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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秦司霁尴尬场面,美国伪父子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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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霁闷声不响熬了小半月制作出了最新设计的样衣,并把制作样衣的过程拍摄下来,准备剪辑成几份片段填充新运营的几个平台号上。
衣服是做好了,可是模特……
原本还想让姬尘音穿上拍几段,即便不露脸,凭借那曼妙的身段也定能吸引不少流量。
坐在人台前看着眼前这套流光溢彩的异域古风赛舞短衣半长裙苦恼,要不,请楼下大堂前台那两个漂亮妹妹做一下模特?可现在封控期,估摸不会答应吧……
老六平时总跟她们打招呼,关系走得近,不如让老六问问?
他立即去找傅一宇,发现人颓废的平躺在床上瞪眼天花板发呆,坐过去拍拍脸,“伤感够了没?帮帮忙。”
傅一宇斜眼看他,“谁伤感了?什么事儿。”
“给前台打个电话,问问谁能上来当一下模特,有偿的。半小时五百。”
“那得多缺钱,冒着感染的危险跑你这儿来试衣服拍照,还要在有俩男人的空间里换衣服。”
“哦……”秦司霁还真没考虑到第二点,“那咋办?我跟教授说明天就能发出去,他还说帮我宣传宣传,我不能食言啊。”
“非得找模特啊,你那个人台不也可以拍么?”
“人台的部分已经拍完了,就差最后模特展示了,画面得动起来,懂不懂?你们做广告的时候也不能只给客户模型看吧?”
“是是是,”傅一宇坐起来,想了想,突然扭过头来看秦司霁,“你……穿不下?”
“我?!”
“你也挺瘦的,应该可以吧?”
秦司霁还真没想过自己当模特,犹豫道,“我不行吧?就算瘦,干巴巴的,没小姬和女生穿上效果好。”
“你先穿上看看,万一能行呢?”
“……那你过来帮我一下。”
后腰处的设计是短开,有向外上翘的翅骨效果,所以即使秦司霁的腰围比预想中模特的尺寸略微粗了些,但也能套进去,只是,站到镜子前摆了几个姿势,效果很不理想……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绷直僵硬,无法流畅突出版型设计中想要重点表达的曲线。
“你说,嘶……这还真是分人。”傅一宇托臂捏着下巴打量秦司霁,“好好一件衣裳,你穿上咋就像鸟妖成精了呢?”
要不是怕轮开胳膊扯坏衣裳,秦司霁指定不受这窝囊气,翻白眼忍了,“帮忙给小姬发视频,问问他怎么摆造型能上镜自然些。”
“这还用问他,你学盘丝洞里的女妖精扭一扭不就成了。”
秦司霁拍打他催促,“别贫了,快点儿。”
“在打了,在打了。”
紧接着姬尘音接通,“师哥有事吗?”
“有个事儿想请教你,来,”傅一宇举着手机把镜头转向秦司霁,“老大想拍这套衣服的动态展示视频,但是他觉得自己摆出来的姿势不好看,你看看怎么调整?”
姬尘音认真捧着手机,“老大,你动一动我看看。”
秦司霁有些尴尬,象征性地摆了摆预想的动作,肢体比刚才照镜子时的动态更僵了。
“呃……”姬尘音食指轻挠挠脸颊,“我觉得……你需要人肉背景辅助。”
“什么意思?没太理解。”
“单靠你自己,画面中的视觉太集中,以现在的动态看,很难有好效果,这样,让师哥换上他那身超酷的西装,你们拍一个卡点变装视频,不用太多的肢体动作要求,效果会好很多,而且现在很流行。”
“哦哦……可是,”秦司霁有疑问,“我们是俩男的啊,他穿西装我穿裙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这才是最新最火的流量密码呀?你换上平时穿的休闲服,先拍一段变装前的。”
两人按照姬尘音的指点,变装前的拍摄很轻松完成,难题依旧存在于变装的部分,即便添加了傅一宇那身帅气的装扮辅助,画面依然很僵硬,无论姬尘音如何用言语表达,画面另一头那俩没搞过对象的傻直男就是无法理解什么叫「再互动亲密些」。
回家之后便钻进浴室冲刷桑塔纳皮油味儿的戴秋铖终于放过自己身上的表皮细胞,从热气腾腾中擦着半湿半干的头发现身客厅,姬尘音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跨步过来圈住戴秋铖的半条胳膊,非常亲密的贴靠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举起手机给对面俩傻子看示例视角,“你们看我,看我,”一边吩咐戴秋铖“快抱住我的腰,快点。”
“?”戴秋铖不理解这什么情况,但照做了,“干什么呢你们。”
姬尘音没跟他解释,而是拍腰部的特写,“师哥,你得抱住老大,这么环上,五指微微分开点,有些控制欲那种,占有的感觉懂吗?”
