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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单粱身份遭疑,戴秋铖穷了 ...

  •   推特火了一套美食分享合集,发布者推荐了韭菜如何变好吃的做法,并附上照片,单粱的美貌也为这篇美食推荐锦上添花,不少人猜测是韩国艺人,好在大厨有良心,在评论下面纠正,「他来自中国的朋友,分享的是他们国家的一道美食。」
      这样澄清之后,原本融洽的评论区炸了锅,纷纷叫嚣为什么要与ZG人一起吃饭,他们身上有病毒,大厨十分生气,立刻在评论里回复那些惹事的评论,「不要说没有证据的话,你被政客们洗脑了吗?」
      争吵愈演愈烈,消息很快被有心者发布到国内,推波助澜掀起又一波议论热潮,被单粱以前少数小粉丝发现了,在冷清的超话里发布了一条声讨,「难怪他这么久都不出来了,原来是去M国了!那些有钱的大明星逃到国外,他也学人家!还偏偏去给咱们投毒的M国!亏我以前还那么粉他!渣梁一生黑!」
      网络环境就是如此之神奇,原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透明,退圈之后反而三番五次火上热搜,加上之前和某高校学术造假的教授陪S的新闻,单粱的大名直接被钉在了民族耻辱柱上,如过街老鼠,人人路过骂上一两句尤不过瘾。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戴珩津很快收到了消息。
      他已经收拾妥当赶往机场,吩咐下属找到谩骂单粱的发布者,要求他删掉不符合事实的推文,至于那篇转推文,不必删除但要控制舆论方向,针对M国就好,不要牵扯到单粱。
      他不能澄清单粱是被绑架到芝加哥,翻看那些死灰复燃的超话里那些无端的指责,心情无比压抑。
      而且,透过照片,能看出单粱一点也不开心。平时爱弯的笑眼下垂着,嘴角也压抑着绷紧,越看越令他担忧。
      于是做了件从没有做过的事情,竟然用自己的微博号,在其中一条粉丝微博下面评论,「你好,单粱是因工作外出,并非网络传言所述,请删除。」
      他不澄清还好,这一回复,短时之内舆论再次上升到新的维度,各个八卦营销号纷纷瞅准时机,把压箱底不敢曝光的秘密爆料:这个青年企业家的账号,背后身份是畅意娱乐公司的大东家,单粱自去年年底便与畅意取消了演艺合同,不知去向,如今畅意公司幕后BOSS出来澄清,这背后两人关系究竟哪般?晦涩难解,不宜明说。
      戴珩津回复完便不关注了,毕竟他还有很多复杂的工作要在出国之前交代好。任性行为总要有人买单,可怜的就是此刻在家中一门心思照顾病恹恹的何幸阳的现任畅意CEO江英先了。
      收到公司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消息,他震惊不解,得知来龙去脉后,努力努力再努力地忍住给戴珩津打过去痛骂一顿的冲动,卑微打工人从头到脚穿戴好,嘱咐家佣一定寸步不离何幸阳之后,不放心地驱车赶往公司主持指挥风波事宜。
      邢哲也被这件事烦得焦头烂额,往日只有他们公司操控舆论欺负别人,如今遭遇,感觉像被一群饿了大半辈子来势凶猛的白蚁掏空了家,原本约好下午和肖媛去商场挑选送给未来老丈人的生日礼物的行程也被迫取消,走廊里,打电话和肖媛讲这件事,肖媛也很担心,“我还想为什么又联系不上单粱了,原来是因为工作。可是,就算去了国外,以前也会提前告诉我的,这次怎么什么都没说……”
      邢哲也觉得戴珩津不会安排一个刚学基础英语的笨蛋出国办公,但这次戴珩津并没告知他任何内情,他只能安抚肖媛情绪,少一人担忧,“戴总的公司业务广,外派是常有的事,不必太担心,大概是事出紧急,没顾上。”
      “唉,我真是担心得不行,我认识他很久了,他的心思就像十岁的孩子,很简单,他本身思考不了复杂的问题,也处理不了复杂的工作,贸然出国,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得来……再说国外现在蛮乱的,万一不小心惹到了谁……唉。”
      “你别太担心,不出半月也就回来了,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恩恩,拜托你了,他就像我亲弟弟,所以问的多了些,你别介意。”
