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前的放肆》山顶拾叁

16、变动

　　就这样，在这阴森诡谲、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中，整整半个月如流沙般悄然消逝。每日都深陷在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可怕循环里，鞭刑如恶魔的利爪无情地抽打在身上，上药的过程也充满了痛苦与煎熬。

　　然而，无论那疼痛是如何的钻心刺骨、撕心裂肺，哪怕多次被疼得直接昏厥过去，迟宿离也坚决不肯向原肆吐露半个字，哪怕仅仅是一个轻微的音节，他都倔强地紧闭双唇，像一座沉默的堡垒，绝不向对方敞开一丝缝隙。

　　以此类推，原肆的日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内心同样饱受着折磨与煎熬，可面对这般复杂而又难以掌控的状况，却又那般的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两人虽同卧在一张床上，可彼此的心却好似相隔了万水千山，常常皆是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全然不知到底是谁在无情地折磨着谁，又或者，这是命运的一场恶作剧。

　　那天深夜，浓稠如墨的黑暗笼罩着一切。

　　原肆趁着迟宿离这些天被自己欺凌得身心俱疲、毫无反抗之力，蛮横而粗暴地扒光了他的衣裳，还用一条质地粗糙的发带紧紧绑住他的双手，不许他有丝毫的动弹。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阴阳怪气地说道“宿离哥，我这几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想让您好好试试。”

　　至此，迟宿离即便再不愿开口，此刻也不得不打破沉默了。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极度的慌乱和恐惧，颤抖着说道“原肆，你冷静点！”

　　言罢，便开始拼命地挣扎。

　　可此时的原肆已然长大成人，身材高大，力气大得惊人。

　　再加上这些天对迟宿离的身心折磨，使得迟宿离虚弱无比，实在是力不从心。

　　他徒劳地挣扎了许久，却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原肆根本不理会迟宿离那绝望的挣扎动作，自顾自地说道“宿离哥，我现在真的非常冷静，清醒得很，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随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待原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抬眼看向那可怜的少年。

　　只见侧躺在床上的迟宿离，面庞涨得通红，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一副羞愤欲绝、不堪受辱的模样。

　　原肆的眼神暗了暗，他粗暴地将迟宿离的身子扳正，让其仰卧着，语调暧昧而又充满威胁地说道“宿离哥，你不想我，那他不想我吗？”

　　迟宿离的脸瞬间红透，仿佛熟透的苹果，他扭过头去，避开原肆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在疯狂的边缘苦苦挣扎的他，用被绑着的双手轻轻拉扯了一下原肆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哀求地说道“不……不要这样。”

　　原肆倒是听话地松开了手，可那动作却毫无温柔可言。

　　他凝视着床上那迷人却又可怜的少年，眼神中掠过一丝得逞的快意，说道“好吧。”

　　沉默片刻之后，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那玫瑰花瓣如丝绒般柔软，却带着尖锐的刺。

　　他仔细地端详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邪恶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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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迟宿离在听到这句话时，愣是被吓得呆若木鸡，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他紧紧抓住那洁白如雪的床单，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牙苦苦忍受着那非人的折磨。

　　相比于那传统的刑罚——鞭刑，此番行径无疑是对身心的双重摧残与折磨。

　　毕竟，谁也承受不住这样残忍而又变态的对待。

　　所以，迟宿离虽说并未叫嚷出声，但眼圈却不由自主地红了，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就那般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在这之后，迟宿离一声不吭地咬着自己的胳膊，宁可咬得鲜血淋漓，也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那胳膊上的伤口越来越深，鲜血汩汩流出，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迟宿离实在是疼痛难忍，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朝着那床沿不停地猛撞，哪怕撞得额头鲜血直流，也不肯停歇。

　　迟宿离不禁有些笃信这样一句话：年少的恋情总是以鲜血为代价的。

　　后来，原肆终究还是心疼起了迟宿离。

　　他停下手中那残忍的动作，解开迟宿离那被勒得发紫发红、甚至出现深深勒痕的手腕。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迟宿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压在迟宿离依旧颤抖不停、如风中落叶般的身体上，望着他那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说道“宿离哥，对不起，今日是我冲动了，我……我帮你上药吧。”

　　一听到“上药”这两个字，迟宿离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毫无一丝血色，他张开嘴，声音微弱地说道“可以不要用那个药吗？那太疼了。”

　　说完，眼圈却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迟宿离极少会对原肆说这么多话，就因为这些话，原肆原本已经变得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又焕发出光彩，一如他年少之时那般充满期待和渴望。

　　他说道“虽然我也不愿让宿离哥疼痛，可那个药确实好得快，我不想让宿离哥一直疼下去……”

　　迟宿离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原肆让迟宿离趴下，望着他那原本匀称健硕、如今却因自己而伤痕累累的脊背——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或许明天就会消失。

　　他的目光向下移动，看到了迟宿离一片凌乱不堪、惨不忍睹的下身，眼神越发暗沉——迟宿离这次或许又要被疼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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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般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迟宿离苦苦熬了半个月。

　　每天都混沌不清，无法分辨白昼与黑夜，浑浑噩噩地过着一天又一天，数着那无比难熬的日子。

　　那是他一生中最为黑暗、最为痛苦的一段时光，每天都恨不得自我了断，结束这无尽的折磨。

　　然而每次睁眼，却总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仿佛命运在无情地嘲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