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玫瑰鸟》群木

9、第 9 章（修）

　　约定。

　　这个东西不限制时间，不限制地点，甚至不用什么隆重的场合，只要其中一方看着另一方的眼睛亲口说出来，它就能从虚无缥缈变得重若泰山，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怎么也不能忘怀。

　　被约定者越在乎，当另一方失约的时候，就越会像在水里生活好久却突然搁浅的鱼。

　　......

　　周游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定定地看了秦羽墨好几秒，眼神却没有焦距，仿佛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雾，又好像透过她看见了什么人。

　　半晌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下眼神，嘴里喃喃几个字，“……搞不懂。”
　　周游的声音低得快要消失，秦羽墨要离得近了才能听清。

　　还不等秦羽墨问，周游便站起身，“要这都不娶，那李察德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周游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鬓发撩到耳后，声音又恢复成之前那样平静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失神都是错觉。

　　秦羽墨失笑，用手里的圆珠笔戳了下她的手背，“说什么呢你。”随后她往周游身旁的黑色帆包指了指，“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背的什么东西？”

　　“相机。”

　　秦羽墨登时睁大眼睛，“你真是摄影师？”

　　周游被她这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弄得怀疑起自己，“......那不然我应该是什么，流浪汉吗？”

　　“我一直以为摄影师只是说说而已，你真正职业应该是无业游民来着。”秦羽墨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右手摸上周游的衣角，稍一用力把她拽回了沙发上，“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wind的人？”

　　周游抽回自己衣摆的动作顿了顿，剩下最后一点布料捏在秦羽墨的指尖，她眨了眨眼，“你问这个干嘛？”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周游倏地笑了，“知道啊。”她饶有兴致地问，“怎么？”

　　秦羽墨松开了那点衣角，“没有，我挺喜欢的。”

　　“......你知道这个人不是明星吧？”

　　“废话，我当然知道。”秦羽墨白她一眼，“只是因为wind拍的照片很符合我的审美而已，嗯……要是能见见真人就好了。”

　　也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戳到了周游的哪个点，瞬间笑得乐不可支，在秦羽墨看神经病的视线下，周游拭去眼角的泪花，“——呼，给我笑累了都。”
　　她伸手搭上秦羽墨的肩膀，笑眯眯地凑过去问：“万一我就是呢？”

　　她凑得有点近，秦羽墨勾着周游的手指把她的手拨了下去，眼神满是谴责，“过了啊，冒充人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周游：......？

　　好一个我冒充我自己。

　　周游尝试开口为自己正名，对上秦羽墨的视线又觉得争这种名号没什么意思，便如泄气的皮球般瘫了下来，“随便了——那你就当我是个三流摄影师吧。”

　　秦羽墨眨眨眼，觉得对方过于贬低自己的技术，“随便过头了吧。”

　　周游打了个呵欠，靠在沙发上眯着眼敷衍了一声，“嗯。”她揉了揉后颈，歪头看向秦羽墨，“和你说话好困，我去补个觉。”

　　莫名其妙就成为她犯困的罪魁祸首秦羽墨一阵无语，“真给你惯的。”随后言简意赅道，“滚。”

　　......

　　周游回房扯过被子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脑海里却克制不住地闪过秦羽墨刚刚说过的话：“他答应过要娶我的。”

　　她说话的时候在笑，像一朵花开了。

　　恍惚间竟与某个人的面容重合。

　　——为什么都把约定看得那么重要?

　　周游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想：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