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制版）虚实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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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了！”瀛玉又在画中和现世来回了几次，看着里外相差无几的景色，惊得合不拢嘴，“里外都是一样的，甚至里面的草木金石也是真的！”
“要不是有时候能隐约看到些经纬丝络的痕迹，指定是分不出来的。”
镇元子点点头：“看来这画卷之岛确实还有些缺陷亟待弥补。”
瀛玉好奇地追问道：“难道还有能让画卷里外都一样的办法？”
“是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镇元子神思一动就有了主意：“只要在画卷上加上一道幻阵，把这些破绽盖上就好了。”
“可这灵宝已然成型了，还能再加东西吗？”瀛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帕，三寸见方，搭在手心上也勉强盖得过手掌，“那要是加阵法的话，是在画卷里加，还是在外面加？”
见她一下就找到了关窍，镇元子笑着颔首道：“在成型的灵宝之外再祭炼阵法，虽说不如先天形成的那般融洽，但也是可以的。”
“不过也得分情况，得按照灵宝自身具体分析，这些等之后我们再慢慢学习。”镇元子说着说着，隔空点了点手帕：“总之，这块灵宝自然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真好！”瀛玉抚摸着手帕，欣慰地点点头，握在手里看着镇元子：“那该怎么为它祭炼新的阵法呢？”
镇元子一摸下巴，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种法子，有难的，有轻松的，小玉想先听哪一种？”
瀛玉湛绿的眼眸滴溜溜转了半圈，开口问到：“难的办法是什么？”
“我还以为小玉你会先问问简单的法子呢。”红云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其实以镇元子的耳力，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和寻常声量也没什么区别。
瀛玉勾起唇角，一手撑着桌面，随手把帕子平铺在石桌上，凑到红云的耳边轻声说到：“我先听听确定一下难度嘛~”
“要是先难后易，那两者相比，难的也就还能再尝试一下。”瀛玉看着红云，眨了眨眼睛，“要是先易后难……那万一我图方便选了简单的法子，效果没有难的好，多可惜。”
红云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完，和瀛玉对视一眼，噗嗤一笑。
一起坐在圆形石桌旁的镇元子看着他们俩嘀嘀咕咕，食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了！”瀛玉乖巧点头道：“我想先听听难的办法到底有多难。”
“唔……也不是难，只是麻烦些。”镇元子打了个响指，在空中浮现出一个阵图，和一些符文，“麻烦的就是要寻一些蜃珠，雕刻上符文，炼制成阵法，融进画卷里。”
“按岛上的阵眼估算，应当是七七之数。”红云看着镇元子，又看看瀛玉：“这些蜃珠要是全用极品上好的，那可不是小数目。”
“非得是开了灵智的蜃贝蜃珠吗？”瀛玉看向镇元子，“我只记得岛上好像有一枚，不过不知道放了多久，也不记得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倒也不用，没开灵智的寻常蜃贝所生也行。”镇元子摇摇头，“不过另外一种非得极品蜃珠才行。”
“那个简单的法子？”瀛玉撑着胳膊，手指点点脸颊，“难道另外一种法子就是用一枚蜃珠做阵眼，做一个幻阵？”
“是。”镇元子看着瀛玉的眼睛，“简单吧。”
“简单是简单，可是就这一个幻阵，放在哪儿呢？”瀛玉看着手帕上的海岛，“画卷里的岛也和现实一样大啊，放一个效果不太好吧？”
“要是只有一个，那就只能放在这儿了。”红云一点手帕。
瀛玉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哦，放在外面……这么看难的办法的确有难的好。”
瀛玉用神识在岛上转了几圈，就找到了这颗埋在根系里面的蜃珠。从手帕里捞出来，放在桌子上，手掌大小的圆润珠子现在只有指节大小，色泽漆黑光亮，放在桌子上之后，周身还闪烁着盈盈的雾光。
镇元子一看，叹了口气：“虽然放的时间久了，灵魄流失了不少，不过勉强还能用来做个阵眼。”
“可是……要是把这颗蜃珠繁衍出来，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打算。”红云抬手戳了戳这枚蜃珠，看着这颗珠子在桌面上咕噜噜滚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解释道：“蜃珠本是蜃贝吞云吐雾，凝造幻象的神通精粹，因此也能制造幻象。不过，它们原本的作用是繁衍。”
“寻常蜃贝没有开智，一生只有一枚蜃珠，也就是寻常蜃珠。灵气激发会缭绕轻薄的蜃雾，制造出的幻象也容易勘破。这样的蜃珠落在海里，遇水则化，能繁衍出一百蜃贝，当中未必能有开灵智的。”
“开了灵智的蜃贝能产三枚蜃珠，比寻常的好些，称为上等。一枚也能化出两百枚蜃贝，当中能有两个开灵智的。”
“像小玉这枚就是生出形体的蜃贝产出的蜃珠，不用专门汇入灵气都能有蜃雾缭绕，落进海里能化出五百蜃贝，当中会有十个开智的，也会有一两个能生出形体的。”
“而且，这些生灵繁衍极其迅速，寻常的只会凝出蜃珠随后繁衍，有灵智的稍微慢些，但它们的前两枚蜃珠也会和寻常蜃贝一样。”
“这么说，要是我把这一枚放进海里，说不定这一片都会是蜃贝？！”瀛玉惊讶得瞪圆了眼睛，“这……这就有些太多了吧？”
要知道，蜃贝吞云吐雾制造幻象可都是为了捕猎啊!
