冰冷刺骨的话语让他死心。
甚至这些还不够——
宋温期已经将笔记本电脑从他手中抽离,被关在柜子里的衣服在这一刻重见了天日。
青年美丽得像是要把人拉入深渊的恶魔,他用着那双仿佛含了情的眸子看着岑予迁,沉默中带着无尽的爱意。
岑予迁被迫穿上了那些他此生都认为自己不会穿上的衣服。他原以为自己会拒绝,但其实他根本不会拒绝。
宋温期的眼光从来没有出过错,这些设计很大胆的衣服让岑予迁隐晦的性.感变得十分具有冲击性。
而青年注视着,思绪几经翻涌,最后又归于平静。
宋温期落下了一枚吻。
“你喜欢吗?”
岑予迁像极了一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在这段感情中他好像从来没有占据过主导地位,都是一味的被掠夺侵占。
他不知道青年指的是什么,在喘.息中回答:“喜欢。”
宋温期的手抚上了身下人的腰肢,上移,皮肤间的滚烫温度冲溃了青年脑子里的防线。
他开始意识到了什么,但眼前的一幕让青年几乎丧失理智。
那些痕迹还留在岑予迁的脖子上,那么地引人注目,像是被某人标记的所有物,很轻易的就能满足别人的占有欲。
而岑予迁被吻到快要窒息,他狼狈极了。
宋温期很快就感觉到某些存在,他唇角微勾,指尖下移,语言直白热烈,烫得人不知所措。
“做吗?”
岑予迁没想到在他看来离他很远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还发生的那么突然。
“嗯。”
胡乱中有人应了一声,而另一人笑着将一块美味的蛋糕拆吞入腹,食髓知味。
岑予迁再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青年就在他旁边安静睡着,岑予迁身上没什么异物感,想起来是后半夜宋温期带他去清理了。
他伸出手按亮屏幕,冷白的皮肤上全是斑驳痕迹。
宋温期醒了,他看见岑予迁满身都是疯狂过后的痕迹,许久没有发作的烟瘾突然犯了。
没犹豫,青年起身,随意地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岑予迁目光落在了宋温期离去的背影上,陡然无助。
有些人冲动之后就会后悔,宋温期就是这样。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艳丽美丽的脸,第一次发现他是那么的陌生。
在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情感后,宋温期并不想选择直面它,接纳它。
习惯作为抽身的那一方他习惯了不对一个人保持一份长久的感情。
但是他对岑予迁产生了那种想法。
很荒诞,荒诞到宋温期的烟瘾发作,迫切地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明明烟瘾在宋温期戒掉之后就很少再出现了。
他并不想把这种行为定义成人渣行为,但就从事实来看,宋温期觉得他就是个人渣。
但他不想解释什么,他清楚自己是害怕还是抗拒——失去控制的感觉。
宋温期的烟燃起了火星,他垂着眼,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勉强遮住了他的躯体,但只要他稍稍走动,就会露出大片肌肤,但他毫不在意。
青年任由自己的气息被曾经厌恶的烟草味占据,好以此将他二十一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的迷茫一同覆盖。
但显然不可能。
宋温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面对人生中唯一一次例外,而现在他只想好好想清楚岑予迁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岑予迁看到宋温期很久没有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似乎就明白了。
只是他没有开口,任由青年将他送回学校,哪怕在路上一言不发。
气氛很窒息,和宋温期的吻带来的感觉一样。
回到学校的岑予迁穿着不合季节的高领长袖,收获了一大片目光。
那些人的眼神赤裸得如同将岑予迁里里外外都扒光了一样,让他非常不适。
那些眼神有些来自宋温期的前男友,他能感觉到视线中含带的嫉妒和不屑。
更多是众人看好戏的揶揄。
所有人都知晓宋温期绝对不是一个良配,他把感情当做儿戏,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人抱侥幸心理去接近他,妄想获得唯一的恋爱和例外。
但是,宋温期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
世界上所有的浪荡子都有可能回头,但宋温期绝对不会。
岑予迁无视了身边那些窥伺的眼神,他其实并不后悔昨天晚上的决定。
话虽这么说,但有谁希望自己交付完全部后就被丢弃?
没人希望。
岑予迁不知道宋温期是什么想法,他体会不出宋温期言语间的意味。
哪怕他说出的话和做出来的事看上去是那么地违和。
岑予迁都没有仔细推敲,他只在想,只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判下死刑。
就像那条很快出现在岑予迁手机里的提示一样——
“您有一条未读信息。”
一个悬在头顶的,显而易见的审判。
—
岑予迁被骗的那笔钱找回来了,他长了记性,但长得不多。
他有钱没钱大家都看得出来,非常明显。
而且岑予迁的家境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他们都知道岑予迁这个人没什么心眼,非常好骗。所以外校的混混在知道岑予迁又有钱了之后就盯上了他。
不出意料地,岑予迁又被骗了。
不过他们告诉岑予迁如果他愿意打扮成女孩子去找他们,他们就把钱还给他。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岑予迁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他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群变态又没有下限的人。
他选择妥协的同时,也意味着是他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虽然岑予迁的父母有安排保镖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们还是很乐意让岑予迁吃一次亏。
因为正常人不会像天真的岑予迁一样,去答应这种无理又荒诞的要求。
而且那群人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把钱还给岑予迁。
但是很凑巧的是,已经扮成女生的岑予迁出门要去赴约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宋温期。
少年一头标志的齐耳短发,眉眼漂亮到凌厉,令人不敢直视。他显然看到了岑予迁,并将他认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
岑予迁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非常丢脸和尴尬,但他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宋温期。
宋温期听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扬的狐狸眼弯了起来:“你连这种话都相信?”
他觉得如果国家不设定珍稀物种的标准的话,岑予迁绝对靠他的天真愚蠢稳坐一级保护动物的地位。
虽然很震撼,但宋温期依旧很善良地帮他解决了那群人,眼带怜悯并且非常残忍地告诉他:“小孩,钱我就不帮你拿回来了,长长记性吧。”
岑予迁:“……好。”
末了,宋温期看着面前乖巧到委屈巴巴的少年又有些于心不忍。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上当受骗了好吗?”
岑予迁惭愧低头,不敢看他:“嗯。”
宋温期似乎想到了什么,由衷地建议他,“你还是从一开始就装穷吧,装穷会吗?”
少年诚实地摇头。
宋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