      “不会,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再说他还是我的同事,好就这样,先忙吧。”
      牵动所有人心肠的单粱同学,此刻呆坐床央,抱着软和厚实的抱枕发呆。
      房门开了,他麻木地看过去,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看到齐严的脸,头嫌弃地扭向窗那侧,齐严抱臂靠坐在墙边红木桌台边,“你想好了没。”
      “没有。”单粱没好气回复。
      齐严笑笑,“有人帮你,底气也足了。”
      单粱扭过脸来,举起胳膊,“手铐解开之前,一切免谈。”
      齐严手里本就攥着钥匙,闻言支起身来站好,随手丢给单粱,单粱赶紧抓起钥匙解开手铐,疼惜自己磨红的手腕,可疼可疼了。
      齐严嫌他浮夸,“至于么?你又不是出身豪门的贵公子。”
      “铐你两天试试!”单粱从床上站起来,气势凌人对峙齐严,“先把二百万定金打我卡上,我再答应你的条件!”
      “你以为转二百万美金像二百块那样简单?”
      “什么时候到账我什么时候办。”
      “随你,戴珩津已经来了,看你是要亲手送他走,还是你们一起走。”齐严耸肩,“这两个结果对我来说并无差别。”
      说完,从身后掏出一把银色与黑的相间的手枪,同样丢到单粱身前,“这把手枪的子弹是特制的,只有我有,如果想通了,欢迎来找我,戴珩津来之前你可以随便出入,但不能出这栋楼。”
      齐严走后,单粱还在发蒙,这是……糖衣炮弹?否则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不但解开手铐,还准许他出入房间……世界上还有这么松懈的绑架么?
      事不宜迟,摸索出逃路线最要紧,刚才说戴珩津已经来了,那他更要赶在戴珩津到这里之前逃出去,避开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把没有子弹的废物枪壳子卡在腰间,迈出房门,走在灯光明亮的走廊上,才想起Zrat告诉他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不如等天亮之后问问Zrat监控死角的事儿……可现在他也不想回房间,揉揉干瘪的小肚子,晚饭吃一半光顾着触饺伤情,现在精神放松下来,饿了。
      齐严没走,而是在走廊的拐角隐蔽处,看单粱摸索着向下走,正中他下怀。
      参照人在遭遇未知困境稍得解放后的心理,他猜测单粱八成会去在这里另一个熟悉的地点——后厨,填补缺失的安全感。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目的的。
      凭借记忆,摸索到了大楼的后厨地界,他记得还留有一些馅料没有包完,等下只需和一些面就好了……诶真麻烦,不如搓成丸子,做手擀面。
      想想便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推开后厨的重门,里面却是开着灯的,一个没有见过的金发碧眼风韵犹存的魁梧中年外国人,正一手举着插着半只饺子的叉子,错愕地看向他。
      这个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在??单粱眨眨眼,不过既然大家都不认识,又都是偷偷来觅食的,不用交谈也不会声张吧。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大大方方顶着对方探究的视线去打开巨大号冰箱翻找剩余的饺子馅,“嗯?明明放这里了……哪儿去了……”
      身后,高大魁梧的中年外国人一只手撑开他扶着的冰箱门,害单粱险些扑进去变成生鲜,扭过头来,“干嘛!”回过头嘀咕,“这死老外,真没礼貌。”
      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用中文交流,只是和Zrat一样,不太流利,“你……是谁,我们这里,没有中国人。”
      “怎么没有?齐严不就是?”既然听得懂,单粱站起来问了,“你刚才吃的饺子哪儿来的?”