这片海域才恢复生机不久，有好多鱼群都还没回来呢……这要是回来了，刚好撞上繁衍生息的蜃贝群，那可真是大自然的馈赠了。
“其实我一听红云这么说，就偏向养一些蜃贝在海里了。”瀛玉有些发愁，一手托腮，一手推着蜃珠，“可这要是泛滥起来了，对周围的生灵也好，对我自己也罢，多少有些危险。”
“要是我把蜃贝养在画里呢？”瀛玉突然想到，看向镇元子，“养在画里，然后让它们在画卷里繁衍，生出蜃气不也和做阵法一样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以现在的画幅，能承受的生灵之气有限。”镇元子点了点瀛玉的手帕，“小玉之前来去检查，有没有在画中见到我们？”
瀛玉摇了摇头，“不曾。”
“手帕大小的画卷装得下岛上的草木金石，那就装不下我们。”镇元子看看红云，又看看瀛玉，“寻常的蜃贝养在里面也是可以的，只是三五十枚可以，要是生了灵智被挤出来了……”
后面的话镇元子都不用说，瀛玉光是想了想都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我还刚好去游历了，或者刚好落在了什么地方……蜃珠繁衍泛滥，那也太可怕了。”
“所以可以是可以，还需要从长计议。”镇元子看着五官皱巴巴的瀛玉，笑到：“不过也不会那么可怕，蜃贝虽然繁衍能力强些，现在也没有在四海之中泛滥开来不是。”
“那也是总有水族控制的缘故。”红云点点头，“所以在水族集市里，蜃珠制品就是特产之一。”
“而且蜃珠繁衍也不是单纯往水里一丢就行的，总要有些特定的小技巧。”红云笑着补充到：“我之前说的严肃也，小玉以后见到蜃贝就不会舍不得下手了吧。”
“……”瀛玉看向红云，喃喃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下得去手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红云。”瀛玉笑着垂下头，看着手里的蜃珠，“要不我就在海湾上稍微养一些，等凑够了阵法的蜃珠就收手？”
“可以啊，有我和红云在这里看着，应该不会太泛滥。”镇元子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不过蜃贝处理的时候，小玉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好！”瀛玉答应得干脆利索。
红云的行动更快，当即拉着瀛玉往山下走，海湾转眼就到，浅浅的波浪一层层向外，从海面中来，又回到海面中去。
“咱们就在海里稍微养上第一批，等五百枚蜃贝一长成，咱们就打捞收获。”红云撸起袖子，用灵气包裹着极品蜃珠，看着瀛玉解释道：“其实蜃贝最喜欢宝石，这片浅海确实最合适不过了。”
“啊……原来这个就是养蜃珠的小技巧了？”瀛玉恍然大悟，“好像和珠蚌差不多，都是要将宝石团在壳里才能形成啊。”
“怪不得被称为蜃贝呢。”
“小玉好聪明，确实是这样。”红云笑着将灵气浓缩进蜃珠里，看着手里的黑色珠子开始发热发散，像是沙砾一样分解开来，才一把洒进海滩里，“看，要将灵气挤进去，半是激发，半是标记。这样丢进海里就跑不掉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等着蜃贝长出来吗？”瀛玉看看红云，红云看看自己。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相视一笑，红云笑着拉着瀛玉坐下来，“是啊，反正也快。休息一会儿的工夫就长成了。”
“真是神奇，原来和我们开花也差不多。”瀛玉看着波涛盈盈的海面缓缓吐了一口气，水中的气根也看到了这些颗粒似的小小蜃贝，一个个贝壳似的，米粒大小。
