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巷旧梦》小凡猫兔兔

2、误会

　　“合作愉快 。”

　　李褚故握住半空中的手，“合作愉快 。”

　　目送两位合作商出了饭店，他转头问助理：“许兰洋今天怎么没班 ？”

　　“好像是感冒了 ，昨晚打电话请假来着。 ”

　　李褚故捏着口袋里的手机，上车前问：“他家在哪 ？”

　　驾驶座上的助理一脸疑惑，“您要过去看他 ？”

　　“过去瞧瞧吧 ，”李褚故靠着座椅说：“免得过两天又来和我诉苦。”

　　许兰洋住的是个老式小区，助理打电话给人事询问到具体的位置后，就开车前往 。
　　李褚故靠在后座 ，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 ，回想这几天连轴转的状态 ，开始考虑要不要找时间休息个几天 ，顺便把一直在外头浪的徐诸叫回来顶班 。

　　车辆行驶的平稳，此时许兰洋正穿着宽大的睡衣 ，手里拿着从医院开回来的感冒药 ，就着半杯温水往下吞。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头上的碎发遮住了眉眼 ，顺带挡住了眼神中的倦，感冒灵倒进杯子里 ，还没来得及搅动。

　　门铃响起的时候 ，他被吓了一跳，端着杯子走过去 ，开门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门外的人眉眼间带着霸道，五官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晰，他点烟的动作顿在半空，透过来过来的烟味淡淡的。

　　半晌后他抬头望过来，先灭掉了手里的烟 ，看清许兰洋身上的穿着之后，李褚故笑了两声 ，声音沙哑着：“你在私下就这个样子 ？”

　　许兰洋愣在原地，还是不太相信此刻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人 。

　　李褚故挑眉看他，“不让我进去坐坐 ？”

　　许兰洋拉着门把手，赶忙往旁边让了一把 ，让李褚故进门。

　　李褚故绕过他 ，身上淡淡的烟味不让人反感 ，他的手上依然戴着那款腕表 ，银色的链条，让许兰洋多瞧了两眼 。

　　“李总怎么突然过来了 ？”

　　李褚故打量着这个不太大的客厅 ，墙上有着简单的装饰 ，单人沙发和电视机 ，餐桌边上的感冒冲剂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

　　他收回视线：“听说你感冒了 ，顺路过来瞧瞧 ，免得你过两天上班又跟我抱怨。 ”

　　许兰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先倒了杯水，看着李褚故接过后，他开口：“就是个小感冒，想必是前段时间降温的时候冷着了 。”

　　“不一定吧 ，” 李褚故喝了口水回过头，眼神中夹着笑意：“我听外头几位秘书美女说你一天吃了四个冰淇淋 。”

　　“啊！”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的原因 ，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许兰洋半张脸都红了 ，带着透红的耳垂有些吸引人 。

　　李褚故发觉自己已经伸手摸上去的那刻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是许兰洋瞪大的双眼 ，而自己的手还捏在他的耳垂上方 。

　　“抱歉，唐突了 。”李褚故收回手 ，在许兰洋还有些发愣的眼神里 ，朝着沙发走去 。

　　客厅没什么多余的物品 ，连凳子都少的可怜 ，茶几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鲜花 ，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了 。

　　李褚故掐着花枝瞧了两眼 ，“玫瑰？”

　　他回头，看着那个捏着耳垂还愣在餐桌边上的许兰洋，开始后悔刚刚自己的一时冲动。

　　“我每个月工资方面都没亏待你 ，怎么住这么小的房子 ？”

　　“一个人也不用住太大的，我这个年纪，还是想多存点钱 ，之后买套好点的 。”

　　李褚故看着眼前的少年，阳台上的光撒进来 ，少年的眼神明亮 ，完全没有生病时的颓废 。

　　不知不觉间思绪又有些飘 ，等到许兰洋越靠越近 ，都快要凑到面前的时候，李褚故才勉强的恢复了意志。

　　“李总，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

　　李褚故扶着额头，闭着眼睛说：“可能是最近加班太多 ，有点头晕 。”

　　身后的脚步声音清晰 ，没过多久眼前多了只手 ，掌心有两块水果糖 。
　　李褚故抬眼瞧他 ，许兰洋半蹲着身子 ，说：“我听助理说 ，李总有时会低血糖发作 ，先吃两颗糖吧 ，头晕可能会好点 。”

　　李褚故拿过那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捏着糖纸的位置把玩了许久。

　　“喜欢吃草莓 ？”

　　“还好吧 ，主要是小时候贪嘴 ，家里买的多 ，吃习惯了 。”