      外国人深邃凝重俯视单粱片刻,“齐严,不是中国人,他是美国公民。”
      是哪国人跟他有啥关系,单粱特反感过分强调国籍和种族的言论,好像是美国人就高人一等似得,“嘁,美国人了不起么?我还是从小被人从美国绑架到中国的呢,要认真算起来,我也是美国人,但我有中国公民身份,这身份一般美国人可拿不到。”
      单粱的话并不复杂,但他语速太快,说的像绕口令一样,以至于对方听的一知半解,就像让小学生听英语六级听力测验,还非要在对话里选出正确的选项一般,“你……是美国人?”
      “中国!”单粱纠正道,“你这中文水平,跟我英语水平差不多,扯平。”
      听着对方叽叽喳喳像小孩子一样的淳朴的话,外国人勾勾唇角,“你几岁了?”
      “你几岁了?”单粱反问。
      “58?”
      “……”搞什么?是真的在问他年龄?单粱刚才还以为对方是想嘲讽他幼稚,大概是因为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吧,所以更容易袒露心声,“可能是26、7,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不清楚具体年龄。”
      外国人又沉默的思考了一阵,“你在找什么?”
      “饺子馅儿,就你吃的那个。”
      “哦……Arves给我做的,味道……很怪。但能接受。”
      “所以……全吃光了?”这群老外嘴怎么这么馋!他的夜宵啊!
      “啊……如果你不介意,把我原本的晚餐给你,不过是一些牛排和黄油虾。”
      “也行也行,我不挑。”单粱心想饺子换牛排不算亏,看对方准备,他凑过去,“诶,你们这个地方,很流行学中文?你说的不错,Zrat水平也可以。”
      “你认识Zrat?他的朋友?”
      “算是吧,我是齐严带回来的,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没监控的后门?就是运货走的那种通道,没人看管的。”
      外国人煎锅热着牛排,“你想干什么?从那里离开么?”
      “昂……我,想回家。”
      “这个我不太清楚。”
      真没用。
      单粱都不问对方是什么人,傻乎乎的垂头丧气把牛排和大虾吃完,走前还邀请人家,“明晚你在吗?要是喜欢吃中国菜,明儿还这个点儿。”
      “好,等你。”
      他走后,外国人拿出手机,给齐严打了过去,“给你带回来的小朋友做个检查。”
      “是,博森先生。”齐严计划得逞,转手打给另一个人,“交给你一件事。”
      单粱刚回房间,几个人随后而入,强行控制住他,推到写字台前,“喂!你们干什么!”
      三人合力将他的袖子撸起来,拿出针管抽血的速度稳准狠,又十分速度的拿着他的血液离开,单粱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看到针孔噗噗流血,赶紧按住,“搞什么,这里的人怎么都像精神病。”
      Zrat在睡梦中被叫醒,睁眼看到是他的日常健康护理人Pike,他还有些懵,“怎么了?”
      “齐严刚才要求他的护理人取那个中国人的血样,你有想法么?”
      Zrat坐起来,“你是想说,纳特怀疑单粱是他的孩子?”
      “不然突然做这个干什么?”Pike说到这里,又往回收了收话,“当然,他找儿子这么多年,最近只要遇到亚洲面孔便要求做DNA,也不能算突然,他总这样,失眠症只会越来越严重。”
      “……”单粱只是长得漂亮些,看不出有混血的特征,这样也会被怀疑?纳特现在真是疯魔了,随便摘一个人就验基因,Zrat掐着额头思索片刻,“我需要你,把他的血换成我的。”
      Pike惊讶,“如果他被认作纳特的儿子,你的身份就……你怎么想的?还要增加自己的竞争者?”