见风就长，很快从米粒大小大了起来，刚开始还会游动，两瓣硬壳张开了一个小缝隙，含住一颗宝石沙砾，埋进了蚌肉之中，就彻底沉在了沙滩上。
瀛玉才练习了三百次开花，这些蜃贝就长成了。
有的足足有海龟大小，有的却只有一尺大，个个紧闭着灰白的壳，两瓣蚌壳随着海水波动开合着，缝隙里还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瀛玉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海边，先用气根来观察它们。
偶尔有一些气泡从蜃贝的壳儿里挤出来，咕嘟嘟漂浮到海面上，闪着彩光，一点点破裂，化作一条海中的飞虹。
“那些就是蜃气，单看一些不要紧，要是多了，就连我们也有些吃不消的。”红云指着海中的虹光介绍道：“现在这些气泡还小，说明蜃贝还没有完全长成，等气泡咕嘟有小鱼那么大，就算是成了。”
“说得就像是水烧开了一样。”瀛玉笑着，蹲下来，凑到海面上去瞧，无数小小的气泡从海中咕嘟而起，然后破裂，化作各种各样的东西。
瀛玉在气泡海里看到了自己坐在漂亮的金车上在四海环游，还看到了自己变成了很厉害的修士，可以肆意大笑，还和很多很厉害的看不清面孔的修士成了朋友……
瀛玉看到了自己拥有了无数珍宝，无数法术……
瀛玉还看到了自己在各种各样的秘境里畅游，说不出的肆意……完全就是瀛玉幻想中的，能去外面游历之后的样子。
都有些入迷了，气泡当中的幻象却急转直下，从天雷陨身到灵火灼烧，从分枝折果到朽毁枯败……各种各样的结局落在眼里，像是一把把斧子，在树上砍。
“是啊，就像是水烧开了一样。”红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瀛玉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只有一瞬。
“我刚才好像落尽蜃贝的幻境里了？”瀛玉揉揉眼眶，顺势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舒了一口气，“真是奇妙，有这样的幻术，幻阵的效果也一定很棒吧。”
“这些就是蜃气，要是不慎入迷了，只要原地不动，也能等到幻觉过去的时候。”红云拍拍瀛玉的肩膀，安抚道：“这也是蜃贝捕食的手段，只要沉溺进去，就会在一步步中接近它们，然后成为蜃贝的食物。”
“造化……真是神奇。”瀛玉再不敢轻视它们，屏住心神看着这些咕嘟嘟的气泡，看着它们在海里慢慢“烧开”，看着无边的幻象出现在眼中，“真像是修行。”
瀛玉看着这些气泡，意识到蜃气只是气泡之后，瀛玉就学会了只用气根来观察这些小家伙们，直达本真，勘破虚妄。
“就是现在！”
“现在！”
瀛玉和红云极有默契地一同出手，海中生出的气根织成了一张细密的渔网，将这些大大小小的蜃贝一网打尽。云团也从海中升起，鼓动着蜃贝在海中翻滚，和沙滩上的宝石分开。
蜃贝中冒出大量的白气，像是一颗颗滚烫的宝石落在了海里似的，冒着霞光的气泡还没浮出水面，就被根系收拢捕捉，收拢在细网之下。
红云看了瀛玉一眼，她笑着回到：“我看见气泡好像要等快到海面的时候才会破开，就像试试能不能收拢在根系里，就当是个储备。”
“好主意，反正现在有这么多的蜃贝，不试白不试。”红云从不在瀛玉有奇思妙想的时候扫兴，反而又在海里加了一阵风，吹得蜃贝上下翻飞，吐出更多的气泡来。
又被早有准备的根系一点点包裹起来，一网打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重制版）虚实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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