　　李褚故舌尖弥漫着水果糖的甜味，鼻尖处还带着草莓的清香 ，对面的少年手里捧着感冒冲剂 ，表情嫌弃中又带着点无可奈何 。

　　他看着许兰洋半捏着鼻子喝下那半杯药，最后还吐着舌头吐槽了几句，隐约间能听到他骂人的语调。

　　李褚故笑出了声 ：“还怕吃药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

　　“我本来就还小 ，”许兰洋小口的喝着温水 ，开口反驳着 ：“我才22 ，李总比我大五岁呢 ，喝咖啡的时候还不是要多加几块糖 。”

　　“说的也是 。”李褚故半靠在沙发扶手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带着点慵懒又勾人的表情，恰逢外头的阳光映着他的侧脸 。

　　许兰洋一时间看得入迷 。

　　李褚故半眯起的眼睛带着打量，他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从眉眼之间望到下巴，咳了一声后问：“兰洋，有女朋友吗 ？”

　　“什么？”

　　许兰洋僵住身子，手里握着的水杯抖了一下，微热的水珠撒上他的指尖 ，他猛然回过神：“怎么突然问这个 ？”

　　李褚故仰头，看着有几条小裂缝的天花板，以及边上没有打开的射灯，水果糖在口腔里融化的差不多 ，他舌尖抵着上颚 ，回味一下香味说：“就是有些好奇 ，你看起来，和我一样。”

　　许兰洋放下杯子的手有些颤抖 ，“李总什么意思 ？”

　　“跟我一样 ，都是圈子里的人 ，”李褚故侧着头看他 ，像是看清了许兰洋眼神中的慌张，他突然笑出声：“别怕，我又没打算潜规则你 ，你抖什么 。”

　　许兰洋：“……”

　　正午的阳光热烈 ，助理在楼下的车里睡得正熟 ，副驾驶上还没整理完的文件乱成一团，李褚故敲响车窗的时候 ，他是被吓醒的 。

　　回公司的路途中 ，李褚故在后头睡着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控着车速，想着刚刚老板上去了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是聊了些什么，下来的时候 情绪看起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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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病小痛好的挺快 ，许兰洋就请了一天假 ，在第二天进办公室的时候 ，李褚故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

　　早上的会议结束后 ，李褚故坐在椅子上 ，旁边是刚泡好的咖啡，对面是还在努力工作的许兰洋。

　　刚刚叫人把他的办公桌搬进来 ，许兰洋是很懵逼的状态 ，进来的时候带着点抗拒 ，感觉身后那些秘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

　　李褚故十分淡然 ，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样子 ，依然是安静的坐在办公桌上处理文件 ，手里一口流利的英语打着越洋电话，半个小时后谈成了一通合作 。

　　许兰洋看着外头的阳光 ，闻着办公室里独有的沉木香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

　　“你在想什么 ？”

　　李褚故突然开口 ，许兰洋迎上他带着笑意的双眸 。

　　“我在想，李总为什么突然要移我的办公桌。 ”

　　李褚故单手撑着头，另一边的手盖上电脑 ，假装思考了一番 ，随后笑道 ：“你可以理解成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 ，所以需要你的陪伴 。”

　　“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许兰洋皱着眉头说 。

　　“误会什么 ？”李褚故神色淡然道：“每一个助理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出去问问你老师 ，他刚跟在我身边的时候 ，办公桌就在我旁边呢 。”

　　许兰洋说不出话 ，为了确认这件事情 ，再出去打印文件的时候，专门去找了一下李镀。

　　李镀是从李褚故刚创业时就跟着的 ，现在也有大概五年时间了 ，说起来算是公司最早一批的元老人物。

　　虽说现在并不是李褚故的私人助理，但还是把控着办公室以及外头秘书的日常工作，李褚故身边的两个助理 ，包括许兰洋，都是由他培训出来的 。

　　李镀证实了李褚故刚刚说的那一番话 ，因为当创业初期，公司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大 ，那时候个个都很穷 ，就想着怎么搞钱 ，四五个人挤在一个小办公室里是很正常的情况 。

　　李镀说：“那时候就是一张长的办公桌 ，三个人挤成一排 ，每天桌子上的文件乱成一堆 ，这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

　　许兰洋真是无语 ，他抱着文件走出秘书室，看着对面总裁办公室的门 ，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

　　李褚故吃完午饭回来，推开办公室的门 ，看见许兰洋正趴在桌子上午睡 ，空调的风吹过他的额角，碎发随着摆动。

　　李褚故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场景 ，原本他的办公室是闲人勿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位新来的助理可以明目张胆的坐在里头办公 ，他倒也觉得无所谓 。

　　一切的行为中带着点纵容，外头那位跟着自己五年多的助理看得分明，李褚故心里自然也明白。

　　他想放任这种情绪增长 ，大有让这小火星长成燎原之火的架势。

　　许兰洋长得挺白净 ，远远的看过去带着笑容的样子很干净，有时候工作累了，瞧上一眼，倒也觉得少了点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