“……哦……”傅一宇尴尬摸摸鼻子,听话照做。
秦司霁腰上有痒肉,被他一碰憋笑发颤,站不稳下意识把手搭在傅一宇胸前支撑,往前贴近恰到好处,姬尘音激动嗷嗷,“对对对,就是这样!老大你腰再用点支撑力,下压,对,把腰臀上挺,肩向后,胸往前,对对,坚持住,我截图给你看看,记住现在感觉,别忘。”
浑身被扎紧抽筋一般,如此难受的感觉想忘记都难。
傅一宇能感受到半个怀里的人浑身都在颤抖,体贴地抱紧了些,低下头看秦司霁咬紧牙关憋足气撑着,挤眉弄眼调侃,“苦大仇深的呢。”
秦司霁差点被他的表情逗笑,这要笑出来不就破功了,仰起头咬牙切齿瞪傅一宇,“憋说话!”
姬尘音觉得他俩的头一低一抬的视觉更有氛围,原本的截屏变成了录制,恰好把这一段暧昧不明的画面记录了下来,发到四人群里,然后说,“好了好了可以放松了!快去群里看看成果,就按照这个拍!”
秦司霁如临大赦,叉腰喘气感觉比体测1000米都累,傅一宇在确认画面,举给他看,“是不错诶,冷酷拽霸总和他的婀娜多娇小情人~”
“你还冷酷霸总呢?说你是哈士奇都抬举。”秦司霁调侃着傅一宇,拿过手机反复看,“嘶……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协调?”
“来,你们再看我。”姬尘音发现了秦司霁觉得不协调的地方在哪,迅速到衣柜里临时找了身紧身的赛服方便他们观察动作细节,把手机靠到墙面的开口柜,戴秋铖此刻化身成姬尘音手中么得感情的拍摄道具,又搂又抱加无数次贴贴,给对面俩人做教学指导,方方面面细节讲解到位,却忽略了戴秋铖逐渐升热的躁动。
“会了吧?你们再试试,然……”
“别然后了,”戴秋铖打断教学,一手揽着姬尘音的腰,另一手拿起正在视频的手机,“你俩自己研究吧,有事没事今儿都别打过来了。”
“不是,喂,等……”还没等秦司霁再问一些小问题,戴秋铖就匆匆挂断了视频,傅一宇和秦司霁两人面面相觑,“呃……”
傅一宇小眼神邪性怼咕,“快把小老三憋坏了呢,体谅体谅。”
“诶呦真是……”秦司霁也贱兮兮地呲牙坏笑,“血气方刚呢,这年轻人。”
“来吧,快点把视频拍完,我就休息去了。”
“这么早?”
“嗯……没什么精神。”
看来对家老板的死讯对傅一宇的打击真的蛮大的。秦司霁也没说什么,只是调整好拍摄手机的角度,按照姬尘音的教学两个人又配合地拍下贴近暧昧的变装,大概走了十几遍,才得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次,秦司霁决定就用最后一版了,拿给傅一宇看还开玩笑,“你看,我这么贴你,你都不激动,跟老三比,你那方面是不是太冷淡了。”
“嘁,我得多缺女人,因为个男的穿裙子搂搂抱抱就上头?”傅一宇也回敬玩笑,伸手指勾秦司霁下巴,“咋滴,老大,你想跟我试试?不会是太久没看我穿西装,心动了?”