      “不,我从来都没想操控这里,我想阻止他们。这很重要,你一定要成功。”纳特找亲生儿子找了近二十年,如果单粱被误认成那个被佣人恶意报复卖给Du贩的孩子,单粱就得救了。
      “……我知道了。但我想,如果你想阻止这些,坐上纳特的位置会更顺利。我真的受够这里了。”
      「北京」
      “这次会离开久一点,照顾好爸妈,让爸少喝些酒,还有……”戴珩津在电话里嘱咐了很多,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向戴秋铖交代许多事之后说,“要登机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戴秋铖心头莫名不安,这次嘱托的事太全面,就像在诀别,“哥,早点回来,爸妈、珺洁还有我一直很记挂你。”
      “嗯,知道了。”
      挂断后,戴秋铖握着手机站在窗口深思而下望,他很担心戴珩津。
      姬尘音昨夜失眠,所以醒来的晚,看到戴秋铖站在窗边,走过去,伸开双臂轻轻地从背后抱住戴秋铖,脸颊侧贴靠在那令人安心的肩上,“早啊。”
      戴秋铖被突如其来的背抱微讶回过神来,侧头过来看靠在后肩的姬尘音,以前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这就是启动恋爱模式的姬尘音么,转身回抱姬尘音,“今天要去公司,午饭自己吃可以么?”
      “嗯,去公司干什么?”
      “约了客户。”
      姬尘音的声线和他纤细的腰肢一样软软的,“好吧,等你回来。”
      谁能抵挡得了美人的温柔乡,这还只是开始,戴秋铖舍不得走,但傅一宇还在受封控之禁,出不来,迅速在姬尘音额头亲了一口,“我会早点回来的。”
      收拾一番后拎着公文包准备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送他出门的姬尘音,“你关注的那个cp账号还在更新么?”
      “嗯?”姬尘音愣住想了想,“好像没看到了,最近没关注。”
      “嗯,一会儿你看看,然后告诉我。”他要确认单粱是否还在纠缠他哥,如果是,趁他哥出国,把这家伙轰走。
      “哦。”姬尘音回卧室拿手机翻看,发现对方很久没更新过了,最新的一条仍是那个花瓶。
      刚要去回复戴秋铖,房玉临发来消息,「干嘛呢?上课十分钟了,你还不来?」
      啊!今天有网课!他给忘了!火急火燎进班群复制会议号去登陆,稳定之后才回房玉临,「没点名吧?」
      「没有。」
      「吓死我了」
      「我怕老师心血来潮所以赶紧叫你」
      姬尘音被房玉临的回复触动,随着谣言澄清误会开解,以前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也慢慢变得亲近,这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和平。
      既然对方已经伸出友好相处的手,他何不放下过去的恩怨,敞开心胸接受对方的好意。
      「谢谢啦」他这样回复道。
      房玉临回了个「不客气」的狗狗表情包。
      姬尘音把手机画面调回网课,心里感慨,自从昨天他决定接受戴秋铖之后,心境真的不一样了。
      原来只要放下戒心与防备,稍稍迈出一小步,便会踏入全新的世界。
      他很喜欢现在所处的生活状态。
      「写字楼」
      戴秋铖本意是不接这单,奈何傅一宇好说歹说,这个季度比往年同季度签约交易额下降7%,受病毒影响经济形势不好,能签就签,他只好孔乙己脱长衫,自降身份跟这个曾经跑过单的公司重回谈判桌,聊得还算顺利,对方负责人对他提出的高于市场价的合同项目也无异议,这么好的态度,激起了戴秋铖欠欠儿地八卦之心,签订合同之后毫不客气地揶揄对方,“我记得,您去年年中还认为我们的价格过高,拿着我司提供的前期设计方案找黄总签了合作,今年才开春,想必黄总那边的设计与营销策划有奇效,让贵公司短短数月赚得钵满盆满,才想起尝试一下价格高昂~的我们。”
      这要是傅一宇在场,又得骂他不干人事,不说人话。
      反正合同签了,嫌他态度不好可以毁约,正好赔他毁约金补之前设计方案的亏损。
      对方负责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戴总真是风趣幽默啊,呃,其实吧,那都是我们前老板做的糊涂主意,当今社会,各行各业,那真是一分钱一分货,黄总张总那边的工作效率和程度,真是一言难尽。”
      那戴秋铖要问了,“您跟我签约之前,和那边打过招呼了么?”
