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玫瑰鸟》群木

64、第 64 章

　　这好像是一个不大真切的现实。

　　秦羽墨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闭上又睁开。

　　然而事实是不远处的那人朝她挥了挥手，似乎浅浅笑了一下，接着像无数个她在梦里听到过的那样说道：“秦羽墨，好久不见。”

　　在确认这不是幻觉的那一刻，秦羽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的。

　　可她看着周游，却只觉得：这个人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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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是好久不见，稀客啊这是。”

　　对于秦羽墨去买个菜结果买回个人这件事，胡一菲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环着手对周游出去不知道打个视频回来的行为进行了谴责。

　　“别老让我们这些当家长的操心，你一女孩子家家的在外边多报平安行不行？万一你失踪了我们上哪找去。”

　　周游被念叨得一愣，收回了在某个人身上的余光，无奈道：“是是是……”

　　她看了眼厨房里的东西，“吃火锅？带我一个。”

　　“想上桌可是得出资的，你出什么？”

　　“出嘴和胃。”

　　“呵。”

　　说是要出嘴和胃，但实际上周游只象征性动了两筷子就没再吃了。
　　她细细看着周围，像是要把这两年没看过的都给看回来。

　　喧闹的人声、食物的飘香、暖和的温度。

　　周游坐在中间，忽然觉得这有点像那次跨年夜。

　　她垂眼，食指撬开啤酒的易拉环，举起来和旁边的吕子乔轻轻碰了一下。

　　——有家的感觉。

　　离开公寓之后的几个月，她刻意将自己投入到摄影中，忙着寻找各地奇观，那天得知秦羽墨被调到分公司的消息，周游说：哦，某人终于熬出头了。

　　周游高兴。

　　而一周前收到秦羽墨要回爱情公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刚从午睡中醒来——尽管睡醒已经临近傍晚了。

　　睡前特地拉上的床帘很有效果，一点光也不透。
　　于是当周游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

　　她捞过还在响个不停的翻盖手机，花了好一会才打开。

　　可能是因为她还没睡够，望着屏幕上的信息，很长一段时间，周游什么也没有做。

　　良久，屏幕自动熄灭，房间里又恢复一片漆黑，周游动了动眼皮，心想，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做了个噩梦，导致她有点缓不过神。

　　——所以每到这时候，她总觉得应该是会有个人在她醒来的时候摸摸她的头，说没事我在的才对。

　　这样不行。

　　她缩进被窝，意识模糊却又无比坚定：她就去看一眼，就偷偷回去看一眼。

　　可真到了小区楼下的那一刻，她又踌躇许久，居然有些近乡情怯。

　　怕碰上，怕碰不上。

　　直到看见不远处的秦羽墨，周游才惊觉自己大概没办法只看一眼。

　　于是她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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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红汤滚滚，买回来的啤酒被众人当做解辣神器，才刚过不久就已经消灭了一大半，几轮下去，尸横遍野，只剩几个意志清醒的收拾残局。

　　唐悠悠端着盘子，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关谷说道：“虽说周游回来了是很值得庆祝，但这也庆得太夸张了吧，看看，都喝的不省人事了。”

　　“废话，谁让他当饮料灌。”

　　把倒在地上七七八八的人都抬回去后大家也都各回房间了，热闹散去，3601的客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秦羽墨不想醉得什么都看不见，因此没喝多少，只是微醺，此刻还尚有余力在厨房搞了两杯蜂蜜水。

　　可等她端着水从厨房出来，却发现周游随手放的行李箱不见了，客厅里也空无一人。

　　秦羽墨愣了愣，大脑空白了一瞬，甚至来不及多想，她慌里慌张放下杯子，里面的水摇摇晃晃洒出来弄湿了袖口，她也只来得及胡乱甩两下，然后几乎是冲也似的跑了起来。

　　“你要去哪？”

　　闻言，秦羽墨准备拉开门的手顿住了，她转过身，发现周游正站在阳台偏右边一侧，由于角度原因，刚好被挡住，而不远是主人怕碍路而挪到沙发后面的行李箱。

　　秦羽墨张了张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之后倏地松出一口气，“还好……”
　　她靠在门板上低下头笑了笑，缓缓抬起一只手掌遮住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游看见那只手好像有点抖。

　　半晌，秦羽墨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周游原本蜷着发尾的手指放了下来，“……没。”

　　——普通人，在发现朋友不告而别之后一般会在手机上骂两句，再多就没有了。关系好点的，大概会追上去送送，但都不会太难过，露出这种连魂都被勾走了的模样的，大多都是区别于朋友的存在。

　　周游咬了咬舌尖，垂在身侧的手不住压着自己的指节，仿佛这样就能把快震碎鼓膜的心跳压下去似的。

　　秦羽墨抬头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像刚才慌张的是另一个人，“不进来么？外面很冷了。”

　　“……进。”

　　秦羽墨去厨房重新调了两杯蜂蜜，出来时挨在周游旁边坐下了。
　　她把其中一杯推过去，“喝点，甜的。”

　　“嗯……”

　　客厅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靠着沙发，秦羽墨看向周游伸出来拿杯子的手。

　　可能是对方刚刚在阳台吹了会风的缘故，那只手有些苍白，在灯光的照耀下，连带着从袖子里露出的那截手腕都白得格外晃眼。

　　过了一会，秦羽墨忽然说：“瘦了。”

　　周游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一抹温热搭上了她的手腕，她低头，看见圈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不轻不重捏了两下，然后慢慢收回去了。

　　安安静静，不带任何意味，可就是这样最纯粹的关心，却比任何一句情话都来得猛烈。

　　周游的心脏忽然泛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痒。

　　以往的巧舌如簧在这失了灵，她欲盖弥彰喝了口水，一时间找了个蹩脚的话题，“……恭喜你升职。”

　　周游喝得急，水渍在她唇上润出一层水色，像抹了唇釉。
　　秦羽墨无声盯了一会，挪开了目光，“嗯。”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可能，一个月吧。”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