“噗,好心动呢?”练习了快俩小时,秦司霁对扭腰摆胯也算轻车熟路了,同样的姿势靠到傅一宇身上,“要不要跟哥哥玩玩?小弟弟?哥哥很狂野呢?”
不过是直男间的把戏,谁会当真,傅一宇原本阴郁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调戏,也转好了许多,“阿姨说的对,你是得赶紧找对象了,看看都憋成什么样了,对小你两岁的弟弟下手。”
“哈哈哈,逗逗你,”秦司霁松开半拥抱,收起玩笑拍拍傅一宇,“去休息吧,我剪视频了。”
摆摆手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脱掉束缚的西装领带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本想去洗漱的,可点开了四人群里的那段两人同框的视频,视线集中在自己一手掌握的那腰上,抬起手,回忆刚才的触感,脑袋里空空的,呆呆的,傻了一样就这么看着,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寻常。
“呼——”关掉手机屏扔到床上长松一口气,转身去洗漱,刷着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略显潦草的自己,脑中有了想法:别被那对小情侣影响了,他跟老大可是好哥们儿,千万别动歪心思,走上那条不归路。
「老破小」
在不归路上渐行渐远的戴秋铖正埋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那细软的腰枝,香蜜般的樱唇,还有那饱含盈盈一汪春水的桃花眼,无不让他魂牵梦萦,如置身桃源。
(删减)
美好的qing事在温馨的小屋里反复上演,不知疲惫地恨不能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与魂,爱意无限放大,时间不曾停止,但爱在这一刻永恒。
另一边,兴致勃勃剪辑视频的秦司霁,正在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裙装,把剪好的视频迫不及待发布后,转发到四人群里,可惜石沉大海,没人回应。
那对小情侣忙着呢自然没空,他能理解,但是……老六,真休息了?
原本期待的小心思逐渐冷却,他又把视频发给近期关注他的郎迟庭教授,不过因为刚才那条视频的内容,询问效果的语气略显尴尬卑微,发语音说,“教授您看我这个账号,现在有十条动态了,我把以前做过的作品也都整理了一下放了进去做铺垫,您看看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郎迟庭的回复倒很快,「好的,我看看」
他怕郎迟庭看到最新发布的那条变装视频误会,紧接着澄清道,“刚才新发布的那个,我是根据最近平台上很流行的拍摄方式展示我这次的作品,原本定的模特没办法到场,我着急展示,所以就和室友研究拍了一条这个,那个……我知道这样的宣传有失体面,不太能登上台面……”
郎迟庭这次没有打字,也语音回复了他,“孩子,不用太拘泥于小节,前期宣传自然要重于抓住公众视角,你这个视频拍的不错,我帮你宣传一下这个账号,可以吸引很多关注,这就是成功。想混这个圈子,就不要给自己设定太多条条框框,先出名,再立身,别忘了那句话,英雄不问出处。”
付出得到肯定,秦司霁激动不已,“谢谢教授!您说的对,我会认真听取的,还希望老师今后多指点。”
“再过两周有时装展,你如果有时间,我带你见几位业内的老师。”
“好的老师!”
还有半个月,到时候封控应该能结束了。秦司霁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傅一宇,没头没脑冲进去,画面尴尬又震惊。
傅一宇捂紧被子咆哮,“你干嘛突然进来!不知道敲门嘛!”
“我也不知道你!你搞什么!”
傅一宇羞愧难当,语气暴躁,“什么我搞什么!我这么大人了!又没女朋友!自己偶尔DIY一下还要看别人脸色嘛!”
“我!呃……这个、”秦司霁捂脸语无伦次,他也是头次不小心撞到这么尴尬隐私的场景,脑袋发懵,控制不住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视频都剪完了诶!”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你还不走??你找我什么事啊?”