      负责人摆摆手,“嗐,都倒闭了,还打什么招呼,”小声说闲话的语气道,“我听说沾上电信诈骗XQ了,资金冻结,工资发不出来员工们集体罢工仲裁,赔得倾家荡产,合伙人进去了。”
      这引起了戴秋铖的好奇心,想起黄总曾经打给傅一宇借钱的那通电话,追问道,“那他现在很急着找资金吧?”
      “还急什么,人头七都过了。”
      “……?”
      见戴秋铖没理解,负责人扩展补充道,“那不他从上海染上了这病毒,没救回来,死了。”
      “死了?!”
      “死了。”
      戴秋铖过于惊讶一时语塞,也没心思继续调侃对方公司负责人,潦草寒暄,敷衍送走之后,立刻联系了傅一宇,“上次黄总找你借钱以后,你们还联系过吗?”
      “怎么了?那老小子又来抢咱们生意了?!”傅一宇立刻炸毛,“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家本来就是从他那边”
      “你先听我说,”戴秋铖打断傅一宇,“黄总,公司倒闭了,而且,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他感染了病毒,已经去世了。”
      “去……去……死了?!”傅一宇也是同样的惊讶,“你说他死了?!”
      “嗯……”
      “怎么死了呢?不久前还给我打电话借钱呢啊?他……”现在回想那通电话,对方确实是一边说一边咳嗽……难道那时候就已经……
      “听说,他的公司遭到了电信诈骗,冻结了账户……总之就是一系列变故,加上患病,就把他彻底击垮了吧。”
      无言挂断电话,单手捂着脸试图缓和震惊,秦司霁听到他嚷了,过来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呆样,坐到他旁边安抚肩膀询问,“怎么了?谁死了?亲戚吗?”
      傅一宇放下手,“老大,还记得我之前带你设计展,遇见的那俩同行么?”
      “嗯……”秦司霁印象模糊,“……不记得模样了。”
      “一个进去了,一个……死了。”
      “哦。”秦司霁没什么反应,但看傅一宇很受触动,“我记得你们的对话……不是很友好,怎么,你现在很同情他们的遭遇?”
      傅一宇摇头,“倒不是同情,他们两个一直抢我们的生意,还四处造谣生事,我和老三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但是……”傅一宇想到对方是走投无路才给他打电话借钱时,自己那个语气和态度,“但是,如果他平时不那么可恶,我也不会那么怼他,他要是跟我好好说……我,我不会见死不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就是嘴坏点儿,我真的没想……”
      见傅一宇深陷自责,秦司霁忙安慰他,虽然肩膀太宽,他揽着很吃力,“就算你借给他,跟他的死也没多大关系,他是因病过世,又不是因为没钱而轻生,你不用想太多,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人怪你。”
      秦司霁说的傅一宇都明白,但他很难不把黄总的遭遇归咎在自己身上,后悔在那通电话里自己的嚣张跋扈,如果当时能冷静地听听对方的难处,不那么咄咄逼人……那么如今得到这个消息,他或许不会这么心塞。
      秦司霁看他眉头越皱越深,整个人僵在那里闭嘴不言,“别想了,真的和你没关系。”
      “……嗯。”
      无论有没有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已经没了。回忆那时挂电话后,戴秋铖曾经提过要借钱给黄总却被自己严辞拒绝的对话,傅一宇内心百感交集,看来在宽容大度这点上,他不及戴秋铖。
      傅一宇对此事颇为触动,黄总的事对他而言,是一次人格上的警醒,慢慢改掉遇事冲动的陋习,言语上不再与不喜欢的人针锋相对,学着平缓、随和,也不失为一种治疗后悔症的良药。
      戴秋铖处理好公事后驱车回家,陪父母吃午饭。