他都不好意思看傅一宇那边,结结巴巴说明来意,“我就想让你听听郎将授跟我说的话,结果你搞这种事。”
傅一宇无语叹气,“知道了,你先出去一下。”
“哦哦……”秦司霁退出房间关好门,单手捂住脸,走去最外面的客厅等,这真的是一件很令人尴尬的事,可是……
他坐到沙发上,转念一想,他俩刚合作完视频,傅一宇回来就……就这样,很难不把这件事的契机定义到自己的身上。
低头看自己这身婀娜风情的裙装,妈呀现在穿这身是不是有点惹火烧身?
他想赶紧去换掉,不过傅一宇已经从卧室出来了,看到他站着要走不走的样子,面色也有些尴尬,“郎教授说什么了?”
“啊、给你看。”他手忙脚乱把手机递给傅一宇,随着对方的靠近,呼吸也变得拘谨小心,傅一宇听着对话,眼睛斜看身旁变得异常乖巧的秦司霁,怎么觉得有点可爱呢?
疯了吧?迅速打消这个念头,把手机塞回秦司霁手里,“挺好的,继续加油吧。”
“哦哦……”他也没心思听傅一宇的反馈了,只想赶紧躲开这尴尬的氛围,“那你,你继续……不不,你休息……吧。”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说继续!说什么继续!啊啊啊!
尴尬到这种程度,傅一宇无语到想笑,但是他考虑到如果自己现在笑出来,秦司霁的脸一定会比现在还红,“嗯……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秦司霁赶紧走向自己的房间,但傅一宇突然从身后叫住他,“老大,不是因为你,别多想。”
“呵,我,我没多想,我没想……呵呵……”磕磕巴巴说完,打开门落荒而逃。
门外,傅一宇说完有些懊悔,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干嘛要突然解释啊?这不更让人误会了吗?还不如不说啊!
门内,秦司霁抱着手机靠在墙边,脸涨得通红,干嘛要刻意说不是因为他,这句话不就等同于:就是因为他吗?!
天呐……一门之隔的两个人,内心同时发出相同的哀叹。
处理一整天公司的烦心事,疲惫的江英先回家后第一时间上楼先询问何幸阳的情况,“他怎么样了?”
照顾何幸阳的阿姨微微摇头,“还是不吃东西,只喝了一点我煮的红枣枸杞糖水,一直在睡觉,睡得也不好,总是惊醒。”
江英先叹气,“辛苦了,您先去休息吧。”
阿姨很担心,“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我会安排的。”
阿姨离开后,江英先换掉外服坐到何幸阳身边,看样子是刚睡下不久,还没有要醒的迹象,放在被子外的手干枯的不像话,再看原来莹润有些肉肉的脸,现在也凹陷苍白,还有很重泛青黑的眼圈,如果把现在的何幸阳丢进剧组直接演癌症晚期患者,甚至连妆都不用化……
都怪自己,如果那晚没有在何幸阳的办公室里亲昵,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听何幸阳的话,他好后悔。
连连的叹气,吵醒了睡眠很轻的何幸阳,干涸的嗓子,轻轻地、带有些许疑问地唤他,“英先?你回来了?”
调亮原本昏暗的床头灯,同时按开壁灯的开关,江英先拿起水杯递给何幸阳,“先别说话,喝口水。”
何幸阳坐起来,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你回来得很早,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不早了,都已经晚上八……”说到这里顿住,晚上八点是不早了,但相比以前奔波赶通告,和何幸阳许久见不上一面的他相比,确实太早了,何幸阳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坐牢以前,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酸涩,心有愧欠,抱住何幸阳,头依靠在何幸阳单薄的肩膀上,“我想多陪陪你,把过去欠你的时间都补回来。”
“……”何幸阳张了张嘴,但不知要说什么,良久才缓缓道,“你不欠我什么,是我自愿的。”
江英先痛心不已,更用力的抱紧了何幸阳,他贪恋这幅身躯的温度,不舍得放开。
何幸阳被勒得发痛,可他竟然觉得痛也是好的,至少让他麻木的血肉有了些许知觉,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他真的撑不下去了,他真的好累,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成为负担,“英先,你现在有好的工作,好的生活,我为你高兴。”
“……嗯。”江英先静静听着,维持着姿势仍抱着何幸阳不放手。
何幸阳继续平缓的说,“如果有喜欢的人,不用顾及我,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什么?”冷不防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江英先摸不着头脑,松开拥抱诧异地对视何幸阳,“我喜欢的是你,幸阳,我没有变心,你在想什么?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何幸阳目光垂下,不去看江英先受伤害的眼,“怎么会不变心,你这样优秀,我不在的这几年,一定有很多人追求你,我已经帮不到你了,不如断了,换一个对你事业更有帮助人。”
江英先眉头深皱,抓住何幸阳的肩膀激动地高声质问,“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换一个对我更有帮助的人?!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何幸阳被他晃得头晕,但他忍着不说,只是说,“我们……身份相差悬殊,不合适了。”
“幸阳!你到底在想什么!”江英先急得眼眶泛红,“你怎会这样想,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贬低过你,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就那么坏吗?”
何幸阳不回答也不否认,“我跟你回来,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如何……我没想跟你继续走下去。”
“你想走?除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你的房子被你爸妈租出去了,他们也早跟你断绝了关系,你都忘了吗?只有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幸阳!你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伤口撒盐他最在行了,何幸阳被他言语里的现实刺痛心腹,抑郁于心深处的苦终于崩溃决堤,眼泪不住地夺出眼眶,“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惨,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累了!你放我走行不行!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
他哭,江英先也不免触动跟着一同悲伤,“是我的错,所以我要补偿你啊幸阳,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不做了,你不要讨厌我,幸阳,别走,我不想你走。”
他伤心地抱着何幸阳哭求,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慢慢松开,才发现怀里的何幸阳脸上挂着泪痕,因为体力不支已经昏迷了。
无论如何叫都无法唤醒,他惊慌失措,简单换了两人的衣着便驱车赶往医院。
诊断之后,挂了吊瓶,营养不良有贫血症状,江英先向主治医生描述了一些何幸阳的表现,医生将这情况定义为厌食症,这种病症分生理和心理两种现象,让人身体消瘦、精神萎靡,胡思乱想,情绪反复无常,严重时还会产生幻觉,对身心健康造成严重伤害,需要格外重视病情发展情况。
“他的体重不能再下降了,长久下去会器脏衰竭。”江英先脑中不断闪回医生说的这句话,“药物治疗无法根治,需要家属更有耐心地开解患者的心理问题。”
要他怎么开解,他对何幸阳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回忆过去,全是自己单方面的撒娇,何幸阳一直默默支持他,给足他安全与勇气,让他放手去拼搏,从没提过要求、从没有向他索取过任何东西……这样无私奉献的爱宠坏了他,让他忽略了对何幸阳的关心与爱护,他刚才怎么好意思问何幸阳自己有那么坏?他就是这么坏……高举爱的大旗,行为却像只贪婪的白蚁,把原本拥有广袤前程的何幸阳啃得碎骨残髓。
笨拙地打开手机搜索厌食症的治疗方法,全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点帮助没有越看心越乱,该怎么办……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病恹恹的何幸阳,一筹莫展。
「芝加哥」
戴珩津才下飞机,他的境外账号便收到了新的指引消息,所以急着到酒店安顿下来安排后续工作,方经园没经验,不适应时差,到酒店就倒下了。张天齐对上级安排个初级空降兵不满,但碍于方经园跟领导的关系,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在屋内商议后续,故意很大声还频频叫半昏半醒的方经园注意听,戴珩津无奈,把张天齐叫出房间,两人到建筑物后巷无人的角落,“按照我最初制定的计划进行,你随便让小方做些触及不到核心内容的工作,别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
张天齐神色凝重,“难道你怀疑……”
“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完成任务回国之前,你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明白。”每个人的任务与角色都不同,也不会刻意询问对方的具体工作内容,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中途被策反或从最初就被渗透导致任务失败。他们并不是所有人分工完成一个任务,而是分散成多条方案路线,增加成功概率。
戴珩津抬腕看表确认时间,“从现在开始,48小时后联系不上我,就断了我这条线。”
张天齐同样确认时间,“嗯,注意安全。”
“你也是。”
与张天齐分别,出巷口,拦出租车直奔对方刚才发给他的地址。
午餐后,单粱又被蒙上眼睛,不知道自己又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一直在走路,应该没有离开这片园区,但应该不在同一栋楼里了。
他闻到很浓的雪茄味,猜测这些人是不是带他来见幕后大BOSS了。正想着如何应对,眼罩被人从后面扯走,怪疼的,“能不能轻点!我又不是硅胶人!”