      戴珺洁没开学,也在家里,席间,戴德远再次提起公司合并的事,并说,“珺洁准备入宣传部实习历练,你们进来以后,多带带她,做些成绩出来。”
      戴秋铖细嚼慢咽,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戴德远,“爸,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合并。如果公司有项目需要外包,咱们另签合同。”
      坐在餐桌对面的母女俩看戴秋铖一眼后不约而同转头观察戴德远的脸色,戴德远看都不看戴秋铖,继续进餐,“吃饭不谈工作,吃完来书房。”
      无论要面对什么,他都不会低头。戴秋铖心里早就定下了主意。
      一顿唇枪舌战之后,父子俩谁都没赢,也都不服输,戴德远拗不过戴秋铖,便以财力要挟,没收他现在能开的所有车辆的使用权限,戴德远还想把他轰出朝阳区的房子,不让他住,借此打压他,可惜那四套房子在戴珩津名下,戴德远说了不算。
      于是转战资金方面,冻结戴秋铖的信用卡以及其他基金会账户,对此,戴秋铖内心暗幸,还好那套学区房买的早。
      离开家,他看似像从一个富家少爷跌落神坛,实则手里还握着各种投资、证券账户,只是车的问题不好解决。
      想到这里扭头去了后院的车库,他爸的专职司机正勤勤恳恳的擦车,见到他来笑脸相迎,“是要去哪里?”
      “你的车呢?”
      “啊?”
      ……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别墅区外客停车场,看着一辆色彩亮丽喜庆的红色黑边桑塔纳,戴秋铖眉毛抖了又抖,“……我爸,每月给你开多少钱?”
      “董事长对我很好。待遇也很丰厚。”
      “那你的钱……”都特么哪儿去了?!开这种看起来除了喇叭不响哪儿哪儿都响的破车!
      司机大叔不好意思笑笑,“买了两套城里的房,大平米,儿子儿媳妇儿一套,我们老两口子一套。”
      “……”戴秋铖艰难地比出颤抖的大拇指,“您真有、投资头脑。”
      “过赞了,过赞了。”
      你想说的是过誉吧?算了,戴秋铖伸手,“借我开一段时间,你就先开车库里那个旧宝马。”
      司机大叔迟疑地掏出钥匙,“啊……这,……这不太……”
      “什么这那。”戴秋铖拿过钥匙上车,我去,什么味儿……这不行,这多一分钟他都感觉要窒息了,怎么上去的又怎么下来,“我还是打车吧。”
      司机大叔满脸羞愧陪他一起等车,可软件转了又转,愣是没车来接。
      “要不,你去哪儿,我送你一趟。”
      那怎么行,海淀学区房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爸知道,他摆摆手,认命的看了眼静静停在不远处的砖红桑塔纳,“按原计划走吧。”
      至此,戴秋铖的画风终于完美贴合了海淀那套老破小学区房。
      把车开到楼下停车下车的时候,一遛狗的大爷频频回头打量,那眼神,显然已经把他高贵的行头和破烂的座驾融合成一个惹人唾弃的形象——穷装蒜的坐台鸭。
      戴秋铖没心思注意路人,他忙着举胳膊掀衣角上下左右闻自己有没有粘上车里的皮革混油汽的臭味呢。
      尽管衣服还保持着芬芳,但他总觉得鼻腔里那股味道散不开,一秒不耽搁,发消息给傅一宇,「以公司名义申请一辆车,三十万左右的」毕竟现在被削减了财力,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傅一宇还深陷沉思之中,看到手机亮了,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秒看秒回,他只想静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单粱身份遭疑,戴秋铖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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