他的抗议遭厉声训骂,“Shut up!”
互相不顺眼大眼瞪小眼后,单粱才想起正视大落地窗前办公桌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背着光,轮廓很刺眼,不由往前迈了两步,却被身后凶神恶煞的保镖们扣住,他不屈服地咬牙挣扎,“放开我!”
正面的那个人挥了挥手,保镖们便听从指示放开了单粱,随后纷纷退出了这个宽敞的房间。
单粱抬起头,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居然是那个和他相约后厨偷偷觅食宵夜的老外!
虽然很震惊,但看过不少影视作品的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离谱的设定,所以表现的很从容,“你就是齐严的老板?”
纳特·博森手指敲敲桌面上那份纸质检测报告,绕出办公桌,慢慢走近单粱,看到单粱警戒地后退半步,“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单粱才不信他的鬼话,“想让我做事,先满足我的要求。”
纳特停在距离单粱三步的安全距离,“要求?”
“装傻?齐严答应给我的五百万美金,买戴珩津的命,别说你不知道。”
纳特听后笑了笑,“他让你杀Dai?……有意思。”
听他这样说,单粱有些迷茫,难道杀戴珩津是齐严私下的主意?那绑架他的事呢?单粱握拳问道,“如果你不想杀戴珩津,那你绑架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死在这里,我也为难,但个人恩怨,我不会插手。”
“个人恩怨?难道你做的事不是个人恩怨?”
“你不知道Dai的身份,自然不懂我们在争什么,”纳特欲言又止,“不过现在,我也不准备让你知道了。”
单粱最讨厌卖关子,“真的很老掉牙,别玩这种套路了,反正最后还是会说,痛快点吧。”
纳特转身回桌前,从检测报告下面抽出一张中文的文件,返回递给单粱,“那些都不重要,这个对你才重要。”
单粱狐疑接过来,他以前拍戏的时候见过类似的东西,更熟悉后面会衍生的N种剧情,没想到都21世纪了美国人还这么没有想象力,以为拿出亲子鉴定,他就会立刻倒戈加入敌营了吗?
对付他们,用最俗套的剧本,单粱甚至觉得乏味,轻车熟路地表演震惊,捂着嘴一副难以置信,抬头再次看纳特的瞬间眼眶便红了,“你!你是……这不可能!”
纳特微蹙眉心静静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
这还用问?你看看咱俩浑身上下除了性别一样,哪儿还有相似之处?单粱虽然无语,但他为了维持剧情正常走向,岔开话题,开始没头没尾的诉苦,“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香港,费尽心思掏逃出来被好心人收留,被查出体内有D品残留,伤了大脑,说我活不久,我好不容易克服了这些,收养我的阿姨又病了,我只能拼命赚钱给她治病,因为除了她,我就没有亲人了!这些年我孤孤单单,为了赚钱出卖自己……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让我受那么多苦!”
他梨花带雨哭腔乱嚷,感情到位了,可惜咬字太含糊,纳特根本听不清,只听懂了最后那句埋怨,“我一直再找你……二十年了……我甚至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如果当初那个女佣没有把你抱走……我至今后悔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有故事啊,单梁小小的八卦一下,“她为什么要把我抱走?我妈呢?她也被带走了么?”
纳特转身坐到另一边的棕褐色软皮沙发上,并招单粱过来坐,等单粱坐到他对面的位置,“我的工作,会连累家人,所以格外注重安防,那个女佣在你出生前就一直照顾你妈妈李尼亚,大概有三年多,表现很好,我对她最没有戒心,直到她挑我最忙的那天,用书房里那把我留给尼亚防身的枪,击穿了她的心脏,还把你抱走卖给泰卡家族领地里的人,等我找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送走了。”
怎么还真有点能连上关系的感觉,单粱追问,“泰卡是什么?”
“是以前和我竞争公司占股的另一个家族,他们和东南亚合作很深,做D生意,势力很大。”
“所以你现在赢了吗?公司是你的了?”
“我不是老板,只是这个地区的管理者。”
“你还有老板呢啊?是谁啊?”
纳特眼底深邃,单粱的提问太直接,一眼便看穿,“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以后你只用听我的话,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相同的话他听了太多遍,每个人都扬言保护他,可谁真正做到了,他不是空有皮囊的弱者,不需要任何保护,“我不喜欢被关起来,我想自己做选择。”
纳特注视他的目光中几分怜爱更多追忆,“你很像尼亚,我不会认错的。”
说完站起来,到西北角落的书柜前,蹲下后启动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转过来对上单粱往这边好奇探究的眼,“你可以把藏在身上的枪拿出来了。”
他怎么知道?单粱乖乖拿出来放到茶几桌面上,“这是齐严给我的,里面没有子弹。”
“嗯,还算诚实。”纳特这回坐到了他旁边,把手中的盒子从桌上向前推到枪的旁边,眼神示意单粱打开。
单粱照做,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散装的子弹,“这?”
“这就是当年丢的那把枪,我知道齐严找到了,它的子弹是特制的,只有我这里有。现在都归你了。”
这么慷慨?真把他当亲儿子了?刚才还说自己很注重安全,转脸就把这么致命的东西送给他?单粱越发看不懂眼前这局,他没傻到认为管理这种大公司的人会因为一张破纸破数据就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这外国人一定有其他目的。
单粱瞪着子弹盒子在心里咆哮,为什么大家都在跟他打哑谜,他又不是名侦探柯南!真的猜不透啊!
纳特看着单粱傻眼的表情哑笑,一通电话打来,“Dai来了。”
“带他过来见我。”
放下手机,纳特意味不明的的笑容让单粱毛骨悚然,感觉……情况不是很好。
入园便被搜身拿走了全部可疑物品,连领带夹和袖口都被卸下,只给他留下了钱包和手表。
入楼后,齐严突然出现在电梯口,对引领戴珩津的保镖说,“从这里开始由我接手。”
保镖自然不会怀疑,点头离开了。
只剩下两人的电梯间里,戴珩津不惊讶,也没有主动和齐严交谈,对于他的沉默,齐严笑容款款,“你不问我么?”
“你站在这里,已经回答了所有问题。”
“是么。”齐严转手按下最顶层的按钮,回过头来打量戴珩津不悦的臭脸,“这些年,有想过我么?”
戴珩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齐严勾唇角笑了笑,“你为了他,独自来这里,就有意义了?”
戴珩津随便他说什么都不打算回应,压抑心中的怒火,打从见面起便在心底劝诫自己冷静。
“可惜,你付出真心,人家未必领情。”
戴珩津动动嘴,转视电梯角落缓慢跳跃的数字,不回应。
齐严知道他在听,沉默只是慌乱的伪装,“他开价五百万美金,答应除掉你。”
戴珩津笑了,这是单粱会做出来的事,“对付他,只要开价更高,无需顾虑。”
齐严也笑,笑容里不怀好意,“如果他得到的,比金钱更富有呢?你是有钱,但也不是什么都给得起。贪婪的人,总是想要更多。”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齐严作出请的手势,“纳特在等你,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